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莫然点头,微眯着眼眸扫过十个人,突然说道:“可是,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话还没说完,莫然一抬胳膊冲着其中一个人的脸上便挥过去一拳。
“呼!”被袭击者快速往后一倒,脚跟蹬地,整个人瞬间蹿出去好远,接着他站定:“列阵”口号一出,十个男人快速围拢,形成一个半包围圈,把莫然给围住了。
“丫头,小心点,这些家伙是蛮牛!”何伯一看这阵势便往后退了几步,他无奈的摇头对莫然说道。
“蛮牛不可怕,若要接下来跟着我血雨腥风必须得先过了我这一关,不然的话,早晚也是个死!”莫然说完,拳头一捏,整个人快速冲进了阵列中。
“品!”对方其中一人口中只念了一个字,却见十个人都已然散开呈品字形围在莫然左右,莫然左踢右打,他们不停的换着阵型,不过不管怎么换,你从远处看过去,那就是一个品字形,里面一圈打完了,外面还有一圈,这边打完了,人又蹿到了那边,来来回回,不一会儿莫然的脑门上已经挂下汗珠。
何伯在一旁捏着拳头,他可真为莫然担心,他都担心的一直在不停的抽冷气,大热天的,何伯紧张的都双手冰凉,自然,他不是紧张莫然真的会被这十只蛮牛给打伤了,他是真的担心莫然肚子里面的那团肉啊!那是安家的种啊,那是安懿轩的宝贝啊!若是少爷知道了这团肉的存在,兴许他就好了,老爷子肯定也会高兴坏了的!
莫然的脑门上汗水直流,飞鹰战队的十个男人还真不是盖的,他们的拳脚砸下来之间虎虎生风但是却没有杀伤力,而是点到偶然的身上为止,他们的腿砸在地上便是一个坑,但是他们和莫然两腿相撞的时候,莫然却犹如碰在了弹簧上一样,她感觉她的腿是被弹开的。
就这么打着,骄阳烈日下,莫然真是越打越兴奋了,她主要的是试一下他们的身手和他们对攻击的反应速度,结果让她太满意了,简直满意的她的眼眸都开始带着笑意了!
“日!”还是刚才发出阵型口号的那个人,突然又说了一个字。
“唰”十个男人快速列队,在莫然面前,莫然被夹在中间,面前有两队,身后有两队,她回身也是要打,往前也是要打,这阵型还真是不错,不过……
“噗嗤~”莫然突然笑了!
这一笑,那些捏着拳头的男人也都傻愣愣的放松了下来,他们纷纷转头看向何伯。
“咳咳……”只见站在一侧屋檐下的何伯,脸早就已经憋红了,不过这没笑出来是不好,他把自己给憋的呛到了,重重的咳嗽起来了。
“真厉害!”楼上有些房间的窗户后面,刚才躲在房间里面被吓破胆的工人们纷纷钻出脑袋看着前面楼下的打斗,一个个都忘了刚才的血腥味儿,都开始打开窗户鼓掌起来了。
“老大,我们过关了没?”那喊日的飞鹰队员一脸期待的看着莫然,那神情,要多严肃就有多严肃,尽管莫然和何伯已经笑的都花枝乱颤了,他们一个个的还是一脸严肃的神情,仿佛一个个缺少某些神经不会笑似的。
“过关,过关了,就冲你们这个日,就过关了!”莫然笑着走到屋檐下抬手抹了一把汗,终于停止了笑,她转头对飞鹰们说道:“过来,别在太阳底下晒着了!”
“是!”飞鹰们步伐一致的朝着屋檐下走来,之后一个个站成排让莫然继续审视。
“上楼,找个大的房间,你们一个个给我汇报一下自己的特长和技能,我好知道接下来怎么做。”莫然说完,自己先上楼去了,打了半天她才想起来自己是怀孕的女人,是个孕妇啊!这要是一般人的姑娘怀孕了,是不是得小心翼翼的扶着腰,慢慢的走,一步一步的,就怕摔着碰着,她倒好,整天上蹿下跳的,指不定哪天就把那团肉给蹦下来了,那可不得了的,得赶紧找个椅子坐着歇会儿。
何伯笑着摇头,他跟在安老爷子身边这么多年,安家一直没有太多的人丁,耿如雪又没有在他面前挺着过大肚子,所以对于怎么照顾孕妇,他还真是一窍不通的。
“莫然丫头,我有些后悔让你过来了。”何伯走到楼上的屋内,给莫然倒了一杯水,自己也接了一杯水,边喝边说道。
那些工人都被何伯带来的安氏保镖给安排在另一个活动房的房间里面,那里有两个保镖在看着,以防这十多人再受到伤害!莫然他们依旧在刚才打斗的房间里找了椅子坐下,这是一个前面楼通往后面加工车间和经理居住室等等的通道,也是平日里开会商量事情的地方,所以空间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大的!
