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了医院的工人们,了解了大概的情况之后,莫然给刚动完手术的工人病房里面安排了几个保镖,之后便跟着白子文和何伯出去吃饭了。
“何叔,莫然姐,我的那些鸟儿们呢?”点完菜,白子文歪着脑袋,双手撑着下巴,问莫然和何伯。白子文,此时一身轻便的休闲装,咖啡色的短袖T恤,宽松休闲牛仔裤,衬托着白皙的脸颊,浓眉凤眼鼻梁挺直嘴唇薄薄,这个大男孩,走在街头,定然也是回头率百分百的。
何伯低着脑袋玩着手里的珠串装作没听见。
莫然则是优雅的端着茶杯,喝着清心润肺的菊花茶,眼神微眯,眼角带着笑,她淡淡的看了一眼白子文,淡淡的说道:“我让你的鸟儿们做事去了。”
“哦,那就好!我还怕他们到处跑,不听指挥呢!”白子文这是没话找话,飞鹰战队,那是军中骄傲,无数次完成任务,都是团结协力,合作的十分好的,怎么可能会不听指挥!但是看着何伯的神色不对,他有些不淡定,今天中午被莫然那么一吓唬,到现在他还没缓过劲来呢!白子文总觉得他的莫然姐貌似这一次阴测测的,他一根她对眼,就会产生一种危机感。
“他们很听话。”莫然笑着说道。
“他们去做什么了啊?莫然姐。”白子文不放心他的鸟儿,给莫然倒了一杯水,继续问道。
“秘密!”莫然斜睨着白子文,说道。
“那……那要我一起去吗?莫然姐。”白子文更加不淡定了。
“不用。”莫然看着端上来的菜,自顾自的吃起来,也不管一旁的白子文是如何的食不下咽。她知道,白子文紧张了,这飞鹰战队当时任命他当队长的时候,他发过誓的,一定要带领飞鹰好好的为国尽忠职守,他一定会和飞鹰时刻在一起!飞鹰在,他在!
如今,他在,飞鹰不在!
何伯全程只顾着吃饭,啥话也不说,像是饿极了似的,这让白子文自然是更不淡定了。莫然的手段他见过,莫然杀人的时候的手法他也见过,莫然的智商他更是领教过,邪的正的,黑的白的,她无不精通,连白子文一向十分敬重又害怕的安司令都对莫然分外忌惮,他白子文就更别说什么了,他何止忌惮啊!
但是,在军中成长的白子文自然是聪明的很,他知道,到此为止,莫然不说,他绝对不能再问了,即使再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来了!
“晚上,白子文易容,混进护士值班室!”莫然扭头对白子文说道。
“护士值班室,那都是女人……”白子文一惊,刚吃到嘴里的饭差点儿给喷出来。
“就是易容女人。”莫然瞪了白子文一眼,咬着牙说道。
“可是……好!”白子文还想说什么,却在看见莫然的眼神之后委屈的撇了撇嘴,点头,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何伯,你光明正大的进去,陪着几个新来的工人说说话,聊一些他们平时的事情。”莫然扭头对何伯说道。
“好!”何伯知道,这丫头定然又有诡计了,他在出来的时候说过,此行一切听从莫然指挥,他绝对服从,所以,哪怕此时莫然说让他去跳楼,他也得听着,男子汉一言九鼎。
白子文哀哀怨怨的吃晚饭提前一个人先走了,他得去准备准备了,虽然莫然没有说晚上会发生什么,但是他知道,肯定这一次的事情是不小的,不然她莫然不会如此细致的安排他们。
是夜,莫然和何伯分手,何伯一个人去了医院,莫然由两个保镖保护着回了酒店的房间,两个保镖在对门房间,门是微微敞着的,他们要随时注意保护好莫然。
医院里,半夜时分,除了几个脚步轻快的护士之外,静悄悄的,仿佛还透着阴森森的气氛,这兴许是医院白色的墙壁白色的一切导致,总之不管是哪一个国家的哪一家医院,这种阴森感都是一模一样的。
一身材高大,前凸后翘的护士翻看了一下值班牌,嘴里嘟囔一句:“该死的,今晚又是轮值骨二病房,真不愿意。”
“谁让你运气好,抽中了呗!”这护士后面的另一个女护士头都没抬得意的说道。
“哎!爱丽丝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本来应该是她值班呢!”这高大的女护士幽怨的说道。
“我估计爱丽丝是害怕才把你给调过来的,哎,对了,你是二院的护士长?我去二院开会的时候好像没见过你啊?”那护士抬头看了一眼唇红齿白,脸上抹了一大堆脂粉的女护士,眼神略带着妒忌的看了一眼她胸口都快撑破白大褂扣子的两堆,说道。
