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淡!谁敢砸爷的东西,尼玛都是银子啊,砸坏了你赔啊?!”
话才刚刚出口,迎面砸来一抹方形的黑影,欧阳笑笑一惊,下意识侧身闪开,当那一声碎裂之声再次响起,她也心也跟着一阵揪疼。(Www..Com?レ
侧眼看去,那是一只青花瓷的瓷枕,花纹精美细腻,一看就是贡品。
肉,又疼了。
如果拿出去卖,一定能卖不少银子,该死的败家孩子!
略带怒意的转头望去,房间里的情形却是让她一怔,眉心隐隐跳动了两下,瞧着皇甫奚高举另一只瓷枕石化的模样,莫名的有些想笑。
其实这熊孩子在某些时候,的确简单得可爱!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转眼望向房间里多出来的两名男子,欧阳笑笑嘴角狠狠一抽,这赵叔是不是太不称职了?府里来了客人居然也没通报一声。
疾步走到皇甫奚身边,眼疾手快的将他手里的瓷枕给夺了下来,宝贝似的护在怀里,“别砸!爷回头拿去卖了,你一样见不到的。”
一句话,让屋子里的三男不同程度的有些凌乱,皇甫奚狠狠的剐了她一眼,抬手怒指着另两人,撅嘴道:“把他们赶出去!”
“我自动请缨,前来小府保护九皇子。”自动忽略皇甫奚的话,慕容子墨从容站身,唇边浅笑添了一丝愉悦,双眸光华流转,“小小欢迎吗?”
“呃……”你说你丫的人都来了,欢不欢迎还有区别吗?
转眼望向他身边的宇轩,黑着脸问:“别告诉爷,他也是自动请缨来的?”她也有了和皇甫奚一样的想法,将这个魂淡给轰出去!
“不是,宇轩只是送我前来。”对于欧阳笑笑和宇轩的不对盘,似乎是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注定的,关于这一点,慕容子墨也感到很无奈。
“人送到了,你可以走人了。”闻言,欧阳笑笑下巴一抬,立马将鼻孔对着宇轩哼哼两声,“鄙府太过简陋,装不下首富这尊大佛。”
“的确,就这装潢,还抵不过我府上的马厩。”宇轩翩然起身,摇首感叹一声,唇边的那抹邪笑,却看得欧阳笑笑手心痒痒。
“我操你大爷的马厩!”好不容易当上有房一族,转眼居然被人形容成马厩?!
欧阳笑笑总算是认清了,若说她上辈子欠了洛寒,这宇轩就是上天派来专给她找不痛快的,对于古代男人来讲人生有三大喜,对于她来讲,她的三大喜就是房子车子票子,这毒舌月复黑的男人,直接就摧毁了她的一喜,太特么恶毒了!
宇轩的话显然是将她给惹火了,只见她半眯起眼眸,寒冽的流光倾泻而出,将瓷枕放回床榻之上,手也随之探向后腰,要动手的意思尤为明显。
见此,慕容子墨眉梢一挑,轻笑着撩袍重新坐下,静静的观看起来。
他心里清楚,宇轩不会对她下杀手,而她也不可能真的杀了宇轩,顶多就是出口恶气而已。
两人结怨多时,倒不如趁此机会让他们打一场,也许关系还能缓和一些,毕竟要真正的保住她,宇轩能够给予的帮助绝对不会比他小。
“先说好,不准用毒。”宇轩黑袍一撩,单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少啰嗦,爷打架,唯一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欧阳笑笑才懒得和他废话,别说她的内力还没有融合,就算真的融合了,也不见得能打赢这厮。而且她很懒,正常情况下是懒得动手的,既然一把药粉就能解决,做什么要浪费体力?
话落,随手一把药粉撒了出去,宇轩急忙退身避闪,黑着脸道:“你这个‘男人’,一点江湖规矩也没有!”
“擦!你是江湖中人吗?爷和你需要什么江湖规矩?”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欧阳笑笑脚下一滑,腰部一个奇异的转折,转瞬间就到了宇轩面前,在他震惊的眼神下嘿嘿一笑,一根金针准确无误的插在了他的身上。
“白痴,谁告诉你爷只会用药的?”欧阳笑笑得瑟的拍了拍手,又伸手在他僵硬的脸上拍了拍,掌心与人体肌肤无疑的触觉,使得她眉心轻蹙了一下。
“果然有两下子。”闻言,宇轩不怒反笑,目光紧锁住她,眼底划过一丝奇异的光亮,“若你是女子多好。”
一句话,使得房间里三人面色同时一变。
欧阳笑笑嘴角一抖,瞠大了双眼道:“你不会也爱上爷了吧?!”