飞鹰队员们一个个的背着手站在莫然和何伯面前,一个个昂着脑袋,眼睛平视前方,眼眸笃定,脸上都是那刚毅的神情,这模样,一看就是绝对正直的人。
莫然看着飞鹰们,暗自思索:这周易八卦上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人生一张脸,看面相确实能够看出一个人的善与恶来,飞鹰们一个个脸上的正气让人说他们是恶人都没有人会相信。
十个人,十个模样,但是个儿倒是都差不多,目测在一米八三到一米八五之间,发型一样,都是一律的板寸,脑袋上头发刚硬仿若铁刷子一般竖着,他们脸型各有不同,但是却都生的眉清目秀的,看着分外养眼,这些人要是走在大街上,回头率应该也是百分之百的!
“何伯,您放心,我没事的。”莫然自然是知道何伯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乖巧的笑着说道。
“不过也是啊,这个摊子,若是你不来,还真是没法解决啊!”何伯走到一侧门口,眼眸深邃的看向远处的山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怕狠得,就怕不要命的。”莫然微眯着眼眸,说道。
“丫头,你说那批黄金被转移去了沙漠深处,之后呢?”何伯转身回来,坐到椅子上,说道。
“那就要找个时间深入沙漠一趟了!”莫然看了一眼飞鹰,见他们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她倒是觉得有意思起来了,只见她站起身,在十个飞鹰的面前走了一圈,接着问第一个圆脸的:“姓名,年龄,职位,最擅长?”
“飞鹰二号安春,二十二,中尉军衔,擅长近身搏击、百步穿杨,射击全战队第一!最擅长千里观敌情,外号千里眼!”
“你?”莫然点头,走到第二个面前,问道。
“飞鹰三号安夏,二十二,中尉军衔,擅长近身搏击,攀岩和百步穿杨,射击拳战队第二!最擅长听声音,一里地之内的声音,只要想听,都能听见!”
“嗯,很好,你?”
莫然一路问,一个个的回答都很认真,她也终于知道,安铁军为了好记,给这些自小就收在军营里面秘密训练的飞鹰们都取了十分简便的名字,春、夏、秋、冬、西、南、北、上、左、右,他们各有十分特殊的特长,应该算是异能儿童被安铁军给收罗训练起来的。莫然一个个听下来,连眼眸里都是满满的笑意。
“飞鹰九号,安上,二十一,上尉军衔,擅长观天文地理排兵布阵,擅长研制毒药,还擅长……”一个肤色略微有些黝黑,但是却浓眉大眼,让人看着格外健康活泼的小伙子忽闪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给莫然汇报,但是汇报到这里,他却略微有些停顿。
“怎么?”莫然盯着他,眼眸犀利。
“报告老大,这个不是擅长,是我自己偷偷研究的,还没有和司令汇报,我有失职行为。”安上挺直腰杆,很是认真的说道。
“哦?失职?”莫然盯着这个有着长长睫毛的大男孩,直盯的他黝黑的肤色下都能看出脸已经红彤彤一片来。
“报告老大,我私自研究了T国的降头术和蛊毒之术!”安上想了一下,眼睫毛在一分钟内忽闪了四十五下之后,终于将自己的秘密给说出来了。
“嗯?”莫然眼眸一亮,一旁的何伯也抬头盯着安上,神情有些异样。
“为何不上报?”莫然不动声色,问道。
“因为我跟司令提过,但是司令说我是发烧烧傻了,没搭理我。”安上的声音略微有些弱了下去,仿佛很委屈似的。
“发烧?”莫然看向其他人。
“报告老大,安上曾经发烧四十二度,烧了三天三夜,之后醒来就总是钻研奇怪的事情,所以……”安秋回答莫然的疑惑。
“哦!那之前安上是对毒药十分有研究是吧?你是怎么被司令给找到的。”莫然盯着安上黝黑的脸,问道。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家伙肯定平日里自己还吃了不少的草药,自己用自己试毒,他的肤色黑的有些异样,他不是南非人,但是他的肤色却黑的发亮,刚才在太阳下莫然就有些奇怪,这个家伙的肤色是黑色中还透着蓝光的,当时莫然就特别留意,心说:这绝非一般人!
