程忆凡重又把她拥进怀里,两人都笑了起来。♀这么长时间的别扭和心结终于解开了,他们能不高兴吗?
上海的秋天,仿佛还迟迟没有到来,因为没有枯黄的落叶飘落,总感觉很不真实。这里的植物四季常青,天空淡然高远,这就算是秋天了,高楼林立中,也没有谷物的收获,庄稼的成熟也完全看不到,秋天不知在哪里隐藏着。从北方来的人,只觉得夏天特别长,秋天特别短。而且女士们依然美裙翩翩,从着装上也看不到秋的影子,但季节不因这种视觉的模糊而迟到。在忙碌与纷扰中,中秋到来了。
方父的身体也已经恢复了很多,已经能打电话和方思雨聊天了,也可以自己走路,只是左腿有些踮,方思雨和程忆凡又回去过两次,呆的时间都不长,亲眼看到父亲的恢复情况,他们才放心。
在最近一次回家时,程忆凡和方思雨已经带上了中秋节的礼品,他们打算去程忆凡外婆那里过节,又转道给程文宗和纪敏送了些东西,这样就能安心地去陪外公外婆过节了。方思雨婚前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但现在觉得,这也是表达亲情的一种方式,俗是俗了点,但沿袭这些传统,还是很温暖和亲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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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信庭也是聪明人,他看得出方思雨对他不感兴趣,方思雨的冷淡不但吓不退他,反而让他生出志在必得的决心,他找了个爱情专家,咨询追女孩的绝招。对乔信庭来说,都是他甩别的女孩,还没有遇到看不上他的女孩,方思雨的冷淡反而促进了他的热情和决心。
专家在电话中听了乔信庭的介绍,大致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我说一下自己的看法吧。一般聪明漂亮的女孩,都不缺乏男人追,所以直接就去热情追求者,几乎都是全军覆没。这样的男人对她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不新鲜了。很多漂亮女孩最后嫁的都是比较普通的男人,因为那样的男人有耐性。所以大家才说鲜花插在牛粪上。”
专家还没展开,乔信庭就有些不耐烦了:“说重点。”
“以退为进,似退非退,你常在她身边晃着,要绅士、大度,让她享受到你的关爱,又不怎么有负担,慢慢地走近她,走进她的心里。”
“行吗?”乔信庭还是有些怀疑。
“从朋友到情人,这是最有效最长久的一种感情。”专家肯定地回答他:“你时刻在她周围,要淡定一些,以朋友身份来往,但要形成一种强大的氛围,让她感觉你无时不在,追这样的女人需要时间和耐心,还要策略,直来直去是不行的。”
“这种方法的成功率是多少?”乔信庭最关心这个。
“九成以上,据我掌握的情况,这样的方法也能撼动围城中的女人……”
乔信庭可不会迷信这一个人的说法,他又找了几个人,有心理专家,也有恋爱专家,总的说法也相差不大。乔信庭就决定放缓他的追求速度,改变他的追求方式了。
一直想抱孙子的乔母,常常打电话与李悦悦的母亲探听情况,两位母亲比两个年轻人更着急。
“悦悦最近怎么样?”乔母最关心这个。
“看不出什么,没什么反常的。信庭呢?”
听李母这样回答,乔母就心下一紧:“哦,那是悦悦对信庭不感兴趣吧?我看信庭的眼神倒是炯炯有神的,有时也魂不守舍的,看这样子,倒像是恋爱中的人呢。”她担心的事可能发生了,儿子喜欢的女孩可能不是李悦悦。如果是比李悦悦更好的女孩,也无所谓,婆婆对儿媳挑剔不多,一般都以儿子的喜好为主。可是如果差别太大了,那也是万万不可以的。
乔信庭的司机早就被乔母收买好了,他会随时提供她需要的情报。乔母给小林打电话:“小林,信庭最近有接触多的女孩吗?有没有什么情况?”
“前几天倒有一个女孩,看着他挺上心的,这几天却没动静了,可能乔总还是三分钟的热度,没几天就冷下来了,估计也不行了。”
“到底什么情况?什么样的女孩?”乔母还是好奇,儿子的动向她要全面掌握。
“我估计是过去式了,一个服装公司的部门经理,见了几面,后来就没下文了。”
听到小林的汇报,乔母真是着急,儿子从国外回来之后,乔家父母可是操了不少心,忙着为儿子挑选未来儿媳,乔信庭自己也见了不少女孩,约会一两次就没下文了,这真让人着急,在父母看来,女方无论家世、相貌、才学个个都挺好的,不知道为什么,乔信庭就是看不上。
乔母很不理解,她曾问过儿子:“信庭,那些女孩都不够漂亮吗?”
