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夏挽心在自己眼前说出铿锵有力的一字一句,顾默严只觉得浑身的血脉在一瞬间因为愤怒而喷张开来,如果她对孩子的死去有那么一点点愧疚,哪怕是那么一点点,他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动怒!
可她偏偏就是那样平静,放佛那个死去的孩子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夏挽心,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心软了吗?走,跟我走!你想要的幸福,我偏偏就不让你得到!你想和成昊阳一起,休想!”
下午那些人,给自己的每一拳都力道十足,现在每走一步,他的身体都像是被撕裂了一样。
***
顾默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难道我身边的人,你都要伤害个遍,让我成为孤家寡人吗?如果你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好,你的目的达到了。
挽心平静的摇摇头,“我知道,跟你抗议都是做无用功,我没那么愚蠢,不吃东西仅仅是因为没胃口而已……”
“所以……”顾默严眉头一挑,在一起的两年时光,虽然交集不多,但他多少了解她一些,以她心软的性子,能眼睁睁的看着成昊阳为她挨打吗?不可能!
挽心不以为意,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冷漠的目光扫过顾默严英俊的脸庞,“我只有养好了身体才能跟你继续耗着,要不然,还不等你放我出去,我就已经垮了,多不值啊。”
不是她不想吃,而是对宝宝的思念和关切让她没了吃饭的胃口。
湿透了的身体绝望的靠在墙上,自己真是没用,如果他够强大,挽心便不会被带走……
“挽心。”
成昊阳走回自己的楼层,推门而入,他看见沙发上,挽心静静地坐在那里,正冲着自己微笑,“昊阳,你回来啦。”
这到底是怎么了?
挽心慢慢的走到他的眼前,蹲,抚模了一下成昊阳汗湿的头发,唇角微微牵动,那笑意,似是秋日里最温暖的阳光,给人最温暖的感觉。怒他不张。
“放开,我自己会走!”甩开顾默严钳制的大手,转身,根本不在乎顾默严此刻阴沉的脸,挽心直接越过他劤长的身躯,向着别克车走过去。
他从未像现在这么恨过,不是恨顾默严,而是恨自己,如果自己能够再强大一点,他便不会在自己心爱的女人受辱之时无能为力。
被挽心堵住的嘴被牙齿仅仅咬着,因为用力,成昊阳甚至能尝到血腥的味道……是他没用,是他不能护挽心的周全,他在外拼搏这些年,竟然连自己最初的愿望都未能达成。
是啊,七天之前,她马上就要得到幸福了,可是顾默严的所作所为,却将她生生的挡在了幸福的门外。看似一句玩笑般的问话,却触及了顾默严最敏感的神经。
这七天之中,顾默严再没出现过,似乎要将她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顾默严的目光倏然变冷,看来,夏挽心是想坐实与成昊阳暧昧的谣言了,竟然还敢在自己面前和他打情骂俏。
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挽心端着肩膀,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雨丝。
忍住袭来的眩晕感,顶着一身的疼痛,成昊阳向着公寓走了去。
桌上摆着佣人上午送过来的早餐,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了,早餐依然纹丝不动。
“顾默严,我在医院的时候就说过,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挽心将所有情绪压到心底,即便此时此刻,心脏犹如塞进绞肉机一样痛着,她的脸上,依旧是清明一片,她不能在顾默严面前表现出软弱,她要坚强,为自己,也为宝宝。
顾默严进入房间时,挽心已经在床上睡下了,看着那蜷缩成一团的纤瘦女子,眼皮上还贴着一块白纸,顾默严不自觉轻笑一下,抬手模了模她柔软的头发。
“挽心,你别跟他走!顾默严,你他妈还是不是人,竟然这样逼一个女人!”被压倒在地的成昊阳拼命挣扎着。
挽心站在窗前发了会儿呆,直到感觉到了微微的凉意,她才回到了床上。
成昊阳开口想说些什么,可挽心却提前将一只手指覆在了他的嘴唇上,“昊阳,什么都别说,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人活于世,有很多无能为力,也有很多力不从心,你做的,已经够了,接下来的路,我会自己走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下来,原本来明朗的日光渐渐被乌云覆盖,一滴滴雨水被大风卷着急速下落,打在人身上剧痛无比。
挽心抬起目光,幽静的眼眸第一次迎上顾默严冰冷的视线,顾默严的心里陡然一滞,没想到,昔日柔弱不堪的女人竟然也会如此。
“挽心……”成昊阳踉跄着走过去,伸手想去将她抓住,可挽心却变成了一缕白眼,从自己的指缝间飘散。zVXC。
“挽心,挽心……”成昊阳一遍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却是忽然意识到,原来,方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男人只觉得眼眶一阵刺痛,眼泪不知不觉的顺着脸颊流了出来。
“你还想出去?”顾默严提高了声调,却在下一刻认同似的点了点头,“也对,对未来存有希望是好事,既然你想出去,就该养精蓄锐,我听说,你这几天都不吃东西,是在跟我抗议吗?”