对上那双清亮的双眸,宇轩本想逗弄她两句,可余光瞥见慕容子墨微沉的眼眸,只得收起了那些想法,淡淡的道:“你想多了。”若你是女子,大哥也就不用背上世俗的枷锁。
最后一句,宇轩没说出口。
慕容子墨明白了,可皇甫奚没明白,亮晶晶的大眼在欧阳笑笑身上来回打转,眼中满是趣味,就像找到一个可以研究很久的玩具,点点狡黠在眸底流转着。
“呼,没爱上就好。”欧阳笑笑貌似后怕的拍了拍一展平的胸口,抬眼对上宇轩鄙视性的眼神,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额头上,“卧槽!你是爷的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鄙视爷,给爷老实点,否则,你将荣幸成为本府地牢第一位嘉宾!”
“就凭你?”邪肆的眉梢轻挑,一身黑衣无风自舞,金针瞬间反弹出去,直袭欧阳笑笑。
“该死!”内力的用处比她预想的还要强大,居然能够逼出封住经脉的金针?!
欧阳笑笑脚尖一旋,金针擦着她的腰部堪堪射过,直直镶嵌进了她身后的墙体,仅于一根针头遗留在外。
见此,满脸惊惶的慕容子墨才松了一口气,隐含警告的眼神直直的射向宇轩。
宇轩极为无辜的耸了耸肩,余光瞧见想要再次动手的人儿,眼眸微微眯起。
“还要比吗?”闪身欺进,在欧阳笑笑反应过来之前,快速封住了她的穴道,手下意识的搂向她的纤腰,有人却先他一步将人带进了怀里。
“够了。”清润的声音响起,携着无人能拒的漠然气势。
宇轩面色微变,又很快敛下眼底的一丝不自然,姿态随意的弹了弹了衣角,淡淡的道:“人已经护送到了,我也该回去查账了。”
说话间,他右手成爪一吸,深陷在墙里的金针就到了他的手里,随手解开欧阳笑笑的穴道,并丢还给她,转身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他的武功……很高!”欧阳笑笑微眯了一下眼,眸底一丝精芒掠过,她居然根本看不清他是怎么出手的!
“放心,他不会成为你的威胁。”慕容子墨轻笑着将她散落在左颊的发丝别在耳后,见她有些不自然的想要闪躲,唇角笑意微僵了一下,遂即又若无其事的放下手,“你准备将我安排在那里?”
“不准!你不准住在这里!”闻言,皇甫奚再次炸毛,一下子跳到两人面前,伸手将欧阳笑笑给拉了出来,抱着她的手臂晃了晃,委屈的撒娇起来,“小哥,别让他住在这里!”
“为毛?”欧阳笑笑一愣,照说,以慕容子墨的性格很难与人结怨吧,这皇甫奚为毛这么排斥他?准确一点来讲,似乎还有点怕他?
余光瞥向慕容子墨,以眼神询问怎么回事,谁料那厮只是高深莫测的一笑,看得她一阵牙痒痒。
“他是父皇派来监视本皇子的,他不能住在这里!”皇甫奚委屈的扁了扁嘴,晶亮的眼眸很快就氲上一层雾气,看上去好不可怜。
尽管对萌物不怎么来电,可是看着这样的皇甫奚,欧阳笑笑的心还是不自觉有些泛疼,若说妖孽生来就是祸乱天下的,那皇甫奚天生就是天下所有雌性动物的弱点。
一颦,一笑,都在挑战着人的母性极限。
“呃……放心,他不会管你的。”伸手在他头顶揉了揉,就像是慕容子墨经常对待她的样子。
唯一不同的是,皇甫奚那货貌似十分享受这种待遇,居然主动在她手心拱了拱,那微眯起的舒适眼眸,像极了某种大型犬类,萌翻了!
