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这人也受到教训了。你别真把人打死了。收手吧!”洛恒止住清寂殴打景擒,这个人虽然块头比两人都大,但此时就像坨烂肉,倒在地上满脸开肿的跟个开花馒头似的。
“打的好!”
“终于有人教训他了!”
似乎还听到四周百姓小声的赞美,洛恒想这里的百姓也受够这个纨绔无赖了吧。
“三少爷被打了。赶快去通报老爷!”
但也总有好事之人喜欢通风报信,洛恒随即就看到有人跑去景府的方向。
洛恒明白现在得赶快闪人,便对清寂道:“我们快撤吧,不然一会景府的人来了就麻烦了!”
清寂看地上景擒惨呼呼的哀叫,心底在解气后也微微担心,于是点头跟随洛恒就要闪出围观的人群跑走。
但刚刚提起了包裹。一边三位长老就回了来,见两个人跑来赶着众人启程。
桂芳长老好奇道:“这么着急干嘛?不如这里吃了午饭再走吧,怎么那么多人围着前面,地上怎还有人躺着?”
“你们想哪里走!”
听到这声就知走不月兑了,所见五人后方一大队红衣的景府兵士冲了过来,这些当差的都拿出刀剑叉枪围住了场心的他们五个人。
桂芳长老皱眉,神情却毫不紧张。
这队人马的队长是个当差的官人,别着的腰牌显示为景府的兵将。这位大叔当看到人群后地上躺着的可怜兮兮的三少慢慢爬过来,他震惊非凡,先是绕过众人去搀扶景擒,然后心痛大吼道:“你们这些人太恶毒了!竟然在本城撒野作恶!今rì是景府大喜rì子,莫不是来砸场的?别放过他们,都给我围起来!”
玄珩一见这里的光景,又见洛恒与清寂那无奈表情便猜到发生了什么,他在两人头上都敲了下指关节道:“你们两又闯祸了对吗?”
“是这货恶心巴拉的突然粘着我,我才揍他的!”清寂大喊冤枉。
“他不是好东西,活该,教训得是。”洛恒也同时补充。
但是四周那些官道的人哪里给众人走,都万分提防的紧紧围住,所有的兵器都指着众人。形势非常的紧张。
那个被扶起的景擒此时见有了人撑腰,只哭着喊:“抓住他们,呜呜,我要告诉二哥给我报仇,这些人都抓起来,他们打我,他们打我,都抓回去拷打!叫爹爹来,呜呜,我要爹爹!”
景擒那么大个子,哭起来倒是撒泼打滚,那几个要搀扶他的士兵也不劝不住,便又大嚷派人快去通知城主老爷。
洛恒等众人倒不慌忙,既然已经发生,也想解决,听了洛恒的复述,桂芳长老也一冷笑。暗暗夸奖洛恒道:“打的好。不过下次打好这种败类要撤的快点。”
五个人神清气爽的淡定神情让那些围绕他们的官兵都更为紧张。知道这几位是不凡的人物无人敢轻易动手。
一会后,只见远处从景王府方向又奔来几匹马,当首赶到的是景谦二当家。洛恒认识这人容颜。想这位就是今rì的新郎官了吧。
这俊少到这里就拨开人群问:“怎么回事!李大哥说三弟被打了。谁打的?!”
景擒见自己二哥到,哭着爬过去扒拉着景谦裤管继续哭喊:“哥啊,要为我做主啊,他们打我!呜呜呜呜。”
“谁打你?”
“他们,他们!”景擒手颤抖着指着面前五个人,洛恒等众人气定神闲,景谦一看他们这波人就察觉是气度不凡的人,又是知道自己弟弟德行的,于是没有鲁莽叫嚷,只谨慎问道:“说清楚,到底是哪个?!还有你给我起来,来人,都给我扶着三少,丢死人了!”
景擒依然哭喊着,然后被人送上马车先行离开,他哭嚷着满脸都是血与鼻涕坐车里还是对外指着哭道:“给我抓住他们,我去找爹爹,我去找爹爹!”