“都很漂亮,但是没有内容,这么说吧,除了漂亮就是漂亮,整个就是一些虚伪虚荣之极的花瓶,呆板的、故作矜持的、庸俗的、卖弄的,见一面都感觉是受刑似的,有的看着还不错,一聊天就完了,张嘴就是吃喝玩乐。”乔信庭撇着嘴摇头。
乔母打断儿子:“家庭条件优越是她们的先天优势,这样的孩子还需要打拼吗?特别是女孩,懂得吃喝玩乐也是一种特长。”
乔信庭回了妈妈一个相当不屑地表情:“那我还不如找一个演员呢,表情和经历都丰富些。”
“李悦悦怎么样?你们从小就熟悉的?”乔母仔细看着乔信庭的反应。
“她还不错,不算太讨厌,虽然架子无限大,也已经看习惯了,聊天也不至于太闷,还有些智慧。哎?妈,你见过世界上笑得最好看的女孩吗?怎么笑都很美。”
听到儿子的评价,乔母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总算还有一个略看上眼的,她赶紧和老公商量,要找机会多撮合一下他们,最好不要明着来,要是生出逆反心理就麻烦了。有些事晴欲速则不达,对于这一点,乔母已经深有体会了。乔李两家父母连着组织了几次家庭聚会,看两个子女有什么反应,两人倒是彬彬有礼的,但也仅止于此,看来得多制造机会。
李开岭虽然知道李悦悦喜欢程忆凡,但对乔家也很中意,所以他两边都不反对,让女儿自由选择。
李悦悦对方思雨的态度可是一反常态,每次参加活动,她都带着方思雨,几次之后,李悦悦提出让方思雨做她的助理。“忆凡,让方经理做我的助理吧,她非常棒,聪明、勤快,有眼神儿、心细,而且还落落大方,无论在什么场合,她都能hold得住。”
程忆凡坚决反对:“不行,行政部的工作很多,她不在的话,会忙不过来。她和王树配合得很好,如果少了她,王树也应付不好。”让方思雨到李悦悦手下工作,那和跳进火海也差不多了。程忆凡有些纳闷,他到底哪里没做好,竟然让李悦悦盯上了方思雨呢?他也不知道李悦悦已经知道了多少,了解了多少,总之最近越来越针对方思雨了。♀不管了,早晚都会知道的,顺其自然吧,但助理这件事,绝对不行。
“可是,如果经常是我们俩人参加活动,流言蜚语也满天飞,难道你不怕吗?我是单身无所谓,难道你真的不在乎?”李悦悦真厉害,一下就说中了程忆凡的要害,她别有深意地盯着他的眼睛。
“助理就免了,有些活动,如果需要她参加,也可以。”程忆凡还是退了一步。
回到家里,程忆凡和方思雨研究了半天,到底李悦悦是什么心思?非要把方思雨带在身边,非要带方思雨参加活动呢?
方思雨想了半天:“估计,她已经猜到一些咱俩的关系了,百密一疏嘛。”方思雨调皮地笑了:“是不是我打的醋坛子太多,被她闻到味了?她把目光全部放在你身上,时间长了,自然会看出破绽。我也觉得,她最近好像事事都很针对我。”
“那你要小心点,有事不能瞒着我,她还是忌讳我几分的,不要自己委屈自己,不行的话,就坦诚承认我们的关系,随时都行。”程忆凡又专门给她松了下紧箍咒。
“你就放心吧,我没那么笨。”
程忆凡阻挡方思雨做助理的事,最终也没有成功,因为李云坊打了电话,说让方思雨兼职助理,为李悦悦服务,还叮嘱要服务好,让李悦悦满意。听到这个消息,方思雨倒是没有意外,她已经有这个心理准备了,但程忆凡非常郁闷,没想到李云坊会完全站在公司的角度考虑,如果说隐婚的事还可以理解,这件事,明着就有很多不对劲,对方思雨非常不利,李云坊居然还在一力促成?!程忆凡这次真的对李云坊失望了,虽然只是几分,这也是两兄弟之间第一次有了隔阂。在程忆凡眼里心中要全心全意保护的人,在李云坊那里,居然随时可以成为公司利益的牺牲品,这怎么能不让程忆凡纠结呢?
