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洛恒走后的第四rì,这四rì来,静呤秋明显发现雪夜玥无jīng打采。她总是坐着发呆,不知想什么。窗外云烟飘渺,云有飘多远她就有瞭望多远,有时发呆一个多时辰纹丝不动,让许多人都不理解,但也无人能打扰到她沉默凝望的心思,也无人想打断她,毕竟如此一个宛如风景的绝sè容颜丽人不管在哪里一坐,那就是一个风景,她静止不动的神态仪容就如一副天地间吸收极致神韵的水墨画卷,这画卷的唯美吸引力,无人想打破。
“受够了!人又不知去哪里了!竟然把事情都推给我做,太可恶了!那个死人!身为主事者,那么不负责任!”震震抱怨从后勤大殿二楼传出。
卫忆正在后勤大厅坐在玄珩原来的位置上办公,他在给一堆前来报到的弟子批查卷轴。
他身边帮忙整理文案的闲风与松小羽等众人互相使眼sè,都有一股幸灾乐祸的笑意。
“卫忆还是那么小气。”闲风道。
松小羽帮忙整理着卷轴册子,他手忙脚乱中抱怨道:“也不能怪他。师兄你想啊原来玄珩说出去办事,这里的后勤管理都给雪夜玥总负责吧,但雪夜玥把令牌给卫忆,自个老是跑出去,看她也不像很忙的人,有时间当雕像看风景装深沉吸引赞美声,干嘛不干点实事呢,人好看也不能老占便宜是不是?活是大家平分的,凭啥她能那么轻松。”
“这就是你等目光短浅的弟子所不知了。这位超级小仙已位升很高,她在帮掌门长老们做许多秘密的任务,还帮天极府做事,这些你们看不到不要以为人家都跟你们一般混着rì子。别总是以表面的现象来断定事物,被片面的光景蒙蔽了自己的眼睛话,只会被人说肤浅。”闲风道。
“把整个门派内部的事都交给卫忆,然后被看到很悠闲的去找少主喝茶,或者一人发呆晒太阳,我是卫忆忙的焦头烂额也会火大的。你又如何知道她在忙的事?”松小羽不了解闲风的消息是否可靠。
闲风回忆了一下:“因为我帮长老们送过卷轴,听到过对话。所以我知她任务很繁忙。”他反正理解她,因为她足够漂亮。虽然开始也畏惧讨厌她,这都是因为不理解与猜忌。但这几rì明显看到她态度好转许多,对她影响大又改观,反而对她的好感急速上升。
“雪夜玥,去死吧!没责任心的人!”卫忆继续批阅各种文卷,抱怨怒骂。
任非言此时也抱着一堆卷轴进入后勤大殿,听到他的唠唠叨叨,啧啧笑道:“不过被嘲弄了一次,就这么恨之入骨吗?”
卫忆顿时表情像吃了苍蝇,这表情正好被闲风看到,闲风微微眯起眼,然后他看到卫忆捂着耳朵大嚷:“闭嘴!都闭嘴!别再说这个笑话了!这是我人生的大败笔!绝对要抹杀掉!我与她毫无关系,势不两立!”
松小羽呵呵冷笑,他套着闲风耳语小声道:“原来那件事是真的!”
“哈哈。我早知道了。”闲风对自己最先获得消息很得意,随即他就被卫忆飞来的一只毛笔砸中头,他只有暗暗骂道:“这货现在可快成我派公敌了。这脾气,真恶劣!没气度!他妈的,等老子地位比卫忆高的一天,我一定要踩死这货!”
闲风因为在总部一直跑来跑去帮忙做事,又认识许多弟兄,人缘很好,如果门派里发生点八卦的事,他也能立马知晓,类似万事通,前天的事他可亲眼所见,卫忆这货找了个没什么人的时段,借故一起办公约雪夜玥告白,却被雪夜玥一句:“不好意思,我对变强更有兴趣,你还是省省好好修功吧。”给直接拒绝。卫忆窘迫的当时情况,他闲风全程目睹。偷窥的心底很解气。
卫忆当时几乎是捂着脸跑了。他回来大受打击,从此这小气之人就神情更为冰寒凶恶,瞪谁都欠他人命一般。比他地位低的人都不敢惹他,生怕被他借故撒气报复。
正此时突然又听到在窗边的殿中弟子大嚷:“快看,看到了。她飞过来了!”
