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望着那两颗星星无语。她能感觉此刻宗政阴月心中的压力很大,她到底在隐瞒畏惧什么?
“默冰……我好害怕……”宗政阴月带着浓重的鼻音道,“我这的好害怕!在爱情里我输得一败涂地,在亲情里我也是个失败者!从来都是靠着亲人的庇护到处惹事闯祸,最该死的人明明是我,为什么上天要夺走二哥和四哥!默冰!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三哥也不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从此留我一人孤孤零零地站在地面上遥望他们!”
“不会的。”
“你哥要是在他们手上,他们早就把人咔嚓掉然后直接带人把我们歼灭。”她收好信件,放好玉坠继续道。“我和你哥是他们主要打击的对象,他们要是抓到你哥第一个时间是会威胁我,而不是威胁你。只有在他们无法对你哥下手的时候才会想到先除掉我,到时候你哥回来我若不幸遇难他定会陷入癫狂,癫狂中的人很可怕,同时也是最脆弱的时候,那时候他身上有什么弱点都会暴露出来,那样子敌人就很容易地抓到他的弱点打败你哥。”
反正呐,他们两兄弟就是个骇人的主儿。他们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别的能绕道就尽量绕道吧!
“啊?”宗政阴月不好意思地咧咧嘴,她也不想指着阴月些什么。反正,事情已经发生,希望她下次能长点心眼就好!
如果他要是杀人,他们这些在身边伺候的下人定是第一个遭殃!原本以为新任皇上会是温柔的帝君,结果……温柔还不到一年就成了个脾气暴戾的君主。不过万幸的是他还没有沫王爷冷酷无情,若是他变成沫王爷那样才更吓人!默亲是好。“我说那天你脾气怎么那么冲,原来是这封信搞的鬼。”她的身体在坠崖回来后就百毒不侵,[浸丝香]对她而言半点作用都不会有。把宗政阴月手中的信封也取了过来,她把信装了进去道。“别人拿着所谓的信物威胁你一下就信?你也太好骗了!”
“我想对方是清楚你哥的去向,她捡到这枚坠子就借机发挥而已。”
她无法想象自己有一天成为一个无法动武的女人会怎么样?她单是想到这种可能性就觉得胆寒。她的强大源自内心深处的自卑,她没有别人想象的那样无坚不摧……
“是这样的吗?”
宗政阴月的情绪有些失控,她如同当初那般揽住宗政阴月的肩头,让她斜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柔声道:“傻瓜,只要有我在,我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谁敢动宗政司耀一分,她就让那个人生不如死!谁敢谋害宗政司耀性命,她就让关于那个人的所有都消失在天地间!
她拿起宗政阴月掌中的莲花坠,晶莹剔透的白玉莲花在月光的映照下还发出淡淡的微光。这枚玉坠她没有见过,想来宗政司耀是放在身上极为隐蔽的地方。
“也是哦。”
“我、我还是不大明白。”
“以后你就会明白的,现在也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生活需要自己去体验,道理需要自己的明悟,别人说得再多那也是别人的感受。众生万象,人生百态。其中的滋味只有自己明白啊,就像她很难体会到宗政阴月被人呵护成长的过程,事到如今比起被人呵护她更倾向于保护别人。缺乏安全感的她,只有握有强大的实力才会有自信。
“可,可这坠子是三哥最贴身的东西,我……”
“会想到这些就表示你在成长。”她望着天边的星辰,神色看起来有些失落道。“成长是一步步走来的,谁也不能一步登天。别人比你优秀也不是天生的,再好的资质如果不多加努力,也会被懒惰和自满磨掉。”
“默冰,你这话也太不庄重了。”
宗政阴月依言照做,然后又卷起衣袖仔细查看自己的皓腕。发现手腕上有好几圈红色细丝绕着,咋眼一看根本瞧不出来。
“就是这个意思。”
“阴月,快把你的右手伸出来!”不等宗政阴月把右手伸出,她就自行拉过来,急急地卷起她的衣袖,露出纤细女敕白的皓腕道。“红色的细线,果然是[浸丝香]!”
“皇上又发脾气了?”