“那你得保护本皇子。”趁机讨价还价。
“成,爷保护你!”脑子一热,没经大脑就答应了下来。话落,对上皇甫奚眼底的狡黠,欧阳笑笑才突然反应过来,貌似她被这熊孩子给套了。
果然,皇宫里出来的孩子,再怎么简单,也自有一套保命诀窍。
“小小,先带我去参观一下你的新宅。”瞧着两人的互动,慕容子墨心底微微泛酸,伸手拉下欧阳笑笑的小手,紧紧的握在掌心里,嘴角一直保持着那抹优雅的浅笑。
“本皇子也要去!”皇甫奚眼珠儿转了转,像是突然不怕慕容子墨了,居然主动要求加入。
欧阳笑笑眉尾一挑,倒也没有说什么,吩咐下人将房间重新打扫,就带着两人在宅院里瞎逛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沾了皇甫奚的光,皇甫天赐给她的宅院,比起慕容子墨的左相府也不遑多让。
黑亮碎石铺成的林荫小道两旁,整齐有序的栽种了不少杨柳,这个时节虽非杨柳的季节,可那丝丝缕缕垂落的枝条,像是两排整齐有致的梳齿栅栏,在道路两旁形成了天然的一道屏障。
沿着碎石路直到尽头,左侧便能见到主楼,右侧便是前厅,中央的一片小型花田内姹紫嫣红,别有一番秋色之美。
进入花田中心的一个登高凉亭,可以大致将整座府邸尽收眼底,曲径通幽的小路,九曲十八拐的长廊,假山流水,错落屋檐,虽抵不过皇宫的富丽堂皇,但也在细节之间体现了一种低调的奢华,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没想到,这座府邸空置了好几年,最后居然是你住了进来。”站在勾阑处,慕容子墨有些感叹的出声。
“这座府邸以前是谁的官邸?”听他说起,欧阳笑笑也不免有些好奇。
“长孙奇之父,前御史大夫。”慕容子墨的声音幽幽的,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前御史大夫算不上权倾朝野,但他的敛财手段极高,短短几年时间,就在朝中拉拢了不少王公大臣,他为人圆滑,处事小心谨慎,让人很难抓住把柄。
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他开始向凌王靠齐,利用自己的敛财手段,在朝中收买大臣,为凌王所用。待皇上察觉之时,凌王的势力已经如日中天,再难轻易拔除。为了不动摇国之根本,皇上只能用计,先将御史大夫铲除,斩断了凌王的左臂。”
“长孙奇的父亲是鬼畜的人?”欧阳笑笑一愣,心下微微有些震惊,想到在暗格里发现的那些书信,凤眸微沉了一些。
余光掠过伸长了耳朵偷听的皇甫奚,慕容子墨眼中划过极浅的笑痕,微微颔首,淡淡的道:“没错。”
慕容子墨那一眼,并未逃过欧阳笑笑的双眼,若有所思的视线移向皇甫奚,又很快收回目光。
她相信皇甫奚对政治方面的事没有兴趣,否则就凭皇甫天对他的宠爱程度,他若是想要皇位,只怕太子之位早就换人了。可皇甫奚毕竟是皇家的人,有的事情,也的确不太方便当着他的面儿说。
正想着,就见赵叔走了进来,先是对着皇甫奚和慕容子墨作揖行礼后,才道:“小……大人,太子来了,此刻正在前厅。”
“赵叔,你还是叫我小小吧。”欧阳笑笑轻笑一声,笑中没有邪气,唯有淡淡的暖意。
见赵叔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才对赵叔吩咐道:“你先给左相大人安排住处,爷去会会那个太子。”
根据鬼畜给她的资料分析,朝中势力分为几波,独独没有太子的势力,可他分明又是一个有野心之人,绝不会甘于只做一个架空的太子。
从上次楚楼的事情可以看出,太子分明想要拉拢她,因为她刚刚入朝,还未选定站在那一方,现如今拉拢她,显然是最好的时机。加上她手里的弓弩,若是得了她相助,就算太子将来想要逼宫造反,也在某种意义上多了一层胜算。
这些,欧阳笑笑早已在脑海中理清,只是她从未想过要站在任何一方,当然也没有给太子留什么面子,连皇甫天她都没真正的放在眼中,又何况是一个空有野心缺少城府的太子。
思索间,人已到了前厅,主位之上正襟危坐的男人,除去他眼底挥之不去的阴冷,的确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男。
但她不喜欢他眼底的阴冷,比不喜欢栾枫更甚。
“下官见过太子殿下。”欧阳笑笑微微拱手,算作行礼。也不等太子回应,径自撩袍坐在了另一方的主位上,等待他要说的话。
见此,太子眼底划过一道阴狠,却又很快敛下,侧首而笑,“本宫是来恭喜侍郎大人的,入迁新居又得父皇器重,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这是下人从西域带回的夜明珠,个头儿大,珠子圆润,光泽极好,本宫瞧着,不知为何就想到可侍郎大人。”
说着,狭长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极浅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同时掠过一抹贪婪。
欧阳笑笑心下微惊,搞毛,这太子还是个断袖不成?!
