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烟翠将脑袋往桌子方向伸了伸,她坐的椅子距离桌子有一米左右。
“这——这是什么?”
齐烟翠应该看清楚了桌子上的东西,因为坐在她后面的左子健看得很清楚。
既然齐烟翠没有看清楚,那就拿到她跟前给她看吧!李云帆站起身,连纸带棺材钉放在右手掌上,走到齐烟翠的跟前:“齐烟翠,你再仔细看看这是什么?”
“这——这是一根铁钉。”
“这不是一根普通的铁钉,而是一根棺材钉。”李云帆由上而下,直视着齐烟翠的脸。
“棺材钉?我的妈呀!请你赶快拿开,我渗得慌——太渗人啦。我这人胆子小,你们别吓我。”
“这是我们从缪志文的头盖骨里面发现的,我们怀疑你男人田大帮的头盖骨里面也有这样一根棺材钉,当凶手得知我们要开棺验尸的时候,提前下手,用另一个人的头盖骨换走了你男人的头盖骨。”
“警察同志,到现在,我都没有听明白你的话,我男人是活活饿死的,这——寨子里面的人都知道,大帮死的时候,是古石匠给他擦的身子,穿的衣服,你们把他喊来问问就知道了。”
“你是根据什么说田大帮是饿死的呢?”
“他瞒着我把饭食倒进了马桶,三四天没有进一粒米——”齐烟翠又从眼眶里面挤出一串眼泪,“大帮自从受了伤以后,在床上躺了好几年,家里面全靠我一个人支撑,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他心疼我,怕拖累我和孩子,所以才走了这个道啊!”
“你男人三四天没有进食,早就应该饿的皮包骨头,可古石匠在给田大帮擦身子、穿衣服的时候发现——你男人的肚子是鼓的,这说明他的肚子里面有食物,并非你所说的三四天没有进食。”
“你们单凭这个就说是我害死了自己的男人,这——我就要好好和你们说道说道。”
在事实面前,齐烟翠竟然还有勇气说道说道,这说明她确实做了万全的考虑。
“愿闻其详。”
“我男人以前就有肝病,这——你们可以去问问田家人。受伤之前,大帮一直坚持吃药,受伤之后,他就不怎么吃药了,日子过得已经很紧巴了,哪来钱抓药呢?后来就发展成了肝月复水,肝月复水,你们听清楚了吗?肝月复水,肚子可不就是鼓鼓的吗?”
齐烟翠果然是有准备的。
那么,关于儿子田鹏程,她又有什么说辞呢?
请诸位继往下看。
“田大帮是什么时候受伤的呢?”
“一九四一年。”
“你刚才提到了孩子,孩子叫什么名字?”
“孩子叫鹏程,小名叫大鹏。”
“田鹏程是哪一年出生的呢?”
“一九四三年。”
“孩子是田大帮的吗?”
“警察同志们,有你怎么说话的吗?”
“田大帮瘫痪在床,又有肝病,你如何能生出孩子来?”
“大帮受伤以后瘫痪在床,这不假,但他只是不能下地走路,这不代表不能做那种事情;他是有肝病,没钱抓药之后,才慢慢转化成肝月复水,我怀孩子之前,肝病一直没有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