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么?有我有王树有郭大哥,不是那个你那个后婆婆还来吗?不行,你就让你娘家多来几个人。《》唉呀,你是不是对我不放心啊?对我不满意?你怎么有这种想法呢?”关玉莹都急得要跺脚了:“什么万一?哪来的万一啊?你千万别这么想。”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看你急的,我已经知错了,刚才摆放这些东西,我就觉得犯错了。你放心吧,你很尽职,很尽心,谁说对你不满意了?”方思雨忙着安慰关玉莹。
“真的?”关玉莹还有些不相信。
方思雨就给她吃定心丸:“当然是真的,如果不是,我早就让娘家人过来照顾我了,因为你又体贴又周到,所以才会麻烦你这么久啊。你真是小心眼儿,我就随便一买,随便一说。反正无聊嘛,打发时间还不行啊?”
关玉莹终于放心地笑起来,她拍着胸口:“吓死我了,我以为自己做得很差呢。”
“这个真这没有。”方思雨认真地回答她,听到这句小品台词,两人相视而笑。看关玉莹低头收拾东西,方思雨脸上的笑容还是很快就消失了,随着预产期的临近,她的心事越来越多,笑容和话语都越来越少,虽然她一直在维持着快乐和坚强。
关玉莹私下和王树发愁,他们都感觉,如果孩子出生了,方思雨怕是要做些她自己想做的事了,她已经压抑了很久,假装坚强了很久,那样就真可怕了。王树和关玉莹寸步不离地守护着方思雨,两人约好,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方思雨出事。两人还研究了应急方案,如果临产前,医生要选择大人还是孩子时,他们俩一致同意先保住方思雨。
洛向冬听方思雨的劝告,也真的应聘了一家知名时装公司,可是他只去呆了四天,就把那边当成兼职了。洛向冬离开云坊公司后,他感觉新办公室和新同事都了无兴趣,特别是没有米娜的连讽带刺,没有小夏当他的出气筒,简直是百事不顺,没有老谢和他针锋相对,他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得很。
洛向冬再次踏进办公室,首先就遭到米娜的讥讽:“哟,大设计师,怎么?风水轮流转?轮到你被炒了?”
洛向冬这次却没竖起他的眉毛,破例好脾气地笑着:“我能力太大,他们留不住我,太可惜了。”
米娜哼了一声:“要这么说,没能力的人被炒了,才不可惜吗?”
“不对,没能力的人被炒,才更可惜呢。”洛向冬也跟她胡搅蛮缠。
老谢来打圆场:“人家大设计师好不容易吃个回头草,小米就口下留情吧。”
“什么?老谢,你什么意思?”洛向冬把矛头又转向老谢。
洛向冬能回来,老谢心里高兴着呢,他才不会和洛向冬计较,就笑着不说话。小夏看到师傅回来,心里都乐开花了,他傻呵呵地笑着看热闹。
“我倒是知道你什么意思?你在那里工作,是不是患了寡趣症了?”米娜忍着笑。
“什么症?”洛向冬没听明白。
“就是对什么都无趣。等一下,我查一下。”米娜跑到电脑跟前查看着:“有了,这里,理想与现实的差异产生的无趣,平凡的工作无激情产生的无趣;牢骚与不满,不平衡产生的无趣,还有目标落空,前途无望产生的无趣。”
米娜说一个,洛向冬就掰着手指头数算着:“我觉得吧,你还少说了一个,离开这间办公室才是最无趣。浑身不舒服,真的,听不到你们的狂轰乱炸”他忽然破天荒地改用了一个词语:“听不到你们的莺歌燕舞,那才是寂寞和难过呢。”
“哼!”米娜看洛向冬忽然转了风向,不和她斗鸡式地斗嘴了,就有些悻悻地坐回椅子上,不一会儿,她一阵风似地走去办公室。
小夏看到米娜走了,向洛向冬解释:“娜娜姐心情不好,这几天不点就炸。”
“哦?怎么?她不是老谢的得力干将吗?失宠了?”洛向冬看着老谢。
老谢在接电话,没注意到他们的聊天内容。
小夏继续和洛向冬解释:“她离婚了。”
这回轮到洛向冬惊奇了:“不是,她才结婚几天?几个月?闪得有点快啊。”h8pW。
小夏转着眼珠算日子:“四十多天就开始商量离婚事宜了,和他们恋爱的时间差不多,离婚战打了很久了。看来闪婚这游戏还真要不得。”
洛向冬拍着小夏的肩膀:“你小子懂什么?这叫结得刺激,离得迅速,快餐婚姻,很符合时代的特征。”
还郭多好。老谢听到这没头没脑的几句,不知在说谁:“什么符合时代特征啊?”