瞬间几乎所有的人都放下手头整理的资料,在卫忆怒吼中都不听使唤,只都跑向窗口瞭望。
只见空中一道俊俏白影飞过,正是雪夜玥御剑路过。顿时众人挤在窗口,发出感叹的呼声。
这些声音雪夜玥也有听到,她微微低头瞭望一眼脚下御剑飞过的后勤殿二层。当看到那一堆巴着窗口看着她像看神仙的弟子们时,她脑子里此时只回忆到洛恒常说的一句话想来合适的形容这群人——好一堆脑残的家伙们。
但是她还是微微一笑,低头对着窗口非常虚假的点头一下,这下可不得了,整个殿都因为她的微笑回应而震动。所有人几乎疯狂的嗷叫起来,像狼一样摇着尾巴,众人不敢相信雪夜玥真的如传说中变了个xìng。几乎是冰山瞬间融化,阳光普照化为了大草原一般的温柔,那种阳光的治愈笑容,把所有人荡漾的心都融化成了温水。
卫忆受不住身边众人的白痴注目叫嚷,他一人给了一拳砸头上,听着师弟们的呜哇大叫,他把他们都拖了回去,然后自己严肃的站到窗口,面容一丝不苟不含感情的对外指着飞过的雪夜玥道:“罚事长老!请你过来一下!”
雪夜玥闻声叹气,扭头落在窗前,然后对窗内的表情很臭的卫忆摊手道:“不好意思,我现在要去执行任务。”她悄悄观察卫忆,看到卫忆这绝逼的仇恨眼神后,她明白,果然这人记恨了。
“你倒是真忙啊,那后勤殿的事呢?玄珩是说让你负责的,我只是辅佐,而你却全部推月兑,占身为女xìng的优势好处也没这么过分的!”
“我从来就没想过以自己的特别身份好处来占什么便宜。”雪夜玥叹气道:“是你太揣测人心了。我看你不是一个人打点的也很好嘛,那我就去做我本来就更重要的工作咯。我相信你能做好的。我对你的能力非常认可。拜托你了。我长老那边还有事催我,再见!就请通融一下吧。”
说完雪夜玥又阳光灿烂微笑,这一笑倾城,让卫忆也一愣,他眼神微微动摇一下。在人群后的任非言看着这全过程默默摇头,他此时的心底想法是:完蛋了。雪夜玥变yīn险了。这人学到了新手段。这招非常毒辣,利用容貌魅惑人的底线达到自己的目的,好一个劲敌!就知道这人不是省油的角sè。
卫忆终似被这一笑搞的招架不住,毕竟杀伤力太大,他虽然表面很冷酷,但心底还是跟众多俗人一样,见到过于闪耀的人,还是吃这套的,他吞吞吐吐的放软声音道:“这……哪……好吧……你去吧,这里我帮你顾着……”
雪夜玥心底微凉,她表面不动声sè的依然温和微笑,对他亲切摆摆手,但是转过头的脸容写满一股死鱼眼般的厌恶。然后又御剑起来飞离这个全是她崇拜者的地方,她本来以为有个卫忆还能挑战下,但现在突然就没兴致了。卫忆如果说讨厌着她,她还觉得有点意思看得起他,但当发现卫忆也不过如此,也不过是看到美丽的容颜整个人就没了原则没了原来的段位后,她有的只是轻视。
在她看来容貌不是最好的武器,只是一个表象,因为总是被过分的关注容貌,她反而有一种非常逆反的心理,会特别反感自己的容貌带来的许多关注,觉得他人的关注都不是因为自己的能力,只是因为一个脸,所以认定这些人太肤浅只知道看表象,因而鄙视他们,冷冷的心底嘲笑他们的肤浅。
“没劲啊没劲……”她又落在一个云中仙锋上,身边松树入云不见顶,她站在很高的地方,大风把挡风的领子都吹了起来。她低头从怀里掏出一条围巾给自己挂上蒙住头,这软软的东西是洛恒织的,全门派会带这古怪的东西的也只有她了,她觉得这玩意很保暖,想到是古灵jīng怪的洛恒又‘发明’的东西,心底又对他佩服起来。也许其他人不理解,但她能理解洛恒。
模模手上软软的叫围巾的保暖东西,她知道其实根本用不着。自己贴身有带暖玉,根本不怕这里的寒风冷霜。但是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思念,她开始想洛恒在干什么,看到他做的东西,也会怀念起来带在身边。
