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世雅是罗艳绝的朋友,那就是说,这是她故意给他安排的,要将他推出去接收的人?
艳绝,即使你讨厌我,又何苦如此折磨我?
他猛地掉转头去,看向相隔一张椅子,安然而坐的罗艳绝。
“我所认识的朋友中,世雅是我最欣赏的一位。”罗艳绝在家里时表情显得生动柔和一些,即使在面对他投射过来的质问的眼神时,她依然一派淡定从容,“人生得漂亮,家世又好,书又念得多,有悲天悯人之心,没有一点浮夸骄傲之气,在这个浮躁喧嚣的世界里,像她这样沉静端庄的女子,那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了。”
“晓韵姐,你太夸张啦!”何世雅羞红了脸,细白如瓷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在老夫人和夫人面前说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埋汰我啊!”
“世雅不用谦虚,”徐东霞伸出手来,爱怜地轻拍了拍何世雅的肩头,脸上挂上着满意的笑容,“艳绝说的倒是实话。要知道,艳绝的眼光一向很挑剔的,能得到她赞誉的没几个人,她也不是胡乱吹捧恭维人的那种人。不知道谁有这个福气讨到你做儿媳妇哟!真叫人眼馋啊!”
何世雅更加羞窘起来,只能用一句“那是夫人你太看得起我了”之类的客套话来应对,然后便是佯装喝茶来掩饰自己的羞赧之态。
正好管家将醒酒汤端了过来,霍南尊胡乱喝了两口,热汤下去后,胃里暖了一暖,觉得身体稍微舒服了些。
“其实我今天不是出去应酬了,”他放下汤盅,脸上浮现出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来,然后四下里扫了一眼,再才定定地看向老夫人,一副坦白从宽的模样,“我是一个人去喝酒的,因为我心里太闷太烦恼了,我有一件事瞒着家里人,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大家!”
然后,他突然掉转目光来,狠狠地射向了旁边的罗艳绝。
罗艳绝心中一震,手一抖,差点打翻手中的茶杯。
他所说的事?莫非是说他们之间的事?他准备向家里人摊牌?
罗艳绝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作了决定,他要是敢说出那样的话,那她立刻以死一表清白。
“是什么事啊?”徐东霞不无担心地看着他,“你这孩子,有什么烦恼怎么不和妈妈说呢?干嘛一个人憋在心里呢?好孩子,你想得对,我们是一家人啊,不管你有什么烦恼苦闷,说出来,让大家帮你想想办法。”
“我……”他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说道,“有个女人怀了我的孩子,我在想要不要让她生下来?”
“什么?”老夫人和徐东霞都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接着是茶杯被打翻的声音,却是何世雅不小心碰翻了面前的茶杯。
“对不起,对不起!”她立即站起身来,白了脸不停地道歉。
“没事,没沾到你衣服上吧?”徐东卖点连忙安慰她,然后引颈叫管家,“管家,过来清理一下!”
管家匆匆过来清理了,何世雅咬着牙轻声说道:“我看我还是回去好了,我要是晚上不回家,我家里人会担心的。”
“那我安排车子送你!”徐东霞只得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