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心之动容上
“那当时就你一个活下来?怎么他们都死了就你活了?”桂宝更吃惊。
玄凤瑶芸笑道:“因为那个龙被我杀掉了呢。当时看着自己的亲人残死,不知怎么的就功力爆发了。面前血雾不见万物,脑海乱哄哄的,当我再回过神,已手提长剑刺死了魔龙妖孽。”
“……我不信。”桂宝满头黑线:“十岁就斩妖魔邪物,这也太夸张了吧!”
玄凤瑶芸补充道:“知道我为什么功力那么强吗?我告诉你哦,那魔龙吞噬了我的师兄师妹们,然后我杀死了它,师父们赶回来后,挖了龙心,又炼化它的骨肉为药丹,最终全部给我吃掉了。我吸收了魔龙的功力与隐藏其中的死去的那些师兄师妹们的仙气灵源,所以我才那么强。所以说到头来,也算我间接吃了我的师兄师妹们吧……”
“……”桂宝感觉自己听了不得了的事了。他的观念被打败了。只觉得身边这小女孩说的太神奇了。但是一想又非常符合常理,不然她不可能那么厉害,古来就有吞噬灵物让自己强大的一种修炼方式,所以她吞噬魔物灵珠,反而增强自己的功力这非常有可能。他更奇怪自己怎么不害怕她,反而更心痛她,也许是因为信任她的初心很善良吧。
“你真不容易。”桂宝最终说了这么一句话,自己跟她比起来,幸运许多了。至少他的亲人们都在,没经历过生死离别,还有那种痛苦的继承能力。
听到桂宝的话,玄凤瑶芸睁开眼来,她爬起来认真的看着桂宝侧睡的容颜,眼神有点动容的含着一层水雾,心底有了感触,她很深情的说了一句话:“谢谢你。”
桂宝装睡,他明白她的谢谢,对一个陌生人说自己的秘密,也是因为回忆难受吧,这个宛如当初出事的夜晚,每是到暴风雨,就想到曾经的师兄师姐惨死的伤疤,她心底很难受,而他愿意听她的阐述,还理解的安慰她,小女孩是真感动了。桂宝不是不开化的人,天地那么大,各种奇异的事他都相信发生,也懂许多人间的无奈,所以他可怜这个小姑娘,而听了她的话后,更是心痛她,真的不容易,因为身份责任的所在,真的一人挺过的事太多了。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也许是在他讲自己如何被捡到的身世时睡着的,迷迷糊糊间,都对彼此说了许多的秘密,明白对方也许不懂,但还是说出自己心底的怀念,这个夜给人太多感触。
睡到半夜的时候,天上又打雷,狂风大雨噼里啪啦狂下,桂宝被低低的抽泣声哭声绕醒,他揉揉眼睛扭头,看到了头顶的玄凤瑶芸卷缩起来在哭,她颤抖的抱着被子,闭着眼睛,那眼角滑过小小的泪滴,皱着的眉头十分的可怜楚楚,宛如被恶魔缠绕。
桂宝心底叹一声,默默想:她果然还是害怕打雷啊。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还逞强。
于是他也不知自己怎么心情那么好,他做了一件自己都感觉多余的事,他稍微挪动了下躺着的位置,让自己瓦如大虫一样挪动到玄凤瑶芸的正面位置,对着她侧睡的一面面容,一手轻轻捂着她朝上的一个耳朵,一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脊抚模安抚,这招他小时候师姐就是这么哄他的,所以他觉得应该有效果。果然玄凤瑶芸本是哭着做噩梦,但渐渐不哭了。也睡得平稳了。眉头舒展开,然后放开握拳的手来,宛如感觉到身前的温暖一般,她向他的怀里靠近了许多,拉着他的胸口衣襟呼吸均匀起来。看她再次进入梦乡,桂宝大大松口气,又闻到小孩子头发上一股天然的仙家淡淡的香味,就跟桂芳的树香味一样,是他喜欢的家乡山村的味道,他也闭起眼睛来,回忆自己的故乡,师父曾经告诉他,他的故乡叫桂宝村,就是种满桂花树的小村,很美很美,虽然不曾见过自己的亲人,但是在梦中,这夜闻着胸口扒拉着的小玄凤瑶芸散发的淡淡天然桂花的幽香,他梦见了从来不见过的父母在村子里的家园门口对他亲切的招手……