“我上个月才升任护士长的,是神经科的护士长,不是骨科的,但是以前我一直在骨科呆着的,这儿不是人手不够么,说又有好多开刀的,怕你们忙不过来,借调的!借调也轮不到我值班啊,轮到爱丽丝才对啊!”这护士唉声叹气的,还不是用手托胸口那两团累赘。
“哦,也是,我都休产假呢,刚休完,就让上夜班,哎!”那护士无奈的抱着病历本边看边幽怨的说道。
“嗯,那我去病房了!哎,真不愿意。”女护士说完,又托了托胸口,转身,看见那护士看着她,便笑道:“你说,这太大了也不好,今天带的文胸貌似小了一个码,明天要去买大码的了。”
说完,她一扭腰肢,踩着平跟的女鞋快步走去了病房。
“呸!嘚瑟,大胸就了不起吗?累死你!”那护士看着扭啊扭,扭的快成水蛇的腰肢和那翘翘的,鄙夷的嘟囔了一句。
推开门,走进病房,一字排开的六张病床上,每个人都在哼哼,声音虽然不算大,但是却都在痛苦的哼哼着。
女护士看着六个留下来的保镖,看他们都咬着牙关在忍受着这种声音的折磨,便皱了皱眉头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接着走到每一张病床前查看输液瓶和检查伤口情况。
入眼,是鲜红色的纱布和软趴趴的膝盖,据说骨头碎渣子已经被一一清理出来,但是骨头碎裂的疼痛,肌肉和神经的畏缩,麻药过后的这种疼痛折磨,再坚强的男人想必都会哼哼出来!
“护士,有没有止痛药,我受不了了。”一个年轻的工人抓着护士的裙子,颤抖着问道。
“不行,你必须忍住,止痛药用了会上瘾的。”护士轻声安慰着。
“我宁愿上瘾,也不要这么难受,安氏,得赔偿我,我家里还有父母和弟弟妹妹,他们还指望我回去养活他们呢!”那年轻的工人看来是没有结婚的。
护士弯下腰,把这个工人床边已经蓄满了的尿袋子给拆下来,换了一个新的,接着他把尿袋子拿去了卫生间……
“护士,这个药水快挂完了。”保镖看着一个床头的药水瓶子,说道。
“嗯,好的。”女护士点头拎着尿袋子走去卫生间,靠近卫生间一侧的墙壁根上,有几张简易折叠床,上面坐着六个精神抖擞的保镖。
保镖们面面相觑,他们看到现在,怎么总觉得这个女护士怪怪的,身材高大倒是没问题,这是阿拉伯国家,很多女人都是一米八的个子,但是这个女人怎么抹那么多脂粉的,他们领导也不说她,作为一个护士,不要素雅一点儿的么,脸白的像僵尸,嘴唇红的像吸血鬼,眼睛倒是挺大的,睫毛也挺长的,按道理长的不算难看,但是他们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个女人怎么长的这么怪异啊!让人看着这不舒服似的。
这女人的身材也太好了,一件长长的宽宽大大的白大褂,愣是被她穿成了S型!几个保镖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这女护士,不过,这几个保镖对这样长的怪异的女人那是绝对没兴趣,他们只是想着她可别使坏,不然的话,他们可是对她不客气的!
女护士去卫生间扔尿袋子,有两个保镖站起来跟着。
“干什么呀,人家要上厕所,你们也看着吗?真流氓。”女护士横眉瞪着两个保镖,张开红唇骂道。
“咳咳……”两个保镖脸色铁青的往后退了两步。
“哼!”女护士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半响之后,她又出来,怀里却多了几个葡萄糖水瓶子。
保镖们皱眉,面面相觑,两个保镖赶紧冲进卫生间:哦,这卫生间是连着病房值班室的,中间有道门隔着的,这护士真奇怪,明明可以从值班室出来的,她还非得要从厕所出来,神经病!
女护士把水瓶子一个个的挂在床头,不管那些瓶子里还有没有水,她把一个个的都换了。
“哎!护士,这几个水还有半瓶呢?”有个保镖跟在她的身后,盯着她说道。
“我累了,我一会儿要休息一下,值夜班很辛苦的,还会毁容,我要睡美容觉,现在换了,我能休息两个小时呢!哼!”女护士扭头瞪了保镖一眼,尖着嗓门说道。
“嘶~”这个保镖全身忍不住一抖,他扭头往后面看了看,后面的保镖亦是,龇了龇牙。
换了葡萄糖水瓶子,女护士又呆了一会儿,确保一个个的水都流的挺正常的,都挂进了这些人的身体里面,她才双手托了托胸口,扭啊扭,扭着腰肢走去了病房内值班室休息去了。
保镖们互相对眼,有一个保镖站起身,走到几张床前慢慢的巡视了一圈,接着他眉头略微的拧了拧,走到值班室门口,敲了敲半敞着房门,道:“护士,为什么那些水都有些发黄?”