愕然的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她的吃惊落在太子眼中,就变成了见到夜明珠的震惊,不免有些得意的勾起嘴角,将夜明珠推了过去,轻笑道:“侍郎大人喜欢,拿去便是,正好可做乔迁之礼。”
扯淡的乔迁之礼,这东西收下了,就等于默认站在他这方。
不过——
“那就多谢太子了。”动作迅速的将夜明珠收下,有些爱不释手的在手里把玩着,余光瞧见太子不屑勾起的嘴角,唇角同样一勾,却是一个讥讽的幅度。
“听闻,九弟已经搬来府上了。”见她收下东西,太子的底气也足了一些,微微扬起的下巴,像极了一只高傲的孔雀。
终于问到主题了吗?
欧阳笑笑眼中精芒一闪,轻笑道:“没错,这才刚搬来,太子消息真灵通。”
若是之前,太子不免还要掩饰一番,现如今连掩饰也免了,右手肘撑上中间的案桌,微倾着身子道:“九弟住在府上期间,小大人还得多多照应他才是,至于弓弩的设计,本宫想,小大人应该不会轻易相授。”
“太子的意思是……”佯装不解的反问。
“小大人也不用防备本宫,与父皇相比,本宫更渴求小大人这样的人才,只要小大人站在本宫这边,他日,少不了小大人的好处。”他的话颇有几分自负,双眸中闪动着自信的光芒,看得欧阳笑笑微怔。
莫非,这太子还有别的势力不成?
敛下眼底的精芒,敷衍道:“同是为国效力,若太子将来是明君,臣必当死而后已。”
场面话谁都会说,既然这太子还有隐藏的势力,她也不介意陪他玩一玩,反正将来这人坐上皇位,对她也没什么好处,反而因为她之前有意戏耍,指不定会怎么对付她。
“哈哈哈……小大人果然是一个聪明人!”闻言,太子忍不住大笑起来,笑中的猖狂与得瑟,让欧阳笑笑不满的蹙起眉心。
丫的,一向是她在别人面前得瑟,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在她面前得瑟了?
“太子若是没事,下官还得去安排九皇子和左相大人。相信太子也知道,左相大人奉命住进小府,同样负责九皇子的安全。”懒得再同他打太极,欧阳笑笑撩袍起身,毫不客气的逐客。
“你……”太子愠怒,回味过来她的话,蹙眉道:“小心一点,慕容子墨这人不简单。”
废话,简单的人能坐上左相之位,得到皇甫天的重用吗?
欧阳笑笑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慎重的点了点头,“下官定当留意。”
“既然这样,本宫先走了,有事派个信得过的人送信儿去太子府,不要擅自行动。”太子也不再多说什么,姿态悠然的起身,就这样离开了前厅,嚣张得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啊呸!”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内,欧阳笑笑才唾弃出声。这太子狂妄自大,有野心,但城府不足,从他的话语间不难听出,他还有一股隐藏的势力,究竟是谁在背后帮他?
英气的眉心死死的拧在一起,朝堂的水果然不浅,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而太子背后的势力,居然连鬼畜都没有发现,这是怎么回事?