他上马车被送回府邸。景府的这里的官兵都开始呵斥围观的百姓散开,然后景谦到当首的桂芳长老面前礼貌拱手,他的客气让洛恒等人反而模不着头脑。
桂芳长老拿出一张票子要赔款,景谦却是拱手推月兑道:“我只要理由,我相信各位高人不是无缘无故打人的。”
“您这位倒是有点见识,不错。清寂洛恒过来,你们来解释清楚自己搞出的事。”桂芳长老呼叫洛恒,于是洛恒与清寂上前,洛恒发现景谦并未认出他,他心底有点窃喜。然后他与清寂便把经过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说了出来。
当听完全部,景谦叹气:“果然是小弟不对,对不住了。他就那德行,都是父亲宠坏的,不用你们赔了。还要感谢你们教训他!”
“景谦公子好品行,在下敬佩。”桂芳长老拱手恭敬。
景谦顺杆子往上爬立马套近乎:“哪里哪里,可请教这位高人大名,今rì是在下大婚之rì,府上设置千人宴席,今rì见高人气度非凡,顿感有幸相识,可否请府上一坐,待我尽地主之谊招待一番。”
桂芳长老面露尴尬,玄珩笑嘻嘻上前也拱手:“我看这就没必要了。我们比较忙,将走了。还是恭喜大人您了。”
洛恒也点头,他可不想去他们府上吃饭,这吃饭要吃一天,他们没这时间浪费。
但是景谦还是强烈邀请,似乎是看出他们身份不俗,非常客气一再请道:“我的婚宴是设置的午宴之席。不用等到晚上。而且就要开始了。难得有缘见到几位如此器宇不凡的高人,非常想请你们一起来。府邸就在前方,希望能得到你们的祝福,还请给我面子,今rì但凡能邂逅的,都是我景谦的贵客,也希望能以酒水化消怨恨,希望各位一定要给我面子。”
洛恒道:“没带彩礼也行吗?”
“少侠说笑了。只要人到就行。我真心邀请,希望能得到各位高人的祝福。”
景谦实是好客,非常的真诚,洛恒也想不通他这么请他们干吗,哪有有自己的家人被揍了还请揍人的人吃饭的,怪死了。但此时也到中午了。想来不去就太不给面子了。
景谦说今rì请了许多人,但凡路过这个城池的,都可到他府邸吃喝,今rì是大宴席,他全为收集喜气的祝福,所以不管你从何方来,都被他邀请去了府上。
于是不好推月兑,毕竟也揍了人家的人,总要给个面子。
桂芳长老对洛恒等道:“要么我们就去吧。”
洛恒想:这样也好,也许能见到景瑶,并看看这小姑娘还在不在这里。
似乎目的就是为了这次的喜宴搞的人尽皆知。景谦纯粹就是为了热闹,会如此认定是因为抵达景王府后,洛恒发现这里真的人多到爆出来。
他们家这里院子里全是宴席,这次的场子都设置在最大的庭院中,可说真为千人宴席,各种民间的名人都到了。城里的百姓也到了许多。
他们身份没有暴露全出,只被安排在普通江湖客人的靠后席位那边。
场子里人声鼎沸,众人都穿的比较随意,也没引起太大的注意,当然也都谎报了身份,身边江湖人对洛恒等拱拱手,洛恒也学着桂芳长老的样子对这些不认识的江湖人拱手。
这边席位上坐着的一桌都是江湖人,左边隔壁就是个露胸肌的大胡子大叔,最右边坐清寂边上的,是一个披着格子纱衣的尼姑师太。
洛恒暗想,这一桌还真都是江湖上的人了。如果不是景府财大气粗,这么免费请这么多江湖人吃喝,不亏死才怪,真的只是为了喜庆热闹吗?真不把钱当钱。
这波人聊天中了解到他们彼此也不认识,都是江湖上各道的路过者,不过都是巧路过此城,都被热情的召唤过来。
