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泛滥:得瑟女家丁 第07章 你喜欢子墨?

作者 : 蓝绯菊

“月兑掉衣服。(百度搜索:レ库,看小说最快yd小说网

“纳,纳尼?!”这次绝对不是她的幻觉,也不是她所谓的臆想,猛地转回身,瞠大双眼问:“你说什么?”

“月兑掉衣服,输送内力时,你会感觉灼热难当,除了需要寒冰玉床的辅助,身上也不能有衣物,不然会导致热力无法扩散,真气逆流,继而走火入魔。”清尘说得认真,欧阳笑笑却听得嘴角直抽。

那啥……哥,你这么会算?难道没算出爷是女人?

紧锁住那双清冷的双目,想要在里面看出一点不自然或者故意,可是什么都没有,里面空无一物,没有男女之防,也没有恶意为之。

到了这一刻,欧阳笑笑真想哀嚎一声:特么的,神棍害人!

脑子里迅速划过二十一世纪神棍以洗涤罪孽为由,连上了好几十个大学生的社会新闻,眼角不自觉抽搐了两下,想了想,还是试探着问道:“你确定?”

清尘奇怪的瞅了她一眼,就是这一眼,让欧阳笑笑脑子如火花闪过,没经大脑的话月兑口而出:“你是不是想说,都是男人,月兑光了也没有关系?”

清尘一怔,还是点了点头。

果然——

后者猛一拍额头,眼珠儿在眼皮下不安分的转动了两圈,才抬眼问道:“你也要月兑?”

清尘开口解释:“在传送内力之际,只有你会感觉灼热,我不会。”

到了这种时候,欧阳笑笑觉得自己的耐心真特么的好!强忍住暴走的冲动,扯出一抹犹如厉鬼的笑,“别介,要月兑一起月兑,你把爷看光了,万一画了爷的图出去卖,那爷不是亏?所以,要月兑一起月兑,爷也能有个保障不是?”

清尘眉心轻蹙,这是迄今为止,欧阳笑笑在他脸上看到最为明显的表情,心底暗自发笑,面色却是一派认真严肃。

也不知他是信了还是没信,又或许当真觉得两个男人相对没什么,清尘二话不说站起身,削玉般的两指请捻起衣带,轻轻一扯,衣衫滑落,露出洁白的里衣,以及里衣领口处精致的锁骨。

突然感觉鼻头有些热,身体里原本积蓄的寒气开始迅速褪去,肌肤也开始迅速回温,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加速运行,只等在内衣滑落的刹那,汹涌的鼻血喷薄而出。

欧阳笑笑一把捂住鼻头,有些夸张的使劲揉了揉,双眼像是强力胶粘连在他身上,等待着他进一步的动作。

“你还愣着干什么?”

男人平稳的音调传来,欧阳笑笑咬了咬牙,猛地从寒冰玉床上站起,双手胡乱的扯着身上的衣服,眼珠儿却一直黏在他身上。

她的外衣落地之时,白色的里衣也随之落地,那晶莹好比上好白玉的肌肤狠狠冲击着她的眼球,就待亵裤落地,就能真正观赏一句完美无瑕的男体。

可是,那人却停下了动作,盘膝而坐,再没有要月兑下去的意思。

“不月兑了?!”欧阳笑笑浑身一僵,搞毛,一件,就差一件了!她几乎已经能从那薄薄的亵裤,勾勒出亵裤下的涟漪春光,那每一个线条都极尽完美,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增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

“这样就够了。”清尘掀起眼帘,淡扫过她身上的衣物,不咸不淡的道:“凌王应该已经有所察觉,在他赶来之前,你准备一直站着?”

欧阳笑笑一怔,眼中快速闪过什么。

这人话不多,却总是直指要害,看上去不谙世事,却心思玲珑剔透,不争辩不反驳,心中却自有一面明镜,淡然的看着世间的一切。

若说鬼畜让皇帝忌惮的是朝中势力,军中威望,那么清尘让皇帝忌惮的,只怕就是那颗玲珑剔透之心,以及他在百姓心中至高无上的地位。

两者相较,皇帝会更关注鬼畜,因为鬼畜直接威胁到了他的地位,可是她却会更加关注清尘,只因,连续两次接触,她都无法真正看透这个男人。

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好似坦然接受,就像是纵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可那双瞳孔深处,她什么也查探不到。

垂眸看向身上的衣物,咬了咬牙,背对着清尘月兑下,不是担心被发现女儿身,而是不想被人嘲笑她的小笼包。

“亵裤要月兑吗?”

