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猫腰身尤为柔软,当下忽然自宫瑶姬手臂中落空,自然拧身去找落脚之处,正好对面是奴歌,当下伸爪去够……
“宫瑶姬!!”
‘咝———’
一声冷喝之后届时倒吸冷气,宫瑶姬说的没错,这只花猫爪子果然够厉。(Www..Com?レ
就在那只花猫扑来一瞬,奴歌已然迅速侧身去躲,但奈何那花猫似是认定了她,伸出爪子也紧随搭来,脸颊虽是未被抓伤,但肩膀…琬…
那花猫在她肩上借力,一落一跃间,尖利爪子已然穿透她粗布之衣,几乎剜下肉去。
“喵……”
猫儿起落间转眼不见,奴歌怒目回眸,却见宫瑶姬一张得意的嘴脸藤。
“怎么样?被畜生抓伤的感觉如何?”说着又无限冷笑“前几日,我可也是被一只畜生给抓伤了脸呢!”
“你!……”
“我,我又如何?”宫瑶姬似是有意气她,刻意将蒙着面纱的脸颊凑近奴歌,一字一句道“还真以为皇上会护着你呢?痴人说梦!说什么落霞宫人不能私自外出,你这不就是出来了?说什么落霞宫外人不得进入,那两个找猫儿的小太监小宫女,不一样进去了?”
“你,竟是你们!?”
“对,就是我,我派去的宫人借着找猫咪的噱头去试探,结果呢?哈哈,真好笑……皇上不仅欺骗了我们,更是一同戏弄了你!”
“戏弄……我?”
似是忽然被迫意识到什么,心像是被狠狠抓了一把,鲜血顷刻溺了出来,抽搐的疼,牵连着眼前都一阵阵发昏。
“难道皇上没同你说过吗?落霞宫外有暗影,是专门用来保护你的,可如今呢?瞧瞧,哪有什么守卫落霞的人?”
…………
守卫落霞?
是了,倘若不是这宫瑶姬今日一说,自己几乎都要忘记,前几日那带着面具之人,不正是轻而易举闯进了落霞宫来?
彼时自己还以为是因为对方功力修为多么高超,而今看来,原因最简单,不过是因落霞宫外根本无人看守而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默默在心底叹息一声,疼痛之后也不知是何滋味,空落落的,像是一颗心已经彻底碎裂,只余一腔空旷的胸膛。
“你今日引我来此,究竟是为何呢?”
勉强将视线聚焦装作镇定模样,抬手将被花猫抓伤的衣服理了理,奴歌缓缓站起身来与宫瑶姬平视。
“究竟为何?”对方冷嗤“不过是想让你认清一下事实而已,你可千万别以为皇上是多么喜欢你,才将你安排到冷宫的,你以为冷宫那是什么地方?只为了将你保护吗?哈,好笑……”
“你在这自言自语说的很有趣?”奴歌扬眉“若是无事,那我可要走了。”
“疯子果然是疯子,竟然全然不知这些人情世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倘若皇上真的喜欢你,他怎么会让你自己独自留在冷宫里?让膳食房那帮奴才都欺压到你头上?这种连我们都能料想到的事,皇上又怎么会不知道?”
“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何须你来评说!?”像是极力逃避着什么,纵然不大确定她们口中的皇上便是司凌夜,可心却是下意识想要躲避这样如刀字眼。
…………
“瑶淑妃说的没错。”
本是寂静的庭院,今天分外热闹起来。
婷婷袅袅的声线悠悠传来,奴歌顺着声线来源举目,但见回廊处娉婷而来一位红衣美人。
美人裙摆随着其走路动作摇晃跳跃如火,细瞧其眉眼精致似妖,璎红的唇盼半噙一抹媚笑,举手投足皆是迷惑世人的妩媚。
艳而不俗,妖而卓然。
“你是?”奴歌盯着那一袭纱衣烈焰如火的美人,疑惑凝眉。
“怎么,连我都给忘了?”
对方微哂,像是有意戏弄,并不直言回答她。
奴歌不知为何自己会对这样一个从未见过的人,产生莫名其妙的敌意。
“这位美人,你为何……?”