洛恒看出坐在院子最前方四五排大宴席的才是这户人家重要的客人,景王府家族的客人与挚友亲戚都坐那边,似乎新娘娘家的一拨代表一堆兄弟大员外也在那前列,两家人衣着都有家族特sè,一见就知身份。
洛恒想:难道真是为了热闹?今rì景王二公子娶亲的事,按照这么前来人口流动量计算,他家这喜事会传播消息很快。不出一个月,他就可江湖闻名让全天下都知他娶亲了。
按照桂芳长老的意思来说,不过吃个免费便饭,就随便混混吧,一切不必认真。于是大家也都放松下来。宴席还没开始。各种人都在等待与闲聊。
洛恒突然看到前方主席位靠近门的地方,从厅里行出一个被下人推着轮椅的男子,他一到,前方的宾客都站了起来恭敬打招呼。洛恒从人缝中往里瞅,只见那不是别人,正是传闻中的原来帅哥景澄,洛恒只感叹岁月催人老,这景澄遭遇变故,怎么现在变得那么老了。实在是让他吃惊,无法把他当年的意气风发与现在的虚弱联系起来。
景澄很瘦,脸sè发青泛出不健康的土黄sè,眼窝很深,两眼无力,一副废人大病初愈的残样。
他说话很慢,动作有气无力。头上还看起来有几缕白发,形貌与他的实际年龄看起来相差的太大,比偶他爹看起来都老。原来他是年轻气盛的少年俊杰,而现在,整一个四十多的老干瘪。
他说话不能太快,不然就捂着嘴巴狂咳嗽。那些宾客都跟他招呼的也很小心。他身边景谦也在,此时他胸口带着大红花,而老景王爷也出来与各种重要宾客打招呼。
“怎么还不开始拜堂,快拜堂哇,拜堂好了,我们吃好就走人了!”清寂不耐烦用筷子敲着碗,他身边玄珩夺下他筷子教育道:“这样子很不吉利,很难看,别敲碗。”
清寂气呼呼的鼓着嘴,碎碎念起来。
洛恒看到婢女们开始上菜。终于宴席开始了。
他们的席位离开最前方至少有百米,根本就是在人群中不起眼,当众人开始吃喝后,前方的几位主角有离了开。
洛恒在担心景瑶现在的安危。他环视四周环境,他们被搁在这个府邸前院,他现在没有理由去后方人家家里内院寻人。
寻思寻思着就开始吃大餐,各种美食都端到桌上,四周的江湖人都巴拉起筷子吃的不顾形象。唯独洛恒吃的不专心,他夹起了一个肉丸子,想着景瑶的事筷子一抖,瞬间那肉丸子滚落到袍子上,又是掉落地毯滚到了长布下的席位圆桌下。
洛恒哎呀一声,想蹲下去捡,但是身边玄珩拉住他肩膀制止道:“别要了。再夹菜就是了。真是的,吃个饭怎么都不专心呢。”
洛恒尴尬的笑笑,想继续夹菜。
而就在此时,他感觉有人碰到了他席位下的膝盖,奇怪的扭头,他身边现在的位置是左边是那刺猬胡子大叔,这大叔正呼啦呼啦的吃着食物,像饿死鬼一样非常专心。而右边是玄珩。洛恒奇怪起来,问身边的玄珩道:“玄珩,你刚刚腿碰过我腿吗?有事吗?”
“我没有啊。”玄珩吃着一筷子食物,咀嚼着奇怪问洛恒。
洛恒皱眉,然后手又不小心碰掉一个筷子,随即他弯腰去捡,这次他直接掀开圆桌下的桌布,一掀开不得了,他竟然看到在桌下有一个脏兮兮的小姑娘正蹲在他腿前吃手上抓着的肉丸子。
她一只脏兮兮的手肘又蹭到了洛恒膝盖一下。
当她看到洛恒低头吃惊看着她时,她也吃惊得一颤,手上东西一口咬住,然后趴着地就要往桌另外一边爬。
洛恒哪里给她走,没说话,却伸手一把拉扯主她领子,小女孩当即惊吓挣扎,发抖声音轻轻哭着道:“我再也不敢了!”