背对着他的身影纤弱娇柔,只一眼,就让人有种纳入羽翼悉心呵护的冲动,只是那挺立的脊梁,如同不可曲折的傲骨,让他不敢小觑。

清尘的身体出现了瞬间的局促与僵硬,可惜背对着他的欧阳笑笑并未发现。他缓缓垂下眼帘,挡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暗光,淡淡的道:“不用。”

闻言,欧阳笑笑用力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坐在寒冰玉床上,丝丝寒气顺着肌肤毛孔侵入,整个人忍不住再次一颤,很快,她的肌肤开始呈现出不自然的白,红润的双唇渐渐转紫,下半身的感官也开始迅速麻痹。

“集中精神,灵台空明。”

“等等!灵台在那里?”欧阳笑笑挠了挠头,不着痕迹用满头青丝,挡住了过于嬴弱的削肩,颤声道:“丹田爷知道,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个灵台?”

果然,她‘放假’的两年,不该专注研究GV的,也该适时研究一下武侠大片,才不至于在这种时候两眼茫然。

“你习医,会不知晓灵台?”淡淡的反问。

“呃……”为毛这人总像她肚子里的蛔虫,她连自己都能骗过的,他丫的居然一语拆穿,实在没什么成就感。

装傻也装过了,可惜没什么效果,欧阳笑笑瞬间收敛所有的心神,将思绪放空,仍由身后之人去捣腾。

不能说完全信了,只能说在这时她别无选择。

只觉两只冰凉的大手贴上她的后背,冰凉的大手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任何热度也能在他的体温下瞬间退去。

“爷,爷说,你丫的能不能快点?”她怕再在这上面坐一会儿,就会有被冻成冰棍的危机。

因为她的手脚,连带身体感官都有些麻木了,再不会发抖,唯一剩下的就是眼前自己呼出的热气,提醒着她还有活着的气息。

身后没有应答之声,就在她的思觉都开始朦胧之时,两股暖流从那两只冰凉的掌心,一点点的渡进她的体内,身体的冰冷正在渐渐褪去,肌肤也开始一点点回温,只是那人的手,依旧冰寒刺骨。

两股暖流在她身体里融合,开始沿着她的奇经八脉游走,刚开始欧阳笑笑还感觉舒适异常,忍不住想要哼哼两声,可是很快,那股舒适的感觉就已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撕裂般的剧痛。

被暖流侵袭的经脉,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传来,丝毫不亚于被人活生生削骨剐肉,豆大的汗珠从欧阳笑笑额头滑落,滴落在寒冰玉床上,转眼便凝固成冰。

“忍着点。”身后传来他特有的平缓音调,却格外的柔和,仿若清润的小溪流过心田,带着点点可以消去疼痛的温柔,轻轻飘进她的耳膜。

剧痛中,欧阳笑笑咬紧了牙关,在冰寒与剧痛挣扎间,偶然听见这样的声音,禁不住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可惜她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身体里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像是要将她撕裂一般,整个人的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就在她以为自己可能挺不过这关时,一种异常灼热的力量在她身体里爆炸开来,迅速扩散至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因寒冰玉床而失温的身体也迅速回暖。

身体的温度迅速上升,仿佛带动身下的寒冰玉床也越来越暖,最后竟是有些发热般灼烫起来。

身体里的热度与身下的寒冰玉床相交融,身体里像是被注入了某种神奇的力量,那股力量柔和而刚猛,充斥着她身体的每一条经脉,将刚刚缓和的经脉,再一次充盈起来。

身体越来越热,经脉充盈的速度也渐渐加剧,虽不若之前那般剧痛,也伴随着阵阵刺痛,在她身体里扩散着。

理智离她越来越远,晕倒前的这一刻,她感觉自己跌进了一个冰寒,却让她感到莫名心安的怀抱,他的怀抱很温柔,带着点点抗拒,终是将她搂紧在了怀里……

醒来时,她依然躺在寒冰玉床上,身上盖着她的红衣,可是清尘已经不知去向。

欧阳笑笑缓缓从寒冰玉床上起身,只觉浑身精力充沛,像是充满了用不完的力量,就连身下的寒冰玉床也再感觉不到冰冷,反而舒适异常。

转眼四下一扫,眉心轻蹙了一下,敛眸看向自己身上的衣物,嘴角不自觉狠狠一抖,若说清尘没有看见她的小笼包,打死她也不信!

