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玉纤一把盒子拿出来,宁子衿便知道了她要做什么事情。
原来,换个地点,换个时间,有些事情还是不会避免的。只是这一次竟然提前了?难道说她重生了,所有也会有些改变?
宁子衿看望着盒子内那一支美伦美焕的蝴蝶金钗,翅膀上镶嵌着碧色的玛瑙,若是换作前世她们在邺城生活时,断断不会看上这样的发钗,但是此时此刻,以宁家的势力跟财力,这样的金钗,却是难得的珍宝,喜欢首饰是女人的天性,何况还是如此珍贵漂亮的首饰,绕是曾经的宁子衿,也不能抗拒。
尤记得,那时的自己,是欣喜若狂的,不可置信的,心里对这支钗喜欢到不行,但却碍于那是父亲送给大姐的心爱之物,便觉得不好意思拿。
后来,还是宁玉纤开口要了她头上一根紫玉簪,说是看中已久,但见她时常戴着,想来是喜爱之物,一直不敢夺她所好,所以这才厚着脸皮拿着金钗来换玉簪。
懵懂无知的她浑然不知这是宁玉纤给她下的套,喜滋滋的将簪给了她,当时还为占了宁玉纤的便宜而心里愧疚,殊不知人家早就挖了个坑,等着她跳呢。
“谢大姐厚爱,这是父亲送你的,这么珍贵,我怎好意思收下?”宁子衿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望着那金钗的目光,毫不掩饰喜爱之色。
宁玉纤闻言,笑意更浓了:“你我是姐妹,何分彼此,其实……”话到一半,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
宁子衿深知宁玉纤的心思,不待她继续说下去,便开口道:“大姐说的是,如此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红妆——”
“是,小姐。”
红妆笑着应到,在紫乔那仿佛吃了粪便似的表情下将锦盒接了过来。
紫乔是宁玉纤的心月复丫环,自是知道自家小姐的打算,如今大小姐企图拿的东西还没有到手,这金钗若是就这么给她了,岂不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着,紫乔颇为不愿的松手,红妆愤愤的瞪她一眼,牙一咬,手一用力,直接抢了过来,那霸气的模样,看得宁子衿忍俊不禁。
宁玉纤的脸在听到宁子衿的话,顿时像吞了一只苍蝇似的憋屈,脸上表情忽青忽红,显然没料到宁子衿居然会这么厚颜无耻。
那一瞬间,宁玉纤忽地生起一股陌生的感觉,她似乎,有点看不懂宁子衿了,还是说,她压根就从未看懂过她。
宁子衿敛眸,优雅的端起一旁的茶杯,漫不经心的喝着茶,丝毫不在意前方那一对充满怨念的主仆。
宁玉纤这一支钗送的可谓是恰到时候,若早早送给她,即便她已将宁玉纤当成好姐妹看,宁玉纤也不敢保证她若开口要紫玉簪,自己一定会送给她。
但是若经过宁玉纤一场割肉救她的戏,自己感动之余必定会对她更加信任,更加亲近,区区一支紫玉簪,哪怕自己再喜欢,也不会说个不字,何况宁玉纤还是下了如此大的血本,拿了金钗来换,自己哪有不点头的道理。
屋内,一下子变得很静,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
宁子衿是故意不说,宁玉纤则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直到宁玉纤快要坐不住的时候,宁子衿才放下茶杯,慢悠悠的说道:“大姐送我如此厚重的礼物,我也该投桃抱礼才是,红妆,去将我妆匣里的那枚羊脂玉佩拿来。”
红妆应着,转身去了屋内。
虽然心里不乐意她家小姐把东西送给大小姐,但潜意识里,她相信小姐做的每一个决定,哪怕是如此吃亏的决定。
宁玉纤的表情,瞬间从阴转晴,那双本阴郁的眼中,立即迸射出异样的光彩。
玉佩就玉佩吧,只要是宁子衿的东西,有总比没有来的强。
“二妹,这叫我怎么好意思呢。”宁玉纤虚伪的推辞着。
“跟大姐的金钗比起来,我那玉佩就显的上不了台面了,不过大姐别小瞧了这玉佩,这是我娘留给我最好的东西,算起来也是我娘的遗物了,对我意义重大。”言外之意是说,一般人我还不给呢。
宁玉纤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心道:你那有几样好东西我还不知道,瞧你说的这样贵重,我还看不上眼呢。
不过这玉佩若是你娘的遗物,落在旁人的手里,说起来才能更叫人坚信不移,宁子衿,这一次还不叫你身败名裂……
“这玉佩对你如此重要,我更不能拿了。”
这时,红妆拿着玉佩出来了,乳白色的玉佩,算不得上好的羊脂玉,但是上面的花纹精致细腻,倒也是件拿的出手的好东西。
宁子衿亲自送到宁玉纤手里,笑容越发的柔和,眸中却越发的阴冷刺骨。
“大姐为救我连自己的肉都割了,一块玉佩,算得了什么呢。”
“那就谢谢二妹了。”宁玉纤拿在手里爱不释手,欢天喜地的拿着宁子衿的玉佩离开了。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红妆才问出心中的疑惑。
“大小姐无缘无故送金钗来必有问题,小姐为何还要回赠?”虽然那枚玉佩比起金钗来不值什么钱。
宁子衿重新坐回凳子上,淡漠的神色仿若生人勿近,眼中的冰冷,好似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那张如玉的脸上,如积年寒潭般沉静,她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周身散发着摄人骇人的凌厉。
红妆看着这样的宁子衿,忽生不安与心疼的感觉。
这样冷漠的小姐,是她从未见过的,那双好看的瞳眸之中,竟充斥着漫天的恨意。
对,是恨意。
红妆不解,那是对谁的恨,对谁的怨,就连她都被强烈的震撼到了。
“小姐……”
缥缈的一声低唤,将宁子衿拉回了神,她放下茶杯,转首看着红妆,唇边绽放出一抹狠吝的冷笑:“你也看出来她送金钗有问题了,既然她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给我,我若不好好回报,岂不是对不起她跟许氏的一番苦心。”
名节,女子最再乎的名节,许氏跟宁玉纤竟然如此恶毒的毁之。
上一世她被冠上与人私通的罪名,失了贞,如果不是上有受皇上宠爱的姑姑,后又搬离了落镇,远离了那世非之地,不然,她将永远活在黑暗之中。
这一次,就让宁玉纤也偿一偿这各中滋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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