“加了药水啊!走开,我要睡美容觉,你是想进来和我一起睡吗?”当这个安氏的保镖走过去的时候,这个女护士正在低头研究自己的胸口,她的一个手还伸在衣服里面,抬头看见那高大的保镖,她瞬间转身,背对着保镖,尖声怪气的说道。
“哦,你请便!”保镖没好气的沉着嗓子说了一句,之后便皱眉回到折叠床上坐着去了。
约莫半小时左右,何伯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几个保镖一跃而起,看见是何伯便都要站起来,何伯对着他们抬手示意了一下,让他们继续坐了回去。
“何总。”保镖们喊了一声,随即让开了一个地方让他坐下。
“怎么样,一直这样叫着吗?”何伯小声问道。
“是呀,这一下午加一晚上了,医生说,得疼三天左右才能慢慢的不疼了。”其中一个叫做二虎的保镖说道。
“哎!这帮兔崽子,下次抓到他们也给他们把膝盖骨敲碎了,让他们常常滋味。”保镖们都愤愤不平起来,这一下午和一晚上他们可真是在痛苦的申吟声中度过的。
“是呀,这一次的事情,伤了这么多的工人,真是让人可气!”何伯也是心头难受,金矿如今损失几千万,可不是小数目啊:“对了,咱们的两个自己人怎样?”
“在隔壁病房,由小黄看着呢,伤的没有他们重,一个是被打折了肋骨,一个是手臂骨折,还好。”保镖跟何伯汇报。
何伯站起身,在那些工人的病床前走了一圈,一个个慰问了几句,又表示会给他们做主,会照顾好他们家里,会给他们家里及时汇钱过去的,之后他慢悠悠的走到值班室门口看了一眼,诡异的笑了笑,又走到墙边坐下了。
“何总,您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没事。”保镖们看何伯坐着半天也不动,便说道。
“我去隔壁看看。”何伯说完,站起身走去了胳膊病房。
他刚打开门,走廊的一端便走来一个中年男医生和两个身材窈窕的女护士,他们慢慢的走进……
何伯微眯着眼眸看着他们,待到他们走近,走到他身边,他才让开门,看着这三个人走进了病房。
“噌”一下,墙边的几个安氏保镖第一时间跳了起来,他们快速走到三个人面前盯着他们,一个个的眼眸犀利,仿佛要从对方的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你们……我是骨科的桑医生,听护士说这些病人都还在申吟,我过来看看。”桑医生把胸口的医生工作证牌子放正了,让几个人看。
“半夜了,看什么?”安氏保镖警惕性很高,他们依旧盯着三个人,问道。
“我是今晚的值班医生,我刚做完手术,赶过来值班的。”桑医生一脸的笑容,看着倒是蛮顺眼的。
“桑医生,您来了。”值班室里面,那个前凸后翘脂粉满满的女护士跑出来,跑到桑医生面前,娇滴滴的喊了一嗓子。
“莎丽?你不是二院的吗?什么时候调过来的?”显然这个桑医生是认识这个护士的,他皱眉问道。
“桑医生,我是今天来顶替爱丽丝的,她身体不舒服,我正好今天调休,就过来了,这不是这边骨科缺人手么,主任同意的,爱丽丝确实没办法上班,她高烧41。5度呢!”女护士扭着腰肢说道。
“嗯,莎丽,你最近又丰满了啊?”桑医生盯着女护士丰满到要撑破护士服的胸口,挑眉说道。
“讨厌。”女护士娇滴滴的一声轻嗔,几个保镖忍不住浑身一抖。
“我看一下病人的伤口。”中年桑医生眼眸含笑,满脸慈祥仁爱,他转身走到第一个工人病床前,听着受伤的工人的痛苦申吟,他微笑着说道:“很疼是吗?我看看你的伤口,坚持住,会越来越……”
众人扭头看着桑医生,他的话语到这里停顿了下来,他的眼眸微眯着盯着输液瓶子……
“哎呦,疼死我了,医生啊,医生,有没有止疼药啊!”一个工人哼哼唧唧,其他的工人也便都跟着申吟起来,这证明疼痛确实是可以传染的。
“这药水是谁换的?”桑医生回头问女护士。
“我,刚才都没有了,我就给换了。”女护士赶紧上前,笑着说道。
“是你换的?加进去的是什么药?”桑医生眯着眼眸看向这女护士,眼眸里闪过一丝凶芒。
“都是抗菌类的药物,青霉素和先锋等等,我给您去拿配药单。”被叫做莎丽的女护士说完转身欲走。