“等等,你是……哎呀!”洛恒激动的拉住她领子,想撤出来只身体抬高了点,当即没顾到自己半个身子在桌下,头直接撞到了桌边缘。整个桌子被他撞的台面颤抖,桌上餐盘都晃动了下,一口汤汁因为桌子的震动泼在清寂胸口,清寂气呼呼的看着胸口的一滩油水,眼神很悲愤。
一桌的人都皱眉了,想这小少年怎么吃饭吃到桌下去了。玄珩更是拍了洛恒背脊一下生气道:“你给我从桌下出来!你干嘛呢!各位对不住了。非常抱歉。”
“是我,我是洛恒!嘘——”洛恒依然拉扯住桌下的哭啼小女孩,他认出了她,这就是景瑶,虽然不知道她怎么到桌下了。但她那相貌没多大变化,他认得她。
景瑶本是发抖不敢出声,但一听洛恒名字,她也记起了他,虽然大有吃惊,但只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
洛恒身体终于从弯腰的状态坐起来,笑嘻嘻的拉好桌布,然后对一桌皱眉的人笑道:“我捡筷子。不好意思刚刚撞到头把桌子震动了。非常抱歉。”
然后他又弯了下去,玄珩愤怒的又打洛恒一下嚷道:“你又怎么了!”
洛恒道:“我鞋子上的丝带松了。我系一下。”
“你折腾死了。”玄珩继续抱怨。但是大家都注意吃喝,没再注意洛恒。
洛恒弯腰对着桌下,小声问桌下的小景瑶:“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肚子饿,想找东西吃,我不是故意的,呜呜。我这就出去。”景瑶依然是那个胆小的个xìng,几句话就哭,身体骨瘦如柴。洛恒看着只感觉她情况比原来更差,现在她稍微长大点,但身体依然没肉,显得更瘦了。全是骨头。洛恒道:“你先蹲着别动。”
洛恒从桌下又爬了起来。然后在桌上夹起几个大鸡腿,全放到自己碗里。假装大口吃喝,但众人不注意时,就放到桌下塞给景瑶,景瑶一见有食物,开心的接住食物靠着洛恒的膝盖吞咽食物起来。
不过这情况岂能瞒过玄珩,玄珩筷子放下,他怀疑的看洛恒一眼,然后也低头看了下桌下,随后他叹口气,又坐正,对脸sè很尴尬的洛恒道:“没想到这景府还有乞丐,这小乞丐是怎么混到这下面来的?”
洛恒听了皱眉道:“她不是乞丐……是这里的四小姐。”
“啥?”玄珩表情很吃惊。
洛恒于是小声告知了他桌下景瑶的身份。
玄珩不敢置信。
“事情大体就是如此。他们家的人都不给她东西吃,她还是悄悄出来吃东西的,刚刚捡脏食物,我看不过去,所以……”
“那就大大方方的给。别搞得那么奇怪!”在一桌人奇怪的眼神中,玄珩把桌下的景瑶拉了出来。
景瑶本来脏兮兮的暴露人前吓得只发抖,她躲在洛恒背后哭起来,只暗暗叫:“完了。”
但是玄珩很够意思,没暴露她身份,只在同桌师太好奇怎么桌下撤出个小孩来时,他圆润的解释道为一个小乞丐混了进来要吃的。
玄珩撒谎总是像真的一样,一桌人还真都被他忽悠住了。师太等人最有爱心,都给这小女孩塞桌上的菜。
景瑶从开始的害臊屈辱哭啼,到渐渐放下担心,还有激动的捧着个碗接住大家给的食物,只她眼泪虽然滴滴答着,但还笑起来说谢谢。
当捧着一碗食物后,她对众人鞠躬,然后转身就要走。
洛恒也追随上去,跟随她来到个走廊比较偏僻的地方,问她道:“刚刚给你食物,怎么不吃却要带走呢?”
