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狐微微低下头,低声道:“你不必找我二叔了。”
萧青翎心中一跳,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狠狠盯着赫连狐:“为什么!”
赫连狐偏头:“三年前,我二叔已经给他诊过脉。”
这个就是殿下深爱的女子。
不多时,竹筏到了岸边。
秦策抱着她,近乎贪婪闻着她的气息,低声道:"再等等,多陪我一会……"
“我们要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然后在院子里做出两个秋千藤椅,哥哥牵着妹妹的手坐在秋千上,在葡萄藤下面听故事。”
萧青翎将秦策放在竹筏上,马上对那个侍卫说:“上岸!”
本来若平地的竹筏,被他一跪,整个竹筏都摇摇晃晃起来。
但是这一刻,他却改变了主意,他想见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见她。
侍卫大喜过望喊道:“快救他!”
萧青翎的手摩挲着那信上的字,上面写着“娘子亲启”四个字。
秦策朝着某一个方向看去,那是被焚烧成残垣的清源村的位置。
赫连狐马上道:“我把我所有人派去找的。”
秦策本来想不想让萧青翎看见自己死的样子,因为血煞十重功走火入魔而死的人,死状太过于惨烈。
她转身出店,默默站在外面的赫连狐道:“赫连大哥,我要麻烦你一件事情。”
然后自顾自而去,朝着夕阳,落寞的背影,渐渐地被夕阳拉长。
侍卫刚刚想开口,回醇城还是直接去赫连世家。
“萧青翎,我陪你去。”
她将他的手放下,然后俯子去,吻在秦策仍然带着温度的唇上。
“殿下,你的病拖不得啊!”侍卫急道。
萧青翎爱秦策——
“殿下,怎么过去?”侍卫找了找湖边似乎没有看到船只。
醉客居,原本络绎不绝的客人,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竹筏虽然久,但是却是捆了三层,及其牢固,完全可以承受两个成年男子的体重。
秦策离开了醇城,让驾车的侍卫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侍卫没有办法,只好小心又平稳的继续往前行。
她怎么会忽视秦策话语中的脆弱与不舍!
“萧青翎!”赫连狐急忙跟上她。
“我为灵芝仙草,不为朱唇丹脸……长啸亦何为!醉舞下山去,明月逐人归……”
她从来没有这般心慌绝望,秦策,秦策!萧青翎心中一边默念着他的名字一边不要命的赶路。
秦策从来没有发现萧青翎原来也会这么啰嗦,当年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她全身湿透,眼神像刀刃一般,对他狠狠地说:“闭嘴,我不是你姑姑。”
萧青翎没有拉紧缰绳差点从马上滚下来,匆匆而来的赫连狐急忙揪住马。
“瑶草一何,春入武陵。溪上桃花无数,花上有黄鹂,我欲穿花寻路,直入白云深处,浩气展虹霓。只恐花深里,红露湿人衣。”女子的衣摆如同芍药一般层层盛开,将她的面容隐去,秦策想要睁开眼睛看的再清晰一些。
秦策和侍卫站在那上面,水只堪堪漫过中间那层竹子。
秦策凭着记忆指着一个方向,那个侍卫走过去,果然在茂密的树丛里面找到了已经荒废很久的竹筏。
“秦策呢!”萧青翎的声音沙哑不堪,好像是在沙漠中寻找水源的迷失者,一双眸子盯着余无弃的面庞,似乎在扑捉他的表情。
不多时马车穿过了一个树林,在一个湖泊边上停了下来。
萧青翎感激的点头,然后骑上马凭着感觉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突然有一个淡青色的身影,如同蜻蜓点水,快速而轻盈从岸边而来。
侍卫将竹筏放进那个湖泊里,然后留一半在岸边,将竹筏清洗了一会,然后从马车上拿了一个小马扎,整理了一番,才将秦策扶了上去。
秦策微微闭上眼睛,夕阳轻抚在他的身上,秦策低声问那个侍卫道:“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萧青翎不想看那封信,她要找他啊,她只想要!找到他啊!
侍卫一下子跪倒,泣道:“殿下,我们快上岸,殿下!”
萧青翎脸上露出震惊绝望的表情,她慌忙转身朝着门口跑去。
萧青翎气秦策骗他,此刻心中怒火,堵着气不肯开口。
“好。”
侍卫欲言又止,最后看着萧青翎,用最焦急迫切的眼光看了一遍。
“……谪仙何处,天人伴我白螺杯。”声音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从何而去。
赫连狐牵着两匹马,萧青翎默不作声,直接飞到其中一匹马儿上去,然后一抽马鞭,朝着城外绝尘而去。
萧青翎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她一怔不怔看着秦策温润的侧脸。
秦策,你这个大坏蛋!为何要一次又一次的骗我!