“不用了。”桑医生抬手阻止了莎丽,接着,他掀开病人的被角,慢慢的查看着伤口。
他们的身边不远站着六个保镖和莎丽护士,病房里面,静的有些诡异,诡异到大家突然都不呼吸似的,此时如果有一根针掉落到地上,肯定也会听见。
“给我药水和棉花。”桑医生抬手,对着身后的两个护士说道。
“是。”其中一个女护士将拎着的一个小医疗箱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瓶子,接着用镊子从里面夹出一块大大的沾着水的棉签连着镊子一起递给桑医生。
慢慢的将面前沾在病人的伤口上,病人忍不住全身禁脔了一下“嗷~”声嘶力竭的喊叫声,叫到一半的时候被桑医生身后的女护士给用一块毛巾堵住了嘴。
这一下子,吓得其他床上的几个受伤的工人纷纷用棉被捂住了脑袋,一个个在被窝里面颤抖,抖的床都“吱嘎吱嘎”的乱响。
“嗯?”桑医生的表情有些怪异,他举起手中滴着水的棉球看了一眼,接着皱眉又下手狠狠的往那病人的伤口上准备摁下去。
“啪”半空中一只手捏住了桑医生的手臂,力量之大,出手只迅猛让桑医生都是始料不及的。
“你是谁?”桑医生眼眸一瞪,另一只手的衣袖下面掉下一把闪亮亮的匕首,他话刚说完,抬手便是一挥,寒光闪过,哀嚎声响彻医院住院部大楼:“啊~”
下一刻,桑医生后面的两个护士亦是快速的丢掉手里的箱子和本子,她们抬起拳头便冲着那已经掉了发套的“女护士”而去。
“上!”六个保镖互相一对眼,随即便抬手就冲着三人而去。
一时间,这个病房里面打斗声,水瓶子掉到地上的稀里哗啦声,还有各种哀嚎声此起彼伏,吓得这个医院住院部的人们纷纷都用全身颤抖,个个都用被子把自己紧紧的捂住。
何伯站在门口,看着远处走过来的一队保安和几个医生护士,他抬手对着他们打了一个手势,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证件本对着带头的保安晃了晃,那保安满眼狐疑的跑过来接过本子看了一眼,随即皱眉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我们在执行抓捕任务,请你们配合安抚好各楼层的病人,千万不要让这些歹徒抓了病人当人质,若是那样,你们医院赔不起的。”何伯从对方手里拿回证件,很严肃的对保安队长说道。
“是!”沉默的思索十几秒钟后,这保安队长一个立正,给何伯敬了一个礼之后走去吩咐自己的手下了。
那儿医生和护士自然也不会多管闲事儿,这种时候,保安队长都说了,这是咱们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最高警察局的分支警督派人来抓这一次金矿袭击案的凶手的,他们只是医生,可不想给人民警察添乱,这个金矿发生好几次事件了,每一次都是工人的腿被打断,他们早就猜测,这安氏金矿的老板肯定是得罪了谁,人家来报复了!
而每次一出事,那些工人被送过来做手术,他们医院就热闹的要死,今天中午,那警察是一批又一批的,荷枪实弹的,上一次也是,警察来来去去能忙活大半天呢!
他们作为一个正义的公民,自然也是希望这些便衣警察真的能够将坏人抓住,然后再也不要为非作歹了!
何伯在门口站着,屋内的打斗声依旧很激烈,隔壁的两个保镖也已经跑出来,却被何伯给挥手赶了回去。
蓦地,何伯眼眸一眯,他的嘴角一丝不经意的阴险微笑,看着慢慢走过来的白大褂,他抬手,微笑:“医生同志,我们在办案!”
“哦?请问是哪个警察局的?”白大褂阴测测的问道,他的眼眸里闪过寒光。
“嘭”门里面,有人倒地的声音,仿佛是被人给拎起来又摔下去的,声音分外响亮,而门外面,也是这样的一声响,是拳头打在墙上的声音,亦是十分的震撼!
“呼”何伯一个后仰,躲过飞来的一拳,同时她又一个旋转手中一窜青绿色飞出。
“啪啪”两声脆响,冰翠玉的珠子直接在对方的脸上留下两道黑色的印痕!
“嗯?!”何伯微微一愣:这冰翠珠子打出来的该是乌青,怎么会是乌黑的颜色,貌似空气中还有烧焦的味道,难不成自己练成了绝世神功冰火掌,能够借着冰翠珠子把对方烧灼了?