程忆凡回家的时候,还是很不高兴。方思雨先到了家,正在厨房做饭,她看到回家的老公黑着脸,全身上下没一点情绪,仿佛打输了官司的样子,她有些了解地笑了:“忆凡,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没有食欲,你先吃,我不饿。”程忆凡坐在沙发上想事情,找个什么理由能让方思雨月兑离苦海呢?
方思雨把火关小一点,走到程忆凡身边坐下:“喂,不高兴了?是不是为了助理的事?我很高兴啊,人家想做还做不成呢?”
“你别安慰我了,这次我真的很失望,没想到李云坊完全被李悦悦左右。”程忆凡实话实说。
“没这么严重,我是谁?是那种任人欺负的主儿吗?”方思雨抬起下巴显示自己的强大和不可欺。
程忆凡终于笑了笑:“你那点小心眼儿,对付我还行,对付别人,我总担心你吃亏。特别是面对李悦悦,上次的事你忘记了?大热天让你外出做调查?我可没忘记。从那以后,我感觉和李悦悦真的是貌合神离了,伤害和为难我妻子的人,我都不会喜欢。包括李云坊做的这件事。”
方思雨跑过去把灶上的火全部关掉,又回来与程忆凡聊天:“程忆凡也一怒为红颜,这事你还真做得出来啊?”
程忆凡皱眉:“我都烦得不得了,你还有心思笑?直接受害人是你,你明不明白啊?”
“好了,老公,我知道你疼我,可是李悦悦也没那么可怕,再说,我也没那么笨,我是看起来弱一些,但是四两拨千金,以柔克刚,也有胜利的时候,相信我吧,好吗?”方思雨在想方设法地劝着程忆凡。这与她在办公室的想法完全相反了,在办公室里她还在想,回家就让他不利索,居然让她去伺候情敌?这事谁做得出来?打死也不去。最多辞职不干了,也不去天天面对那张讨厌的脸。
很长时间里,方思雨一看到李悦悦高傲的样子,就想起她压在程忆凡身上的样子,蔑视总会不经意地流露出来。说不生气是假的,谁看到那个场面,任哪个女人都不会欢迎的。但看到程忆凡这么在意和烦恼,方思雨的心立刻就柔软了,她再也不想让老公为难,夫妻共患难,这也是一种浪漫,为什么不呢?
看到方思雨很坦然地笑着,程忆凡还是有点不放心:“你真愿意?你觉得能应付得了她吗?”
方思雨哼了一声:“不要长她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老婆绝对行,支持我吧!”
看到方思雨满有把握地笑着说着,程忆凡的心才慢慢踏实了些。
李悦悦带着方思雨出席的活动,都有一个熟悉的人:乔信庭,方思雨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李悦悦在给她和乔信庭制造机会,让他们接触地更多一些,走得更近一些。方思雨怕程忆凡担心,也没多和他说些乔信庭的事,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
李薇虽然已经加了小心,还是不慎流产了,她真是倒霉,她一直在家呆着,一个店员打电话说服装店出了点事,让她去看看。李薇一着急,就自己开车赶去,在半路上,被一个刚刚上路的新驾驶员撞了一下,车没大碍,可李薇经不住这猛然一撞,还是流产了。
穆礼当时又心疼又生气又着急,脸色也不好,也没怎么和李薇说话,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他才缓过劲来安慰李薇。李薇已经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对他也是不冷不热的,等她身体恢复一些,她就不辞而别,干脆跑到上海,重新做打工妹了。
李薇给方思雨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到了上海。“你那个宿舍在什么地方?我先住两天,找到房子就走。”
方思雨正和李悦悦在一起,接到李薇的电话,她很惊讶:“什么?你难道是离家出走的?你真在上海了?啊呀,你这个人,行了知道了,见面再说。”她急急地和李悦悦请假:“我朋友有点事,我得过去看看,李董,我能不能早走一会儿?”
“去吧。”刚才她打电话的时候,李悦悦已经听到了。得到李悦悦的同意,方思雨匆匆地往外走,乔信庭端着两杯饮料过来:“方经理呢?”