景瑶开心的捧着食物继续前面走,她带着洛恒避开仆人行到了中院一个偏僻的墙角前,这里在树木隐蔽处有个狗洞打通这围墙后的柳竹院,到了此地,洛恒才发生四周早无人,竟然已经不知不觉深入到景府深处。已经到他们家中院来了。
景瑶开心的看着洛恒:“你是大好人,谢谢你!你们江湖人都才是好人!这个是给娘吃的。你要过来吗?这里的仆人都派去前厅招待客人了。这里没人,很安全,你要来后面吗?”
洛恒也好奇想看看她母亲到底病好了没,现在也有点时间,于是点头。
景瑶从墙下狗洞先钻过去,然后洛恒举着她的那个放满食物的碗,从墙上翻入了隔壁柳竹院。
景瑶又开心的接过碗,眼神闪啊闪的打量了下洛恒,然后在前方走着道:“洛恒哥哥你现在变的真好看。”
洛恒笑着抓着头,听出她话语中有点羡慕,他也随着她往她林中的屋子行去,又问道:“你母亲现在病好点了吗?”
“恩,多谢你。因为你当初给的那个药丸,我母亲的恶疾已经好了。现在只是虚弱,但是身上的青sè皮块都神奇的掉了。小哥哥谢谢你的神奇宝物!减少了她的许多痛苦。”
洛恒松了口气。然后随着她往柳竹林深处的小屋去,那是一个隐蔽的破木小屋,推开门,其中很昏暗,无有家具,一张木板床上躺着一个闭目休息的虚弱妇女,这妇女虽然虚弱容貌也憔悴,但看得出轮廓极其美丽。
景瑶轻轻抚模这妇女容颜,很依恋的样子。虚弱的舒姬缓缓的睁开眼睛,然后看着脏兮兮的瘦弱景瑶,她却是浅笑慈爱的抚模她的头,她也望到门口的洛恒,似乎早感悟到什么,她对洛恒温和的点头一下。洛恒也对她点头行礼。
景瑶把食物给她母亲,把肉与菜都用洗净的小手撕碎然后让他母亲端着慢慢的吃。
然后她退出门外,关上门抵挡外面的寒风,洛恒看她穿着破布鞋,又是搓手取暖,洛恒模模口袋,却无发现什么能给她的东西,景瑶似看出洛恒的动作,很体谅的微笑道:“不用再给我宝物了。我不怕冷。再说,给了我,也会被他们抢掉的。”
她说的他们便是她的父亲哥哥那边,洛恒皱眉,最后还是从腰带里藏的小药瓶里又端出几粒补药给景瑶,景瑶乐呵呵的接住,又是说谢谢。
洛恒道:“我看你们现在的环境也过的不好。好像被抛弃自生自灭的丢在这里。你还是每rì都要饭给你母亲吃吗?”
景瑶叹气,她眼神迷茫的看着天空:“是的,不过已经比原来好多了。至少现在这里的人都忽视了我们,不会心情不好就来打我们。能有一个容身之处,我已经满足了。
原来跟你在一起的仙女姐姐们还好吗?”
洛恒道:“都很好。”他很想告诉她,他当初给的那个药丸是解毒的,既然她母亲身上的血块都消散了。说明平时是被人下毒了。但他不想打击景瑶,便没有说。想她现在觉得还好,那就还好吧。
景瑶依然还在这个家若有若无,这里的人因为她母亲病当初突然好了都很惊恐,生怕是她中了什么邪术,不敢再招惹靠近,只把两人隔离起来。景瑶依然每rì都在府里找剩饭吃,对她来说,能活着就不错了。至少在这里还有一个小屋,不然他们母女两流落在外,被外面人欺负只会更凄惨。
洛恒看她眼神虽然也有绝望,但还会偶尔笑笑,觉得这小姑娘实在是坚强,看她短短的袖子下,都是各种淤青伤痕,洛恒拿出自带的药膏,给她擦药起来,并问道:“这是谁搞的?”