“是的,我出生在赣南云雾山区,我是苗家人,我们族在苗岭的最尽头,四周都是大山,山中蛇虫鼠蚁很多,我自小就用眼镜蛇和竹叶青炼药,我们家也是世代炼药来卖的,我八岁的时候,爷爷炼药的时候,我贪玩,把他的白色药丸换成了糖豆,爷爷自己试药之后想解毒,结果却……”安上说到这里,眼眸有些许发红。
“嗯,用自己试毒,这后果确实十分严重。”何伯点头。
“我们族人都是用自己试药的,谁也不会忍心让动物或者别人来试药啊!动物也是生命,我们族人都是十分善良的,他们哪怕对蚂蚁都是十分仁慈的。”安上很是骄傲的说道。
“那他们还把你绑起来要祭天?”安冬对安上斜了一眼,不屑的说道。
莫然发现,这个时候这群飞鹰倒是缓和了不少,刚才那阵势,有点儿太僵硬了,她其实还是喜欢轻松一点儿的氛围,前世黑鹰的生涯太过于压抑和紧绷,而今世,她没有那么紧张的生活,没有一天到晚的任务,没有暗杀目标,也没有保护目标,短短两月,她仿佛已经完全喜欢上了这个世界的这种生活方式,开心就笑,不开心就闹,多好!
“都放松一下,别这么紧绷着,坐吧。”莫然指着墙边的一圈椅子,说道。
“是!”十个人紧绷的身体瞬间都放松了下来,一个个的赶紧找了椅子笔直的排成排坐在了莫然面前。
军中训练的残酷只有在特种兵部队训练过的人才知道,他们长时间的高全度训练,累,但是却已然成为习惯,若是莫然让他们今天开始站48小时,估计他们也绝对不会说不!
能坐着,多舒坦!飞鹰们一个个神情有些许激荡起来,毕竟他们也是血肉之躯,天天挺着腰杆,都快挺成雕塑了!
“这绑起来祭天是怎么回事?”莫然看着十个直挺挺的飞鹰,眼眸横扫一圈,问道。
“那是我八岁,因为贪玩害死了爷爷,之后没过半个月,我的爹和我妈都上山采药的时候掉下山崖死了,后来二叔收养了我,可是结果没出三个月,我爹娘刚断七没多久,我二叔也死了……”安上说着说着,声音便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了。
“之后你们族就认为你是妖魔化身?”莫然微眯着眼眸盯着安上,她确实看出来这个大男孩的五官长的和汉族人有些不一样,眼眶比汉族人更凹,他的耳朵上还有一侧有一个很大的耳洞,按道理说,这种街头嬉皮的耳洞不应该会出现在从小在军营天天苦练功夫的人身上,这必定是他自小便穿了的耳洞。
“是,村里人都说我是妖魔,还有人说我是七煞,会克死家里所有的人,还会克死整个村庄的人,这样越传越野,没出一个星期,我就成了地煞孤星!”安上深呼吸一口气,脸上的神色看上去悲切切的,他该是回忆起了那段遭人唾弃被人绑起来要点了天灯的日子吧。
“嗯,然后安司令救了你,于是你就成了飞鹰的一员?”莫然继续追问。
“是的,当时安司令正好带兵到那一带去,我也不知道安司令为什么要去那里,但是就在火把几乎都要点着我身下的柴火的时候,安司令救了我,带走了我,后来我就一直在司令部呆着,但是我一定要研究出我爷爷当时不管吃了什么毒都可以立刻解了的解药,那颗解药,每次爷爷只炼制一颗,配方也绝对保密,后来我二叔的死,我也看出来了,他也是和我爷爷一样的,没有及时吃解药,但是那次不是我害死的他!”安上说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比刚开始讲经历故事的时候好多了。
“嗯!不是你害死的二叔,你没有必要害死他!可是你研究蛊毒是怎么回事?”莫然盯着安上问道。
“去年,我和安春、安秋安冬去了赣南执行任务,我带着他们去了我在的那个村子,没想到,短短十几年之后,那个村子竟然荒废了,那原本就是一个与世隔绝一般的村子,我们每半年只出山一次,去卖草药和我们捕捉的野兽等等,我们会换回半年的用品,我们出山一趟,得走半个月呢!”安上歪着脑袋,说道。
“嗯,在Z国,确实还有很多偏远山区的交通存在问题,也有很多未开发的资源,确实有世外桃源。”莫然点头,她身后的何伯也点附和:“确实啊,安上就是那年司令带着一个连去那边山里保护珍稀动物的时候给救下来的,当时我听司令提起过,说这孩子年纪很小,但是我们的士兵集体中了瘴气还有被毒蛇咬伤了,他轻而易举便给解了,而且他只要一眼,就能看出人是否生病。”