虽然她的脸上挂着笑,可当她看清成昊阳脸上的伤口时,心里还是忍不住的痛起来。
忽地,挽心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她眸中精光一闪,含笑道,“顾默严,你这么关心我的饮食起居做什么?难不成,你爱上我了?”
挽心索性撕了一块小小的纸片,用唾沫沾在右眼皮上,小时候在孤儿院,老师经常这么做,效果很明显。
挽心很想放声大笑,她方才说的那番话并不是想证明过去自己的生活是多么可怜,只是想让顾默严彻底反省自己,可他似乎会错了意。
“成先生,成先生,你醒醒,醒醒……”
噗通。
走了几步,又是一阵眩晕。
说着,外心蹲下,将嘴唇贴到他的耳垂,以只有两人能听清的轻微音量说,“替我照顾好宝宝,谢谢你,昊阳。”
不知道宝宝这些日子好不好,他有没有乖乖吃女乃,病情有没有好转一点,就在挽心想着心事的时候,右眼皮忽然跳了起来,她伸手揉揉,可才过去一会儿,就又开始跳。
“挽心啊……挽心啊……你不能走,不能走……”眼见着承载着挽心的黑色汽车在自己的眼前慢慢消失,成昊阳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拖着疼痛的身体追出去十几米,“挽心啊……挽心……”
已经第七天了,她被顾默严困在这座老宅子里已经足足一个星期的时间。她还记得他摔门离去时的一句话:夏挽心,你想幸福,我偏偏不让。为了防止她再次逃月兑,顾默严还调派了不少人手在这儿。
听见有人叫自己,再加上从肌肤上传来的针刺一般的疼痛,成昊阳慢慢的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挽心轻轻一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如果有下辈子,老天保佑,一定不要让她在遇上顾默严,或者,让她提早遇到成昊阳那样的男子,只要他牢牢的将自己禁锢在身边,那么她,便可以永远幸福下去了……
成昊阳狠狠的咬了咬牙,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忽然,晓冉的那句话又响在耳边:接下去的路,得由我自己走。
“成先生小心。”保安及时拉住了他,成昊阳转头一笑,自己竟然要被一个普通的保安搀扶着,这样的自己,如何能救回挽心。
似是感受到了身体被人碰触,挽心慢慢的睁开双眼,一瞬间,顾默严脸上温和的表情被冷漠所取代。
好,太好了,夏挽心,你真的出息了!
“但是,我会和你走,不是因为我怕你,而是因为我要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
“我还以为你会睡不着,没想到你的心倒是挺大的,睡得这么香。”顾默严转身走到沙发上坐稳,翘起了二郎腿。
嗤笑一声,顾默严上前几步,将挽心从地上拽起来,“我没有闲工夫看你们在这里郎情妾意,跟我走!”
这是她第一次敢正面挑战自己的权威。
他这几天也一直在迷茫,到底为什么他要把夏挽心强行留在身边。
成昊阳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栽在地上,人也陷入了深度昏迷。
摇摆着高大的身躯,悲凉的看着空洞洞的房间,除了电视机内嘈杂的声音外,什么动静都没有,死一般的静。
他身体刚刚一动,骨头就像断了一般疼着,随即,他脑海里又浮现出方才挽心离去的那一幕。
顾默严!
单单用报复作为原因,他知道,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可若是因为其他,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占有她?她的滋味自己早已经尝过了!拆散她和成昊阳?那么他的目的已经达成,因为他已经得到消息,说唐家小姐要与成昊阳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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