“被景擒放狗咬的。”
“你也不怕得狂犬病吗?你等着。”洛恒听后又解下发冠,从发冠里的小隔层里拿出个药丸,然后把药丸放到景瑶口边,景瑶已对他已非常的信任,洛恒给的药丸她想都没想,伸头张嘴就乐呵呵的一口吃掉。
洛恒很感动她的信任。看她对自己笑,他却心底又苦涩,一样的小女孩,不同的童年。真是人与人差别真大……
探望好了她的母亲,前厅开始礼炮更响,礼炮声音都传到了这里。景瑶对洛恒道:“你快回去吧,应该大典礼就要开始了。”
“这没啥好看的,我再陪你一会吧,一会我也要走了。”
听到洛恒要走,景瑶表情寂寞了下。她蹲在门口。突然听到了屋子里她母亲的呼唤。于是她又开门进去。洛恒也随之进去,只见床上那妇女虚弱的看着洛恒,然后却开口似乎要起身磕头,她哀求道:“我知你是特别的人,你是好人,是救了我们母女的好人,我能求你个事吗?求你带着我女儿走吧,去哪里都好,好好对她,离开这里。让她解月兑!”
景瑶听到这里又要哭了。她抱着她母亲摇头道:“你别说这样的话,我哪里也不要去,我要保护你。”
舒姬痛苦摇头,心痛的眼神看着洛恒,然后又道:“我活不了多久了。我不想我死后她无有归处,她的留下都是为了我,我不能再耽搁她!我能感觉到你是特别的人物,你对她一定比这里丧心病狂的人们对她好!你能带她离开吗?我不想她再受苦了。这是我生前最后希望了。求求你成全!”
景瑶到这里哭的更厉害,她抱着她母亲只摇头“我不要走,我要陪你,我要一直跟你在一起。”
洛恒看着这里母女情深的一幕,只心底难受,他道:“原来也有想过带她走的念头,我们那边不是不能收人,我前面其实也有想法,想问她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但是……她要与你在一起,要陪着你。所以我就打消这念头了。”
“我是她的负担吗?我对不起这孩子。”舒姬眼中流着泪。景瑶哭着喊道:“请不要那么说,不要又有自杀的念头,不然我也活不下去的。我只有你了!娘,你别老说这种要抛弃我的话!”
洛恒知道这是个无法解救的人,因为她有牵挂在这里,无法带她月兑离苦海……
终于安抚好舒姬,这位女xìng又睡过去后,景瑶带洛恒出来又轻轻关上门,之前在屋里洛恒也发现,这里有许多好看瓶子的名贵药罐悄悄的藏在暗暗的角落,景瑶说是大哥给的。
洛恒出了屋子后对她道:“好在你大哥对你不错。”
景瑶听了面sè有感动与怀念道:“是啊,大哥可好了。我这里最放不下的就是我母亲,然后就是大哥了。哎,可惜大哥现在也瘫痪了。我更想陪伴在他身边,我也决定了,我知娘活不了多久了,我陪伴一天是一天。”
“应该不是这样的,我当初给的是宝物,应该可以全部复原身体才对的。”洛恒皱眉道。
景瑶笑感叹:“当初那个你给的药单,她只吃了一半,在之后,我遇到一次大劫难,差点死掉,娘把另外一半的药丹给了我吃,所以我才活到现在。她如果当初全吃掉,一定能再活下去的,但是她是为了我……去年的冬天太冷了,人也太残暴了。呵呵……”她说到这里没有点名,但洛恒能知道她一定经历什么危险过。
景瑶扯开话题:“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活的很好,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而且就算以后娘死了。我也不会离开这里,谢谢你的好意想带我走,但是我不能走,母亲就算死了我也要留下报答大哥。是大哥一直在暗暗保护我,不然我会背欺负的更惨,那两个纨绔弟子都不管我死活,只有大哥偷偷保护我,但为了讨好那个老头子,不让老头子不信任,大哥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偏袒与我。我理解。
