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跪……”婴節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一种失重感涌遍全身,只感觉呼吸困难,血的味道在她身边蔓延……
“你竟然又在偷偷看电视!你这个杂种!我叫你练钢琴练了没?什么网球王子,就有这么好看吗?看着有什么用?能帮你拿下这一次钢琴比赛的奖吗?以后不许再看这种无意义的东西了!你听见没有!”一个女人对着女孩大吼大叫,她手中还拿着一个光碟,使劲一扳,光碟碎成了两半,被她甩到了女孩光洁娇女敕的小脸上,女孩脸上不慎被划出两条血痕……
女孩淡漠的抹了抹脸上的血,不哭不闹,冷冷清清的看着青筋暴露的女人,毫无畏惧,好像当事人不是她似的。
她知道,哭和闹只会让她受到更严重的惩罚。
所以,她一直都在默默的接受,接受接受着就成了习惯。
这一切的苦和泪,本都应该属于他的。他离家出走后,她替他受了这么很多苦,苦得她已经麻木了。
但她不恨他。
是他从孤儿院把她领出来的,带到了一个真正的家庭里。
他不爱笑,但是对她是个例外。
他说,等他自由了,他就带着她去看海。
她问:“哥哥,海在什么地方?”
他有些忧郁,她第一次看见他在她面前皱起了眉头,一股哀伤弥漫在他的身边,尽管他只有十岁,却有着成人的沉稳:“……在心的尽头。”
可是他的自由被禁锢了,何谈追逐自己的心?去看那一望无际的碧海?
被别人强加梦想在身上,他又何谈去追逐自己的梦想?
她一直记得,他说要带她去看海。
“海啊,在心的尽头……”她不禁轻轻吐出了这句话,柳眉中有若隐若现的笑意。
女人本来就气得满脸通红,禁她这么一说,脸都白了,全身气得发抖,连说话的声音都在抖:“你刚刚说什么!你这个死丫头,你也想像那个不孝子一样留下一张混蛋纸条就一走了之吗?告诉你不可能!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为我们夺得荣誉的机器罢了!你所有的都得听我们的!去护栏上罚跪五个小时!”
女孩身体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女人,她的极限也只有三个小时啊。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跪着!”女人厌恶的摆了摆手。
“……是……”女孩垂下眼睑,掩盖住眼中熊熊燃烧的仇恨,毫不拖泥带水的走向阳台的护栏,轻车熟路的爬上护栏开始罚跪。
腿早已经不疼了,心也不疼了,不是她不会疼,是她没有资格疼了。
她已经麻木了。
感觉一股不一样的困意袭来,她淡淡笑,可是眼前却泛起一层薄薄的白雾,她在那里面看到了他。他一如既往温柔的对她笑。
他说:“小柒,我带你去看海……”
她颤了颤睫毛,闭上了眼,眼泪滚落下来,却是冰冷的。
知道只是一个幻境,可是可不可以不要醒来?
她宁愿在幻境里不出来。
可能,她要失约了呢。
对不起哥哥,我不能陪你去看海了。
感觉后脑勺被一个很坚硬的东西砸中,一股热流从她的头顶流下,她的平衡也被打破,小小的身子从三楼像断了线的风筝般跌落,摔入游泳池,溅起一大片水花。
血腥的味道,蔓延在她的鼻尖。
血水无情的染红了她的白衣裙。
感觉到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似乎是他的声音,似乎是他在喊她“妹妹”……
她终是无力地勾勾唇,淡淡的一笑。
她果然没办法恨他。
因为她爱他。
爱得刻骨铭心。
心的尽头,是海。
“節……你怎么了?”不二有些着急,轻声唤着,却不见她散涣的目光有什么变化。
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的,怎么提到罚跪就反应这么大?
他站在她身边,都能感受到一种无边无际的绝望……
“心的尽头,是海……”婴節喃喃到,“哥哥……心的尽头是你啊……”婴節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都倒下去了。还好被不二扶住了。
“節!她怎么了?”龙马感到了恐慌。
“突然晕倒了。我带她去休息。”不二皱眉,哥哥……心的尽头是你啊……
那个“哥哥”是谁?
不二感到很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