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体已是大字型的躺在软席棉被上,厅中心的火盆早就灭了。他眼角滑过眼泪,无焦距的盯着屋顶。脑海中依然有朦胧中昨夜回故里画面,心底宛如游梦回仙般惘然惆怅,深深叹口气,然后发现小玄凤瑶芸不见了。然后又发现,天怎么还那么暗啊!依然外面噼里啪啦的狂下雨狂雷电yīn霾笼罩,他想骂人,竟然这龙卷风大暴雨下了一夜还在下!唉唉唉,所以他讨厌雨天,容易人也被感染得一直心情低落。
他又想念师兄师父了。不知他们可好,这是在这个两百年前的第八天,心情就跟天空一样——灰sè的全是雨,说不出的讨厌。
起来接着窗外的雨水洗漱擦了下脸,他又绕到厨房,只看到小玄凤瑶芸已做好了粥。看着清淡的咸菜与粥,贵宝再抬头看到对面这小孩把粥全部喝光,他只有再次深深怨妇一般的叹气:“我觉得我快不行了。一点油水也没有,再这样下去,我要饿死了。”
玄凤瑶芸叹气:“你要求太高了。”
桂宝鄙视的瞪她:“你是没见识过什么叫美食。你等着,待天晴了。我就出去抓野味给你见识见识!我要你知道什么是人吃的食物!”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似乎老天故意跟他过不去,一连下了三天的暴雨,桂芳心底越发yīn沉,他发现小玄凤也表情渐渐yīn沉。
她说:“怎么下这么大的雨?这个季节这种反常的气候是不正常的,我真担心我的师兄师姐们,不知山下的情况如何了。”
桂宝安慰她道:“他们都是修真道子,生存能力都很强的应该没有事,你别是想出去找他们,这么大的雨,山路可滑了。只有住在城堡里才最安全,你且再耐心等待几rì,如果他们还没回来,我再陪你去山下寻人。”
听他如此说,小玄凤点头。
但是被关在这个城堡里,时间长了也无聊,小玄凤有研究功法,修坐,练功,依然跟平时没啥区别,而桂宝就很空虚。不用干活,除了吃饭好就没事干,于是能做的只有围观小玄凤练剑,她动作一板一眼,在偌大的殿堂里一个人练习的很认真,桂宝仔细观察她的招路门道,他看出为碧玄宫的剑法,而碧玄宫祖上也算仙家功法的一脉流传,所以观摩起来也能看懂大多数。他也认真的观察了好久,小玄凤停下了剑法对他问道:“你既然要学习我们门派的功法,不如加入我们碧玄宫,不然我不能给你看我的剑法了。你一直在学习记住背对吗?”
桂宝大笑:“不用那么小气吧。不过看你几招功法。”
他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却小玄凤认真到他面前,她收起木剑来理论道:“这不是小事,我的演示动作很慢,为碧玄宫顶级心剑走势,你若看了全套慢动作,就好比偷偷看了我们的秘籍书,而你不是我们的弟子,这是不可以的。我也看出你很想修学我们的功法,不如加入我们。这样就没关系了。”
“那如果我说我不呢?”桂宝笑起来,他觉得这小孩还真够死板教条的。
小玄凤瑶芸听他如此说,表情有点悲伤起来道:“为什么不加入呢,听你说过你家亲人也不在了。”
“只是不在这个曾经……”
394心之动容中
“而你也没有离开这里的意思,似乎还在寻找什么,虽然我不懂,但我本能的觉得你是属于这里的,就是这种有缘的感觉,所以才希望你能加入我派。如果你真执意不加入,那对不起了。我不能在你面前练功。我去隔壁房间或者你去隔壁房间吧。总之不能围观我练秘密招法。”
桂宝哭笑不得,实在觉得她太认真了,他是真想看她练功,这就等于是**秘籍展示,但是非要承诺什么,他总感觉似乎不妥,他已经有帮派了。
于是也有点搪塞。抬头所见这个小女孩寂寞的神情,那眼睛蕴含一股期待又害怕的水气,他心底被看的有点发软,说实话,论谁被这么美貌可爱的小女孩这般期待的看着,都会把持不住不忍心拒绝的。窗外又暴风大雨还夹杂雷电,窗户也被树枝打得啪啪的响,桂宝心想:在这个鬼天气的鬼地方,指不定要呆多久呢,对星穹派的承诺这个时空也无法应诺,所以不如就加入碧玄宫得了。至少这样面前的小玄凤会开心点,自己就是不想她不开心,而且可以观摩她练功,不然这几rì天天闷着也要闲得发霉了。就当时机所迫不得而为的允诺,两百年前的承诺应该跟两百年后不冲突吧,为了能打发时间看人练功,又能看到更多的秘籍事典来寻找穿越曾经的原因,就看在加入碧玄宫的好处上,加入吧。
于是终于笑开口,道一声:“好,我答应加入碧玄宫!”