当然,这也只是何伯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他的手脚不停,躲闪进攻之间,他在感叹:莫然丫头说的对,这些压根就不是人,和他们对上的拳头胳膊,直接是冰冷刚硬的,压根就不像是活人似的。
“嘭”一股力量的冲进,何伯快速躲开,原本站在远处的那些医生护士还有一些留下来的保安都纷纷尖叫着冲进旁边的病房里面去了,其他病房的病人则是一个个的都聚集在一起,躲在一个角落里,他们刚才就是那么一露脸,便被对方那打斗的气势给吓得赶紧跑了回去,而此时,病房的门已经被打烂,里面滚出来一具血肉模糊的身体……还不能说是尸体,因为这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女人还在地上不停的蠕动着。
“啊~”病房里又传来尖叫声,还是女人的声音。
“砰”医生沉闷的响声之后,便听见白子文的声音:“我靠,这苹果真是咯死人了!”
“哗啦~”玻璃粉碎的声音,接着何伯眉头一拧:“不好!”
果然,待他转身躲开门外的那个男人的一拳之后冲进屋子内,便看见窗口人影一闪,有人跳了下去。
“呼,嘭”何伯这一分神,身后重拳挥击而来,他躲闪不及,白子文和几个保镖也来不及救援,待他们冲上来,何伯已经被打中,他一个踉跄,冲到一个病人的床上,脑袋正好压在对方的伤腿上。
“嗷~”那工人一声惨叫,顿时疼的晕了过去。
“滴呜滴呜~”警车声在楼下响起的时候,何伯“噗”的一下,一口血喷出,病床上纯白色的被子被那疼痛的男人滚来滚去,印染的更多了。
“警察来了!”浓妆艳抹的“美女护士”白子文扭头对身侧的几个保镖说道,他们此时围着那打何伯的男人,正欲下手,却听见了警车声。
“嘭”这个男人抬起一脚狠狠的对着安氏其中的一个保镖踹了过去,那保镖躲闪不及,一下子被踹出好远,重重的砸在墙边上的折叠床上,剧烈的疼痛使得他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白子文等人看着便恼火了,他们举拳抬腿便对着中间的这个人打了过去。
“砰砰砰”一连窜的腿脚撞击声和拳头的击打声中,白子文的胳膊对上对方的腿,力量的惯冲使得他一个趔趄,后退了好几步。
“什么人在这里闹事?”外面冲进来一队警察。
“哼哼!”打斗中的男人回眸对着白子文和何伯微微一笑,接着快步冲去窗口,一个翻越跳了下去。
白子文和几个保镖冲到窗口,楼下漆黑一片,啥都没有,十二层,他们就这样跳了下去……
警察自然是明白怎么回事的,因为在这之前白子文就打点好了这里的一切,迪拜城就算是再不管那矿区的事儿,他们也不想天天有打打杀杀的啊,这是一个著名的旅游城市,纸醉金迷名满天下,市长先生自然也不会愿意自己管辖的名下天天有人被攻击,医院天天做的手术是取子弹……
“把他们带走!”本城区刑警队长指着地上的两个已经半死的女人对身后的人说道。
“是!”几个警察从地上拖起两个软绵绵的身体往外面走了。
“谢谢队长!”白子文转身,柔着疼痛的胸口对那高大的眼窝深凹,满脸络腮胡子的刑警队长说道。
“你是……”刑警队长凝眸盯着面前的“人妖”,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人妖可丑了,脸上两道深深的黑印,估计是睫毛液遇上汗水挂下来的,半边脸的脂粉被擦了去,另外半边还是白白的一片,看着分外让人觉得怪异,那唇膏倒是很好,不月兑色,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红艳艳的……尤其是他的胸口,一个胸高高的挺起,另一外一个则是瘪瘪的,他的呢,怎么那么鼓鼓的也歪斜了的……他的假发帽子已经月兑掉,所以这身打扮,看着真是怪异的很。
“哎呀,我把这个给掏出来!”白子文抬手,用粉色护士服的衣袖擦了一把脸,接着便将手直接伸到了胸口里面:“诺,一个苹果,这个苹果太大了,还重,八两重一个呢!咯的我这胸口都乌青了!”
“呃……”几个保镖风中凌乱了,警察们也风中凌乱了。
“白哥,你的……”有保镖指着白子文的。
“嗨,是那种成人尿不湿,五张叠在一起,然后横着贴在上,结果刚才打斗的时候掉了!”白子文撩起白大褂,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冲进卫生间……
“花内裤……”众人再一次风中凌乱!
“咳咳……”一旁,何伯抚着胸口走到刑警队长面前,微笑着说道:“多谢你们,保住了这些工人,谢谢!”