洛向冬正要解释,看到米娜回来了,就坐回办公桌前,不再说话刺激她。小夏凑到洛向冬跟前来,小声问:“师傅,那个,你真回来办公还是来客串的?”
洛向冬瞪他一眼:“就你问题多!”
李悦悦不愿意重回伤心地,她到云坊公司的次数越来越少。郭文达有事就给她打电话,她对公司的发展明显没有兴趣,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好像又做回清闲的董事了。李悦悦对方思雨也没多少兴趣,不过偶尔会过问一下:“文达,她怎样了?”李悦悦和郭文达碰一下酒杯。
“谁啊?哦,你是说思雨吧?还行,最近好像不太好,精神明显有些恍惚。”说起这事,郭文达就有些担心:“小关说,她经常愣神儿,问她,她总说没事。”
“也许是临产前的忧郁症。”李悦悦半猜半蒙着,她抿了一小口红酒,慢慢品尝着味道。
郭文达若有所思地看着李悦悦:“还有这个毛病?”
李悦悦不高兴地瞪他一眼:“有,我听一个朋友说的。喂,你的话题能不能转到我这里来?坐在你面前的人可是我啊。”
郭文达笑了,他主动端起酒杯:“来,喝一杯赔罪酒。”李悦悦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举起杯子,斜了他一眼,郭文达正端着酒杯等着,她还是忍不住笑了:“好吧,接受赔罪请求。”看她喝了一大口,郭文达立刻拿起酒瓶给她倒酒。4083936
“喂,我说,你是不是要灌醉我?别居心不良啊?”说到这话,李悦悦自己脸红起来,她和郭文达一夜缠绵之后,两人都不提及此事,仿佛没发生过。李悦悦觉得,郭文达了解她的事太多,在他面前,她就像一个透明人,出于骄傲和尊严,她都要维持好面子。
郭文达笑得有点暧昧,李悦悦到底还是骄傲的,不会因为两人有了亲密接触而拉近俩人的关系,也不会改变什么,她还是刻意保持着距离。因为这种距离,郭文达反而对她生出几分敬意,刚才又看到她的脸红了,必定是想到那个放肆之夜,郭文达把脸转向窗外,怕他的眼神和表情让她更加尴尬。♀其实,这个女人也挺可爱的,怎么会和吴丽新搅在一起呢?
李悦悦也把目光转向窗外,两人一时无话,各自想着心事。
吴丽新到底还不是个安分的女子,她打电话试探李悦悦:“李总,气是不是消了?反正程总也不在了,你的报复计划也用不着了吧?”
吴丽新不提醒还好,这一提醒,李悦悦重又勾起伤心事,对方思雨的忌恨又耿耿于怀了。“怎么了?你是不是还想报复她?”这一回李悦悦倒是聪明,对吴丽新的目的一目了然。
“呵呵,你说呢?我怎样都无所谓,再说我现在都做妈妈了,胸怀宽广,肚量也大了,所以我是随便一问,你就随便一听。”吴丽新看李悦悦并不十分感兴趣,所以就收住了要说的话。
李悦悦这人有些个性,看对方不想往下说了,她又提起兴趣来:“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想法?可以说来听听,就当是聊天嘛,闲聊,我听了就会忘记的。”
吴丽新在电话那头得意地笑了,李悦悦还跟她耍心眼儿呢?但毕竟还是坚持不住,还是问了起来,吴丽新捂着嘴笑了一下,然后调整了一下情绪,比较平静地回答:“没什么,我就是看到一个孩子,男孩,三四岁的样子,简直吓了我一跳。”
“你还真闲聊啊?说这些干吗?”李悦悦听她胡聊一气,就少了点耐心。
吴丽新笑得更得意了:“随便一说。我看到他的时候,真是大吃一惊,你没见过他的长相,完全是一个小程忆凡,长得太像了,连神情都一样一样的,一个标准的小酷哥。”
李悦悦果然感兴趣:“怎么?还有这么巧的事?”
“是啊我也不敢相信,可是,他就真真的存在着。我没见过他小时候的相片,但和长大的他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不好奇吗?”
李悦悦也笑了:“你啊,明知道我好奇,还这样问我。有时间我会去看看,是不是真有人这么相像。就这事啊?还有别的吗?”