她是不是应该以被看光光为由,强行将那个男人给收了?

有些好笑的甩了甩头,快速从寒冰玉床上起身,在将自己打理妥帖之后,向殿外走去。

大殿里空无一人,前几日被她扯掉的白纱,也早已重新装上,层层白纱飘荡间,让她居然读到了一丝孤寂。

没错,是孤寂!

第一次来时,这样的场景让她感觉误入仙境,这一刻,站在他之前的位置,再来看这座大殿,她居然读到了一丝孤寂,那种从灵魂里散发出的孤寂。

颇有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清尘,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从没有像这一刻一般,如此想要读懂一个人,不知是在昏倒前,那个让感觉安心的怀抱,触动了她的心弦,还是空无一人的大殿,让她有了一股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凉。

曾几何时,她也曾站在高台之上,俯视着台下一张张稚女敕,却饱含为国热情的小脸。她也曾拥有那样的眼神,拥有那样的一腔热忱,只是在真相一次次被披露时,那颗心渐渐变得麻木了。

她们都是军人的后代,从小接受着正统的教育,拥有一颗报效祖国的心,只是政治间的斗争与暗涌,磨灭了她曾经的热情,也看到了深藏在冠冕堂皇下的灰暗。

与那些人相比,她是幸运的,因为在她最不幸之时,她遇上了教官,那个永远拥有和煦笑容的男人。是他眼底的暖意,拯救了她渐渐冰冷的心,是他无数次据理力争,才保住了她即将被鲜血染红的双手。

从暗杀转做幕后,虽然目的同样是杀人,却让她少了那一丝血腥,也守住了心底最后的坚守。

“在想什么?”耳边传来淡淡的询问声。

欧阳笑笑斜眼看向身边的男人,轻笑道:“没想到你也有主动询问的时候。”

清尘一愣,眼中划过一丝极浅的不自然,很快又消弭与无形,“凌王已经到了山脚,正在想办法上来。”

“料到了。”三日前她回去,就已经引起了鬼畜的警觉,三日后再次消失,丹顶鹤也不翼而飞,就凭鬼畜的头脑,又怎么可能料不到她是来了这里。

“想好怎么做了吗?”

不知道是什么,无形中拉进了两人的距离,再没有试探与戏耍,而像是老朋友一般,可以静静的谈话。

“没有,但至少不会掺合朝堂之争,爷更喜欢做一个得瑟的小家丁,悠哉悠哉的过爷的小日子。”吊儿郎当的笑再次爬满小脸。

清尘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你现在是兵部侍郎,再不是往日的家丁。”

“卖给一个人,与卖给一个国家,有区别吗?同样是为人做事,区别就在于低等家丁和高等家丁,若让爷选,爷更乐意当一个小家丁,只是很多时候我们没得选择。”

“卖给一个人,卖给一个国家……?”清尘低声咀嚼着这句话,继而轻笑一声,宛若万树梨花开,“看来,你比任何人都看得通透。”

欧阳笑笑嘴角一抽,神秘兮兮的道:“倾城,告诉你一件事。”

见那双清冷的眸光中溢出点点疑惑,邪笑道:“别随便对人笑,不然爷下次见你,恐怕就是在天牢了。国师一笑秒杀百姓,这个传闻够劲爆吧?”

清尘微愕,回味过来之后,忍不住再次一笑。

他的笑总是很浅,若不仔细留意,根本不能发现他在笑,因为他的面部没有任何变化,唯有那双清冷的眸子,会有瞬间的柔和。

“走吧,凌王在等你。”笑过,他便转身向后殿走去。

银白的发丝一次次从臀间扫过,带起不一样的绝世妖娆,欧阳笑笑心口一紧,未经思索的话月兑口而出:“如果可以,爷希望还能见到你。”

清尘脚下一滞,清瘦的背影微僵了一下,又很快放松下来,柔和的声线从口中飘出,话未落就已经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会再见的。”

欧阳笑笑低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遂即轻笑一声,小脸扬起邪肆的浅笑,一晃一晃向殿外走去。

吊篮处,此时聚集了不少的人,一大群身着白衣的男子聚集在山崖处,这样的景色颇为壮观。

“哟呵,这是约好集体跳崖自杀?”欧阳笑笑眉梢轻挑,一摇一晃的向众人走去。

“凌王的人在山脚叫嚣,要我们交出你。”三日前接她上山的男子缓缓转过身,口气略微有些不满,“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俗世山山脚叫嚣,都是因为你!”