“对方是什么来路,你们心里有数吗?”这刑警队长倒是蛮厉害,他眼眸犀利的看向面前的众人,横扫一圈之后,问出这话来。
“奥威尔队长,这……这个人刚才不是说他是警察么……”刚才那保安走进满是血腥味儿的门里面,指着何伯说道。
“呃……”何伯看向刑警队长。
“是,他是我手下,我派来的。”奥威尔队长倒是个好人,他对着何伯和众人眨了眨眼睛,说道。
“哦,刚才那伙人太厉害了,竟然会假扮医护人员。”保安队长绝对信任刑警队长,这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在这一片区域,他可是名声显赫的。
“你们需要让医生给看一下吗?”奥威尔队长问安氏的众人道。
“没事,我们没事。”何伯看了一眼刚才被踹飞的保镖,摇头说道。
“那行,你的手破了,让人给消消毒,然后没事的话,早点儿回去休息,这里我会派人加强看守的,当然,首先我去请求医院给他们换一个病房。”奥威尔看了一眼破烂的窗户,说道。
“多谢队长!”何伯和白子文等人再一次致谢,他们和警察一同出了医院的大门,何伯留下了几个没受伤的保镖帮着一起把那些工人给转移到别的房间去,他和白子文准备回去找莫然。
“那咱们就这样,如果警局有召唤,我们随时会听命。”白子文对着奥威尔队长很是恭敬的点头说道。
“警民配合,我相信歹徒定会无处遁形。”奥威尔队长说完话,坐进他的豪华兰博基尼警车,走了。
“这就是迪拜,一个太有钱的地方。”何伯看着远去的警车,略微有些咳嗽:“咳咳……”
“何叔,你不要紧吧,要不要去看一下医生?”白子文走上前,问道。
“你认为呢?医生能给我看出什么来?我是被踹到肺了,气虚,身体没事儿,但是内脏受到震荡了,这就是所谓的内伤!”何伯自嘲的一笑,接着说道:“真是老了,竟然会失手!”
“滴滴~”就在何伯和白子文准备走去车库的时候,有汽车喇叭声传来。
“莫然姐……”白子文诧异的喊了一声,接着站在那边半天没有动静,他倒是不明白此番莫然的举动了,按道理说,今天这个是莫然安排的,她应该早就猜到对方会过来,而她自己竟然不参与,这不科学!
“丫头,来了!”何伯虽然眼眸里亦是闪过诧异,不过他倒是没有像白子文那样站着不动,他慢慢的抚着胸口走去莫然的车前,何伯回头,见白子文还在原地站着,便喊道:“白子文,你不走?那小富,我们走。”
“是。”刚才被踹飞的安氏保镖小富很是听话的走到莫然开的奔驰车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走,我当然走!”白子文揉着被打疼的肩膀,走到车边钻进去。
一路上,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小富其实和白子文是一样的想法:平日里这莫老大处处都出现,她就是安氏的御用活雷锋!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莫老大,可是这一次,如此凶险状况下,她竟然不在场,奇怪!
莫然开着车,通过后视镜,后面坐着的两个男人的心思透过神色和眼眸她完全明白,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说,而是自顾自的开着车。
深夜里,路上还有不少车辆和行人,这是一个不夜城,无数的酒吧和KTV在闪烁着霓虹灯,还有那赌场的声音仿佛透过那七十二层的摩天大楼传到地面,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人们都是快乐的,兴奋的,大晚上的,一个个即使是走着的,而是欢快的。
医院就在七十二层摩天大赌场的不远处,莫然开车过来,只拐了一个路口便到了,她将车子停在了赌场的地下室里面。
“嗯?!”何伯不懂了,这大晚上的,大家都受伤了,她带着他们来这里干嘛?
“莫然姐,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我们都要回去换衣服,休息一下的。”白子文更是不解了,他现在胸口很痛,手臂很痛,全身都痛,刚才那几个人真的不好对付,太厉害了。
谁说高手打架不会疼啊!那是装逼的,又不是钢铁之躯,是实实在在的肉身,打上去能不疼么!
“跟我来就行了,带你们去治疗。”莫然说完,下车。
几个保安赶紧过来给何伯和白子文等人打开车门,莫然抬手给了一人一把票子,白子文斜睨了那两个人的手心抽了抽嘴角:“莫然姐,你好……好大方。”
“英镑在这里是最好的货币,一人两千英镑,他们会很开心的。”莫然笑着说完,便走在前头领路了。
白子文看一眼何伯,后者对着他摇了摇头,接着便跟着莫然走了过去。
一行四人上了电梯,莫然摁下五十二层,她抱着胳膊转身看着何伯,说道:“后来的那个,你们看清楚他的长相了吗?假如我让你们画,你们能够画出这个人的具体面貌吗?”
