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最难走的道路前行。”飞宏一声令下,精卫们没有任何人质疑,由两人前方五十米探路,其余随后。
由于错开了对方指引的道路,迷像就失去了作用。很快,之前绵延起伏的山脉不见了,入眼的是一望无垠的平原,仍旧是不毛之地。
走了大半天,头顶炙热的太阳正对着,把人烤得皮焦肉烫,连头发都快要被点着了。不远处,一颗巨大的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么大的太阳,能在树下休息会,该是多好啊。树枝特别茂盛,郁郁葱葱,给人无限生命力。当大家离树越来越近,能感受到绿叶的清香扑面而来,就当所有人都放松警惕准备在树阴下小憩时,飞宏大喊,“退后!全部退后!”
精卫习惯性的听从命令马上退后,飞宏走到树阴前,更加清楚的看见了树底下一些锈迹斑斑的铁器和衣物的碎片。其它人随着主将目光所指的方向也看到了,都后怕刚才的鲁莽。
“如果我没猜错,这颗是食人树。只要有活物靠近,树枝将立即分泌溶液,足己溶化一只骆驼。”飞宏在地面随手抓了一只蜥蜴,抽了一把精卫的佩刀,眨眼工夫,蜥蜴就被佩刀钉在树杆上,随后,柔软的树枝像被风吹动似的,轻轻飘动着,在第一根树枝接触到蜥蜴后,马上卷曲,柔韧的枝条把蜥蜴紧紧缠绕,当大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蜥蜴己经不见,只留下两只眼珠滚落在地。
所有人心里都后怕万分,这颗树是真真的吃人不吐骨头!即使太阳再毒,都没有人愿意靠近树阴半步。
又走了半日,夕阳把大家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闷热的风直灌喉咙,底下的鞋感觉不合脚似的,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入夜时分,终于能看到稀稀落落的红柳(红柳是高原上最普通、最常见的一种植物。)一只火红的小鸟在他们头顶盘旋,不远处几户农舍依稀可见。
飞宏把精卫分成三队,一队在外看守,一队在周边勘察,一队进入农舍。
进入农舍的精卫很快回报,屋内有一僧人奄奄一息,飞宏马上进屋查看,果然看到一人躺在床上,身形面貌都与画像上的人很像。上前模了下脉搏,极其微弱。僧人见有人靠近,极力撑开眼皮,干燥的嘴唇抖动着,飞宏贴身靠近,只听见僧人微弱的声音,转眼便失去了知觉,再次查看脉搏时,己无力归天了。
飞宏皱眉,咀嚼着僧人死前说的话,“至亲之血”。头顶的鸟转了几圈便朝高空飞去。
飞宏领着精卫们沿原路返回,却被困在流沙阵中,进退两难。这时才感觉进入死亡谷并没有太多阻碍,而那些临时搭建的农舍,只为掩人耳目。可为什么对手故意放他们入内,让他们见了僧人最后一面,却又把他们困于此呢?对手的目的不就是让他们把消息带回去吗?
对了,那只鸟!世间火红的鸟并不多见,难道它就是传闻中的毕方!
云昭仪?皇上令他们找寻西域僧人,莫非与萧府之事有关?
京城无人不知,萧瑾之妻云韵被侍妾下毒,至今昏迷。
感觉一头麻乱,政治斗争永远比真刀真枪更黑暗更惨烈。
飞宏将军一声叹息,他现在只想带着精卫们走出这个名不虚传的死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