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覆雨后的代价便是浑身疼得如散了架一般,白起取了清水帮她清理身子,孟青夏倒是想躲,总是不安分地拉着皮毛毯子想往自己身上遮掩,这种事情……白起怎么亲自做,就是他可以面不改色,可她还觉得十分难为情呢……
尽管如此,但孟青夏当时实在是太累了,被白起折腾来折腾去,她几乎一点力气也没有,就是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那迷迷糊糊的记忆里,只记得白起将她重新抱回了床榻,低喃着哄着她,然后吻掉她眼角的眼泪,任由她以最舒服的姿势攀着白起,孟青夏得不行了,她几乎是趴在白起身上睡着的,那脑袋枕在白起的心口,耳边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方才能睡得更安稳一些,白起也只能纵容着她,任由她枕着,一动也不敢动,一只手还得轻轻地替孟青夏揉抚着疼痛的地方。
这稚女敕的身子实在是太小了,可她却天生就是个妖精,会让这世间最强大的男人昏了头,以至于,一向有自制力的白起,都一时间受了她的蛊惑,白起对她有些歉疚,想必她在他这,是吃了不少苦头……
她满头的青丝披散开来,在这雪白的皮毛之上,趁得那张疲惫地睡去,小脸还泛着红晕的青涩面孔,反而比起往日任何时候都要更显得明媚动人了一些,那小脸的五官,分明没有任何变化,可却好像一夜之间,突然蜕变了一般,华光溢彩,娇艳动人,她从一个不谙人世的半大孩子,变成了女人,属于他的女人。
“白起,可恶……”孟青夏似乎连睡着了都还在惦记着白起欺负她的事,那小嘴微微地撅起,看起来委屈极了。
真是记仇……白起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管她听不听得到,在她的头顶低低地回应了一声,带着宠腻:“嗯……”
他的确是……可恶至极。
帐子里的火渐渐地歇了下去,外头隐隐传来了鸟鸣的声音,还有早已经忙碌着生火做食物的妇人说话的声音,牛羊慢悠悠地在湖边的草场上晒着太阳,葛国是生活在草原上的民族,就如这草原之上升起的太阳一般勤劳。
直到阳光透过了帐子,调皮地停留在了孟青夏的眼皮之上,才将这个熟睡得如同天神最得意之作的粉雕玉琢的少女从梦中惊扰,她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动了动脑袋,似乎在身下这副温暖的身躯上寻到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避开了那阳光。偏生那阳光好像故意要跟她开玩笑一般,在孟青夏别开了脑袋之后,复又再一次跳跃到了她的眼皮之上,孟青夏没辙,只好打了个呵欠,睁开了惺忪的睡眼,那模样,分明还未睡得清醒。
孟青夏从未像现在这样睡得那么沉过,日上三竿还未清醒,更是少之又少,白起就更不必说了,他一下是个勤于政事的统治者,况且这里还是在葛国的地盘上,白起身为客人,自然也不可能陪着孟青夏胡闹。所以在孟青夏醒来的时候,她甚至一度以为应该会像往常一样,白起早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他一个人。
然而此刻,孟青夏却是微微一怔,她赤果的身躯藏在那雪白的毛皮之下,可那肌肤,却是贴着白起的……
白,白起?!
轰的一声,昨夜那零零碎碎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好像也突然复苏了一般,在孟青夏的脑海中闪过,她几乎是一下子清醒过来的,抬起头来,那惊颤的黑眸正噙着异常丰富的情绪,小嘴也惊讶地低呼了声:“白起?”
