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的夏天,天很蓝,云很白,a市的一切,对于夏依暧来说都是陌生的。
依暧自七岁起跟随父母定居国外,记忆深处这座名为故乡的城市,曾经的影子已经不复存在。
十多年的学海生涯,依暧接受的都是国外的教育模式。之所以在大学选择回国,是因为一个约定。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到处都是人,与她同种族的人。从小到大,她见到的都是金发碧眼的,自己就像是稀有动物。今天,看着人来人往,她分外亲切,莫名的兴奋,清澈的眸中尽是无法让人忽视的流光溢彩的光。
花样的年华,好奇心总是特别的泛滥,坐在加长的劳斯莱斯中,看着外界的一切,依暧本能的握住身旁女孩儿的手,叽叽喳喳的说不停。
她说:“静,你看,那边的建筑很有英伦风情,看上去很威严。”
她说:“静,那边那边,好浪漫的法式风格。”
她说:“卓叔,快停车,快停车,我和静要去商业街逛逛。”
复古又不失气派的车子停在了路边,夏依暧满脸笑意的推开了车门,灵动的眸流光溢彩,转呀转的。只见她紧紧牵着那个名为静的女孩儿的手,调皮般歪着脑袋,俯,对着司机位置上的男人笑着。
“那个,卓叔,您不用等我们了,晚上,我和静也不会回爸安排的庄园。”女孩儿开朗的说着,笑容灿烂。下了车,逃离了老管家的视线,她就恢复自由身,绝对要摆月兑父亲的监控。
“小姐,这可不行,您可别难为我,老爷千叮万嘱”
“可惜,我爸依旧在英国,这里我最大。”女孩儿嘻嘻笑着,对着老管家拌了个鬼脸。在老管家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拉着静,一溜烟的消失在了他的视野。
在英国,她的父亲是上流社会中屈指可数的人物,古灵精怪的她,从高三开始就一直在父亲耳边吹风,终于实现了回来念大学的目的。聪明如父亲都被她搞定了,更何况是一个忠心耿耿的老管家。
人潮中,依嗳拉着静闪到了角落,停下脚步,呼呼喘气。
静一手按住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断断续续,也柔柔的说着:“依暧姐,这样,不好吧!夏叔会担心。”
依嗳弯了弯唇,笑容调皮可爱又纯真,紧了紧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自信满满的说着:“傻瓜!我好不容易可以不听老爸的唠叨,当然要彻底摆月兑他的魔掌,我可是连房子都租好了。”
“啊!”静吹弹可破的白皙脸庞露出诧异之色。
“啊什么啊!我们从小到大可都没分开过,这次,你也得站在我这边,陪着我。”依嗳不以为然,轻轻揽住静的肩膀,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得意的摆弄着,开始惬意的逛起商场来:“至于日常用品,不用担心,我的卡完全可以解决。”
这符合夏依嗳叛逆大胆,做事果断的性格,静这样想着,淡淡一笑,温柔恬静的说着:“你都这样做了,我也只能支持你。尤其,你怕黑的程度那么惊人,我当然要跟在你身边。”
依嗳欢喜般抱住了静,喜笑颜开,撒娇中带着一份欢快的兴致,说道:“我就知道我的静最好了,猜猜我接下来想干什么?”
静也甜甜的笑着,文静和蔼又大方:“我猜呀!你接下来要做的是,给你朝思暮想的许诺哥哥买定情信物。”
依嗳的双颊不禁微红,轻轻咬住下唇,小声嘀咕着:“死丫头,这都被你猜到了。”
静脸庞很文气的笑容变得灿烂,同样低声说着:“那当然了,咱俩谁跟谁呀?从小到大许诺哥哥,许诺哥哥的,他在你心中的位置啊!敢认第二,就没人能认第一。”
“讨厌,从小玩儿到大,就会用许诺哥哥来说事儿。”
“我”
“哎!那边的饰品很特别,我们去看看。”依嗳特意提高了声音,含糊不清的说着,拉着她向柜台的方向走去。
抢她的话,堵她的嘴,不然,这个话题在继续下去,又会让静取笑她玩儿暗恋。
莽撞奔跑间,只听身后熟悉的声音‘哎呦’一声,她们明明紧握在一起的手,失控般分开来。
依暧回首,只见静已经跌坐在地面,之后,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传进耳中。
“好疼。”静低喃了一声,撑在地面的手掌突地收了起来,鲜艳的红顺着掌心流淌。
“静,你怎么样?”依暧急忙蹲,查看她的伤势:“好深的口子,我送你去医院。”
“小姐,你怎么走路的?”带着责备的男声劈头便问。
依暧突地抬起头,站起身,上前一步,瞪圆了眼睛,同样不带好气得说着:“喂!你撞到人,伤到人,我们不找你麻烦,你还没完没了,什么人啊?”
男人,不对,眼前的男性应该是个男孩儿,年龄看上去大不了她们多少。
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很光泽,耀眼的黑眸如夜空中的星辰一样明亮,英挺的鼻梁,俊美的唇形,组合在一起阳光帅气又俊朗的无可挑剔。
“喂!小姐,是你走路冒失,不带眼睛,才导致我和那位小姐撞在一起。这刚刚订做的礼物,是我一个月的薪水加生活费,五千块,你让我在短时间内,去哪里筹五千块,在订做一个?”
因为焦急也好,责怪也罢,男孩儿的一双剑眉紧蹙在一起,神情异常的严肃。
虽然眼前的男人很帅,但她夏依暧可不是花痴,血液里流淌的那种正义凛然的感觉突地冒了出来。
“喂!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伤了人,也不问一句,就算计着你的损失,人重要,东西重要啊!什么素质?”
“你”
“你什么你。”依暧的气势骇人,根本不给人说话的机会。
看着周围渐渐围满的人群,男孩儿脸色铁青,唇角在微微颤抖:“好,咱们一码归一码。”
眼前满腔尖锐的女孩儿,肤色白皙透明,柳眉杏眼,朱唇如樱花般粉女敕动人。明明长了一张天使的容颜,可好好的女孩儿,怎么跟只刺猬似的,哪个男人会看着顺眼。相比之下,那个受了伤的女孩儿,一直在不停的拉扯着同伴的衣角,看上去柔顺很多,同样是美女,他宁愿单独跟她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