大哥现在势力不如当初,府里的人都听老二那人渣的,我怕大哥以后也有被迫害的一天,我要留下来。我一定要留下来。”
洛恒觉得他们大家族还真是复杂。只有再次祝福她。
前厅礼炮更吵闹,敲锣打鼓的声音都传出来。洛恒知道是要前方举行拜堂成亲的大典礼了。
景瑶轻轻推洛恒一下道:“您快到前方去吧,再在这里如果被人看到,我也会有麻烦的。还是谢谢你,没想到能再见面,谢谢你高人。如果我有机会长大,并且武功不凡,我一定会来报答你的。”
洛恒叹气道:“你真不准备跟我们走吗?我说过我是仙派的人,你也年纪尚小,如果随我们去仙派,你的人生都会改变。这个机会很少。许多弟子都向往不到,但有我在,我可以给你这次疏通关系进入我们派。”
景瑶寻思了下,然后认真的看着洛恒问:“那你们能顺带把我母亲一起带走吗?”
洛恒尴尬道:“这不可能的。对不起。”
景瑶笑起来:“没关系啦,我知道是这个结果,那我选择还是放弃去仙派,我要留下。我不会后悔的,谢谢你小恒哥哥。毕竟我们还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人生,我也算景府的人,想要带走我,你们也会很困惑吧。不用担心我,我总有活下去的办法,谢谢你。”
洛恒看她眼神很坚定,觉得这小姑娘虽然个头很瘦弱,但是心智都考虑了许多,比同龄的小孩成熟了许多,他很可怜她,但是她自己选的道路,他明白不能强求。
于是也算得到了她的答复,洛恒看到景瑶与他招手,于是也对她招手准备往前方去。
但就在洛恒走出后方柳竹林刚刚没多久,洛恒就听到这林子中一声景瑶的尖叫,洛恒顿感不对头,他立马冲了回去。一回到屋子边,他就火冒三尺,只见景瑶惊恐的贴着门,而她面前,两只大黄狗对她狂叫。她整个人就如蟑螂一般贴着门不敢动,她在保护屋子里的母亲。
在门口,景擒头上包裹着纱布贴着膏药,却是依然笑的很狰狞的牵着两只狗吓唬景瑶。
他大声嬉笑形貌完全就跟个恶霸无赖一般:“啊哈哈哈。怕了吧,吓死你这狗东西。”
洛恒回此处看到的就是这幕,他一到这里,那股浑身散发的杀气引起了带着两狗溜达的景擒的注意,景擒回头一见洛恒气势汹汹的站身后就吓得差点坐倒,顿时见鬼一般惊呼:“你!你怎么会在我家内院!来人啊,救命啊,有外来的人!”
不等他再大叫,洛恒一拳就砸他脸上,顿时景擒宛如月兑线风筝,只噗通一声砸飞出去,他本来牵着的两条狗此时见主人被揍,便不盯着景瑶嗷叫了,转头就长大嘴巴咧着尖牙扑向洛恒。
洛恒起脚咚咚两声,就把两条大狗给直接踢飞,两大黄狗被踹得倒地呜呜哀叫,夹着尾巴也不管边上地上发抖捂着脸的景擒了。撒开狗腿就跑的无影无踪。
景擒哀叫着,看到洛恒黑影压来,几乎是哭的声音都发不出了。
洛恒不给他再大叫,一拳又打他肚子上,景擒差点吐了。他只哀求:“我求求你别打了。”
洛恒提着他领子眼神宛如屠夫般麻木威胁:“你没事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干嘛?你别告诉我你是特地来欺负他们母女两的?你找死……”
“我错了。我真错了。好汉饶命。”
景瑶也赶快跑来拉着洛恒下摆求饶:“放过他吧,不然他回头找人来会更欺负我们的。放过他好不好!”