想了一会儿,想不通也就放弃了,反正她只想当一个佞臣,只要还没有威胁到她,她不介意陪他们慢慢玩。
回到凉亭时,慕容子墨和皇甫奚都已经不见了,应当是回了自己的房间,欧阳笑笑在凉亭里坐了一会儿,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才起身向主楼走去。
主楼四周,到处都潜藏着鬼畜派来的人,其中还有一些气息极为微弱的,他们从未露面,似乎并非鬼畜派来的,欧阳笑笑研究过,那些人并没有杀气,不像是派来刺杀她的,反而像是来保护她的。
现如今,还会顾忌到她安危的,除了鬼畜,就只剩下慕容子墨了。
那日在左相府,她也在暗处察觉到了一些极为微弱的气息,虽然抵不过现代倭国的忍术,但与洛寒的隐匿术比起来,甚至还要更高一个档次。
皇甫天一定想不到,慕容子墨在效忠他的同时,也早就给他自己留下了退路,只是这些退路,现如今却成了反抗他的力量,当真是有些讽刺。
走到房门前,欧阳笑笑脚步一滞,凤眸微眯了一下,掌心扣住一根金针,才若无其事的推开房门。
房间里看上去与她离开时没有太大的差别,可还是让她找到了一些轻微翻动的痕迹,随手将夜明珠放在书案上,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向床榻走去。
床幔浮动间的美人儿熟睡图,使得她嘴角无法抑制的一抽。
只见,红纱浮动间,隐隐约约能看清一名身着粉衣的男子,正慵懒的半躺在她的床榻之上,身下一张雪白的狐狸皮,与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相得益彰,毫无违和感。
伸手撩起纱幔,一张宛若羊脂美玉的面庞映入眼帘,刻意修饰过的柔眉,有着男子没有的柔和,一双狭长的狐眼微微上挑,似斜着风情万种,又锐利如同刀锋。长而卷翘的羽睫宛如蝴蝶翅膀,偶尔轻轻一颤,便能牵动人的心弦。
一头如瀑的青丝在狐皮上绽放,犹如一朵盛放的墨莲,黑与白的极致对比间,被一袭粉衣轻易融合,在极致间透出绝世妖娆,魅惑,摄魂,却总是让人无法真正的放下心防,保留着最后一丝防备之心。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羽睫轻轻颤动了一下,继而缓缓掀开,那眼中潋滟的波光若秋水,灼灼其华,每一次流转间皆是媚惑自成。
“小哥,你回来了。”只见他缓缓坐起身,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粉纱顺着他白皙的香肩缓缓滑落,胸前风光展露无遗,柔女敕粉色的圆圈,让欧阳笑笑唾液分泌急速加剧。
“那,那什么,你怎么会在爷的床上?”双眼就这么定在他的胸前,欧阳笑笑使劲了咽了咽口水,视线已经不自觉下滑,开始猜测这风骚的妖孽,下面是不是也是真空。
“奴家不是说了吗?奴家不单可以保护小哥的安危,还能为小哥暖床的。”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桃夭单腿一撩,粉纱顺着小腿一点点下滑,每一滑一寸,房间里便响起一声极为夸张的吞咽声。
见此,妖异的桃花眸中快速划过什么,眼尾斜睨向她,娇声道:“小哥还愣着干什么?”
擦!她错了,她不该收留着妖孽的,再这样下去,她早晚得被憋死!
再次咽了咽口水,强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一坐在床榻边,黑着脸道:“你怎么进来的?”
她之前有过吩咐,除了瑶儿和洛寒,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主楼,就连赵叔也不例外,这妖孽居然可以避开如此严密的守卫,悄无声息的潜入主楼,实在是让她没什么安全感。
分明见到了她眼中的幽光,如同楚楼中那些男人望向他的贪婪视线,像是恨不得将他吞咽下月复,让他感到恶心。可是下一刻,那人却移开了视线,迅速冷静下来,让桃夭微愕了一下。
“就这么进来的啊。”有些不死心的贴上她的后背,从后方抱住她,顺势含住了她的耳垂,轻轻吸吮起来,还在鼻息间发出引人遐想的粗喘之声。
啊擦擦擦擦擦!
下月复迅速窜起一股子邪气,一把抓住偷袭向她腿间的小手,恶声恶气的道:“给爷正常一点!”
尼玛,她又不是圣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百分百保持理智,再让这妖孽乱动一会儿,她怕她就把持不住了!
“小哥不想要奴家吗?”暧昧婉转的音调带着蛊惑,伴随着丝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后颈,鸡皮疙瘩迅速起立。
两片红唇贴上她的后颈,沿着她的颈部曲线一点点下移,那只被她紧抓住的小手,也开始不着痕迹的挣扎起来,滑溜得如同泥鳅,让人难以掌控。
“卧槽!这是你自找的!”欧阳笑笑猛地转身一扑,将人狠狠的扑倒在床,素手快速沿着他的曲线游走起来,听着他夸张的发出一声声轻吟,手上的动作微顿了一下,嘴角无法自抑的狂抽。
“妖孽,你丫的该不会还是个雏儿吧?”他的声音虽然撩人,但怎么听怎么别扭,少了上次在楚楼的,多了一丝刻意。
桃夭浑身一僵,绝艳的面庞快速浮上两朵粉云,妖桃艳李,“不是。”脑袋转向里侧,坚决不对上的她狐疑的眼神。
见此,欧阳笑笑却是更加确定了几分,连眼角也禁不住抽搐了一下,没想到这随时都能自燃的骚狐狸,居然还会是一个雏儿?!