秦策看着眼前的湖泊,旧地重游,微风过处,波光粼粼,吹皱一湖柔情。
却听到秦策低声道:“你先下去吧。”
这些年秦策也派人清理清源村,将清源村变回了原来那个样子,但是那些死去的人再也无法回来。
侍卫一边划着竹篙,一边偷偷打量。
那个淡青色身影身形毫不凝滞,如同燕子过水一般,扣住了秦策的手腕,然后两个人的身躯在空中拥抱了一瞬间。
余无弃没有说话,将手中的信递给萧青翎。
再次到醉客居的时候,已经将近黄昏时分。
侍卫有些担忧的看着那个脏兮兮的竹筏道:“殿下,这个会不会沉下去啊。”
他似乎想起了当年他第一次看见在湖中挣扎的女子,那时候的萧青翎如同一只小狼崽,一双眼睛看着他戒备而疏离,不会因为他是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书生而产生一丝的懈怠。
低声道:“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说出来,不许瞒着我。”
秦策看了一眼,低声道:“快到了,继续走。”
那个侍卫本来还奇怪这个人是什么来头,仔细一看这面容,居然是殿下三年来夜夜面对的画中女子!
“秦策,我爱你。”
秦策去过一次只住了一个晚上,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一瞬间,秦策的眼睛透着一丝神采,继而又恢复原来面瘫。
萧青翎却是不管不顾,她骑上马,用力抽打那匹马。
胯下的马有气无力的嘶鸣了一声,慢腾腾向前走了几步,它方才赶路赶得太急,累坏了,根本不理会萧青翎的抽打。
只剩下寂寞的房子,游荡着空旷的声音。
秦策躺在车厢内,他突然偷偷伸出手抓住了萧青翎的小手指。
“殿下!殿下!”那侍卫看见秦策的血,一下子慌了神,不行!得必须上岸!
白希细腻的手一下子展开五指,然后用力抓住他的。
她还没有陪他看夕阳,她还有给他做羹汤,她还想对他说她爱他啊!
萧青翎翻身下马。
侍卫愣住,好半天才道:“殿下,属下还没有娶妻呢。”
一抬头,萧青翎的眼里酝着泪水,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又有些绝望:“我们和好好不好?”秦策一怔,却是笑了:“可惜,如果还有时间的话,我倒是想要为你选一个好的。”
“殿下,休息一会吧。”那个侍卫担忧地看着脸色越发苍白的殿下,一个月前秦策退位给了才十三岁的四王爷,然后就离开的北连,到处游荡,他没有给自己任何的称呼,侍卫们不好叫他皇上只好继续叫他殿下。
车厢内只剩下秦策和萧青翎两个人,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
萧青翎在他的身侧躺下,将头轻轻靠在他的右心房处。
秦策的心口一窒,毫无预兆的吐出一口血来。
萧青翎心急如焚,使劲抽打着那匹可怜的马儿。
“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去行侠仗义,浪迹天涯好不好?累了,就找一个隐蔽的山林,要有一条溪流,建一个自己做的房子,房子前面开辟出一个院子,左边就用来种瓜果,右边呢用来练武。”
秦策朝他挥挥袖子,声音更加低:“下去。”什情忙三。
他和她终是有缘无分,秦策恍恍惚惚,沉溺在萧青翎轻声细语中,但是他却明显地感觉,她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秦策一怔,唇角却不自觉上翘:“好。”
“殿下到了。”侍卫小心将秦策从马车中扶起。
直到后来他才发现,萧青翎不是一个寻常的人,她内力薄弱但是近身攻击手段一流,如果让她近身就连他都招架不住,她总是面容冷淡,不亢不卑,即不会因为对方是皇帝而敬畏,也不会因为对方是奴隶而轻视。她的存在感却一直很弱,明明长的这般美,但是却鲜少有人注意到她。
秦策微微一笑看着他:“人固有一死,你不必太过惊慌。”
侍卫脸色大变,急忙想要稳住竹筏子,倒是秦策本来就是虚弱无力的坐着,侍卫一站起一动,导致竹筏更加摇晃了。
那侍卫走过来,把秦策抱回停在树林的马车之内。zVXC。
秦策微微睁开眼睛,那侍卫赶紧给他掀开帘子。
春日的夕阳的带着一丝寒气,照在那个站在店内的人身上,鸦青色的长袍染上一层淡淡的黄,余无弃的面无表情,看着进屋的萧青翎。
……
“殿下!”那个侍卫看见秦策的身子亟要滑入水中。
那马儿被打的痛及,一撅蹄子,想要把身上的人掀下来。
我如果这样结局,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被自己虐哭了,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抱歉,本来说好八点更的,昨天我忘记设置存稿了,然后我接着写的时候,感觉味道不对,所以又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