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半遮半掩之下越是叫人好奇她的真实面容,也叫人觉得那定是个无双的美人,所以才会蒙着面纱,王从嚣想宁玉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留香正是看清楚了这一点,今日才敢霍出去任王从占尽自己的便宜。
秀眸微敛,乌黑的眼珠子轻轻一转,扬起的嘴角带着算计的意味——
“其实奴婢们也都好奇玉纤的容貌,只是她向来神秘,从来不在人前揭露面纱,不过楼中许多人都在猜测她是妈妈新找来的姑娘,妈妈准备将她培养成又一名花魁,如今放在我们小姐这里先学习着,连容貌都不让人知道,可见妈妈对其的重视程度,想必是绝色的人物了,所以才充满了神秘感。”
留香说的煞有介事,而她的话更是挑起了王从心中无限的好奇心,就像是猫爪在心中不停的挠!不揭开玉纤那层神秘的面纱他便满心满身的难受。
脑子里不断浮现着那张半遮面美人脸,脑子里那美人对着他轻轻一勾眼,直叫王从整颗心都化了。
这个时候,王从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美人忽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宁玉纤穿着上好的缎子做成的大袖衣跟束腰长裙,乍一看是红色,实际上却是一层薄薄的轻纱轻轻笼罩在衣裙外面,腰若细柳扶风,勾勒出了一副美好的曲线,远远看去,她的半张面孔在月光下闪出淡淡的色彩。
咕咚——
王众咽口水的声音。
他望着宁玉纤的目光都直了,此时,心里哪还有留香半个位置存在,早被宁玉纤给吸引了过去,越是看不到面纱下的容貌,越是觉得那面纱下的一张脸必定惊为天人。
耳边,响起留香的一句狐疑的嘀咕声:“咦?玉纤不是被妈妈叫过去了么,怎么会独自出现在这里?”
独自?!
王从的眼睛蓦地蹭亮,留香说什么他没有听清楚,只听到了那两个字。
“王公子,您怎么心不在焉的?”像是突然发现了王从的异样,留香眨着美眸一脸疑惑的问道。
“没……没有。”王从看也不看留香的回道,眼珠子活似要粘在宁玉纤的身上,拔也拔不下来。
留香冷笑一声,随即娇嗔的抱怨道:“喔……奴婢明白了,王公子这是整个心都飞到玉纤身上去了,罢了罢了,奴婢不留在这里碍王公子的眼,奴婢告退。”
她的话里带着浓浓的不满跟不甘,然而脚下步子却生了风似的飞快离开。
王从一听留香主动离开,心下顿时一乐,这可好了,给了他与这美人独处的机会。
前堂一派热闹,这后院的路也是通向清浅所住的小楼,此时清浅在外堂表演,丫环们统统都伺候在旁,因为玉纤特殊的身份与不能见人的容貌,只能被藏在后面。
王从自假山后走出来,嘴角扬起一个自认为无比勾人的笑容,慢慢往眼中那道红色的身影走去。
一阵寒风吹来,满院的梅香瞬间扑鼻而来,而伴随着,还那刺骨的冷冽。
走在前边的宁玉纤冷不丁打了个冷颤,双手下意识的搓了搓手臂,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突然,一只手猛的拉住她,还不待宁子衿反应,整个人就被圈在了一个坚硬的环抱里,面上猝然一惊,只听头顶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小美人,可想死爷了。”说着,一只大掌轻轻抚模过她带着面纱的脸庞,感受着那手心的温度,宁玉纤的心中阵阵作呕,一把拍掉了那只狼手。
“公子自重,奴婢不过是一个丫环而已,公子若要清浅姑娘请稍等片刻。”宁玉纤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心中如临大敌。
前边丝竹声声,她就是在这里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若是让这人看到了她的长相,那花娘还能容她在怡春楼内呆下去。
虽然她并不见得有多喜欢这里,可总比被赶出去再一次成为乞丐四处飘泊没有温饱来得强吧。
只是宁玉纤挣扎的力气再大,也敌不过王从一个男人的力道。
这举动落在王从眼里显然成了欲拒还迎,叫他兴奋不已。
“啧,还是个烈性子,爷就喜欢这样的。啧,花娘把你藏这么好有什么用,早晚都是要出来接客的,不如今天就让爷先爽一爽再说。”
粗俗的话语,闪烁着婬-邪的目光,无一不叫宁玉纤恶心到了骨子里。
王从一手捏住宁玉纤挣扎的双手,一手揭开她脸上的面纱——
那一霎那,王从整个人就呆了,僵硬的身子,宛如雕石,一动不动!