他这一说,玄凤瑶芸开心的眼睛闪光,好像愿望实现一般激动的道:“太好了!我又多一个亲人了。那你跟我来,我给你做入门仪式。”
“恩?仪,仪式?”桂宝好奇。
玄凤瑶芸拉着他往宫殿的深处走,然后道:“当然有仪式咯,这是个忠诚信念的见证,很简单的,放心吧。”
桂宝跟随她一直往宫殿深处从来未有去过的地方走,走过一个个走廊,来到一个摆放许多灵位的房间,要知暴雨yīn天还去这灵堂,感觉浑身都发毛。这里摆放着碧玄宫历来去世高人的灵位,墙上还有他们的画像,有的超级年轻,有的超级老。
灵堂里点着长明灯,昏暗中带着一股悠远湿气的烟雾。给人灵异的感觉。
玄凤瑶芸从灵台供桌下拖出一个大垫子,然后让桂宝跪着跟创派师祖灵位磕头。当磕头好,再说一段表示忠诚的话,就算拜师了。
桂宝沉默了下,按照她的要求照办了。当磕头好也起誓好后,玄凤瑶芸开心的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徒弟了。你为第八代弟子。要叫我师父。我回头就给你做一套新袍子作为见面礼,嘿嘿。”
“我勒个去!你占我辈分便宜啊!”不对,桂宝又一想,应该是自己占玄凤瑶芸的辈分便宜,要知在两百年后,她比自己大好几轮,叫她师父都是要被自己的亲师父打头说错了辈分的。而这里直接就变她之下的徒弟了。自己的身份一下提高了好多的档次。哈哈。
所以虽然开始嗷了下,但立马也闭嘴笑而不语了。
小玄凤瑶芸不懂他笑神马,对他眨眨眼睛道:“接下来,如果你想去翻阅我们门派的历史事典都是可以的了。要我带你去藏书库吗?”
桂宝吃惊看着她:“恩?不用测试我的人品,直接就这么信任放行了?你们派这么信任我?”
小玄凤瑶芸拉着他往后方走,她笑的很轻松:“没错,不用观察期,就是信任,修仙者信念为诚,我们都信任着人的本xìng,你既已发誓效忠,我们就要相信你。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对于这般被信任着,桂宝心底深深又动容了下,看着身前拉着他走的小小背影,有一股说不出的触动。他明白他们才真是古来修真者的传统之人——传承诚恳的信念,思想纯洁善良。
于是在无所事事的暴雨时rì里,桂宝又多了一个打发时间的好物,就是翻查这个门派的历史书典,要知每个门派都有专门负责的人记载这个门派的发展史,一些人员死亡事件表也有记录,每个门派都是如此,他在翻阅这段历史看看有任何线索说到穿越的术法之类的东西。
在翻阅这些古老的典籍时,他熟知了许多仙境的发展,仙境岛是如何从一个孤岛被发现,又被高人占据修仙练功发扬门派他都大体了解了下,自己的星穹派里也有这方面的书籍,但对于历史,他都是无有兴致观看的,而这次穿越后,环境导致他个xìng有了点改变,变得沉得下心思认真钻研书。
一本本翻阅书籍,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发展,有的也说的很玄乎,不可全信,他认为书也是人写的,写书的人不可能全部经历书上相关的记载事件,许多也是传说一代代流传,所以有被人夸大与虚构的存在,他又换了一本名册,所见这本是记载碧玄宫百年来的人员消亡与增加名单事典的。
一页页的翻起来,记载从最早的第三代掌门人开始,桂宝渐渐感觉不对头,因为所看到的四五位历代掌门中,他吃惊的是怎么每一代都要经历杀诛邪师的一段,而且其中除了一位是正常老死的,其余四位都是被个叫诛邪师的人杀死的。他不懂了。这诛邪师是谁?为什么每代掌门都追杀她,她能活几百年?