“可以!”何伯点头,一旁的白子文和保镖小富都点头。
“咦,莫然姐,你怎么知道后来还有一个?”白子文突然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眨巴着眼睛盯着莫然说道:“你不是刚赶过来?”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这莫然姐是在一旁看着他们和人家打的你死我活的?这……
当然,白子文他猜错了!
走过长长的走廊,房间很多个!据说来这里赌博的都是全世界有钱的人,这里的房间,是专门给那些VIP客户用的,只要是赌场的VIP客户,就可以免费入住。
赌场的规矩何伯和白子文他们都懂,只是他们不懂莫然这一个晚上搞了什么鬼,竟然会在这里有房间了,而且她对这里貌似熟门熟路的……
自然,打死他们,他们也不猜到,这还有赖于莫然前世的记忆,前世,黑鹰来过这个城市执行任务,虽然迪拜日新月异,每天都在发展,盖高楼,建造帆船酒店,建造世界一流的购物广场……迪拜的发展就跟坐火箭似的,一日千里!但是,莫然推算了一下,前世她是2020年,而这赌场在迪拜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这七十二层的高楼是二十一年前建造的,也就是1999年建造的,如今正好是三年整,黑鹰曾经入住过这里,她当然十分清楚这里的格局。
“滴滴”特殊指纹防盗门,莫然伸出中指摁上去,半秒钟之后,门“啪”的一声打开了。
白子文抬头瞄了一眼:5218房间!
“唔唔~”刚走进房间,白子文便被面前的景象吓的一愣,随即他和保镖小富直挺挺的站在玄关处不动脚了。
“莫然丫头,高。”何伯刚开始亦是微微一愣,不过他到底是见多识广老谋深算一类的,不管怎么说,他的年龄在这儿呢,在惊讶之余,他走到一边沙发坐下,对莫然竖起了大拇指。
“莫然姐,你太厉害了!”白子文和小富一对眼,俩人的眼眸立刻充满崇拜,小富也是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大男孩,他瞪着眼睛,不可置信似的说道:“莫老大,我太崇拜你了。”
莫然微微一笑,嘴角一挑看着房间客厅正中央的地上,那个自称是桑医生的男人全身都被透明封带给缠绕着,从头到脚缠着,缠了厚厚的几十层,现在看过去,他就跟一个大大的蚕茧似的,在地上拱啊拱,但是拱了半天也还是没用,他的嘴巴被封条勒的紧紧的,他只能哼哼唧唧的发出“唔唔~”的声音……
“逃了一个,我推算错误,第一次犯了错误!没想到他们后面还有一个。”莫然坐在沙发上,咬着嘴唇,脸色颇为难看。
也确实是,黑鹰是谁?恶魔的化身,任务完成率是百分之百的,从未有过闪失!但是这一次,竟然会推算错误,对方后面还放了一枚棋子!
“莫然姐,你是怎么抓住他的?又是怎么带他来这里的?你为什么要带他来这种地方?”白子文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么,一连窜的对着莫然发问。
何伯这下总算安心了,他深呼吸一口气,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
“何伯,怎么样?这大厦有医生,需要我喊过来吗?”莫然赶紧上前,给何伯拍后背,说道。
“没事,我就是受了内伤,不碍事,这下放心了,这家伙抓到,是大好事。”何伯笑着对莫然说道:“莫然丫头真是聪明,我一直以为小白是智多星呢,没想到,在我们家丫头面前啊,就是一个大蠢蛋!”
“何叔,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这明显的是偏袒!”白子文撅着嘴,不高兴的说道。
“行了,小白,别跟何伯斗嘴了。我告诉你们,我之前看过那些近两个月前受伤的工人,我发现他们腿上缝伤口针眼都特别凹陷,这绝对不是医生的原因……”莫然在说话,但是白子文却插嘴道:“凹陷?那是伤口发炎了吗?”
“小白,闭嘴。”何伯没好气的斜睨了白子文一眼:“这家伙,没规矩!”