“没有,我也就是闲聊,你知道我天天在家养胎,闲得很呢。”吴丽新真是闲得难受,所以又想起李悦悦来,她在想李悦悦的钱,还能不能利用对方的不甘心,再让对方主动送些钱来。齐子林炒股又赔了些,心情不太好,吴丽新就想帮他从别的地方找回一些钱财,所以就想到了李悦悦,没想到李悦悦还长智慧了,并不上她的套。打完电话,吴丽新有些郁闷,孩子也快要出生了,在出生之前,她想给他存更多的钱,让孩子的将来更有保障。
“知道了,不过我不想继续为难她了,方思雨的孩子马上就临产,再折腾下去,等于杀人了。”李悦悦是真不想再伤害孩子,当然,她不想再让郭文达看不起,现在她比较介意他的看法。虽然郭文达对她一直不远不近,不冷不热的,但仍不失为一个可靠的倾诉对象。
虽然一年一度春风尽,却怎么感觉不到温暖在哪里呢?
方思雨总是觉得心烦意乱,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多。这天她打发关玉莹睡觉后,自己在书房上网。登录上QQ号,准备发漂流瓶玩,她写了一个心事瓶:心中有事心难平,事事烦扰乱麻心。扔了,一切就消失了。然后点击“扔出去”,漂流瓶就漂到580公里之外了。
扔完瓶子,又觉得没意思,就打开日志,写日志:
深夜碎语
如果能从头再来,我一定不会浪费这么多的时间,我会好好对你,从一开始就追你,缠着你,不让你那么纠结,不让你伤心难过,不让你劳累,不让你生气。我会好好爱你,不让婚姻成为我们的牵绊,这个无形的外壳,有或没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你相伴,只要我们相依相随。
如果可以,我宁愿和你一起,不管天堂还是地狱;如果可以,我宁愿先行离去,不再承受这么痛苦的别离;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都不曾相遇,不曾相恋,不曾相守,如果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
思念是美丽、浪漫的,可以相遇相见,而想念就漫无目的,不在同一个世界,任想念如山,任悲伤成河,依然到不了那个终点。你在哪里?到底在哪里?你不是怕我哭吗?不是怕我累吗?不是怕我伤心、难过吗?
只要走在大街上,我都会四处寻找,希望你会突然出现,那个熟悉的背影,熟悉的笑脸,温暖、安全、安静、幸福,这些都你给的。此刻我才发现,你走了,生机没有了,喜悦没有了,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我牵挂的你,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你那么喜欢孩子,为什么就不能看他一眼?你那么爱我,为什么就不能多等我一年?哪怕是一天,也许我就回心转意了,也许我就不在意那些东西了,也许一切就都可以改写了。
快下班了,王树给关玉莹发短信:亲,夜晚回家吧?想你了。
关玉莹斜了王树一眼,很暧昧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有重要任务,三天之后回家。再看王树的表情,就像被霜打了一样。关玉莹就发短信继续解释:她这几天情绪不好,我必须陪她。
王树无奈地回复:好吧,她比我重要,我知道,非常时期,咱们忍一下。辛苦你了。
方思雨有时大大咧咧,有时又心细如丝,她看关玉莹有些心不在焉,就笑着摇了摇头。吃完晚饭,方思雨就催关玉莹回家:“回去看你老公吧,我保证好好的。我可以向天地保证。”
关玉莹耸了耸肩:“不用了,我告诉他不回家,再过几天吧。”她递给方思雨一杯水。
“可是,你有七八天不回去了,今晚必须回去。”方思雨笑着命令。
关玉莹不好意思地看着她:“没关系,我们都老夫老妻了。”
“你们老到这种程度了?我都感觉到你们想念对方的强大气场了。我没事,你回家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他一定会高兴。”
“不用吧?”关玉莹有些动摇了。
“用!有点惊喜,这也是婚姻最好的保鲜剂,听话,你又陪我,又陪他,这是咱们当初说好的,如果你赖在我这里不走,我就不敢用你了。”方思雨正色道。
“啊?嗯,那”关玉莹还是有些为难。
“快收拾一下,赶紧回去,我保证,你会很受欢迎的。你明早也不用急着回来,咱们约好在公司外面的小餐馆吃早餐,你看好吗?”方思雨早就计划好了。
“那,好吧。那我真走了?”关玉莹的眼睛里不禁流露出一种喜悦。
“嗯!”方思雨笑着催她:“快走吧。”看到关玉莹风一样地走了,方思雨感觉更孤单和寂寞了。她作了个深呼吸,不允许负面情绪继续下去:“小宝贝,我们上网好吗?阿姨在这里老是管着咱们,多不自由,现在就咱娘俩了,我带你上网,教你上网,好不好?”
