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和微生正在谈话,忽有一名侍从来到湛的身旁,与湛耳语了几句,一向脾气和善的湛却忽然皱起了眉来,神情严肃,比之一向不苟言笑的涟都还要严峻几分。
待那侍从退下,湛方才来到白起身侧,低声道:“白起大人。”
正与微生谈话的白起微微敛眸,俊美的容颜在月光和火光相交辉映下,像是镀上了一层神秘又莫测的光芒,他淡淡地看了湛一眼,湛却有些为难,这毕竟是有损白起大人颜面的事,在微生面前直言,似乎并不妥。
微生虽目不能视,但从来出身尊贵的微生却显得十分善解人意:“看来您的部下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您,白起大人,微生就暂且不打扰了。”
“不打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白起的语气平静,淡薄的唇畔隐隐向上勾起一道轻狂冷漠的弧度,湛未开口,他似乎便已猜到了湛要说的是什么,但在微生面前,白起还是不紧不慢地问了湛一句:“微生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了,没有什么是需要瞒着他的,湛,发生了什么事。”
既然白起大人都这么说了……湛低下头来,神色恭敬又带了几分自责:“白起大人,湛自知办事不利,请您责罚,您要我安置的小奴隶,趁着我的部下不备,眼下已经找不到踪影了。”
虽是早有所料,但此刻白起那湛蓝的瞳眸之间仍是隐隐泛起了一层诡异的幽芒,冷彻骇人,即便如此,他性感的嘴唇却越发冰冷地向上挑起,更显寒彻,让人心底一颤。
“白起大人……”湛只觉得呼吸一滞,白起大人的沉默让他比要度过一个寒冬还要难熬。
“白起大人,那孩子我也见过,是个有主意的人,和别的奴隶十分不同。”听闻及此,微生却忽然有些忍俊不禁地露出一丝笑意来,他几乎都能想象到那个小家伙是怎样每天怀揣着那点不安分的小心思算计着过活的模样:“不过,依微生之见,还是早些让人将这孩子找到的好,若是让她跑了,便也罢了,若是遇到了并不怎么善心的恶人手里,恐怕就麻烦了。”
“还是微生你考虑得周到。”白起似笑非笑地轻轻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樽,显得十分漫不经心:“只是眼下我并不得空,那孩子总是要吃些苦头才知道安分的。”
“白起大人驯养有些脾气的宠物总是有一套的。”微生也笑了,心中倒有些替那不安分的小家伙捏把汗,想当年,白起大人驯服那匹叫作“骄火”的座骑,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听闻骄火从前也是匹烈性的马,白起大人三擒三纵,又让骄火吃了不少苦头,那匹烈马才总算在白起大人面前乖乖地低下了头。
若是那孩子乖巧安分些,或许过些日子,白起大人便也就忘了这么一号人物,可那孩子偏巧并不是个容易安生的人,这世间的王者,大抵都有征服之欲,那小家伙,怕是就没那么好运了。
白起幽深湛蓝的眼睛稍稍一敛,鹰眸里毫不遮掩地亮出了几分冷漠的轻狂与傲慢,这一回,他并没有回答微生的话,可他仍旧在优雅微笑着,那唇畔的笑意更深,比那漫天的星辰还要耀眼的寒光在他的眼中静静地蔓延,像一只优雅而又危险的猎豹,这俊美的容颜,噙着凉薄的笑意,赫然只觉得天地失色,却又伴随着陡生寒意。
看来他最近的确是太忙了,以至于没有空也没有功夫教那总也不安分的小家伙,这才让她到处惹麻烦,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事,那小家伙竟然胆大包天到根本没将他对她的警告放在心上。
不听话的人,总是难免让人多费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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