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想离开朱棣吗?!现在我就是在帮你啊……”纳慕斯柔声答道。
徐以嫃一愣,他怎么会知道?!
纳慕斯似乎看穿了徐以嫃的心思,“不要管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只需知道,你现在已经成功地从朱棣身边逃离开了……”
“你会那么好人,放我走?!”徐以嫃冷哼一声,满脸的不信任。
“纳慕斯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你猜对了。”纳慕斯顿了顿,“你要留在大元国都……”
“你这根本就是变相的满足我……”徐以嫃愤怒地对纳慕斯吼道,“凭什么,你们为什么要绑我去大元?”
“纳慕斯也不想这般对待王妃,只是,大国师近日观星,预言说王妃你是兴盛大元皇朝的天人。所以,才冒犯了王妃……”
“哼!一派胡言,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迷信?!”徐以嫃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纳慕斯愣了愣,有些不快的说:“大国师神圣不可侵犯。王妃且不要这般说……”
“哼!”徐以嫃一翻白眼,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就这样轻易的决定别人的命运,实在可恨!”
“其实,王妃跟着我们,总比跟着朱棣好吧。他是那样的冷血无情,连自己的姬妾都可以杀害。”纳慕斯在同情地劝导徐以嫃。
“你……”徐以嫃没想到,他连宫中密事也探听到。
纳慕斯得意一笑,“宫中眼线,在下有的是。”
“你可以做任何事,只要在我的视线范围……”
“你这是变相的圈禁我。那,又和在燕王府何异呢?!”徐以嫃嘲讽地问道。
纳慕斯缓缓抬手,模了模朱雄英的脑袋。然后,他才歪着头,悠悠地开口道。
“那,王妃就当做是到大元旅游散心好了。大元子民不同于纳慕斯,不大喜欢血腥。我相信,王妃会喜欢那里的。”纳慕斯说罢,对朱雄英笑了笑。
朱雄英对纳慕斯的举动很是反感,他不自然地将身子挪到徐以嫃身后。
“呵呵……”纳慕斯才略有深意地对徐以嫃笑了两声,下一秒,他柔和的神情变得僵硬了。
他表情怪异地看了看窗外,复又转头复杂地看了眼徐以嫃。随后,他什么也没说,便匆匆离去了。
徐以嫃有那么一阵的恍惚,希望那是朱棣前来救她了。就在下一刻,门外响起了吵杂的脚步声和叫喊声。
徐以嫃就趁现在,用她专业的水准,仅一分钟,就咬开了绑在朱雄英嘴上的布条和手上的绳索。
朱雄英只呆了半秒,便立即笨手笨脚地替徐以嫃解开了束缚。
徐以嫃紧牵着朱雄英的小手,鬼鬼祟祟地流出了房门。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此时,客栈上下一片漆黑。
而且幸好,那阵吵杂声后,门外看守的人已经离去了。所以,徐以嫃模黑逃到了客栈一楼。
忽然,窗外人影一闪,徐以嫃本能地抱着朱雄英,快速地蹲了下来。
待一切都似乎平静了之后,徐以嫃才敢在一张一张的桌子和椅子之间挪动。
又是一连串的人影闪过,这次,他们停在了窗户旁边。
“燕王殿下在哪里?!”一个士兵问。
“殿下追一个白衣人去了……”另一个士兵答道。
徐以嫃一听是朱棣来了,她立刻喜上眉梢。正准备现身表明身份的她,却在下一秒惊呆了。
“殿下说,如果看见一个穿红衣的女人,就杀无赦!还有一个六岁的锦衣小孩。”
“知道。”
紧接着,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哐啷”一声巨响,徐以嫃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她的心,在顷刻间落地,彻底地粉碎了。
她现在,不就正是穿着红色的华服吗?!朱雄英,不就是六岁的小孩吗?!
呵呵……果真,她也不能幸免,终究会被朱棣像扫垃圾一样,毫不留情地将她从他的生命里抹除干净。
可是,连小孩也不放过?!真不愧是心狠手辣,手段绝决的明成祖朱棣。
徐以嫃默默地冷笑一声。此时,她不在对朱棣抱有任何希望和假想了。她终究,还是融入不了他的心,融入不了这里……
带着心中的决绝,忍下眼中欲出的泪水,憋住心中难掩的痛意,徐以嫃深呼一口气,继续往外挪动。
这里的任何人,对她和朱雄英来说,都是一个显在的威胁。
终于,在朱棣和纳慕斯两方人相互打斗的情景下,和他们的追捕下,徐以嫃拉着朱雄英,逃出了一片混乱的客栈。
一路的奔跑,没有目的地,徐以嫃心中只有一片的迷茫。
“砰”的一声,朱雄英脚一软,突然摔倒了。
“没事儿吧?哪里摔着了吗?”徐以嫃喘着气,俯子关切地问道。
本来还只是皱着眉头,一脸欲哭的样子。但徐以嫃一问,长久压抑情绪的他便抑制不住地大哭起来。
“乖,别哭了。会被他们发现的……”徐以嫃耐心地哄着朱雄英。见朱雄英仍旧在哭闹,徐以嫃懊恼地饶了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