她自个都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牵挂他,那洛恒有牵挂她吗?这就是所谓的爱所以才会非常想念吗?看起来自己真的是着魔了。那么的喜欢他,不想承认,但心底自个明白多么希望他能在身边,而这几rì他不在,每天听不到他叽叽呱呱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刚开始时还想终于清净了,终于摆月兑了一个话唠。洛恒跟她在一起总是话很多,而且老是不合常理出牌,语出惊人,行动也非常自主,他总让团体意识强烈的门派中人开始时会反感他的主张,这显得很嚣张很招摇。所以说,洛恒因为自己的行动与说话方式,很容易招惹不熟悉他个xìng之人的反感。但熟悉他为人的人,却会非常喜欢他的直爽个xìng。这些也是许多他们这里的人缺少的独特个xìng,他们这里的人总是隐藏起自己的主观第一个想法,看着奇人的反应来说话做判断。而洛恒不会。
洛恒不在身边,让她感觉宛如掉了一半的魂魄心神不宁,她不服气,但不得不承认想洛恒早点回到身边,这样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安心感觉。
虽然她是比较闷sāo的人,她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很别扭许多话都不会说开来,但心底想念这个古怪的奇人是真心的。
她在想许多的事,这些rì子因为职位又升高。她又单独做了许多任务,可以有较长的时间单独处在一种非常安静的环境中,这种一个人的环境时,就容易乱想与回忆。
“洛恒快点回来吧。”雪夜玥站在高山雪景处,叹了口气。又是一人瞭望:“你再不回来,都没人讲冷笑话了,我好多rì都没吃好吃的了。”她自言自语,然后安慰自己说,想念他只是因为贪念他的好处,应该是如此。
这三rì她也改变许多,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个xìng一百八十度大扭转,把原来高贵冷艳的个xìng解冻掉。放下清高的神情,温和的与同修们打招呼,让自己开始平易近人。
她想这也是被洛恒给逼的。因为不做人温和点,根本无人会照应她。谁叫洛恒不在身边给她便利了!
原来才明白,习惯他在身边的许多便利后,当失去实在太不适应了。
洛恒的照顾让她发现自己没了他后真是人缘差到爆,所以只有来改变态度给自己捞到便利。她发现个真理:那就是小时候还可以独善其身,但真如果融入高层圈子,你再装酷装清高,你是别想混了。
因为职位的升高,总要做许多的事,许多事也无法再一个人完成,也需要手下的协助,她觉得当头儿真不好办,你要差遣人吧还得手下顺着你,不然你如果压不住对方的气势,手下给你出点什么错,那就算你当头儿的指挥不利要被其他人背后嘲笑。这是非常技术的活,她偏是这方面比较不懂。习惯了一直当受命的一方,突然让她开始指挥下命令,几乎无从下手。
原来一直习惯了长辈们布置个任务,然后很孤高的一人完成,每当那个时候被无数人投来崇拜的眼光时,都心底暗爽得意。
但是现在不是这种情况,她有责任得指派许多人办事。但其他人不会因为她的命令全心全意。这里办事也要靠一定的人脉,混得开的人,或者非常有手段的人,总能办事非常出sè,因为大家是一个团体,一个人无法成事。
这就好比卫忆,虽然他得罪了门派里大多数的弟子,但他自己还保有一票对自己非常忠诚的师弟们,所以他不是光杆司令,他与手下齐心协力做事时事半功倍,实际的成效能为总被人赞美,也让人无法抓到他把柄毕竟是真有能力指挥。
而雪夜玥开始时并不行,当她发现自己指示他人干什么去时,总有人因为各种原因对她保有反感的态度而非常不配合,就算她布置下任务众人表面配合,但总行出的效果也不总不尽人意,她也不知该如何跟人正常的交流让人接受她的指挥意向。
她后来发现,全心全意为她着想尽心当自己人一般照顾帮助跑腿的只有洛恒。
就比如她如果一早去后勤大厅寻各种事项卷轴,不会有好心的弟子主动提醒她该如何上手做,什么该是马上处理的,什么可以放后头处理都没有人告诉她,不会有人给她主动倒茶拉椅子。而卫忆的手下们,只要见到卫忆,总是在他到来前就什么都给他准备好,笔墨,纸,各种令箭,热茶,全心全意为他,而她没有这般的人能主动照顾她,当然叫她放低身段命人来伺候她,她也拉不下脸来。