“关爷鸟事?”欧阳笑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别忘了,是你们家国师大人要见爷,爷是被动的。”

“你……”

“你什么你,别和爷磨嘴皮子了,再等一会儿,指不定他会干出什么事,还不送爷下去?”说着,在白衣男子忿恨的眼神下,自发走上吊篮。

“放!”大概也觉得不宜生事,白衣男子右手一抬,就有人控制着吊篮,一点点将欧阳笑笑往下放。

下放的感觉远没有上升时那么好受,人有一种失重感,像是随时可能掉下去似的,欧阳笑笑的手不自觉探向胸口,那里,是她醒来时,在寒冰玉床上发现的书,上面有完整的内功心法,还有一套轻功法门。

这些东西,对于现在的她来讲,无异于雪中送炭,虽然对清尘的目的还是有些怀疑,但至少再不如最初时那般防备。

眼看着离山脚越来越近,山脚下一队戎装肃严的军队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赤兔之上,一身黑衣蟒袍的男子浑身煞气,残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像是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片血红之中,带着踏血而归的残美,美得那般惊心动魄。

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神都诡异的平静,中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下一刻,男子飞跃而起,脚尖在山体上两次借力,抱着她稳稳的落回马鞍之上。

“鬼畜……”欧阳笑笑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一口截断。

“什么也不用讲,本王现在什么也不想听。”凌皓然绷紧了下颚,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转眼望向山脚的军队,右手一扬,高声喝道:“回府!”

话落,赤兔已载着两人激射而出。

深秋的风刮在脸上,带着微微的刺痛,欧阳笑笑抬眼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道:“送我去左相府。”

感觉鬼畜的身体微僵了一下,却又很快放松下来,快得让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你去找国师,就是为了帮慕容子墨修复筋脉?”冷风合着他冰冷的嗓音被送进她的耳中,像是刀锋刮过耳膜,泛着淡淡的疼。

“嗯。”她知道,经过这一次,想要再从那群人眼皮子下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与其瞒着让两人间隙越来越深,不如就这样坦诚布公的说出来。

子墨武功尽失的事情,别人不知道,鬼畜不可能不知道,而他没有趁着这个机会除掉子墨,就已经是看在那晚子墨没有伤害她的份上。

这个男人给予了她全部的信任,所以,她也想要相信一次。

四目相对,她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隐隐还带着一丝忐忑。见此,凌皓然紧绷的下颚渐渐放松下来,唇角几不可见的上扬了一下,马鞭一扬,调头向左相府方向而去。

还未到左相府,欧阳笑笑就打了一个手势,让他将马骑到左相府外的围墙,而绕过了正门。

“你这是作甚?”凌皓然有些奇怪的望向她。

“没什么,等人。”

凌皓然虽是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什么。

不消片刻,一身黑衣的男人匆匆赶来,凌皓然看清那人,便微眯起了眼,“宇轩?”瞬间明白了什么,凌皓然沉默的抿着唇,不再言语。

欧阳笑笑挣扎着翻身下马,三两步走到宇轩面前,也不废话,直接道:“带爷进去,爷能治好他。”

“你……?”宇轩狐疑的瞅着她,眼中写着明显的不信任。

“你只有这一个选择,要么带爷进去,要么爷就杀进去!”

“就凭你?”一声冷哼,余光扫过她身后的凌皓然,眸光轻闪了一下,还是问道:“你会医术?”

虽然知道她会用毒,可是对于她的医术,宇轩持保留态度。

“这点不关你的事,你只需要带爷进去见他。”见宇轩还想说些什么,不由得冷笑一声:“你没得选择,医仙早已隐世,毒医行踪飘忽,国师更不会轻易出手救人,而爷见过国师,你现在唯一能信的,就只有爷!”

淡冽不羁的笑渐渐溢出唇角,宇轩微眯起眼,忽而一笑,“但愿你真的能治好他,否则,就算凌王也保不了你!”