“居然还敢油嘴滑舌!?”一边宫瑶姬狐假虎威训斥奴歌,抬手指向卿别云道“这位才是堂堂后宫之主,皇上真正喜爱的女子,未来的皇后———卿别云娘娘。”
卿、别、云……
三个字犹如巨石投在心底,荡漾起一池心湖破碎。
一旁宫瑶姬满脸跋扈的介绍,奴歌则在暗自咬唇,同时指尖不受控制抓向心窝位置。
“卿别云,娘娘?”
最后‘娘娘’两个字咬的极轻,似是反问。恍惚间,她意识到自己与她有着不少的关系。
“你们今日一同聚集到此,究竟是何目地?”
已然感觉到周围有暗影在悄悄包围,想要安然离开是不可能了……为求周全,下意识的判断这群人中主事者,于是举目看她。
“目地?”
卿别云含着冷笑,终于撕裂往日伪装的端庄洒月兑,站出半步来睨视奴歌“如果我说是因前些日子,你在瑶淑妃面前失仪之事,你服不服气?”
“服气?”
多久之前的旧账?眼见着这位宫瑶姬脸上伤口都已结疤,而今依旧冠冕堂皇拿出来做借口,她们居然也想得出。
“好,我承认。”奴歌有些想要冷笑应了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倒不如配合遂了她们的愿,早早结了今日一劫。
而今她只默默后悔———无妄之灾,早知道就不应该来追那只猫。
…………
“奴歌,你果真是疯了,忘记曾经前尘?”
“那么你以为我是哪种?”
奴歌眯眼去瞧那问“听潮阁”yd小说网
说多错多,毕竟眼下情形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异常,况且连她自己有时都分别不清……说哪种都是错。
…………
“其实这一切,你早就应该明了的,夜他曾经训练你,本是出于目地的利用,后来留下你,亦是因为你神女的身份。”
“前一阵子你与金沙的神女测试,是我动的手脚,是我事先与金沙安排好一切,故意使你遭人误会……呵,其实金沙肩头的花纹,才是用胭脂笔画上去的,而那种胭脂极为特殊,在特定的条件下可以变色,那可是我耗费半月时间调制出的。”
“卿别云是么?”奴歌扬眉打断她“你现在说的这些,我都不记得,如果没事,我可以离开了吗?”———不想,不想继续去听,不想让她再有机会,将话语化为刀锋,一次次捅向自己惨败不堪的胸膛。
“可以。”对方似乎一眼看穿了奴歌脆弱的伪装,故而巧笑倩兮“不过有些事,你必须了解。”
“你!”
“人生在世,有些事可由不得你,奴歌。”
最末两个字,是名讳,更像是无端的讽刺。
奴歌耸肩,明知眼下没有卿别云的命令,自己不可能离去,于是干脆无谓直接坐到地上,仰头看她,并且一副洗耳恭听模样。
“那你说?”
既然不能反抗,那便要学会去接受。
不想让对方拥有报复的快感,于是只能自己咬牙继续硬撑,故作无谓。
“我要说的是,其实,夜他始终怀疑你与金沙的真实性,所以在那次测试之后没有下手,你能活到今日,亦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知道吗?他前些日子还在问我,有什么原因可以导致一夜白发,然后次日恢复回来。其实我好想告诉他,神女现世有这样的特征……但我无需直言,因为他已然明了。”
“……”
“自从绝音跳崖,你忽然被迫展现出异于常人的变化之后,夜他对你好了很多吧?那是因为他知道,你才是他真正需要的人,他必须装作温柔拉拢你,套取你口中所知的一切秘密,前阵子,他向你问过水患一事吧?呵呵,你以为小小水患,夜他真的会素手无策?那不过是为了试探而已……”
“说够了?”
奴歌在地面盘腿而坐,深深呼吸几次,转而将视线别开,不再去看卿别云一眼。
可对方似乎依旧不想放弃,继续嘲讽道“夜他从始至终都只喜欢我,你一直都是一个俾贱自以为是的奴仆,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站在夜的身边?他将你如此利用你都不知觉醒……你哪里是疯了?分明是傻,一个被人利用团团转不知廉耻的傻子!”
“就是。”一边宫瑶姬不忘帮腔作势“卿别云娘娘才是皇上心头挚爱,青梅竹马至今无可动摇,你……”
“我看你们是一群疯子才对!”奴歌举目,淡淡睨视卿别云等人一眼,而后指尖一指宫瑶姬鼻尖,冷叱“尤其是你,只会跟在别人身后摇尾巴,装腔作势,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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