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迅速运转起来,奴歌眨眼时间过后,理清思路届时一阵冷汗。(
传言无忧宫主性情如其功力一般诡辩难测,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完全依照喜好性子,使人望尘莫及。
沾花一笑,若是他高兴,他可以弹指间洒出黄金万两拯救灾民,而丝毫不留声息。
轻眉一怒,若是他愿意,他可以染笑点指,一招一剑血染半壁如画江山。
所有的一切,是生是死,是福是祸,不过在他嬉笑一念间。
也就因花错善变的性子,无忧宫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想要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唯有讨好宫主使其欢心,那怕只是一丝薄浅淡笑。
————但花错的每次微笑,并不代表他都很欢心。
示如现在,美人明明弯起三分唇角,但那弧度冷硬,生生能将人冻出内伤。
千机堂曾有一压箱底老掉渣的机密,便是关于无忧宫宫主风流事迹。
传言无忧宫曾有一名年少清纯宫女,为博得花错一笑,而拜师各地游走各国学舞,她出巡三年后出世归来,一舞《湘君》娇艳如降凡天仙,美艳霎时撩拨了天下。
曾经学舞时心酸痛楚挥泪不记,她只是仰慕爱恋他,为博其一次注视回眸。
传言那一晚,那少女轻拂面纱,无乐无伴舞,赤足在墨玉地面,独独只身一人在花错面前展现自己玲珑。
那夜,她成功成为花错小妾,三日后晋升为妃,五日后成名为正妻。
妻,无忧宫宫主之妻,多么孤高荣耀。
然,却在嫁娶封名大典那一日,那少女身着艳丽嫁衣,笑颜如花间,却被花错耳语亲手剜了心肺。
彼时他站在高台上,嘲笑俯视她的尸体,风情万种对众人笑说“任何人,都不得私自揣测本宫主的心思,除非,你们想死。”
那一日花错身着如血新郎喜服,亲手断送了她,而后至今,再为碰过其他颜色衣着。
他拂袖走下高台,那一身如血潋滟红衣,宛若彼岸曼殊沙华,自此便成为无忧,乃至江湖的梦魔。
自那一舞惊艳少女亡故后,无忧宫女子,除却特定之人,皆要面纱遮面,若触犯宫规,便是凌迟之刑。
————曾经奴歌在看见这么一段花错事迹后,只是赏给南宫铃一个爆栗子,说这事只是江湖无聊术士杜撰,这世上不会有如此诡谲之人。
但现如今……
奴歌对视着花错‘咕嘟’一声咽下一口口水,干巴巴着嗓音,却是半个字都挤不出来。
“那个,呵呵,呵呵。”干笑外加挠头,这最容易暴露自己不知所措的动作,此刻皆被奴歌不经大脑用上。
“你把自己赔给本宫主了是不是?”
前一刻还在嬉笑没正形的花错,这一瞬,忽然冷眸。
他抬手巧劲捏住奴歌下颚,随意晃了晃。
看似不经意间的动作,奴歌却蓦地感到一阵强悍暴虐内力自下颚处传来,那内力似是冷戾狂风般,刹那席卷而过奴歌每一寸骨骼。
浑浊不带正气,细品之下却又像是幽暗纯净若斯。
奴歌从来没有见过修为如此鬼怪之人。
花错内力顺着指尖,打入奴歌体内一霎那,奴歌开始并未有所觉,不过又是片刻,那内力席卷一番她内府周遭,奴歌空荡丹田一震,鲜血涓涓自唇角溺出。
三千青丝,原本被宫女早就挽进巍峨发鬓的钗环,此一刻悉数断碎。
金玉粉末须勿浮光掠金,如练青丝飞扬倾落天涯。
奴歌披散着乌发,本想明智开口,保命表示臣服。
却是睁眼间,感受到花错戏谑的指尖,正有条不紊游走在自己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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