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之前元妈妈就说过,所以云卿才敢大着胆子那么说,其实哪来的医书,不过都是唬人罢了,真有人想看的话,就说她不小心泼了茶水,毁了便是。
正吃得欢呢,左儿进门禀告道,“老夫人身边的挽玉姑娘来了。”
安妈妈忙出去相迎,挽玉捧了个首饰盒进来,福身道,“这是老夫人赏赐给表姑娘的两套首饰。”
青杏忙上去接了首饰盒,云卿请挽玉代为向老夫人道谢后,安妈妈便送挽玉出去了。
屋子里,云卿打开首饰盒,两套头饰,一套是红宝石的,一套是碧玉滕花的,元妈妈上前笑着,“姑娘今儿帮了府里大忙,这赏赐可是不轻。”
夫人轻抚了下首饰盒,神色有些怅然,“是不轻,一套是云瑶喜欢的,一套是初瑶中意的。”
府里上下都知道大姑娘喜欢滕花首饰,四姑娘喜欢红宝石,凡是送首饰来,只要是这两个,必定是她们两个的,今儿老夫人却是将这个送给了云卿,老夫人什么意思很清楚,至少碧玉滕花是警告,不许与大房相近,红宝石是代云瑶谢云卿,也是惩罚云瑶,只是以云瑶的性子,红疹一事她压根就不认为自己有错,云卿解毒她不会领情,反倒会认为抢了她最心爱的东西。
云卿心里明白,嘴角却是苦笑,她不过就是护了下云涧,做法稍稍偏激了些,就被人借着赏赐之名警告了,好在她今儿当着初瑶的面先走了一步,这赏赐全是老夫人的意思,与她无关,只是云瑶那里,云卿想着她那性子,头疼不已,无论是哪套头饰,她都不敢戴出去。
要依着云卿内心真实的想法,卖了换银子算了,只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云卿合上首饰盒交给了青杏,拿起筷子继续用饭。
东苑里,初瑶可不是火气冲天,那套碧玉滕花的首饰之前就在金玉阁瞧上了眼,特地叮嘱掌柜的送到国公府来,没想到却被老夫人送给了云卿,虽然一众的姐妹是还未挑选,碧玉滕花是府里的,老夫人有做主赏赐谁的权利,偏还当着她的面赏赐的,可府里上下谁不知道那就是她的,大太太坐在一旁喝着茶,嘴角弧起一抹不悦,“她越是这么做,你越是不能气,以后多与云卿来往。”
初瑶气闷不已,云卿急着回去喝药,不然她要是在那儿,看她不把惜瑶和忆瑶喜欢的头饰给云卿,初瑶抿唇看着大太太,“娘,菊花宴可就只有几天了,没了碧玉滕花,其余的我都不喜欢,我要自己去金玉阁挑一套中意的。”
大太太思岑了两秒,倒也没嫌弃金玉阁饰物贵,那些东西戴多久都在,就是将来给初瑶陪嫁都是好的,大太太点头应了,“娘给你两百两,去挑一套好的。”
初瑶欣喜不已,搂着大太太的胳膊撒娇,两百两可是不少了,她的月例也才二十两银子,那套碧玉滕花是贵,可也只要一百两银子,其实也就两个玉簪子,一个抹额和一个项链,勉强算的上是一套,拿到银子,初瑶就不生气了,想着得晚两天去买才好,免得府里那几个知道了,又跟去凑热闹。
第二天一早,青杏伺候完云卿起床,就跟着元妈妈一起出门了,云卿还怕青杏到时候赶不及在中午之前回来,哪知道青杏噗呲一声笑着,“姑娘才出过一次门呢,元妈妈可是每天都出门的,脚程是姑娘的一倍不止,买多少东西也能赶回来煮饭,姑娘就放心吧。”
这么说倒是把云卿弄的不好意思了,摆摆手,让青杏出去了,雁云端了茶进来,云卿上下打量她,“身上的伤好全了?”
雁云感激的看着云卿,“奴婢身上已经全好了,谢姑娘替奴婢把脉,赐药。”
云卿见她气色也还行,便放心了,喝了药便起身去了屋外,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还泛着淡淡的花香。
院子里,云涧在打沙包,是昨晚上青杏连夜帮他弄好的,云卿见他打一拳,呲下牙,捂着拳头直揉,然后继续,一旁站着的左儿右儿干脆捂脸,听见脚步声,忙走了过来,福身道,“姑娘,您劝劝小少爷吧,那沙包还是别练了,奴婢试了一下,打的手真疼。”
云卿觑了两丫鬟一眼,“换了棉花就不疼了。”
左儿右儿两个脖子一哏,脸都憋红了,那边夫人还以为云涧跟以往一样只是练射箭,哪知道安妈妈心疼的眼睛都红了,“夫人,你快出去阻止小少爷,哪有人用拳头去打沙包的,这会儿不定手都打青了。”
夫人忙放下手里的活,起身去外面,就见云涧做出来一个扎马步的姿势,然后一拳打在沙包上,然后疼的一下子跳起来,夫人的心都揪了起来,忙奔了过来,“安妈妈,把那什么撤了。”
安妈妈应了一声,云涧从夫人怀里把脑袋挤出来,“不许撤,我练拳头用的,娘,你干扰我练功。”
夫人也是见过练武的,可是没见过像云涧这样用手去砸沙包的,当下劝道,“过几日外祖父回来,娘请他另外给你找个师傅单独教你。”
云涧嘟嘴,“天天说外祖父回来,都多少天了,不还是没见着么,我就这么练,姐姐说的还能有错啊,大不了,到时候我两个都学。”
夫人知道自己的儿子性子拗,她怕是难说服,只得瞥头过来看云卿,云卿也知道古代学武用这样方法的很少,都是学习什么内功,然后拿把剑练习,可是她不知道啊,云涧要学,她只有这办法了,现代人大多不都这么练习的么,还不怕那神马走火入魔。
云卿被夫人盯得直挠额头,“娘,哪有练武不辛苦的,若是怕吃苦干脆不练好了,云涧虽然小,可也知道分寸,现在只是才开始练,所以有些不适应,回头就好了。”
云涧也连着点头,“娘,我没事的,最多就是手疼点,姐姐说晚上给我泡药浴,练铜皮铁骨呢,谁拿棍子打我,我把他棍子震碎。”
夫人被云涧那昂扬斗志给弄的哭笑不得,“就不能往好了想,谁没事拿棍子打你?是药三分毒,你姐姐不过就是瞧了本医书,又不是大夫,怎么能随意用药。”
云涧听得直拿眼睛去瞥云卿,云卿给他眨眼,云涧便推着夫人道,“娘,你快回屋子去吧,我忙着呢。”
夫人瞧云涧手都青了,有些地方还破了些皮,心疼的不行,可也知道对这沙包打习惯了,那拳头打人身上力道自然不同,不然怎么会有做惯了粗活力气都大些之说,只是云涧这么小,她心疼,可儿子坚持,她这个做娘的还能坚持不成?回头得跟云卿说说,让云涧学些什么之前,先告诉她一声。
夫人回屋,做的事就是把药准备好,又算好时间,最多两盏茶的功夫,时间久了,她是不会允许的。
云卿之前买了好些药回来,虽然分量不多,可种类齐全,配了副药出来,连夜制成药膏,规定的时辰到了之后,云卿就给云涧上药,“抹上一会儿就不疼了,这可是姐姐知道的最好的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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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出门的苗头有鸟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