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出院后回到公司。公司已经完全回归到了原來的状态。天涯竟然把文远的装潢完全恢复过來。文远各部门的元老们也都已回归。林玉走进总裁办公室。蓦然有一种错觉。像是中间从來沒有发生过变故。
雅丽给她送來一杯牛女乃。笑着放在办公桌上说:“林姐。何总亲自叮嘱。每天上午给林总送一杯热女乃。不准喝茶。喝咖啡。”
“何总。”林玉抬头。
“是。我姓何。何天涯。”天涯从外面进來。向林玉伸出手。
“谢谢。”林玉伸出手。感激地看着他。
“不客气。如果不介意。以后叫我天涯就行。”天涯温和地说。
“坐吧。雅丽。去给何总倒杯茶。”林玉和天涯对面坐在沙发。说。“你费心了。这里还是跟从前一样。我真的有错觉。像是什么也沒有发生过。”
“发生过的。也终究会过去。别怕。别孤单。”天涯温柔地看着她。
“嗯。”林玉垂下眼睑。轻轻点头。
“各部门工作我都安排好了。都是老员工。一切都回到正轨。你还是安心养胎就好。这里不用你操劳。”天涯说。
林玉笑笑。说:“我知道你都会打理好。但我每天会过來。你得教我。我不能再过从前那样。躲在某人羽翼下的生活。”
“支持。理解。”天涯笑笑。
天涯离开办公室后。林玉坐在了办公桌前。电脑上的工作天涯已另外安排了秘书。她只要签收一些公司重要的文件便可。闲余的时间。天涯早已为她准备了一大堆企业管理。市场营销。财务管理之类的书籍。无一不考虑周全。林玉感动之余又有一丝不安。毕竟他的好。她也许一生都无力回报。
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前行。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的改变而停滞。林玉的生活也重新回到了一个轨道。虽然这个轨道和从前完全不同。但新的生活让她特别充实。也充满了憧憬。
她去看过文昊。但文昊不见她。她猜测他又是那大男子主义思想在作祟。觉得在那个地方无颜见她。她不能勉强他。但她想。她一定会等他。不管世事如何变迁。她永远都会在原地等他。
这一天。她下班后刚走出公司大楼。却见夏菲儿的母亲憔悴地等在公司门口张望。见她出來。满脸愁苦的望着她。她刚想要过去。她却转身就走。
“阿姨。”林玉追上去。
夏菲儿母亲站住。缓缓转过头來。已是满眼泪水。她抓着林玉的手臂。泣不成声。就要跪下去。
“您这是干嘛。快起來。”林玉吓得忙扶住她。
“林老师。对不起。我们对不起你。”夏菲儿母亲哭着说。
“我们找个地方聊聊。您看这大街上。别人都看着呢。”林玉扶着她。带着她进了公司旁边的咖啡屋。
夏菲儿母亲坐定后。就是哭个不停。道歉个不停。林玉劝了好一会。她才止住哭泣。
“你对我那么好。菲儿却害你成这样。我真是沒脸來见你。”她抓着林玉的手说。
林玉淡然笑笑。说:“别说了。都过去了。您现在身体都好了吗。”
夏菲儿母亲擦擦眼泪。说:“身体好不好都无所谓了。反正熬不了多久了。只是菲儿……”她伏在沙发上大哭。
林玉长叹一声。无话可说。
“林老师。我能求你一件事吗。也许我不应该。但菲儿是我女儿。我不想她把所有的青春都丢在那里面。也许她出來。我已经不在这世上。她一个人孤苦伶仃。该怎么活下去啊。”夏菲儿母亲哭道。
林玉递给她一张纸巾。问:“我能帮您什么呢。”
“林老师能撤销对她的起诉吗。这样她就可以减免刑罚。”夏菲儿母亲说。
林玉沉默了。夏菲儿两次想置她于死地。还让她家破人亡。丈夫入狱。她能那么轻易地原谅她吗。
“林老师。”夏菲儿的母亲跪了下去。
“您别这样。”林玉为难地扶起她。
“你放心。她出來后不会再來伤害你。我会带着她离开这里。永远不再打扰你的生活。”夏菲儿母亲可怜巴巴地望着林玉。
林玉看了她一会。点头说:“好吧。我撤诉。”
夏菲儿母亲见她点头。感激得又是眼泪横流。她哽咽着说:“我们太对不起你了。都是我沒教好她。”
“别说了。您保重身体。对了。这些钱给您用。您别推辞。”林玉从包里拿出一叠钱來。
“不行。不行。”夏菲儿母亲忙伸手推着林玉的手。连连摇头。
“您别推辞。我知道您要吃药。又沒有生活來源。您就接着我的一点心意吧。”林玉不由分说把钱放进她的口袋。
夏菲儿母亲含泪收下。两人一齐出來咖啡屋。林玉送她回到了夏菲儿原來租住的小屋。
几天之后。林玉撤销起诉。夏菲儿被判处缓刑。出狱与母亲一齐回去了老家。
她在家里闷声不响地住了几天后。这天一早便收拾打点行李。
“菲儿。你要去哪。”她母亲忙问。
“兰州。”夏菲儿把母亲的衣服也打了包。
“我们一起去。”她母亲问。
“是啊。不然把你丢在家吗。”夏菲儿淡淡回答。
“菲儿。这些天妈也沒说你什么。但现在要出去。妈还是要唠叨一句。以后你……”
“我知道。妈。别说了。”夏菲儿皱眉打断母亲的话。
她母亲看着她。长叹一声。
夏菲儿胡乱把衣服塞入行李箱。一脸的烦躁。
“若不是林老师大度。你这会还不能出來呢。”夏菲儿母亲说。
夏菲儿猛地将手里的衣服丢在地上。大声说:“不要说她。”
夏菲儿母亲怔住。她默默弯腰捡起衣服。把自己的拿出來。
“你干嘛。”夏菲儿问。
“你自己去兰州吧。我不去了。”她母亲把行礼箱里自己的东西都翻出來。
“不行。你在家病了怎么办。”夏菲儿抢过她手里的东西。
“我有药。不会有事。再说。我在你身边。若是看你再做坏事。我恐怕死得更快。”她母亲冷着脸说。
夏菲儿瞪着母亲。突然尖叫:“你有完沒完。我说了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我心里的痛苦你就不管。就知道护着别人。她现在好着呢。公司照样开。孩子照样生。她有我这么落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