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找郎中来!”白安澜连忙和另外两个丫头道。
“不用了~”丫头都还没有离开厢房,何春梅已经悠然转醒,看着还在地上的桃木簪子,颤抖着手去捡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老天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的女儿!紫菀她肚子的孩子都还没有出生,怎么就能让孩子没了爹了!”
“婶子,关朗姐夫,一个多月前就没了,这报丧的一路上一家家的走过去,到了京城,都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白安澜啜泣着,“紫菀姐姐那么好,关朗姐夫和紫菀姐姐的感情那么好,老天爷怎么舍得这样对他们啊?”
“婶子,你要撑住,紫菀姐姐眼看就要生了,这事,你们千万不要让她知道,要不然,那会出大事的。”白安澜连声嘱咐着。
一时间,整个厢房啜泣声一片,饶是陆东林这样的大男人都红了眼眶。
何春梅是如何拿着连关朗的遗物和那三十两银子离开茶馆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弟妹,你可得撑住,这事我们得当做不知道,就当做”说到这,陆东林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低头擦了下眼泪,“就当做关朗还在雍州打战,菀姐儿要生了,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怎么当做不知道?这事,要怎么当做不知道哇?”何春梅流着泪锤着自己的胸口,“老天怎么能这样对我家紫菀?怎么能这样对关朗?”
“弟妹,你可不能这样说,关朗是没了,可菀姐儿还得活着呀,菀姐儿肚子的孩子可得要生下来啊,菀姐儿聪明的很,你这样若是让她看到了,她可不得猜疑,她若是知道了,受不住打击,那可怎么办?”陆东林直摇头,“菀姐儿这每天都站在院子里等啊等的,怎么就等到了这结果?”
是啊,每天无事的时候就站在院子不知道什么变成了陆紫菀最难改掉的习惯,大门外若是一有人敲门,她就会像受惊的兔子一般猛的一颤朝着大门口看去,待大门打开后,若见不到她想等的那个人,她便又一脸失望的继续站在那里。
这些天京城越发的冷了,陆紫菀坐在书房里提着笔发着呆看着青黛弯着腰一点点的往火盆里添碳取暖,“青黛,今天一个下午你怎么一直对着火盆发呆啊?怎么?是不是忽然爱上了火盆,心里在盘算着怎么求我将你许配给火盆啊?”
“夫人,你胡说八道呢!”青黛背对着陆紫菀低声的应了句。
“对了,一下午怎么都没见到青葙啊?这丫头上哪里去了?”陆紫菀轻笑,青黛这是越来越不禁逗了。
“还不是给夫人你们惯的,说这天气冷,反正没她什么事,就窝回房间去做荷包了。”青黛应了句。
“这些时间来,倒是辛苦你们两姐妹了,又要照顾我们几个有身子和刚生了孩子的,还要帮着做荷包和背包。”陆紫菀道,“本想说去添两个人一起帮忙,但是眼看着快要过年了,我们这活过年也该停下来歇一歇,等过了年,我就去牙婆那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带回来给你们一起帮忙。”
“夫人说什么话呢,这京城不比南望镇,买个人可不便宜,这我们闲着也是闲不住,整天做做事情时间倒也过的快呢,就别浪费这银子了。”青黛往火盆里丢了块碳屑。
“你别蹲在那里了,凑那么近,小心等会头晕,过来给我出出主意,说我今天画什么好呢?”陆紫菀朝着青黛招招手。
陆紫菀挺着个大肚子要磨砚也不方便,变等着青黛走过来,一边自嘲着,“这肚子一大起来,我就越觉得我像个残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