见她醒了,白起复才懒着她的腰,随即将她身子往下一带,孟青夏当即只觉天旋地转,下一秒,她原本趴在白起身上的身子,就已经到了下面去了,白起半支着身子,头发披散着,低着头看着他,那明媚的日光落在他英俊的脸上,便显得分外俊朗,他慵懒而带了宠腻的笑容,几乎魅惑得要让人晕眩,此刻他性感的薄唇正高高向上挑着,狭长幽深的眼眸似乎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邪肆极了,孟青夏不禁面色一红,缩了缩脑袋,用那纤细的手臂做着微不足道的抵抗,遮挡在自己的胸前,面红耳赤道:“白起,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也怪不得孟青夏脸红,那仍是有些陌生的坚硬的触感让她不得不想起昨晚的事……白起他,怎么又……可是,可是她浑身上下还疼着……
在男女这档子事上,这小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分明每次挑火的都是她,可最后,那失去所有自制力,成为最大的恶人的,却是他自己,想到这,白起也只能怪自己自作孽了,他是否该告诉她……她不应该轻易地让一个男人失去理智,她不知道自己的本事有多大,尤其是,在早上的时候,就算他的自制力尚存,某些地方,却是不受自己掌控的……
孟青夏默默地咽了口口水,羞恼道:“白起你!你难道不用去见葛国首领他们吗……”
的确,要是往常,孟青夏该以为,她在早上醒来的时候,白起早就不在了,这样,她也不会在睁开眼睛时,就要面对这个霸道又邪肆的男人……她还以为,她就可以趁那时间,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好好平复下心情呢。
现在她……总觉得只要见到白起,就该想到男女那档子事……满脑子都是这些思想,让孟青夏又羞又恼。
“青夏,你很美。”白起嘴角一勾,俯来,就在那小女人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白起却只是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便离开了。
孟青夏愣了一愣,在意识到白起并没有打算在早上再折腾她一番时,这才涨红了脸,为了自己该死的龌龊思想而羞愧得无地自容,几乎是整个人缩到了毛皮之下,闷着头不敢出来,头顶传来了白起的笑声,他已经起了身,离开了床榻,也没有唤侍奉的人进来。
不知道是这样闷了多久,直到白起将她头顶的毛皮给拽了下来,半是宠腻半是惩罚一般,将她连人带那毛皮毯子一起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斥责”道:“想把自己闷出毛病来?嗯?!”
孟青夏仍是红着脸,这一下也不知道是真的脸红还是被闷的了,白起已经穿戴整齐,他复又是他,和床榻之上,那个极尽温柔又霸道的可恶男人不同,他高大伟岸,英俊威严,潇洒又优雅,如神抵般神圣不可侵犯,可谁能想到,他衣衫半敞,将她逗弄得浑身都不听自己的时候的模样。
“今日的确是和葛国首领约了要谈正经事,只是昨夜的事……是谁也没有料到的。因为你,我只怕要落个沉迷的罪名了。”白起是用调侃的语调说这些的,他当然不会在乎别人是怎样看他的,甚至于……若是葛国人因为将他看作了沉迷的统治者而轻视了他,对他而言,反而不是一件坏事呢。
白起算是放了葛国上下一个大鸽子,甚至于让他的部下们也都白白等了他一个上午,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可是夏联盟的首领,难不成还有人在明明知道这个尊贵强大的男人在和自己的宠姬取乐的时候去打扰他不成?
因为她?那罪名,怎么又和她扯上关系了。
“我才没那本事让你沉迷,分明是你自己……分明是你自己精虫上脑。”孟青夏却是不满于白起将她说成好像是她诱惑了他似的,她的手脚不能动,但是隐约也能看到白起脖子处添的几处新伤呢,这能看得见的地方倒还好,衣衫之下,不知道还有多少道呢,孟青夏顿了顿,顿时也有些心虚起来,她这个毛病,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只要白起一和她做亲密的事,她就会将他挠出不少伤来,难怪白起总说,她是长了爪子的……
白起的心情看起来不错,他的心情当然不错,她现在浑身都疼,还不是拜他所赐,他的心情能坏吗……比起这个,白起身上那些爪子印实在是不算什么了……
精虫上脑?
这个形容词……白起当即又好气又好笑,忽然在她的上打了一下,意味深长道:“看来我倒是将你惯得无法无天了,这样的词,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就算是精虫上脑,还不是因为她?
突然被白起打了,孟青夏便又是又气又恼,动了动身子,挣扎着无理取闹道:“那你要砍我的脑袋吗?!”
她的这点小脾气,他是清楚的,无非是清楚他会让着他,才敢和他闹,这点乐趣,白起从来不辜负了他,此刻他的声音暗哑,似乎连呼吸也沉重了些,警告了一句:“青夏,别胡闹。否则,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了,只怕你白天也要下不来床了。”
孟青夏一愣,当即不敢动了,好半天,才知道白起是在故意捉弄她。不禁垮下脸来,她以前,怎么从来不知道,白起是这般无赖的……
顿了顿,孟青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趁着白起的心情还算不错,孟青夏往他的身上靠了靠,这态度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她被白起用毛皮禁锢在怀里,手脚都不自由,便只能用脑袋去蹭白起的肩膀,白皙的小脸红通通的,嘟囔道:“白起,你曾说过的,礼容早晚有一点会死在斗兽场上,是真的吗?”
礼容?真是亲密的叫法,那清脆的声音,就如同她平日里用那口吻喊他“白起”一样。
虽然她这是近乎撒娇的口吻,而白起的心情又算不错,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但在孟青夏提到“礼容”的时候,白起却忽然眯起了眼睛,一下子从晴天变成了危险的暴风雨来临之前,似笑非笑地重复了一遍:“礼容?”
孟青夏竟未查白起眼底闪过的危险信息,只听他说话的声音仍是温柔,便点头道:“嗯,就是那个奴隶,我们在斗兽场上见过的,他杀死了那猛兽。白起,不要他死,好不好?”
