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眯起眸子,她雪白晶莹的丽颜上,闪过一丝不屑,却微微勾起了嘴唇。
扬起手,快如闪电般在他脸上一巴掌,妖孽未反应过来,已被打得七荤八素,叫道:“你为何打人?”
“刚才有毒虫。”冰儿面不改色,轻轻地拍了拍手。
“有毒虫吗?”容妖孽目光怀疑地看着周围。
“当然,而且还是很厉害的。”看着他脸上的红红的巴掌印记,冰儿勾了勾嘴唇,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见鬼。”容跖抚着半张面孔,不安地张望着周围。
但见各种植物从石缝里生长了出来,布满洞穴各处,前后左右都是岔路口,很是诡异。
“该死,这个洞和迷宫一样,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寻到出口?”此时,容跖面容很是犯愁。
“容跖,你们说完了没有,我一个人有些害怕。”但见远处墨月月香肩微颤,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
容跖回眸瞧了她一眼,心中莫名生出一种保护欲,像他这种风流成性的男人居然也会真心怜惜一个女人,让他自己也有些不解,但身为一个男人,理所应当保护女人,于是,他和她一起坐在木兽上,慢慢操纵着前行。
冰儿扫了一眼墨月月,觉着这姑娘方才性子蛮横,此刻又看着弱不禁风,怎么都似是一派天真,毫无心机,而且有些男人很喜欢这个调调,心甘情愿被这种如火似冰的性子折磨得不疯魔不成活,且爱且恨,可她却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女子。
走了一段路程,忽然妖孽打了个冷颤,觉着浑身不舒服了起来,他的鼻子莫名地可以嗅到身旁人的味道,只觉前方少年身上传出一股淡淡的馨香,令人沉醉,而近在咫尺的墨月月的香气却要逊色很多。
容跖顿时心跳一阵加快。眼前仿佛出现了粉色纱帐,软玉温香,暗香浮动,嗓音有些沙哑,“我说……刚才我真的被毒虫叮了?”
“当然。”冰儿冷冷说道,身体也开始感觉到一些异样。
“这鬼地方似乎不大对劲呢!”容跖拉开胸前衣襟,声音低哑地道。
此刻,墨月月也面颊绯红,娇羞道:“那个,我的身体也不太舒服。”
怎知,待到三人又弯弯绕绕走了一阵,发现似乎又回到了原地。
“这是什么蛇穴?分明进到了蜂巢里。”墨月月混身轻颤着,她的眸中闪过一丝惶恐,甚至还有一丝后悔,的确是后悔,虽然稍纵即逝,但冰儿却瞧着非常清楚。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女的确长得极为漂亮,甚至风情不逊于雪莺姑娘,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有种怜香惜玉的冲动,这种女人若是刁蛮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对了,我们现在怎么走?”容跖喘息道。
冰儿眯着眸子思忖半晌,强忍着身体的异样道:“我可以卜卦试试。”
她的语音清澈,但听在容跖耳中却滋味难明,容跖认真抬眸看她一眼,这种时候还有兴致装神弄鬼?而他浑身莫名发热,血液仿佛沸腾了一般,三个人中他似乎是最难受的,当然这种感觉就像是——中了春毒。
但见冰儿拿出三枚铜板算了算,仿佛在演算着生门,死门,随即选定一个方向。
这这这……这样也行?妖孽和墨月月却不由对视一眼,但这种地方也只能碰碰运气了。
待三人在煎熬中走出一段路程,墨月月激动道:“快看,前面好像是出口。”
终于,容跖舒了口气,小月复已是一片火热,现在他迫切想要一个女人。
……
“快看,好霸气的一艘船啊!”此刻,一些游人在岸上看到一只黑色的船,目光闪耀。
但见船上挂着三面锦帆,周身如黑色战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但帆上没有任何的标志。
然而,甲板上都抓满了贵族男女,一个个愤怒地瞪着前面的黑衣男子。
男人黑发披散,外面罩着一身黑衣斗篷,遮挡住面容,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目光深邃锐利,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黑衣男子看向远方,开口道:“对面的小船上是什么人?”
游侠儿立刻道:“看样子……是读书之人。”
黑衣男子微微蹙眉,冷声道:“读书之人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你们不用去理会,快些去寻小姐,若她少了一根寒毛,你们都得自断一指。”
“是,少爷。”周围游侠儿全都瑟瑟索索的,无不被这个男人强大的气场压迫。
“刚才那些见死不救的贵族,把他们一个个扔到深水里。”黑衣男子漆黑冷冽的双眼径直落在对面船上,声音如同乍然裂开的冬日冰窟。
“尔敢,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众贵族看着眼前的男人,觉着他是不是已经疯狂。
黑衣男子嘴角一勾,冷冷地环顾一周:“一群贵族中的废柴而已,若我愿意,灭你一族。”
语落,河面上传来“噗通”“噗通”的声音,众贵族已被通通丢入了水中。
远处的小船上,萧琅喃喃道:“都说墨家人宅心仁厚,此人的的确确是一个瘟神。”
颜二先生柔声道:“但凡与他妹妹有关的事情,他都是手段极端的处理。墨家人已是给他一个‘瘟神’绰号,但是据说,他的妹妹也有些本事,是今年最有希望进入金鳞群芳榜的人选之一。”
此刻,颜二先生顿了顿道,“有时候我觉着你与那男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二师兄,你这是在讥嘲我吗?”萧琅目光如水,优雅得抬眸。
颜二先生摇了摇头,“此时此刻,你和他分明清楚自己的妹妹并无性命之忧,为何你们如此心神不宁?”
但见萧琅手中轻握着玉佩,此物连着少女的命源,可以了知她的生死。
随后,萧琅不禁幽幽一叹,“关心则乱,事不宜迟,万一她真有性命之忧,我再出手,岂非已来不及了。”
下一瞬,萧琅眉目朗朗,清俊永隽,负手而立,目光遥遥与黑衣男子对视一眼。
“开船,朝东!”男子黑衣如墨,冷冷说道。
“船夫,朝西!”萧琅白衣漫卷,长袖如云。
……
果然,萧琅是最先寻到冰儿三人的,但是三人已在洞外神志不清,意态迷乱,殊不知蛇洞居然有毒气,毕竟蛇毒乃婬性,阴寒之地更是如此,何况在洞里的时间太长,毒性已经侵入了体内。
颜二先生担忧地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萧琅蹙了蹙眉道:“那就劳烦二师兄把墨家小姐送回去,送一颗清心丹药,顺便讨个人情。”
“容家大少爷又该如何?”
“这位容家大少爷,随便送到一处烟花之地就可以了。他会更乐意用原始的法子解毒。”
“你的妹妹又该如何?可否需要我的丹药?”颜二先生看着冰儿,轻轻凝了凝眉。
至于她,萧琅的目光慢慢看着冰儿,修长如玉的手指挑起了少女的下颔,眸色深邃,微微一笑,“今日大概是天助我也。”
午时,京城郊外的客栈内,一个伙计殷勤地问道:“请问客人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那男子优雅地一笑,怀里抱着一个“少年”。
“请问客官要一间房还是两间房?”
“一间……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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