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挠着额头,“夫人不是去找大太太就是去找二太太了,还是为了小少爷上学的事,只是安妈妈说前院表兄弟上学的事由国公爷亲自过问,教书先生不定会给那两位太太面子,只是不知道国公爷什么时候回来,她怎么也要去试一试。”
云涧鼓起嘴巴来,“都说了姐姐教的比夫子好,娘怎么就不信呢,我又没有骗过她。”
青杏抿嘴笑,“这话安妈妈帮着小少爷说了,只是夫人说,姑娘会些什么她都清楚,教个三五天不成问题,可长了就不成了,而且姑娘年纪也不小了,过不了多久就该找婆家了,就算能教也教不了多久,那夫子学问很好,小少爷跟着他多学学做人的道理,不能整日与妇人呆在一处,哦,奴婢差点忘记了,夫人还说姑娘要是闲的慌等手好了,多在屋子里抄写女戒什么的,以后嫁了婆家没准能用到。”
云卿狂晕,云涧睁大了眼睛瞅着云卿,“我怎么都没听娘说把姐姐嫁人,嫁给谁啊?还有为什么要抄女戒,那不是犯错了才抄么?”
云卿也不懂呢,青杏却是知道的,“谁家后院没点糟心事啊,尤其是新媳妇,那是夹起尾巴做人的,就是府里几位太太每年也是要抄不少的,那些姑娘就更不用说了,现在姑娘整日闲的慌,多抄些女戒放那里,就算将来被人罚,有那么多篇女戒备用,也不着急了。”
这就叫未雨绸缪?只是能不能往好了想啊,她就是那么好欺负的,会落魄到被人逼着罚抄女戒的地步了不成,云卿抓狂了,嫁人前得先问好未来夫君,能不能护住她不罚抄女戒,不然不嫁也罢!只是她才十四岁大,想出嫁的事是不是早了些?她不喜欢盲婚哑嫁啊啊啊!
云卿轻揉太阳穴,云涧没在担心上学的事了,看娘亲那固执的样子,就算求大舅母和二舅母没用,肯定会求外祖父的,云涧瞅着青杏微微肿的脸,“你脸怎么了,被谁给打的?”
青杏正想去屋子里跟雁云倾诉了,她心里藏不住委屈,这会儿一听云涧问,当下巴拉巴拉全吐了出来,云涧听自己的姐姐被人欺负了,也是气愤不已,云卿摆摆手,“你姐我瞧着像是软柿子?”
可不是,这会儿定北候府热闹了,夏云珂回到侯府吃过午饭午睡起来,嗓子沙哑了,可是吓坏了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厨房更是跟着遭了秧,夏云珂可是吃过午饭才不适的,定北候夫人认定厨房有人毒害她女儿,连定北候都惊动了,只是那些婆子虽然胆颤,可没做过就是没做过,直喊冤枉。
太医急急忙的赶了来,一把脉,扭眉了,定北候问,“情况如何?”
太医汗颜,“下官才疏学浅,诊断不出病因,似乎不是中毒所致。”
夏云珂一听,哭的是眼泪弯弯的,诊断不出病因,那她还有说话的机会么,她可不想做一辈子的哑巴,莫氏也接受不了这说法,这太医不行,那就多请几个来,一个下午的时间,太医院的太医都来了不下七八个,愣是束手无策。
夏云珂在侯府里受宠,又是太后搁手心里疼的,只是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那些得知消息的姨娘还有姑娘们都一齐去看热闹。
花园里,三姑娘夏云黎和二姨娘一齐前去探视,夏云黎笑着对二姨娘道,“姨娘不知道,今儿她回来可是一脸的怒气呢,使了银子才知道她今儿在寒云寺碰上夏云卿了,两人僵持上了呢,她没落的好处。”
二姨娘还真的不知道这事呢,这一听,还真的怔住了,当下笑道,“倒是有七年没见过云卿了,她那性子活月兑月兑像极了侯爷,脾气可是不小,大姑娘想从她那里讨到好处,只怕很难。”
夏云黎对云卿没什么印象,当初云卿离府她也才七岁,太小了些,这会儿听二姨娘这么说,还真的很好奇,“我还真想见见她呢。”
二姨娘笑着,“没准还真的有机会见到她,只要那些姨娘生不了儿子,老夫人又不愿意过继,那小少爷估模着会回来。”
二姨娘语气说不出来味道,但明显不排斥云卿一家回侯府,这么些年,她在莫氏底下也被欺压的够呛,自然是希望有人来磨难她一下的,只是当年的事还没查清楚,容夫人是不是真的被冤枉也没人知道,只怕想回来也不是件易事,夏云黎也想知道那位能把夏云珂气着的嫡姐回来后,两人斗起来是个何种场面,没准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呢?
夏云黎跟二姨娘进去给定北候和莫氏请安,四姑娘夏云衿也在,看着夏云珂咬牙切齿的气闷样,夏云衿担忧的问道,“方才妹妹听说大姐在寒云寺给人气着了,可是在梦里又被人气着了,所以说不出来话?”
夏云衿说着,夏云珂是连着点头,她可是没受过今儿这样的气,方才做梦还掐她脖子来着,只是掐的她喘不了气,心里的气都消去了一半,醒来口渴,却是说话沙哑,定北候听得蹙眉,“寒云寺里,云珂跟谁闹上了?”
这话问的是莫氏,莫氏压根不想提及,免得提醒了定北候,他还有个女儿在国公府里,当初他没想轰云卿走的,只是云卿气性不小,她娘到哪儿她就到哪儿,她爹不要娘,她就不要爹,只是当初侯爷如何宝贝云卿的,她可是历历在目呢,虽然云卿走后,侯爷也很疼云珂,可比云卿还是差远了,云卿可是敢骑在他脖子上的,云珂能么?他带着云卿出去逛街,可从来没带云珂去过!
莫氏含糊过去,二姨娘却是接口道,“是云卿呢,这世上敢气坏大姑娘的估模着也只有她了。”
定北候听得眉头蹙了起来,以前没觉得,现在听人直呼云卿的名字怎么那么奇怪,“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定北候这么问,谁还敢瞒着,莫氏当下把事情说了遍,有做的不对的,比如云珂的丫鬟抢了签筒,成了青杏抢云珂的了,二姨娘听得不齿,不过也不敢明着说不对,那不是等着被人穿小鞋么?
定北候听得脸色很是难看,那边夏云珂的丫鬟却是想起来什么事,忙福身道,“后来,她还抓了姑娘的手说让姑娘永远变哑巴,她说这话才不过几个时辰,姑娘就嗓子哑了,莫不是她下的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