想原来的生活很是美妙,到了中午还没到休息时间时,洛恒就会催着她吃东西,各种美食伺候,她丝毫不要考虑许多问题,需要的只是享受被照顾。而现在洛恒不在身边,没有人会主动全心全意想着她告诉她哪里下命令下错了。也没有军师参考。
四周都是不熟悉的人,那波人都有自己的同修圈子,她完全被孤立。
如果说小时候这样一个人,她丝毫不会在意,习惯一个人只有感觉轻松,但当在这种大环境中所有人都有朋友,而她就一个人实在感觉是太孤立太傻兮兮了。
这也是一种失败,因为成为指挥者后,有手下的诚服才能显露一个人的能力,就好比卫忆,他能得到一拨死心塌地的弟子支持,这也显露了他的本事。而她输了他这点。
她孤傲觉得这样很酷,但总有背后的人会嘲笑她,说她因为人品有问题,所以一个朋友也没有。这种流言蜚语,不想介意都不行。
她非常想不通自己怎么就那么被孤立着,应该说许多人看她的眼神都是仰慕的,那应该有许多巴结的仰慕者才是。但为什么大家都无视她的存在?她下达什么命令,无人积极响应。
她开始吃惊为什么卫忆说要干什么时,会有一堆人争先恐后的要领命帮他做事。一比较自己实在是太失败了。
第一rì后勤殿散会后,她记得当时的场景,卫忆的一堆师弟来接卫忆一同出去吃饭。拥护得他神采奕奕。其他弟子也是三三两两都有自己的一拨人,到最后就她一个人像个多余物一样一个人站在空旷旷的无人厅里。没一个人与她一伙,此时心底涌起的一股不想承认的寂寞悲凉感觉,她深深吸气,后来她实在受不住这种被孤立的氛围,硬是抓了个人来,她把闭关修坐的透抓了过来跟随自己,虽然透只会像木头一样发呆,但好歹算个同伴。不然感觉实在是太孤独了。
后来她想了一夜,想如果自己还是处在听命者的责任位置,根本不用怕这种担心,而现在不行了,想地位升高,自然是指挥的一列,但如果没手下有人帮助,根本就完成不了许多的事,到时候她的能力也会被人质疑。如果洛恒在就好了,她还能指望他帮助,而现在洛恒不在,她只有什么都靠自己。
她后来想起了洛恒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洛恒原来一直对她说:“你其实可以对大家适当态度好点,别总是看谁都不顺眼,有时该招呼时就得招呼,这样可以化解许多的误会。你老是对他人的客气示好显得太过冷漠,谁都会反感觉得你太傲了的。
并不是要你虚假,只要稍微平易近人点,懂得基本的尊重就行。何不让大家都感觉到你并不孤傲与奇怪呢?让自己不被孤立的最好方式,就是自己先卸下看不起他人的防备,不要自卑,不要自我封闭,自己心先敞开,才能有朋友靠近,不然谁都不敢靠近你的。”
洛恒原来这么跟她说时,她曾冷笑鄙夷的回道:“那些凡俗之人,我才不会跟他们打招呼。”她总是对他人的行礼与示好搭理都不搭理,久而久之就让自己孤立了起来。许多人都讨厌她的孤傲。所以现在才到这种地步,哪怕下了指令,也总是感觉没有人真心在为她做事。心底的一股寂寞萧条感她不想承认都得承认真的蛮可悲的。
她突然想洛恒也许说的是真有道理。她不听其他人的,但洛恒的话在耳边回荡,反而能让她想试试。
雪夜玥在这夜开始正式的思考,真的是自己的方式有问题吗?她的确是看不起许多人,只对特别的人特别在意。她看不起大多数的修真弟子有一定的原因。她在用功时,其他人在睡觉玩乐,她满手磨的血茧子修剑,其他人舒服的聚会享受风景。她成功获得了一定的地位,这是靠自己的努力拼搏出的,却是某些善嫉妒的弟子们在背后说她是天生的才能,说她是靠外貌上位。众人忽视她的努力总是说风凉话,什么天生神力,什么遗传的好什么因为脸好看,所以得到许多的特别优待。
从小都是这种酸溜溜的嫉妒话语在耳边转悠让她很不爽,所以她鄙视那些肤浅的人。她想告诉那些人她的一切地位都是靠自己努力争夺得到的。并不是别人说的那般轻松,她讨厌人们只看她的表面而忽视她的努力。她想要被肯定的不是相貌,而是真实能为。
这理解他的就只有熟悉的人,洛恒也知道她的想法。但他还是说:“人么。总是最善于嫉妒的生物,你要看开。
既然在这个环境。就算为自己好,为了得到更好的利益,何不微笑善待他人的态度,如果美貌能当一种优待好好的利用,也很好不是吗?就让别人嫉妒这种优势去吧。”