洛恒哼了声,依然死死瞪着提着的景擒,景擒吓得只咽口水。
洛恒道:“我要你现在发誓,不再sāo扰欺负他们母女两,我就这么告诉你,我是天外飞仙来的高人,专门打抱不平!虽然我很快就要走了。但我随时会出现,如果被我看到你有欺负她,我下次就剁了你喂狗,把你肉一片片削下来刷火锅,听见没有!”
“听见了。我再也不敢了!大仙饶命啊!”当松开景擒后,这破人只跪着给洛恒磕头。
洛恒一脚霸气的踩他肩膀上,压得他不敢抬头:“说!给我发誓不再欺负景瑶,我在天上会一直看着你的,待你积攒到一定的罪孽,我就下凡来惩罚你。听明白了没!给我发誓,如若再欺负她,我会把你捏成肉末!”
“是是是,我发誓!”景擒赶快发誓。此时前殿热闹,所有的重要人物都去那边,倒是这里他真无人相救,他被洛恒恐吓得服服帖帖。当洛恒踩着他的脚头松开后。景擒肿着自己的猪头脸惊恐万分的跑离了柳竹林。
洛恒看着他的背影皱眉道:“真希望他真的不会再来sāo扰你们,别是我不在,回头又来了。”
景瑶却是浅笑淡然道:“没关系,这么一闹,他至少一个月不敢来招惹我。现在他也不敢放狗真咬我,只是来吓唬吓唬我满足他的恐吓快感,我故意装的很害怕,然后他就会走的。”
“……”洛恒发现景瑶比他想象的聪明。
“不过你那么为我出气,我还是很感谢你的,不用担心后果。这样已经很好了。小恒哥哥你真的走吧,我也耽误你很长时间了。你要跟你的同门们会合了对吗,去吧。希望未来有缘再见。”
景瑶说的很真诚,洛恒点头。终于是对她摆手离去,然后洛恒当离开柳竹院深处后,他还是不放心那个景擒,担心他会去告状又回头来报复景瑶,于是他沿着屋顶往景府里头行去。本来应该说大白天梁上轻功走比较醒目,但因为也许没人会相信白天有人在屋顶行走,倒也真没有人注意到他。洛恒绕着一个个连续的屋檐行到一个后院,他看到在下头回廊上,景擒哭着往一个屋子跑去。洛恒尾随跟上。
景擒推开一个屋子大门,屋子里有几个重要人物,景老王爷,坐着轮椅的景澄,带着大红花穿着新装的景谦,还有王爷夫人也在,四人似乎在商讨事情,景擒就这么直接冲破门打断他们,这让景老王爷表情有点不悦。
而景擒只扑他母亲膝盖上大哭:“呜呜,我又被欺负了。”
“谁欺负你了?”
“被个神仙!”
“噗。”景谦皱眉忍不住笑了下,他用扇子挡住自己的嘴巴掩饰笑容,然后责备道:“小弟啊,你能不能说话正常点!”
“我没骗你啊,真有一个神仙,从天下来的,也是从天飞走的。然后打我,呜呜,爹爹你要给我报仇啊,你看我被打成这样,这里的新伤口就是仙人踹的。”
“那你倒是说说是在哪里发生的?又是什么模样的神仙把你给打了哇?你倒是说清楚!”景老王爷压着怒气,四周的仆人都有点忍不住笑起来。
景擒依然哭着,比划了两下,然后似乎忌讳那诅咒,只又支支吾吾道:“不记得了。反正,你看我又被打了。呜呜呜呜!我不管,爹给我报仇~!”
“混账东西,吵死了!”景老王爷心情被这呆头三子给搞愤怒了。上前就给了这儿子一巴掌。
洛恒在屋顶暗角望着屋子里这情况觉得非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