说完,单手提起欧阳笑笑,就向左相府内跃去。

凌皓然见状一惊,脚尖轻点马背,纵身跟了上去。

“先点他的昏睡穴,还有,事后不准告诉他,是谁治好他的。”在即将到达主楼时,欧阳笑笑冷然出声。

宇轩一怔,有些奇怪的瞥了她一眼,但什么也没问,在主卧门口时放下欧阳笑笑,如一阵风掠进房间里,在慕容子墨反应过来之前,就点了他的昏睡穴。

“进来吧。”

话落,欧阳笑笑与刚赶到的凌皓然一同踏进房间里,主卧中浓重的药味,让欧阳笑笑禁不住皱起了眉头。视线掠过床上明显消瘦的男人,凤眸渐渐变得深邃起来,过了一会儿,她才淡淡的道:“出去。”

“不行!”这一次,宇轩没听她的,冷笑着道:“将他交给你,我不放心。”

“不放心又如何,你有得选择吗?”欧阳笑笑还以一笑,凤目中冷光猝闪,指尖忽的一弹,宇轩挥袖而挡,药粉被广袖尽数卷起,甩向她身后的凌皓然。

凌皓然猝不及防,吸进去一些,顿时眼前一黑,向地上滑去。

下一刻,宇轩同样双眼一抹黑,有些不敢置信的瞪着欧阳笑笑,继而不甘不闭上了双眼。

“白痴!”欧阳笑笑懒懒的撇了撇嘴,有了之前的教训,她已经重新修改了迷药的配方,只要有一丁点肌肤在外,她就能将人放倒。

抬脚踢了踢脚边的宇轩,确定他是真的晕了过去,快速走到床前,望着床榻上气息嬴弱的男人,眼中划过一丝复杂。

“但愿过了这一次,咱俩就真的不拖不欠了。”欧阳笑笑轻叹了一口气,随手从后腰的口袋里掏出一粒前两日研制的丹药,轻轻掰开他的嘴,给喂了进去。

可惜昏睡的男人根本不懂得如何下咽,欧阳笑笑郁闷的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又转头看了看昏睡的男人,干脆将水含进嘴里,再走回床边,一点一点的渡进他的嘴里。

“该死的,这时候你倒是懂得咽了。”见他的喉头上下滚动了两下,欧阳笑笑没好气的直起身,确定她已经将药吞了下去,才开始动手解他的衣服。

半个月的时间,慕容子墨已经瘦得不成样,单看脸颊,仅仅是脸窝微陷,可一月兑去衣服,欧阳笑笑才知道自己错得多么离谱。强行散去内力,震断筋脉本就阴毒,想想自己打通经脉时的痛楚,也就能想象慕容子墨当时的痛。

指尖沿着他凸起的胸骨一根根下移,嘴角渐渐弯起一抹笑,绚烂至极,“其实,你不应该护我,那样,我们就真的两清了。”

明知他听不到,还是这样说了出来。

嘴角自嘲的一扯,像是嘲笑自己的行为,下一刻,她便收敛了所有的心神,从袖口掏出九转金针,在床沿铺开。

只见她手腕轻转,捻针而落,针针入肉,几乎毫无迟疑,熟练的动作,像是演练过成千上万遍,早已烂熟于心。

手腕快速的提起落针,宛若串花一般,没一会儿慕容子墨的胸口已经插满的金针。

“能不能挺过去,全靠你自己了。”说着,按照在书上背下的运气之法,一点点将内力凝于指尖,再由金针传导进慕容子墨的身体里,开始刺激他的穴位。

欧阳笑笑的下针之处,几乎全是与丹田息息相关的几处大穴,为了慕容子墨今后还能再次习武,她只能采用这样比较激烈,且恢复最快的方法。

人体筋脉都拥有自主的记忆力,如同人体的骨骼一般,若是断裂太久,筋脉接口处便会坏死,那时就算华佗再世,也只能接回他的筋脉,而无法恢复至正常人的水平,更遑论习武。

所以,为了尽量减少他的坏死现象,她只能用最激烈的方式,激发他人体自身的修复本能,再配以内力疏导,帮他一寸寸将筋脉接回去。

这是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很快,欧阳笑笑额头就渗出了汗珠。

她的内力本非修习而来,能够自主运转已经很难得,更何况用来长时间救人,怪只怪她太过心急,没有将内力融会贯通,纳为己用。

慕容子墨浑身开始不自觉的轻颤,像是有些轻微痉挛,欧阳笑笑静静的望着,观察着他的每一丝反应,直到他的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快速找准他头顶的穴位下针,入肉七分。