“哦,安上这能力不错!”莫然微笑着盯着安上,确实,她之前看他那双大大的有这漂亮的卷翘的长长睫毛的眼睛的时候,就觉得那眼神比其他的飞鹰都犀利,果然是有玄机的。
“我们再去的时候,那个村子已经没有了,所有的房屋都倒塌了,像是人为的,我们走去了好几家,屋子里一样东西都没有动过,鸡窝里还有饿死的母鸡的骨架,有些人家,还有草药晒在门前,虽然早就已经满是泥土和灰烬,但是,我能看出当时他们是十分细致的把这些草药给码好了的,他们连收都没有收,屋内还有泡着蝎子和毒蛇的药酒,可是他们都没有要,这绝对不科学!”安上很认真的说着。
“你是什么时候回去的?”莫然皱眉问道。
“我是去年回去的,要说搬迁也可以,可是为什么啥都没带,哦,整个村子只有一具尸体,但是也是一具变形的骨骸,那是我的邻居哒哒老爹,他是唯一一个曾经对我好的人!他是村里最厉害的用毒高手,他若是走过,手一挥,能够毁掉一片花海,能够让花朵瞬间变成灰烬,他有一种毒药,我出生之前他就在炼制了,他用了十七重毒虫毒蚁研制的,那是他最骄傲的,一滴就能放倒一头大笨熊,我看见他的时候,他身体扭曲,好像死前很痛苦,他的毒药水瓶子就扔在家里的炕上面,药水都挥发掉了,他不可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用十几年生命研制出来的东西的,肯定是死前发生了什么,让他都来不及盖上被他看的比命还重要的毒药水!我在他家炕上的毒药水瓶子旁边看见了一点儿黑色的粉末,那应该是被毒药水毒死的虫子,这虫子的味道十分怪异,尽管过了很多年,已经化成灰烬,我也闻得到异样的气味,因为这虫子绝对不是我们山里的,这虫子太小了,一般肉眼是看不见的,但是应该是成堆的从一个地方爬过来聚集在一起,再被老爹的毒药给杀了的,这就会用肉眼看的见了!”安上说这些话的时候,使劲吞咽了几下口水,仿佛他说的是一件真的十分让他受不了的事情似的。
也确实,这个村子不管曾经怎样对他,但是在村子里总是有他的回忆,总也有些美好存在的!如今全部毁了,一个曾经对他好的人又那么痛苦的扭曲着死去,这让安上这个大男孩的心里肯定是受不了的。
“所以你就研究了?结果发现那是蛊毒对不对?而你不敢报告给司令?”莫然盯着安上问道。
“是!”安上点头,随即他又微微的低头:“这是歪门邪术,我们是正直的军人!”
“狗屁!”莫然抱着胳膊淡淡的说了一句,接着身子往后靠在椅子上,微笑着说道:“那你干嘛不拿你们司令练习一下,回头再给他解蛊,让他知道滋味,他不就信了?”
“莫……莫老大……”所有人都转头盯着莫然,一个个眼眸圆瞪。
要知道,这些可都是军中人士,军人,向来是要听话,服从命令,绝对服从命令,他们的脑海里已经被深深的烙印下:服从命令这四个字了的!此刻莫然的话,让他们的脑袋里犹如突然一道惊雷劈下“哗啦”一声,他们一个个的傻眼了!
“莫然丫头……”何伯也神色一凛。
“哈哈,一个个吓的!你们问问安上,他敢轻易给人下蛊毒吗?”莫然斜睨了一眼众人,笑道。
“不能,毒蛊是不能轻易下的,如果对方身上有抗体,还有如果对方爱抽烟,爱吃洋葱之类的,会被反噬的,一不小心,自己就会中毒,会死的很难看的。”安上赶紧摇头。
“用一下你们聪明的脑袋,分析一下,安上的老家那个村子里面的人都去了哪里?我的想法是:他们都中了蛊毒,被人利用了,全部被人带出了村子,只有哒哒老爹,因为自己识毒用毒的本领高,他无意中发现自己中了毒蛊,最后关头,他自己喝了自己研制的毒药,把蛊虫逼出体内之后,他在临死前把蛊虫都聚拢到一堆,下毒毒死了它们,之后他才在中毒的痛苦中去世的。”莫然看着大家,缓缓的说道。
“嗯!唯有这个解释,很符合当时情况!”安春点头,眼眸突然圆瞪:“那,那么多人呢?那整个村子几百人啊!”
听安春这么一说,在场的包括何伯在内,所有人的脸色瞬间苍白,接着又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