难得她像个乖巧的小女人向他撒娇,因为她应该是知道,但凡她用这样的口吻向白起撒娇,白起是不会拒绝她的请求的,她倒是做了一件让白起都感到惊讶的事,她竟然,用她在他这儿才有的“特殊本事”,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求情。
白起的面上倒是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悦,他仍是用几乎温柔的语气对待她,满含审议地看着她,那性感的嘴角,也仍噙着微微的弧度,好像真的在思考孟青夏的提议一般:“哦……原来是那个家伙,他的确是了不起,恐怕就是凤眠他们,也得多多防着他,那家伙的身手不错。”
孟青夏只当白起是终于想起了这个人,便弯嘴一笑,白起则一只手玩弄着她的头发,她则坐在白起的腿上轻声细语说道:“嗯,他的确是了不起,所以,我总觉得他就这么死了,挺可惜的。白起,你不如就像,当年饶恕了兄长一样,让礼容也成为你的得力部下,或许这样,他就会免于只能死在斗兽场上这样悲惨的境地了。”
白起似笑非笑道:“你很不希望他死了?”
孟青夏愣了愣,然后点头:“嗯……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当年如果没有白起你,或许我的命运会和他一样,所以像白起你们这样掌握着生杀大权的贵族,只要开口一句话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或许,我们对你们来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奴隶……”
“‘我们’?青夏,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将自己当作奴隶看待的,况且……”白起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那浓浓的危险意味,孟青夏若到了现在还察觉不出来,那她就是傻子了,只听白起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咬道:“你什么时候,是这么富有同情心的人了?青夏,这世间命运悲惨的人太多了,永远不只是你所看到的那样,你也拯救不过来……”
要知道,这些年,在他白起对她的娇纵之下,可没有人敢把她当作一个寻常奴隶来看待,她什么时候,又和一个毛头小子,成为“我们”的了?
孟青夏虽然知道白起是不悦,可她却也不怎么怕他了,便不满道:“若是如此,你当初为什么又要从霁的手中救下我!”
白起忽然被孟青夏问得一愣,这样的场景可不多见,因为白起,是很少有机会会被人就这么问住了,一时回答不上来。
是了,这个问题,他也问了自己很多遍,白起忽然笑了,在她的耳垂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般的口吻:“答案,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
不然她以为……他为什么会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奴隶给带回去,也许,有些事情,早就是命中注定的吧……
这下换孟青夏脸色一红,语气也虚弱了下来,她很清楚白起话里的警告意味,她如今想要通过白起救下那个叫礼容的少年,怎么能和白起当年救她相提并论,她救他是因为喜欢她,难道她要救礼容,也是因为喜欢礼容不成?
孟青夏的表情变了,这可真不是个好回答的问题,因为白起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已经越发浓烈了,她只好支吾道:“白起,我只是……觉得礼容就这么死了,有些可惜,不是因为,不是因为……”
“看来你昨日不顾我的嘱咐,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是因为他?”白起忽然冷笑了一声,但念及孟青夏的身体应该还难受得很,他并没有真的降下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而是耐下性子,要和这个小女人讲道理:“青夏,并不是我不愿意成全你,也不是因为我出于男人的嫉妒而不愿意救他的性命,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昨日你因为他擅自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我也不愿意再与你追究,你要相信,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般,因为私心,愿意宠着你让着你,绝对不会伤害你……”
孟青夏虽然有些失望,但既然白起都已经这么说了,看来希望白起能够救礼容的念头,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看着这个小女人失望的模样,白起也是无可奈何……他蓝眸微敛,顷刻间又变得莫测而危机四伏起来……礼容?呵,原来那个奴隶,就是岷山国落入葛国手中的质子。
他虽然不知道,那个叫礼容的家伙给他的小女人灌了什么**汤,可生在统治阶层的贵族,谁的心眼都不会比谁简单多少,就说是让全天下人都信以为真的荒唐潇洒的凤眠,别人都说他醉心于风花雪月,无心政事,可这些,也只能哄哄无知的子民罢了。因为就连白起他自己……也是这么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的。
就在此时,帐外终于传来了涟的声音,他似乎也有些犹豫,并不敢靠着这帐子太近,只在比较远的地方禀报道:“白起大人。”
白起的眸光一凝,就连孟青夏也抬头看向他,白起也只是低头对他微微一笑,像是安抚她,因为白起知道,都到了这个时辰了,尚且没有人敢来打扰他,若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涟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来凑这种没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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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要来了,平日大家学业工作都繁忙,希望大家能多回家陪陪父母。今天更晚了,因为乌鸦也飞奔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