不是被容貌给美的惊呆的,而是被吓呆的。
宁玉纤这个时候才挣月兑了开来,也顾不得手腕上的疼痛,转身就要跑。
刚一转身,身后便暴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吼声,仿佛要将整个天际给划破了。
然后,紧接着便是花娘跟她的丫环出现在两人的眼前,花娘瞪着宁玉纤,一巴掌毫不留情的就甩了过来:“贱人,谁让你出来的。”
打完后,她又蹬蹬跑向王从,不住的点头哈腰讨好道:“王少爷,真是对不起,玉纤这丫头实在太不知好歹,竟不想在此冲撞了王少爷,实在抱歉抱歉。”
王从猛的咽了口唾沫,这才转动了下眼珠子,颤颤巍巍的指着宁玉纤:“鬼……鬼啊……”
宁玉纤捂着脸,听着王从那一声“鬼”眸光幽幽,涌动着黑色的光芒仿佛暗夜下的修罗。
花娘对着跟在她身后的小丫环使了个眼色,那丫环会意,一把拽起宁玉纤的手臂将她带了下去,不知是不是下手太重掐到了宁玉纤的肉,疼的她龇牙咧嘴,开口怒骂,丫环闻言当即气得狠狠的掐着宁玉纤的皮肉,一边掐一边恐吓。
她虽是丫环,但好歹是花娘身边的亲信,整个怡春楼里谁不给她点面子,就是楼内的姑娘们也要给她三分薄面,这丑八怪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嚣张。
花娘半推半拉着将王从拉到最近的一间屋里,软声软语的陪笑的抚平他受到的惊吓。
“王少爷,千错万错是怡春楼的错,千不该万不该将这丑女人留下来,可谁叫她救了清浅一命呢,清浅又是个念恩的人,见她落魄便带了回来。”
王从虽然身份尊贵,纨绔子弟也分三六九等,而他却是这其中最不着掉的一个,要学识没学识,要文才没文才,要脑子没脑子,只凭着自己的家势背景作威作福,最大的缺点便是,一但色欲熏心,天大的事都得往后靠。
所以这样一个草包最好忽悠,否则花娘也不敢在王从身上下手,若是被别的富家少爷看到玉纤的模样,这事怎么也掩盖不下来。
“哼!”王从猛的灌下一口茶,脑子里那张丑陋而又恐怖的容貌像粘了浆糊似的印在脑子里,怎么也挥之不去,直叫他厌恶的眉头紧皱,那一层一层的皱纹能一下子夹死数只苍蝇。
花娘在这声冷哼中心脏颤抖了三下,哪怕王从是个草包浓包,可也是咸宁侯府里的少爷,于是花娘更加小心翼翼的对待起来。
“虽说容貌见不得人,但带上面纱少在人前出现也不是问题,哪知这时间一久,楼内一来二去就将她传成了天仙,各各都以为是我花钱买来陪养打算成为第二个清浅的,今日那贱婢不小心冲撞了王少爷实在该死,千刀万刮也不足以消王少爷您的心头之恨,只要王少爷您能消气,不论怡春楼做什么都可以。”
花娘重新倒了一杯茶,捧到了王从面前,涂着厚厚脂粉的脸一笑,粉就跟着往下掉,红唇一扬,笑得格外碜人,就是王从看了这半老徐娘的脸也皱了皱眉,将她推远了一些,倒是对花娘那一句承诺上了心。
唔,只要消他的气,什么要求都可以啊!