“默冰,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宗政阴月撑起身子做起来,举目四望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才从怀里掏出一块绢布打开道。“这个是三哥从不离身的莲花坠,还有这封信你看一下。”
“我你个大头啦!你三哥最贴身的东西是他的内库!”她的话差点把宗政阴月噎死!接连咳嗽数声后才停下来。
握紧手中的莲花玉坠,她拆开那封牛皮纸做的信封。里面折好的信是用上好的宣纸书写,打开之后还有淡淡地墨香从纸上飘出。
刚从夷凉国访问回来的晏灼华气得砸掉寝宫里的所有东西!为什么他又晚了一步!小姐又跟着宗政司耀逃得无影无踪!为什么小姐不来找他!她不是说过会回来找他报仇的吗!现在呢!人呢!为什么不来!为什么!
撒开宗政阴月的皓腕,她取出一枚红色药丸塞进阴月的嘴里道:“赶紧吞下去!”
“怎么说?”
“默冰,这个红丝是……”宗政阴月举着手腕刚要询问,就看到手腕的红丝在慢慢地消失。“它、它消失不见了?!”
“默冰,如果我有你这样强大自信就好了。”宗政阴月叹息道,“奈何我就是一个不成事的笨蛋!除了会闯祸让人担心善后外就什么也办不好。”
“吃了解药毒自然就解掉,那红丝都绕着你手腕三圈了。”她没好气地瞥了信纸一眼,上面的内容需要她仔细辨别真伪。“幸亏你今天把它拿出来,再迟上些日子你就可以挂在这天空中为黑夜增添一丝光亮了!”
“那就是啊,谁会把用这种鲜为人知的东西当作信物威胁人?”她呶呶嘴,漫不经心地甩动手里的玉坠道。“宗政司耀身上有那么多都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为什么对方偏偏拿这个东西?难道她就不怕你认不出来,就是想威胁你也没有用啊?”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自作聪明……”宗政阴月再次向她道歉,红肿的眼睛让她看着有些心疼。这个才二十出头的女子承受得也够多了,她们都是身不由己地那种人,没有什么好责怪的。
躺在布棚外,她卸掉先前的强势武装,学着宗政阴月呆呆地仰望着夜空寻找一丝慰藉。
“我也告诉自己不会的,但是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着最糟糕的事情!”
“内库有什么不庄重的?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翻翻白眼,她皱着鼻子喷气道。“就你这傻瓜好骗,换做钩援都不会上当!你都说这坠子是宗政司耀最隐秘的东西,肯定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吧?”
“那……那三哥是安全的咯?”zVXC。
“好的。”心情豁然开朗的宗政阴月脸色看起来明朗许多,她模模藏在袖口里的坠子。心中五味杂陈。
晏灼华在心中狂乱地呐喊着,火气冲天的他抽出身旁装饰用的宝剑就是一通乱砍!
寝宫不一会儿就被他毁得一塌糊涂,在门外守候他的那些侍卫和宫女都吓得噤若寒蝉!心中连连哀叹晏灼华的脾性愈加狂暴,生怕他某一天砸完东西就会杀人!
“确实很多人都不知道,我也是在无意中看到问起三哥才知道的。”
“我知道了!”宗政阴月朗声道,“他们要是说的是真的,也会用同样的办法来打击你。那样子,你也会陷入癫狂不是么?他们知道你不好骗,拿不出更多的东西证明自己,所以就欺骗我……”
宗政司耀……你到底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快睡吧,争取明天到药王村。”他们的行踪已经被人知道,必须要改变线路才行。“明天早上叫大家多准备些吃的,从明天开始禁掉所有烟火!”
“这是……”信上的笔迹与今天搜出的字条无异,只是换回了正常的墨汁。她把鼻子凑到信纸上仔细嗅了嗅,淡淡地墨香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是不是这样我不能肯定,但我很确定宗政司耀肯定不在她手上。”信中所说的俘虏了宗政司耀,逼迫宗政阴月听令简直就是笑话!“你哥要是真在他们手上,他们就不会想用这种办法借你之手除掉我。”
“应该吧。”她也拿不准,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呢?才能让这么隐秘的坠子掉落出来?她思忖着,希望能从中寻得些蛛丝马迹。
“参见沫王爷!”正在心中打着小算盘的宫婢、侍卫,看到千羽沫就吓得腿软,一群人直接就跪倒在地。“皇、皇上正在砸东西!”
“你们先下去吧,下次皇上再发火你们最好第一时间通知我。”冷冷地睨视地上的人一眼,她拂袖进入晏灼华的寝宫,留下一抹充满肃杀之气的白色背影震慑住身后的人——
嗷。终于写好了。容我睡觉吧!!!感冒又加重了。祈祷快点过完七月,好爆发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