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静一静。太子殿下,以嫃先退下了。”徐以嫃不等朱标说话,她便兀自离去了。
朱标本还想说些什么,但下一秒,徐以嫃早已经走远了。于是,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他若有所思地望着徐以嫃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徐以嫃漫无目的游走在漆黑的宫道上,头脑空白的她没有听到身后喊自己的声音。
“徐以嫃,还以为你变成活尸了呢。都喊你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朱棣生气地拉住徐以嫃的手。
这时,徐以嫃才意识到自己身处的地方,又是四年前的那个阴森可怖的荒院子。
徐以嫃默不出声地转身,满脸伤感地看向朱棣。
“发生什么事儿了?”朱棣皱了皱眉。
“你有什么事是一直瞒着我的吗?”徐以嫃语气冷淡,不答反问。
朱棣眯起眼,脸色沉了沉。半晌,朱棣才问道:“你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徐以嫃脸色变了变,她仰天冷笑了出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徐以嫃眼神冷冽地射向朱棣,“放手。”
见徐以嫃要挣月兑他的手,朱棣便抓得更紧了。
“要去哪里?”
“与你无关!”徐以嫃冷冷地说道。
徐以嫃见自己根本就无法从朱棣的魔爪中解月兑,她也干脆地放弃了无谓的挣扎。
“她真的是难产而死的吗?”徐以嫃盯着朱棣,一字一句地问道。
朱棣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你想听什么?是与不是,哪个才是你想要的答案?!”
“我只想听真相!”
朱棣沉默了半分钟了,最后口气还是软了下来:“这里不方便说话……”
“我知道,隔墙有耳嘛。”徐以嫃顿了顿,冷笑一声,“那真相就是我所想啰?!你也有份,对不对?!”
见朱棣再次沉默了,徐以嫃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没想到,我会喜欢上你这样的人。算我看走了眼……”徐以嫃失望地看向朱棣。
“对。我朱棣就是这种人。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我又何必在乎她的生死呢?!”顿时,朱棣面如寒霜地说。
徐以嫃咬牙切齿地说:“那我呢?是不是也等到我没有了价值,你也会亲手解决了我这个负累?!”
朱棣一听,脸色刹那间变得铁青,“那件事,就算她不做。也会由我,出面来结束那一切的。”
“早知你无情,却不知你如此冷血无情。”徐以嫃愤怒地说道,“想来,灭绝师太就你近亲。”
“什么?!”朱棣被徐以嫃气结。
虽然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他能肯定那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朱棣暗暗叹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起伏甚大的心情。
“爱情是傻子的行为,聪明人不动感情,只寻片刻欢愉……”朱棣顿了顿,“在这深宫里,你早该知道了。”
“呵呵……”徐以嫃自嘲地笑着,“我明白了。燕王殿下放心,我不会再是傻子了。”
徐以嫃说罢,便在朱棣错愕之际,甩开了他的手。瞬间,徐以嫃往外跑开了。
大脑反应了三秒钟,三秒钟之后,朱棣才意识到他要追上去,把徐以嫃捉回来。
但是,身材高挑的他,却愣住了。准确来说,他是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因为,眼尖的朱棣注意到了徐以嫃四年前看到的那口井,也注意到了徐以嫃四年前没有发现的一个与周围杂草混为一体的翠绿荷包。
只顾着往前奔跑的徐以嫃,在不自觉间,已经在这深宫里迷失了方向。
可能是马皇后寿辰的关系,又或是徐以嫃所跑的地方都是荒宫废院,所以一路上,徐以嫃都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但现在心情极差的徐以嫃,又怎会顾得这么多呢……
跑累了就走,走累了就站,站累了就蹲。徐以嫃一直,独自在黑夜下,呆到云朵遮盖了月亮皎洁的脸庞。
正当月光完全消失,只剩下宫灯的亮光后,徐以嫃才将她深埋在臂弯中的头抬起来。
待朦胧的视线清晰了之后,徐以嫃才惊恐的发现,她的跟前站着一个人。而这个人,是她想也想不到的——白衣蒙面人。
徐以嫃的思维,在视线清晰地触及到他的时候,下意识的,她就想大声喊叫出来。可是,还没等她有这个机会,她就被白衣人打晕了。
待徐以嫃终于从昏迷中清醒后,她整个人就已经被捆绑着趴在马车上了。
她本能的想大声呼救,可却发现,她的嘴被布条绑住了。
而且最让她感到气愤的是,她居然本能的想喊出朱棣的名字。真没用!
看这马车颠簸的状态,他们应该正行经崎岖的山路。徐以嫃边想便骂,边用力的扭动着身子,想把自己翻转过来。
徐以嫃暗想,她现在的动作,定像一条专业的毛毛虫!好糗,好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