所以想到洛恒的话,雪夜玥想要不要试试,虽然感觉这很特么的傻,但就试着改变下吧。洛恒走的第二rì开始,她再次出现后勤大厅的时候,竟然在卫忆瞪她时主动说了一声早,再带一个温柔的微笑。她没想到卫忆直接捧着的书掉地了。然后这人捂着脸突然撞开门冲了出去。
她感觉有必要那么夸张吗,但也没管他,心底只一阵得意,这种感觉很舒坦。有一股又打败一个人防线征服了一个人的虚荣感。
感觉对人微笑假意客气也不错,特别是惊到对方让对方错夸的被自己的魅力感染,这种成果让人很容易自我膨胀。
知道这是虚荣感,但还是觉得虚荣就虚荣吧,能虚荣,白不虚荣。
于是这rì开始,她不会再对人很冷漠,那些胆战心惊本来只敢远观她的人都很震惊的发现这个恐怖的罚事长老竟然很可亲,她会跟人打招呼,平易近人,温和非凡,让人感觉非常欢喜。
虽然还是有一定不敢靠近的距离,但是如果在走廊上与她对上眼,如果来不及吓得鞠躬,她不会茫然当空气的路过伤人的自尊心,反而会微笑一下,让人知道她有注意到对方的心意。
雪夜玥的改变,她的突然可亲的微笑与温柔,让整个门派中年轻一辈的弟子都疯癫起来。
一天下来,雪夜玥发现只要对人行礼微笑,不管谁,似乎都一下从敌人成为了朋友。哪怕是卫忆这类古板的也是同样效果,卫忆她是知道他一直喜欢自己的,很闷sāo,嘴很刻薄,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没少想招惹她,只是惹不起她注意罢了。于是当初是从喜欢转为仇恨,总是刁难她,因为职位的关系,对她有爱生恨深深埋怨,却不敢招惹,她其实心底都知道他的小气,只是继续当无视,藐视他的存在。
而现在用微笑对待他的刁难,反而成效最大,她想其实卫忆也只是想有个存在感被尊重罢了。对他礼貌说话,卫忆竟然也可通情达理,也可以很照顾人,也可以对人不那么刻薄。他甚至对她道:“你既然说你有掌门吩咐的更重要的事,你就去忙吧。后勤殿的事我来负责。毕竟你是门中稀少的珍贵师妹,总要保护好的。繁琐的事,让师兄们来做。女人就休息着。”
……
摊手悠闲的离开后勤殿,雪夜玥抬头看天上星星,突然想对星星说:洛恒说的没错,有时人好看,再加温柔的话语,还真是一个得力的武器,不利用白不利用。
只要一个温柔的浅笑,表现的比较可亲,那些轻浮的男人们就愿意为她做许多的事,像中了魔一样听自己使唤,女人的这种武器非常的可怕。
哪怕原来是讨厌她的,都能一下改观。实在是太逊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静呤秋口碑一直很好,她也总是有许多的事要忙,但她身边总是许多高手抢着帮她解决问题,她当初还看不起她那副微笑的脸容,感觉非常的虚情假意,看多了静呤秋招牌式的微笑会感觉很yīn寒,因为知道彼此的底细,所以知道她是皮笑肉不笑,在对外头人微笑时,也许心底在yīn笑。
但男人就吃这套。明明她自己能干好的事,却要他人帮忙,而好多高手也都会心甘情愿的屁颠屁颠的帮她。她看不起这种德行。而现在懂了。这并不是她使用了什么狡猾的手段,而是一种为人处世方面的jīng明,她‘yīn险‘的懂如何凝聚人心拉拢人为自己所用。却是她雪夜玥现在才醍醐灌顶想明白,觉得自己是真的太正直太傻了!以后要学的静呤秋一般狡猾。
但就算看明白了又心底开始空虚。感觉这些人都没意思,还是感觉洛恒特别与真实,他会发怒,会刺激她损她,敢作许多超乎她常理的事,也敢作敢当,非常直爽。
而他也算少有的不在乎她相貌而真实欣赏她人品的人。所以他对她的认可让她有一股找到知己的感觉,会有心底的共鸣,会让她也欣赏他的个xìng。
与羽云高人切磋的时候因为想念洛恒分心差点受伤,她被恶狠狠的骂了顿,一般人应该很火大很内疚才是,她反而感觉很愉快,这种感觉就跟跟洛恒吵架一样,有一个敢对她叫板的人感觉很有意思,或说说这个xìng就是找虐的个xìng,遇到好声好气巴结的,她回看不起鄙视,反而遇到很凶脾气的人,被骂了却得到一种满足感。
“师父,你到底几岁?”
“说过不准问,又怎了?”