若是此刻有大夫在,一定会被她的行为惊吓得浑身发软,因为她下针的地方不是别处,而是百会穴。

人体共有720处穴位,其中有36处是致命穴,俗称死穴,欧阳笑笑现在下针的地方,正是人体最为脆弱的死穴,稍有不慎,病人就会立即身亡。就算是行医几十年的老中医,也绝不敢在这个地方贸然下针,只因准度和深浅太难拿捏,一个不慎就会害人害己。

欧阳笑笑下针却是毫无迟疑,就像面前躺着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死物一般。右手再次提起落下,再刺鸠尾,神阙,气海,针针死穴,再以内力疏导冲击,刺激他本身的潜能冲击筋脉。

慕容子墨的颤抖渐渐弱了下来,浑身却开始渗出大量的虚汗,浑身血液加速运转,肌肤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绯色。

相比之下,欧阳笑笑的情况并不比他好,内力的过度消耗,让她变得十分虚弱,用力在舌尖一咬,也只能强行提起一点精神。

“该死的!”左手探到后腰,从里面掏出一粒清尘给的丹药,犹豫了一会儿,又给放了回去。

不行,这个丹药本来就少,将来还要用来替鬼畜研制解药,现在吃掉实在是浪费!

随手从药袋里掏出三粒根据《毒典》研制的大补丹,虽是没有什么确切的帮助,但至少能保证她在短时间内不会虚月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间里早已暗了下来,大概是有慕容子墨之前的吩咐,并没有那个不怕死的下人,在这时前来打扰。

因为有了内力的关系,欧阳笑笑勉强还能视物,加上再不用下针,也没急着点亮蜡烛,而是就着黑暗,将自己的感官提升到极致,细细探察着慕容子墨的气息变化。

直到他的气息渐渐趋于平稳,她才探向他的手腕,确定已经没有大碍之后,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此时,她就像是被人从水里捞起来似的,从里到外几乎被冷汗湿透,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将他身上的金针尽数取下,收进袖口里,再替他盖上被子,就懒得再动一下。

一下子跌坐在床榻边,狠狠的喘着粗气,直到一双微凉的手将她抱住,整个人才从救人的情绪里月兑离出来。

“鬼畜?”

“什么也别说,好好休息一下,本王带你回去。”说着,动作轻柔的将她抱起,转身大步踏出了房门。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躺在地上的另一个男人也跟着从地上坐起身,走到床榻边探了探慕容子墨的脉象。黑暗中,那双流转着温润光泽,却深邃难测的瞳孔里,划过一丝极浅的异彩。

一个时辰后,慕容子墨幽幽转醒,在几次努力之后,才缓缓睁开眼。

“你醒了。”宇轩急忙帮他倒了一杯水,送到他的唇边,给他润了润喉咙。见他喝下之后,才急切的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慕容子墨微怔,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试着运了一下气,丹田内依然空空如也,但是全身的筋脉像是在一睡之间全部重新组装过一样,再没有那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温眸中划过一丝讶异,抬眼望向床前的男人,以眼神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今天出门,正好遇上了医仙的后人,所以我就将他请来了。”撒谎不眨眼,从来不是欧阳笑笑的专利,宇轩神色坦然,淡淡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点了我的昏睡穴?”平和的眉心轻蹙,温眸转过一道精芒,就那样静静的望着他。

“因为那人不希望有人知晓他的身份,所以我就点了你的昏睡穴。”脸不红气不喘的回答,让人难以从他的神色间揪出任何隐瞒。

是这样吗?

慕容子墨缓缓垂下眼帘,挡住了眼底浮起的疑惑,说不上来,只是感觉事情并非宇轩说的那样,犹记得在半梦半醒之间,他似乎闻到了一丝极为熟悉的馨香。

“行了,既然你好了,就好好休息,我也该回铺子里去看看了。”宇轩随意的摆了摆手,转身就想离开。

在走到门边时,就听床上之人道:“替我准备一下,三日后我要上朝。”

“什么?!”宇轩猛地转回身,神色愕然的望向他。

他明知道,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皇上很难再信任他,否则也不会断了他全身的经脉,让他如同废人一般,架空了他这个左相。如今他才刚好,居然就要……

“又是为了那个人?”眉心几乎能夹死好几只苍蝇,宇轩狠狠的磨了磨牙,他承认那个‘男人’的确是有那么点魅力,但不至于让大哥连命也不要了吧?