方思雨在电脑前面浏览着网页,实在无聊,就继续扔瓶子,扔一个普通瓶:夜晚无聊漫长,祝收到瓶子的人幸福快乐。她一点鼠标,提示这瓶子已经扔到1315公里外的地方,她笑了一下,到底是哪个有缘人捞到她的瓶子呢?用这种方式,胡乱扔下去,就像释放了她的心情一样。
关玉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21点多了,这时间王树还没回来,他和朋友去喝酒了。关玉莹想把惊喜搞得彻底一些,她也不开灯,悄悄在躲在自己屋里等王树回家。过了半个多小时,王树才悠然开门:“因为爱情,哼哼哼”好像是忘记歌词了:“讨厌的女人,见友忘色。”他一边报怨一边月兑衣服,他忍不住走过去翻开挂历,向墙洞那边张望了一眼,床上空空如也,他叹了口气,关灯睡觉了。
关玉莹站在墙边,用力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来,又过了二十多分钟,王树的小呼噜就打了起来,这是冲锋的信号。
关玉莹悄悄从墙洞钻了过来,悄悄地月兑下衣服,掀起王树的被子就钻了进去。
“喂,什么人?”睡梦中的王树一下惊醒了。
“野女人。”关玉莹贴在王树身上。
“你是谁啊?”王树听出妻子的声音,却故意问她:“你离我远点,我可是没有定力,你送上门来,没好结果的?你干吗?女人还有强、歼犯”关玉莹在被窝中乱动一气,又笑着用唇去堵他的嘴。
被迫闭嘴的王树也温柔地亲吻着关玉莹,他们是新婚的小夫妻,如果不是为了好友,时刻都要缠在一起的,如今俩人小别更胜新婚,这一番缠绵和激情,都忘记隔墙有耳了。因为折腾得太晚,第二天早上差点起晚了。
关玉莹再回到方思雨面前的时候,她的眼睛和脸上都是幸福和闪亮的,爱情的滋润真是最好的美容品,连王树都更精神了。方思雨偷偷笑着,看来这惊喜很成功啊。替朋友高兴,心下又不免有些黯然,方思雨感觉自己无论从身体还是心灵,都像冰山一样了。
看到吴丽新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齐子林的心里又高兴又矛盾,吴丽新倒是不提结婚的事,可是孩子出生后怎么办?报户口时让他姓什么?如果结婚,他又有很多疑问。这问题真是很纠结,幸好吴丽新从不催婚。
晚上睡觉的时候,齐子林坐在床头和吴丽新聊天:“丽新,我看,咱们还是结婚吧,孩子……出生总得”
“子林,别说了,有了他,我已经很满足,其他的什么都不想,真的。你不用为难。”吴丽新打断了吞吞吐吐的齐子林。
“不是,我觉得”齐子林也不知怎么说明白。
吴丽新握住齐子林的手:“这样很好,将来的事有我呢,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只要他安全落地,我们绝不会做你的负担。”
齐子林皱下眉:“我不是怕你们连累我。”
“我知道,是我说错了,咱们不说这个了。你模一下,他是不是又长大了些,我都感觉带不动他了。”吴丽新转移话题,因为她很了解齐子林,他现在没想清楚,记不起往事,旧人旧事模糊不清,不想在这种状态下结婚。吴丽新也不想齐子林有任何犹豫,这次她想明白了,要结就结一个纯粹的婚,不带任何疑虑和犹豫的婚。吴丽新还有些担心,如果这样结了,有一天齐子林完全恢复记忆,两人又走不下去,还不如不结。
“以前我只有喝醉的时候能看到忆凡,能感觉到能模到他,像真实的一样,一样一样的,但是一睁眼,就什么都没有了。现在我不能喝酒,所以什么都没了。我就像一只青蛙。”
郭文达和方思雨在大街上散步聊天,方思雨苦笑着,调侃着自己,但一点都不好笑。郭文达问她:“是青蛙现象吗?有个教授讲课的时候提到过。”
“记不清了。”
“我们在培训的时候听过这样一个故事,说把一只青蛙直接放进热水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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