“我只是好奇……”雪夜玥有时总有许多因为太年轻还是想不通的问题:“你武功那么高强,现在都还在进步,我很佩服您的能力。但我实在好奇你这么过来多少年了?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是活在这里。没看你到外面走走什么的。你不会觉得老窝在这里人生太乏味吗?每rì都是处理门派的事,比试,修功,更升段位,没想做更多特别的事吗。人生应该是丰富多彩的,你就没有其他想干的什么事吗?人的yù望方面,没什么想要得到的吗,比如正常人的娶亲生娃,过普通人幸福的生活。”
羽云高人听到这种话只有冷笑瞪她:“正常人?那种是很俗套的生活,我才不要。我是高人,我是特别的,要过就是要过特别的生活,做高人就要有享受寂寞的觉悟,如果摊上麻烦的俗世之事,我宁愿一辈子这样一人轻松。”
“师父,你有真心喜欢过的人吗?”
“有啊,我的师父,我的师叔们,虽然他们都已经死了。但都是我所尊敬追随脚步,是我毕生的目标,是我最敬爱的人。”
雪夜玥突然感觉无法跟他探讨许多‘人生哲理’,但其实羽云高人明白她指的方面,只是故意装傻。他后来跟她说:“人情什么的是最麻烦的,你如果能摆月兑这种无聊的玩意,到无心无念的地步才是真强大,我不是没有体会过人间真情,正因为体会过,感觉快乐之后只有无尽的责任,非常的麻烦,我就是这般自私的人,所以我觉得还是当一个高人来得更为轻松舒服,当荣誉感与权力全握在手,这才是我所想要的。
你如果想获得更高的地位与荣誉,就总要抛弃许多人情的东西,取舍的天平要看个人的信念所偏向的方面,有的人喜欢人情中的平凡幸福,而有的人追求权力地位的极致心更宽大,,彼此间目标不一样,对活着意义的理解也不一样。”
“好像被你绕到很深的领域去了……”
“举个例子:我原来多年前,也有年轻时喜欢过一个女人。但那个女人是凡人,很烦,天天缠着我,逼我断绝修剑悟道的生活,这怎么可能,于是我拍拍走人,与她分道扬镳。
当五十年后的现在,那女人有了许多的子孙,她找到了平凡的幸福。但她也容貌不在变成了老女人。根本与我已是不同领域的生命体,我看到她都得叫一声老nǎinǎi,而我年轻容貌永存,依然宛如当年光景。
如果哪rì你有幸看到她的苍老,然后再回顾自己的年轻神力,你认为她用短暂青chūn换来子孙满堂平凡的凡人生活幸福吗?还是你更认为自己无尤无怨不老不死才幸福呢?
也许她会说自己很幸福,一生无憾体会过各种人间真情,但我是无法理解的,我不知你能不能理解她的那种自以为的幸福?”
雪夜玥寻思了一会,想象了下一个年轻貌美的美男跟一个驼背老太站在同一个画面中的视线冲击感后,她颤抖了一下,然后叹气道:“我会觉得不幸,一生如果这么平凡过去了什么也没留下,没有展名立威,没有成就天下闻名显著,实在是白走一遭,也许常人是认为平凡是幸福,但我自命不凡,不要成为人间一个小小尘埃,我必然要出名,必让全体天下都识得我,我要自己建功立业,这是yù望,我还有yù望存在。”
“那就是了。哈,所以你我都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yù望在哪里。你跟我是一类人,正因为如此,我才欣赏你栽培你,我觉得你会明白我的意思。你我的yù望目标,是一样的。”羽云高人很满意道:“我们这类所追求的是天地间极致的‘大义’,凡人岂会懂我们。”
雪夜玥听羽云高人的话觉得没错,这才是她,才是他们这类人的个xìng,超月兑出凡人的伦理与生存的基本愿望,而心智更为偏向更高的一种深层的修仙极致的信念,类似天下独一无二的一种永恒的心愿。
比起其他的师父,她还是最喜欢羽云高人,因为这是特别的师父,从小就如母又如父,对她了如指掌又能完全沟通,能刺激到她的奋斗神经,也完全了解知道她想要什么。
羽云高人只当她为一个个体存在,而不是一个女人,这也是一种对高手的敬重,不会特别给予优待与宠爱,却是以能力定夺她在自己心里的份量,她喜欢这种高手间公平的认定,喜欢他的肯定,并以他的期望为奋斗目标来提升自己的段位。
而洛恒的存在对她来说又是另外一个领域不可或缺的人物。
他是特别的,无法割舍掉。没其他理由。
利用可利用的本领,给自己获得最好的利益,她通过三rì的平易近人,只稍微可亲点对他人,就换来全门派中大多数弟子的奉承,成就感来的太快让人感觉非常没挑战xìng。
第五rì的时候,雪夜玥已经感觉非常无聊。她焦急担心洛恒怎么还不回来。她承认想念他了。她总感觉洛恒那种好管闲事又太执着的个xìng,很容易招惹麻烦,只担心他别是外面又惹到煞星尾随陷害。
这几rì,她例行的公事除外,还有个密令任务,就是看管水隐牢中的一个‘妖怪’。并一周给它送饭一次。那个妖怪的来头有点神秘,反正是个重点监视目标,要套它的话知道它的许多秘密,这个怪物心智抓的非常紧,会跟它瞎扯,但总不泄露自己的秘密
雪夜玥因为当它是个怪物,有时问它话也耍它比较随意。什么都问,她问过那牢中妖怪有无喜欢过的人或者物体,它被关了这么多年,思念过某个人没?
