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留天下么……
诸葛锦年微微抬眼,眼中刀锋森然,却只有一瞬,快得来不及捕捉,就又回到了那副清高淡漠的样子:“你愿意袖手天下,人家可未必愿意留你全尸,斩草除根的道理,皇家之人想必懂得更加通透。你那三位能活到现在的兄长怕是没一个省油的灯,若只有你一人,死便死了,可若是连累到长留……”
天机紫衣顿时一怔,并非他不相信夜长留的实力,而是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他微微垂了头,眸中晦暗不明,微风吹起他衣衫下摆,越加衬得整个人如玉雕琢,他紧紧的抿了薄唇,没有告辞便匆匆离去:“让我好好想想……”
诸葛锦年目送着对方修长的身影离去,唇角挂上一抹闲适的笑意,星眸不由自主的弯了弯,此时四下无人,原本伪装的清冷淡漠退去七分,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眼角眉梢风流韵致,是真正的诸葛锦年,真正的风流俊朗,俊美无双。
虽然紫衣并没马上答应,但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罢了。
自古以来,任你滔天英雄,也抗不过一个情字,有了情就有了弱点,有了弱点,就只能受制于人。
想到这里,诸葛锦年颤抖着双肩笑出声来:亏自己想的冠冕堂皇,一旦落到实处,不还是心甘情愿的被长留捏在手心,灵魂和身体都拱手奉上,只求在对方心中留下一席之地……往日万般心机却一样都舍不得用到长留身上,竟是半点不由人了。
诸葛锦年悠闲的回了自己的国师府,迈步进了房间,极有眼色的蛮夷侍女立刻招呼奴隶将洗澡水抬到屏风后面,又殷殷切切的去其中撒了大片花瓣,眼角含春的窥视着长身玉立的诸葛锦年,手指在自家衣带上轻轻一拨,露出半个光洁柔润的肩膀和一小片细致的锁骨,毫不矜持的打算自荐枕席。
诸葛锦年正弯腰在木桶中试着水温,被花香熏得眼泪汪汪,听到身后传来簌簌响动,便保持着原本的姿势,非礼勿视的低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对着自己身后的人道:“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不用我伺候,想用谁伺候啊?”
诸葛锦年一愣,笑意下意识的爬上唇角,连忙抽手回头去看,见夜长留正重新跨过门槛,像是扔掉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拍着手,末了还凑在鼻尖上嗅了嗅,狠狠地打了个喷嚏:“香死了,这什么东西。”
“这两年中原的风俗流传了不少到这蛮夷之地,香囊也是其中之一,可惜只得其形,不得其髓。”
诸葛锦年笑眯眯的开口解释,回身退到屏风里侧,自顾自的月兑了长袍扔在一边,又摘下了束发的发带,三千青丝离了掌控,如水流动般倾泻肩头,恰好露出一小截白皙的颈子,在这明明灭灭的光影里,略带几分惑人的味道。
夜长留在桌边坐下,自己斟了茶,举在唇边慢慢磨蹭着,侧身去看锦年,二人间只隔着一道产自中原的八宝玲珑屏风,水流哗哗响动,屏风上映着的人影进了木桶,身边升腾着变幻的雾气,似乎水温有些不合心意,低低的轻呼一声,片刻换成了满足的叹息。
夜长留猛然觉得喉中有些干渴,之前倒的茶水正好派上用场,忙不迭的饮了大口。
“长留不是说要伺候我?怎么坐在那不动了?”半晌后,屏风那头的人影动了动,侧首向屏风这边看来,烛光明灭,映出那人正身姿笔直的坐在桌前饮茶。
“……好。”夜长留低低的开了口,明明喝茶润了嗓,声音却仍显低沉沙哑,她很有控制的一点点绕过屏风,步子不紧不慢,每一步的距离不多不少。
诸葛锦年慵懒的靠在木桶边沿,慢慢在心中数着,数到十二时恰恰抬眼,看着夜长留像个老太爷般迈着方步,表情庄严的走了过来,他忍了又忍,蝶翼般的睫毛颤抖不休,声音因为忍笑有些颤抖:“长留……你……为什么这副……”他把‘道貌岸然’四个字咽了下去,一时间又想不到其他词代替,只能装模作样的咳了咳,故作淡然的转移了目光。
离得远些还不觉得,水汽升腾间,这一片小小的天地中雾气蒙蒙,诸葛锦年坐在浴木桶之中,皙白的肩在水面之上,湿漉漉的乌丝沿着线条姣好的颈项蜿蜒垂入水间,与水面上殷红的花瓣缠绵,这般撩人遐想的姿态,就算神佛也难免动心,何况夜长留一介凡人,何况夜长留爱他如斯。
见夜长留并不回话,诸葛锦年有些奇怪的转过眼去,眉眼被水汽浸染,他本就仙人之姿,此刻又星眸上挑,唇畔含笑,模样实在俊俏至极:“我又没说什么……唔”
接下来的话,尽数被夜长留吞了下去,绵长的一吻结束,锦年眨了眨眼睛,被热气熏得脸色酒红,看着夜长留靠近他后沾湿的衣襟,伸手去碰,又湿了一截,他手足无措的望着,眼眸黑如浓墨,湿润动人。
美色当前,谁还能顾得上一截湿了的衣服?
夜长留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外袍在指尖一转,可怜兮兮的被丢在地上,和之前锦年的外袍滚作一团,单手撑在木桶边缘,长腿一迈,轻轻巧巧的将锦年挤到一旁,溅起大片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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