这样一想怎么都不吃亏啊。
“花娘,说话可算话?”王从从容的接过花娘手中的茶杯,慢条丝理的喝了一口,淡淡的昵了花娘一眼。
花娘一听这话便觉有戏,当即眯起了一双不算大的眼:“当然算话,我欺骗谁也不敢欺骗您呐。”
比起现在失去的,若将玉纤继续留在这里无疑是个隐形祸害,保不准哪天就划祸害她的怡春楼了,真当谁都如王从这般好忽悠好解决的,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模样似鬼的玉纤让人家连做恶梦挥之不去谁还敢再来这里,怡春楼还要不要在邺城立足了。
如此一想,花娘便觉得玉纤不除不快。
要让清浅心服口服不吵不闹的让玉纤离开,唯有用这一招,清浅曾发过誓,料她到时候也闹不出什么风浪来。
不知过了多久,花娘从房里走出来,扭着丰臀一步一晃的往前堂走去,脸上的笑容可以用花枝乱颤来形容,显然跟王从相谈甚花。
王从第一个条件便是要花娘将宁玉纤乱棍打死,被这么个丑八怪如此一下,王从心里一口郁气难消,虽然有第二个条件,清浅无条件陪他一年,也抵消不了。
对于王从打算的金屋藏娇,花娘心里有一丝的抵抗,清浅本就是怡春楼里的招牌,若是从此被王从一手包养不见其他客人,不说这哗哗的银子再流不到她的口袋,面对其他公子哥们还得赔着笑脸解释,受着他们的冷脸。
可转念一想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而已,她能应付得来。
当清浅表演完回到小楼时,便听到丫环的禀报,说是玉纤正被花娘执行仗刑。
她脸色蓦然一白,匆匆赶到了丫环所说的地方,远远的,便听到宁玉纤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响起,直叫清浅脑子里嗡的一声,差点有炸开。
脚下步子在听到这声嘶叫声时微微一顿,很快要加快了速度往声音的方向赶去。
入眼之处,便见宁玉纤浑身是血的趴在一方长凳上面,气若游丝,出气多进气少。
清浅眸光一沉,大喝一声:“住手——”
执行的龟公住了手,看看花娘,又看看清浅,不敢再打一下。
花娘眼底闪过一抹恼怒,随即笑看着清浅:“我的乖女儿,累了一晚上怎么不早些歇着?”
她温柔的关切声惹来清浅的一翻怒瞪:“花娘,敢问玉纤犯了什么事你要仗责她?”
清浅气的不行,说出来的话也毫无客气可言,那瞪着花娘的目光仿佛是个仇人似的。
花娘暗地里咬牙,贱蹄子,老娘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住,你就为了一个丑八怪处处跟老娘作对。
“胡闹,当初明明答应过我不把容貌揭露人前,可瞧她今天做的什么,也亏得王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计较,难不成我处置玉纤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不成。”花娘的声音很冷,目光很沉,带着阴狠之色向清浅袭卷而来,清浅心中一惊,暗暗咬了咬牙。
正在消化花娘的那番话,这时王从走上前搂着清浅的细腰,笑眯着一双眼道:“啧啧啧,美人生气都是这么叫人心痒难耐啊。”
清浅这才知道看到宁玉纤容貌的人是谁,想来被她给吓到了。
“王少爷,玉纤若有得罪,不知能否看在清浅的面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清浅对着王从屈身道,媚眼如丝,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说是色诱也不为过。
这王从向来是个好把握的人,对自己又沉迷已久,往往只要自己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他丢了魂似的乖乖照做。
清浅以为这一次也一样如此,哪知那王从听后一口拒绝:“不能。”
“王少爷……”
清浅顿时一懵,怔怔看着王从。
王从厌恶的昵了宁玉纤一眼,板着张脸道:“这贱人顶着张鬼脸吓到本公子了,也不知往后会不会做恶梦,我可是看在花娘的面上没有把此事宣扬出去,要让本公子放过这个贱人,不可能。”
“清浅,这件事情本就是玉纤的错,早就告诉过她带好面纱不可随意乱走,当初咱们也言明了若是她吓到了贵客就不能留在怡春楼,如今你还要替她求情置我于何地,置王公子于何地,又置你自己说的话于何地?”花娘紧跟着说道。
“就算如此,花娘你仗责玉纤又是何意?若是看我不顺眼,我跟玉纤一起离开就是。”清浅看着被的去了半条命的玉纤,眼中漫过心疼之色,声音越加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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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渣女就这么屎了好捏……还是屎了好捏……还是屎了好捏……
吼,祸害遗千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