“不,如果只有一两个,还说的过去,但是每个人这样,就不对了,这绝对是人为的。是什么导致伤口会如此呢?”莫然看了一眼三个人,又看了一眼地上依旧穿着白大褂,但是被包裹成蝉蛹一样的“桑医生”,接着说道:“他们在这些人伤口刚缝合上去还没有拆线的时候,用盐水清洗了伤口。”
“哦,怪不得……看来今天这家伙用的也是沾了盐水的棉花球,怪不得那工人疼的嚎叫起来!”白子文和保镖都点头,终于弄明白了。
“对,盐水会导致肌肉层收缩,这样一来,缝合的伤口便会发生变化,所以所有工人的针眼都是凹陷下去的。这些人,不会平白无故的去抢劫金矿,而抢劫过程中还只打这些工人的腿,他们的目的很明显,他们需要这些工人腿上养着的东西!”莫然说完,眼眸犀利的盯着地上的男人。
“女乃女乃的,真想给这家伙也中上这什么蛊毒。”白子文咬牙切齿的盯着地上的男人骂道。
“可以啊!”莫然的嘴角一挑,接着她从一侧的茶几上取了一个玻璃瓶子,褐色的玻璃瓶子一拿出来,地上的男人瞬间瞪大眼睛不停地摇头:“呜呜,呜呜~”
“莫然姐,这真是蛊毒?”小白的身子往后让了让,这东西,他可害怕。
何伯眼眸犀利的盯着莫然,他对这个丫头的所作所为真的是太欣赏了,他活了五十来年,真的从来没有如此欣赏过一个人,安老爷子也算不上!
“对,就是。”莫然笑的邪魅。
得了!白子文看见了他莫然姐的笑,他知道,完蛋了!地上的这个家伙完蛋了!
白子文眼眸略带着惋惜的看了地上这个男人一眼,他就差说一句:你要不就咬舌自尽吧!被咱们莫然姐虐待,那可是必死还恐怖的!
“我再回答小白的问题,我知道他们有此安排,肯定会在今夜去取养在这些工人腿上的蛊虫,于是我便让你们不动声色的混进去,而我呢,在后窗口等着他们,我相信有何伯和小白和他们六个,这些人必定跑不了,除非他们跳窗户!我在医院门口看见了两个女人进去的,我看她们找了桑医生,于是,待桑医生准备好东西走了的时候,我从他的办公室拿了一瓶这个!”莫然笑着把褐色的瓶子在桑医生的面前晃了晃,接着说道:“蛊虫是见不得光的,他们被从工人腿上取下来之后,如果不尽快得到装在深颜色的瓶子里面是会死的。而且,蛊虫有一个特性,放蛊虫的人,一般一种蛊虫永远只装一个瓶子,如果这个瓶子碎了或者丢了,他们只能再培养别的蛊虫,他们怕被反噬!咱们桑医生应该就是这蛊虫的培养者,所以他必须随身携带者这蛊虫的瓶子!”
“莫然姐,那这样的话,这种蛊虫如果被消灭以后就没有了?”小富提出疑问。
“这正是这些人的变态之处,他们不是一个人在炼制这种蛊虫,他们其实早就被控制了,他们被分开炼制蛊虫,然后他们不得违反蛊虫培养的这个原始诅咒,他们无论怎样都不会背叛,若是有谁背叛,必定会被反噬!其他人可以通过他们手中的蛊毒来让他反噬自己!”莫然慢慢的拧开那褐色的瓶子,眼眸犀利的盯着地上的男人,微挑着嘴唇。
“呜呜……”地上的男人哀嚎起来,眼泪鼻涕一大把,但是因为嘴巴被封住,也只能不停的摇头。
“小富,用牙签把他的脚底扎七个洞!”莫然扭头对小富说道。
“是!”小富撩起袖子,从茶几上拿着牙签便将那医生的鞋子月兑了,脚抬起……
“嗷~”凄厉的惨叫化作穿不出房间的“呜呜~”声!
莫然捏着瓶子,看着白子文道:“小白啊,姐回答你的最后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你们司令怎么培养你们的?不知道这种地方是最安全的吗?”
说完,莫然抬手,用茶几上的纸巾沾取了少量的黄色的跟果冻似的东西点在了“桑医生”的脚心,点完之后,她抬手将纸巾和瓶子一起交给小富和白子文,让他们俩一起去卫生间,将这瓶子打开口扔进马桶,又让他们对着马桶撒了一泡尿之后再冲掉!
“莫然姐,接下来呢?”白子文和小富从卫生间出来,白子文问道。
“接下来!”莫然微笑着看着地上神情漠然的“桑医生”,说道:“接下来,好戏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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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亲爱的问,安懿轩为什么装失忆啊!于是,有这么一个小片段
安懿轩扭头斜睨无极一眼道:看看,你这卖关子的,我装失忆被看出来了吧?
可怜无极:哇,好聪明的读者宝贝啊,这就看出来了啊!可是,你不装不行啊!你要是不装的话,有些戏就唱不下去了啊!有些人他就不会现形了啊!
安懿轩撅嘴:那好吧,我再失忆一阵子,但是以后我要你赔偿我一辈子!
无极:肉偿?哧溜~(口水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