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
碎玉声线一闪即逝掠过惘然,绝音颦眉思索半响却始终无法想起,司凌若雪所谓‘最重要,最想要’的是什么。(
他可以记得奴歌自小喜欢马蹄糕;可以记得她歌声嘹亮喜欢在倾城苑最高的顶楼练声;可以记得奴歌幼时拽着自己衣摆,甜甜软软叫自己哥哥的羞怯;可以记得她为司凌夜效力之后行事雷厉风行狠绝。
她的一切他都不曾忘,但于司凌若雪……
这个一直痴缠在自己身边,放下尊贵身价追随的公主,她最珍视的,最宝贵的,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你说,只要你说的出,尽我所能,我定然……”
“你曾经古琴的一根最末琴弦。”司凌若雪眸子一暗,顿了顿“我曾说那琴弦颤动余音如你声线动人,曾百般央求你将它舍给我……呵呵,如今看来,你当真未曾将我的请求放在心上,不,是眼底。”
你连眼睛都未曾容纳下我,更遑论心间?
司凌若雪自嘲摆摆手,转身故作坚强背对着众人刹那,她忽然觉得眼睛无比酸涩,涨的,立即无奈有泪水滚落出来。
“那琴,如今我早就不用了。你若要,我便将它全部送你。”绝音挥袖,似乎欲马上取琴了清这笔交易,动作间,但听司凌若雪一声苦笑。
“不必了,现在抢取还不是时候。我喜欢你,这暂时与你无关,你就当做不知道可好?就让我继续厚颜无耻下去吧。”
故作欢快的声音,如垂死哀鸣婉转的百灵,闻者心凉。
似乎有那么一瞬,南宫铃忽然觉得,司凌若雪与曾经的自己,如此相像。
沦落天涯,为情所困同是苦命人。
萧萧竹林,幽幽清风,刹那寂静成瞬息芳华。
这宝贵的宁静,似乎没有人愿意打破。又或者,是不敢打破。
那飘决的白衣,映衬着背后青竹万里,决绝阻隔了万丈红尘。
似乎命中注定,眼前之人纵使自己身份贵为公主,亦是永远够不到,触不到。
……
“呵呵,好一个怨女,不过,现在似乎不是你哭诉的时候。”花错不顾其流血的肩骨,只意味不明睨视一眼绝音,捎带过一个似笑非笑的信息,言语惯性刻薄犀利,转为挖苦司凌若雪。
狭长凤眼示意扫向奴歌,众人尾随花错视线,这才回神,想起奴歌生命极限已等不及。
“赶紧前往无忧宫吧,还有三天,再晚就来不及了!”南宫铃三步变两步跑到绝音面前,皱眉试图游说。
在这之前,南宫铃实则未曾正面见过绝音这般天人之姿。
虽是曾经与司凌夜谋面几次,见过花错这般妖孽,红泪那般温润,偃月清秀,南宫引千诡邪,但这一切的气质加起来,似乎都不及眼前之人一瞬间震撼。
只是一种冷清,沾花端坐于云端纤尘不染。
他这风霜宝华,依万物而生超月兑凡俗的模样,宛若神,过目不忘。
但……纵使眼前之人再美,再仙姿卓越,但若是耽误了解救奴歌行程,那都是留不得!
眉目几不可闻一厉,南宫铃侧眸,不再看眼前仙姿之人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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