“她在朝中无权无势,需要一个人保驾护航,凌王可以给予她保护,却无法给予她权势,因为她在皇上心里,永远都是凌王的人,不可能真正的重用。”

“所以,你想帮她顶下一片天,让她在朝中自由进出,乃至于平步青云?”宇轩不敢置信的接下他的话,眼神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大哥,够了,再这样你会把自己给搭进去的。”

能够保住这条命已是万幸,他居然还想自己掺合进去?这人还是他的大哥吗?!

慕容子墨没有回话,整个人优雅的靠在床头,轻阖上双眼,闭目养神。

摇曳的烛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阴暗,让人无法猜出他心中真实的想法。

……

翌日,清晨的阳光温暖而和煦,伴随着鸟儿们欢快的歌唱,从半掩的窗棂处涌入,淡淡的晕染了床榻的纱幔,缕缕弥漫。

床榻上,一身红衣的人儿幽幽转醒,长长的羽睫轻轻颤动了几下,继而猛地睁开,犹如展翅而飞的蝴蝶,绚烂在刹那间绽放。

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欧阳笑笑愣愣的眨了眨眼,初醒的脑子还有些迷茫,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头顶不熟悉的床幔,以及熟悉间不属于她的味道,都让她的脑子有些发懵,直到昨晚的记忆统统归于脑海,她才呆呆的回过神来。

猛地转过头,就见鬼畜趴在床沿上,纤长的睫毛低垂着,冷峻的脸庞少了平日里的阴沉,像极了一个毫无防备的孩子。

这样的鬼畜,欧阳笑笑从未见过,在她的记忆里,更多的时候,都是他冷着脸释放冷气的模样,何时曾有过这般纯净的面容?

恍然间不由得看呆了,即使凌皓然在她发愣间缓缓睁开眼,她也没有发觉。

“好看吗?”他的声音,带着初醒时的暗哑,仿若醇香的红酒,带着一丝微醺的感觉。

“好看。”脑神经突然断裂的女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极为诚实的点了点头。

见状,俊眸中划过极浅的笑痕,故意欺近了一些,见那人还是没有反应,伸长脖子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见她不自觉缩了缩脖子,唇角上弯了一下。

“喜欢吗?”

“喜……”一个字出口,欧阳笑笑愣了一下,侧首看向离自己极近的男人,手快于脑子,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卧槽,离爷远点,靠这么近做什么?!”

俊脸立马就阴沉的下来,凌皓然左手捂着被扇的脸颊,面部肌肉不自觉痉挛,低喝道:“大胆!”

“废话!这世上就没人胆儿比爷更大了!敢吃爷豆腐,杀无赦!”说着,狠狠比划了一下砍头的动作,不怕死的扬起下巴,冷睇着他。

凌皓然嘴角一抖,紧盯着她半响,继而无力的叹了一口气,“你啊,这脾气早晚得吃亏。”

“这世上能让爷吃亏的人还没出现,就算吃亏了,爷一定会把场子找回来!”某女死鸭子嘴硬,敛眸看向身上虽然有些凌乱,但还算完好的衣袍,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

“那个,爷昨晚怎么会睡在你的房里?”确定昨晚没发生什么,才有时间纠结其他的事情。

“昨晚你太累,还未回府就已经睡着了,本王就将你抱了回来。本来想将你的衣服换了,谁知道你人睡着了,警惕性倒不低,本王怎么也近不了你的身,又不想伤了你,就任由你睡在本王的床上了。”

幸好!欧阳笑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不是没看见鬼畜说到‘警惕性’时,眸中一闪而过的暗芒,只是这个东西她真不知道怎么解释,也就任由他去猜测。

房间里有着短暂的沉闷,鬼畜不说话,欧阳笑笑也不会自己往枪口上送。

“你喜欢子墨?”等了一会儿,大概是确定她不会解释,凌皓然径自转了话题。

淡淡的问话,语气却极为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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