不怀好意的将脑袋凑到他耳边,学着GV中学到技巧,对着他耳蜗轻呵着热气,声音也染上了一分揶揄,“妖孽,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你身上还有多少秘密,爷倒是越来越好奇了。”
无视桃夭不自觉的僵硬,轻笑道:“既然想要弓弩设计图,为什么不直接问爷要呢?只要你将爷服侍满意了,保不准儿爷一个高兴,就将东西给你了。”
“你……!”桃夭眼中快速闪过一抹震惊,猛地转回头,尚未退去水光的桃花眸中有一丝杀意凝聚,“你早就知道?”
“你的目的太明显了,爷想要不知道也难。”欧阳笑笑轻笑着扣住他的命脉,在他更加震惊的眼神下,稍稍直起身,另一只手沿着他的脸部曲线一点点下移,从勾人的媚眼到水润的红唇,从细腻的脖颈到半敞的胸前,最后停留在他的小月复处,撩人的画着圈圈。
“不过真正的弓弩设计图,不是已经到了你的手里了吗?你又何须为了掩人耳目,而非要住进来,还牺牲色相勾引呢?”
狐眼微微眯起,隐含了一丝残忍,绝艳的脸庞也在瞬间凝起一层寒霜,冷声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本来还不是十分确定,可是你今日的做法,就让爷完全确定了。”说着,手中金针快速封住他的经脉,再一把药粉洒出,双重保险后,她才从床沿边起身。
桃夭试着动了动手指,可全身连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更别提运起内力。
“藏兵楼是你的,楚楼也是你的,所以弓弩真正的做法,早就已经到了你的手里。爷今日无意路过藏兵楼,发现藏兵楼早已关门歇业,弓弩的设计图只有藏兵楼的掌柜知晓,这件事之后各方都没有停止行动,也就表示藏兵楼不是他们的。
爷曾推测过,藏兵楼真正的当家是谁,但一直都没有头绪,直到回忆起在藏兵楼第一次见你,像是突然间回味了过来。你原本接近爷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利用爷对付鬼畜,鬼畜断袖之癖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目的是为了使得鬼畜声誉受损,降低他在军中的威信。
爷当时便怀疑你是皇甫天的人,后来爷去楚楼找你,却意外的遇上了子墨,在确定子墨是皇甫天的人后,爷又排除了你是皇甫天的人。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却想要对付朝中权贵,为什么?”
轻笑着转回身,精致的小脸上泛着说不出的光芒,看得桃夭微怔了一下,恍惚间竟是忘了挣扎。
“发现藏兵楼关门,爷就在脑海中将所有的人梳理了一遍,最后只整理出两个可疑之人,一个是栾枫,另一个就是你。栾枫今日离开邺宇国,他本该是最让爷怀疑的,偏偏就是这种巧合,反而让爷直接排除了他。
而你,爷并不能十分确定,唯一知道的就是你接近爷不简单,至于目的是什么,爷一直不能十分确定。一直到刚才,你企图用摄魂术控制爷,爷才慢慢回味过来。弓弩设计图的确是到了你的手里,但你的野心远不止于此,你还企图控制爷,让爷帮你办事,在邺宇国朝中插下一个暗桩,以便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很精彩的推论,但你有什么证据吗?”被人当面拆穿,他没有一丝窘迫,也不急着将药逼出体外,就这样随意的躺在床榻上,粉纱衣不蔽体,反而有着一种绝世惊心的美。
“爷这里不是刑部,不需要证据!”欧阳笑笑懒懒的白了他一眼,见他愣住,旋身坐回床前,指尖挑起他的下巴,微微俯身,邪笑道:“你虽然算计了爷,但确实也帮了爷不少,这份情,今日就当爷还了。至于你是要留在府内继续演戏,还是离开小府,爷都不强求。
但爷警告你一句,不要在爷眼皮子底下玩花样,论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爷绝对比你精通,你若好好待着,爷可以忘了今日的事情,也可以帮你继续演下去。”
“为什么?”她不杀他灭口,就已经让他感到意外了,毕竟她唯一的保命符在他手里,如果他将图纸交给皇甫天,不单可以得到皇甫天的好感,还能间接除去她,她居然肯放他走?