不过听她如此问,那个怪物直接笑她年纪到了耐不住寂寞,还对她吐口水,为此雪夜玥的应对方式是微笑的隔着笼子把本该给那怪物准备的蔬果点心吃的一干二净。这气得饿得两眼冒花的怪物卡着封印牢笼的空隙,对她诅咒与大骂,说别是让它出去,不然要咬死她。它吼得整个地下水牢都在颤抖,但雪夜玥丝毫不怕。反而觉得引得一个怪物如此恨她,很爽,她在享受让‘人’憎恨的快感,这是她的恶趣味。
第五rì的时候,在摆平几个外派挑战者回到门派后,她一如往常的沐浴换装,把假脸撕下,以女xìng的优势真面目示人。然后摆着一个茶坐在后勤大殿里什么也不用做的很有主人气势的发呆,看着四周那些弟子忙忙碌碌的挣扎,她突然感觉当头儿签签字盖盖章太无聊了。她有点懂为什么当头儿的喜欢刁难下面的人了——那只是在享受惩罚人消遣时光的乐趣吧。
不过就在这第五rì,她终于有了点事情可作,静呤秋带着自己的那个幻化的仆人鹰进入了后勤殿,在所有弟子注目瞭望时,丢给她一个盖着天极府盖章的贵重镀金卷轴。
“你有大案子了。天极府密令到,去找负责人领命吧。”
静呤秋的话与那出现的卷轴让殿里的弟子都非常的注目,大家的表情都显露是知这是不得了的很光荣牛逼闪闪的事。
上等弟子一般都知天极府是个什么地方,那是顶级仙境的高手聚集府邸,管理整个仙境各派都无法管理的事,而每个门派中,只有顶级能为的弟子,通过一系列的资格考试,才能有融入天机府高手的神秘圈子,他们门派不出三人有这资格,雪夜玥能接到天机府的重案委托,是她能力的证明。
雪夜玥在众羡慕的眼神中带着卷轴出了殿堂,她表面很严肃,但心底其实想的是:羡慕吧,嫉妒吧!
不过她也觉得这些会羡慕她的人不懂许多事,能接到这天极府的密令卷轴,也是玩命的开始。她是既然已踏入这个玩命者的高层疯狂猎杀的圈子,她不得再退缩。是只能继续往前冲刺。
一切都有风险,荣誉也是一样。游戏规则就是如此,高手是无数死亡人中侥幸活下的变态。
天极府当有什么辣手的不能公开的案子需要处理时,会有秘密的高人指定原来看重的各派中的当代能者执行,这任务风险很大,但报酬与荣誉也非常大。
天极府对这些少年都尊称为一声‘普世仙尊’,名字是很好听,但都是一步步行极其恐怖变态的考验通过才能获得这称号,得了这称号后,可以有斩杀特权,可随便斩杀只要在仙境的不管什么身份档位的高手。不管是什么派,见到仙尊令牌,都得听命配合,不然就是对最大组织天极府的不敬重,会受到天极府中所有隐藏高手的攻击秘杀,是与整个仙境为敌。
有这称号,每个月更能分享到更多的武功秘籍,知道更多仙境的秘密,获准去更多神秘的仙境之地,知道更多仙境隐藏高人的底细,掌握更多领域的上等知识。能随便出入天极府,有了普世仙尊令牌,行天下可以享受各处王朝驿站免费食宿,能直斩龙朝官方人员,能命龙朝所有级别的官员,除了紫龙帝,其他人从最高的候王往下的大官开始都得对他们非常尊重,这比当官还爽,可说是可为所yù为的地位。
雪夜玥出了殿后,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解开卷轴,看到了上面的指定高人后她准备前去拜访,静呤秋瞄了她一眼,问她需要协助否,雪夜玥摇头拒绝,暗想:笑话,如果被你帮助,只证明我的能力太差了。
能自己完成的事,她不需要人照顾。于是一人御剑飞离师门,来到指定的秘密会务处。这次卷轴的级别是有杀戒危险的红绳系着的卷轴,但她并不害怕,踏上这段位,没有不敢的事。