“她有事,先走了。”李悦悦接过一杯饮料。
乔信庭向大门口那里张望,方思雨的人影早就不见了。
在出租车上,方思雨给穆礼打电话:“姐夫,你们怎么了?李薇怎么跑上海来了?”
“什么?去上海了?我不知道,我在外地开会呢。”穆礼接到电话时还不太相信。
“我马上就见到她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她没说,但我觉得有事,怎么了你们?”
“唉!前些天,她被车撞了,流产了,当时我的态度不太好,你知道我的年龄也不小了,盼孩子比她迫切,可是孩子没有了,你说我能不急吗?”
方思雨也很惋惜:“怎么会这样?我知道了,那你先别过来,我随时和你联系。情况可能有点严重。你知道李薇自小就有主意,你得给她一个缓和的时间。别以为她很坚强,有时也很脆弱的。”
虽然方思雨让穆礼放心,但情急之下,穆礼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他还是坐飞机,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他宁愿李薇打他骂他,也不让她一个人纠结、难过,这就是年龄差距大的好处,大的一方总会让着小的,会宠着小的,这不是什么规定,是无形中就存在的。李薇虽说不想见穆礼,但他真来了,气也消了大半。
第二天早晨,李薇给方思雨打电话:“思雨,我在机场,马上就要上飞机了,嗯,你放心吧,我们没事了,不好意思哈,让你担心了。好了,就要过安检了,我得关机了。”
程忆凡看到方思雨奇怪的表情,她半是生气半是恼怒,半是惊奇半是不解,看着手机发愣。程忆凡把牛女乃放在桌上,走过去,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怎么了?”
方思雨大喘了一口气:“气死我了,我一晚上、半晚上没睡着,我在想怎么调解、怎么劝说,怎么来当和事佬儿,结果呢?人家两口子闪了我,现在坐飞机准备回他们的安乐窝了。”
程忆凡笑了,原来是为这件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两口子打架,没有隔夜仇。”
“你不知道,李薇向我控诉穆礼的时候,简直是过不下去了,好像一眼都不想看到他了。哦,天啊!真是晕了,下次如果她再找我,我一定记住这个深刻的教训,她说她的,我全当耳旁风。”
看方思雨还有些余气未消,程忆凡就觉得更好笑了:“那我问你,你希望他们和好吗?希望他们过得好吗?”
“当然,肯定!”方思雨回答得很痛快,可她立刻又撅起嘴:“但是,可是!”
“那就行了,不管什么过程,结局是皆大欢喜,你还有什么怨气啊?”程忆凡揽着她:“走,吃饭去,两口子吵架的事,都没是非可论,下次别瞎操心了!”
吴丽新专门买了一个卡,这个号码只联系齐子林,听她这样说,齐子林感觉很好笑:“像暗战的特务啊,还是单线联系?我说”
“什么?”吴丽新很期待地看着齐子林,希望他说出“别这么麻烦了,干脆留下吧。”这是她最想听到的话。
齐子林笑了一下:“算了,随你吧。”
“子林,我明天要走了。”吴丽新掩饰着心里的失望,尽量平静地和他说话。
“哦,你上午说过了,我给你买了双鞋,你带上吧。”说完,齐子林又低头吃饭。
“好。”吴丽新很想笑笑,但终于还是没有笑成,她也赶紧低头吃饭,怕齐子林看到她的表情。
吴丽新就这样来来回回地在齐子林和吴总之间穿梭着,好像在一条平行线之间安全地穿行。她从最初的纠结,到最后的麻木,拥有两个男人的事,感觉已经快要“平衡”了。她不停地安慰自己,得过且过吧,齐子林没有要娶她的意思,也不能给他压力,她也只能嫁鸡随鸡了,所以对吴总也不敢太冷落了,如果落得鸡飞蛋打,这可不是她想到的结果。两个男人都要,也胜过两个都没有,虽然她是在煎熬中渡过的,也是自己选择的,无可埋怨。
李薇和方思雨正在视频聊天:
“怎么?你又训人家了?我觉得你的脾气可是见长啊。”
方思雨眨着无辜的眼睛:“我?这么说我?我可是比窦娥还冤呢。啊呀,你这人,越来越没同情心了。姐夫也不在家?”1bSPs。
李薇:“他在家里,今天没事,早就回来了。”
方思雨:“那你不去陪他?”忆两黄因结。
李薇:“我们都老夫老妻了,平常都相安无事,不像某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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