“没有为什么,就当爷闲着无聊,喜欢找点乐子吧。”欧阳笑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若她当真只有一个保命符,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桃夭,可问题她现在的保命符,早已不止一个了。
“我真的还能留下?”桃夭狐疑的瞅着她,潋滟的眸子深处尽是茫然。
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为什么不能?”邪笑再次爬上眼角,欧阳笑笑的手缓缓向下,在桃夭的闷哼声中,邪笑道:“虽然美人儿有毒,不能轻易吃下去,但偶尔吃点小豆腐,占占小便宜,也绝对比强嚼庸脂俗粉有味。
爷这辈子就这么点爱好,视觉动物,喜欢美的事物。当然,最爱还是断袖之恋,若是这一生能让爷遇上一段绝世之恋,让爷就此死去,爷也甘愿。”
“如果你能不捏着奴家的命根子讲这番话,奴家会更加容易接受。”桃夭嘴角狠狠一抖,简直有些哭笑不得,这人当真是不按常理出牌,说她藏得深,偏偏那双眸子清澈见底,轻易就能触及到人的灵魂深处,让人不自觉被她吸引。
“哦,抱歉,帮你量一量尺度。”某女脸不红心不跳的将手移开,手还保持着那样的围度,在眼前晃了晃,“唔,无法一手掌握,简直攻受皆宜。”
三句话不离老本行,大概就是欧阳笑笑这种。
正经时会给人一种沉闷的压迫感,吊儿郎当之时,典型的地痞流氓外加无赖嘴脸,让人恨得牙痒痒,偏偏又无可奈何。
“现在能将奴家放开了吗?”大概是知晓危机解除,他的音调再次变得宛转,却比之前更多了一丝暗哑。
“别急,让爷再研究一会儿。”将手探向后腰的解药,又有些不死心的将手收了回来,俯身趴在他的身上,嘿嘿一笑,“让爷再研究一会儿,要知道完美的小受不好找,爷又不能扒光了皇甫奚再研究一番,就只能研究你了。”
又?
轻易捕捉到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桃夭眼眸微沉,声音染上了一丝杀意,“你看过九皇子?!”
应该是生辰宴那日,根据他得到的消息,那日她是从九皇子寝宫出来的,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呃,纯属意外。”欧阳笑笑显然不怎么想说,直接骑在桃夭腰上,开始动手扒扯他的衣服。
事实证明,桃夭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风骚,上半身的确是真空,下半身却穿了一条亵裤,依旧是粉女敕女敕的色彩,看得欧阳笑笑嘴角直抽。
三下五除二将桃夭拨了个精光,雪白完美的男体横躺在狐皮之上,那柔滑的触感让人流连忘返,抬眼对上桃夭不自然的神色,有窘迫,有难堪,有薄怒,独独没有杀意。
欧阳笑笑微怔了一下,她不怕激怒桃夭,因为由始至终,桃夭的命都掌控在她的手里,若是她死了,桃夭也活不了。
只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承认自己很恶劣,对于自己的恶趣味,她从来没有否认过,那颗变态的小心肝儿,只有在一次次的算计间才会跳动,而这些男色便是她赐予自己的战利品。
“那个,你是不是应该随便叫两声?”有些不死心的开口提议。
被绯色沁染的小脸上,波光粼粼的水眸睨向她,不明所以的问道:“叫什么?”
“例如……”欧阳笑笑想了想,干脆退到一旁,双手护住衣襟,怯怯的喊道:“不要!不要过来!你走开!”
“噗嗤……咳咳咳……!”桃夭一个没绷住,狂笑出声。接到她的冷光扫射,急忙轻咳几声,眸底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小哥确定要奴家叫?”
“没错,速度的!”满足一下她的恶趣味,让她那颗伪汉纸的心,得到一点变态的满足。
娇艳的面庞微微痉挛,但还是配合着叫道:“不要!你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
“嘿嘿……美人儿,别挣扎了,以后跟着爷吃香的喝辣的,爷会疼你一辈子的!”说完,还还不及扑上去,就听门外响起一阵吵闹声。
欧阳笑笑蹙郁的拧起眉,刚一张嘴,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一身暖黄色衣衫的男人闯进房里,后面是有些焦急的瑶儿,欧阳笑笑眼疾手快的用被单裹住桃夭,还是无法阻挡两名闯入者的迅速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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