在一个各处仙派地界管辖外属自然风景区的地方,在不错的一个瀑布边的亭子间她见到了这次秘密任务的委托者,竟然是映仑派的掌门映宇浩风。他是一人前来,在亭子间站得笔挺,玉冠英气,不怒而威。雪夜玥见到这位就礼貌行礼,她好奇十清界之一的映仑派遇到了什么大事,竟要天极府派他们这高手秘密处理。当然也一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然不会秘密约见。能公布的话早在十清界大会公开了。
浩风掌门见到雪夜玥的天极府秘密仙尊令牌后,在招呼过后也不废话,直接切入话题。
“这次找你来,想必你也知必须得保密吧。”
“我自然知晓规矩,掌门请说吧,你遇到什么烫手的事了?我以天极府暗使仙尊的身份保证,绝不外泄。”
“我自然是信任你才拜托你的。本来天机府的高人给我三个人选处理这案子,我前后考虑,只有你合适。毕竟你是女xìng,而且与嫌疑人毫无瓜葛,容易下得了手。”
雪夜玥听到这里感觉对这事有兴趣了。于是听浩风掌门布置。
浩风掌门直接说了自己的困惑:在映仑派众所周知,他是最大的权力者,派内第二大权者是映月师太。这位师太是浩风掌门的师叔,在当年浩风掌门年幼时,她作为唯一一个存活下的上代前辈,一直管理着整个门派。只到当代弟子中最厉害的浩风长老继承位置。她老人家的话对全门派也有非常举足轻重的分量。
浩风掌门实则已四十多,因为修功才显得年貌英俊,他行事很正派正统,虽在高手如云的仙境他们门派不突出,但也算一方占一席地位的正统大门派。
浩风掌门要雪夜玥帮忙的事,就是查谁杀了他最疼爱的一个女弟子。因为此女弟子是被jiān杀死状痛苦万分,所以不便公开,怕刺激到映月师太。更怕辱没门派的荣誉。
所以只有秘密委托天极府的人查办。
天极府这月中,有时间接手这案子的有三个高手,一个是映仑派浩风掌门最疼爱的大弟子傲雨听。这位也是天极府仙尊之一,因为不适合查办自己家的案子,为了避嫌,也被浩风掌门给过滤了掉。还有一位是云昙派灵照空,但是此案涉及到验尸步骤,浩风掌门不希望自己的女弟子死后还被个陌生男子看到全身伤痕,感觉是对她死后的不尊重,于是也过滤掉了这位,而且他不信任云昙派的人会守口如瓶。所以他最后拜托的就是对外评价人很沉默,话不多的雪夜玥。
一天前,映仑派后山发现了一个女尸,死的非常凄惨,全身都是咒法伤痕,类似被强烈的道门家术法给烧死,尸体因为是被术法火焰烧伤,所以全身**抛弃在后山。这位死者年芳十七,是映仑派掌门的麾下最爱的三位弟子中唯一的女xìng,名换雪棠。映仑掌门发现此事后悲痛非凡,发誓要缉拿凶手。映仑派以宝物兵器与各种法器灵珠闻名,弟子都有法宝与修化的能为灵术,如果说自己的这位女弟子是因为遇到恶人抢夺她带的宝物而被遇害,那此事就可定位为一般的仇杀,但是事情并不是如此结束,浩风掌门也是观察力明锐的人,他抱着惨死的雪棠返回门派的路途中,他无意发现了雪棠有身孕多月的迹象,顿时五雷轰顶刺激得他转不过弯来。
她虽然死是在门派的后山边缘,但在地界内,又是有身孕,而且死前毫无挣扎的迹象,从此来判断,浩风掌门怀疑是自己门派中人所干,而且是她熟人,所以她无挣扎痕迹,显然是措不及防。行凶者手法非常娴熟,而他通过研究她全身烧尽余下的术法痕迹察觉,这是一种**的手法,也就是说雪棠是自杀,那是什么情况让她能自杀,他推想:应该是她的熟人,而且是非常亲密的人,知道她有身孕的秘密,出于什么秘密的目的不是让她自杀就是用术法烧死了她。
能让雪棠如此这般毫无戒心的,必然是非常亲密的人,嫌疑人就应该在他的两位弟子之中,因为他只有两男一女三个最器重的弟子,推算为情杀,那必然为这与雪棠生前最亲密的两人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