便是感觉到什么,叫来玄凤瑶芸询问道:“这诛邪师是谁?师父你可知。”
听到他问诛邪师,玄凤瑶芸认真的看着他道:“你终于发现到这个妖物了!很好,这是我们碧玄宫永远的宿敌,我正准备告诉你关于她的事。我们碧玄宫有个古训,就是只要活着,就要追杀诛邪师……”
这般这般如此如此,传说诛邪师是跟碧玄宫最早的祖先有宿仇,玄宗一脉传说为修术法的家族。在千年前的元古时代与同善于术法修神者的诛邪师一脉有冲突,后来两脉宗系为了一些误会闹了矛盾,互相伤害的误会让最终的全面开战爆发,总之竞争比赛了几百年后,诛邪师一脉遭遇了灭族的结果,而玄族一脉大获全胜还发扬光大起来,诛邪师心生报复的念头,便与玄族展开了跨越时间的拉锯战,但凡是玄族的人,她就要杀,毕生的执念就是杀尽玄族的人,玄族也为了消灭她展开了多打一的封锁,后来的结果就是诛邪师寡不敌众灭亡了。但是她早修成不是人的境界,趋于半仙神人,所以会一些不合常理的极致神能,比如**死亡后,可以百年重塑,每次重塑轮回后,她都再次找上玄族杀他们的传承后人。
桂宝了解到这点后,感觉这还真是特大的仇恨啊!什么恨能纠缠千年?这是得有多少的怨念能坚持千年呢?诛邪师是唯一的能转换时空术法的元古高人的话,那代表不代表她也能穿梭时间?
反正千年前的宿仇,他是无法了解的,只感觉何必呢,他第一次见识到能仇视千年的执着的人。
诛邪师在千年中轮回又生。碧玄宫这边也发展了好久,于是百年一次,她便出来杀碧玄宫的后人,碧玄宫的人被打击后必打到她再次魂飞魄散。但碧玄宫还是无法完全拔除她重生的能力。所以原来的几个掌门,都倒霉的被她偷袭死了。然后惨死的掌门的弟子,又是为师父报仇把她给干掉,这样持续了好多年了,一直循环着不停。
桂宝听到这里有点后怕的问玄凤瑶芸:“那这代她来sāo扰过你们吗?传闻是百年一遇,你师父如果还没遇到过她,不就危险了吗。书上记载,她每代的体貌特征都不一样呢。防不胜防。”
394心之动容下
小玄凤瑶芸淡定道:“不用怕,她打不过我们的,我们人多。我师祖也被她偷袭过,但就没死,还把上代的她完全打败,听师祖说,她发誓过回卷土重来。
反正我师父与师祖一直在寻找她的踪迹,根本不怕她。只要她这代的塑形之态敢靠近我们,我们就能察觉到,定然要打到她再次魂飞魄散,别以为我们好欺负的。
而且我师父为解决千年的纠缠,一直在研究新的术法阵盘,想要击破她千年的术法禁锢,让她真的魂飞魄散不存天地间。”
“还有这招。那太好了。也就是说这代你们还没见到过她?”
玄凤瑶芸点头:“你放心,我们不怕她的!经历千年,师父说了:被仇恨禁锢多年的灵魄总是一代代消散能量的,人可重生必然功力大有折扣,所以到了这个年代,她是一代重生比一代弱,因为元气被打散,能收集起来的越发少了。总有一天,她要完全死亡,能力不足为惧。”
桂宝开始陷入沉思:能人死了还灵魂不死轮回再生的术法,真是闻所未闻,实在是太惊人了。他还真有点不信,想来术法他也听说过一些玄妙的地方,神魔乱志鬼魅缭乱的故事他也听说过。思索着会不是因为原来最早的诛邪师的本尊早就死了。只是因为功力太过强大,把所有的能力都施展为了术法寄往时空中储存,类似强大的诅咒之能。然后在她死后的千年里,按照着原来的术法咒语设定来反复实现,比如咒语为:杀死碧玄宫的掌门这样的。
如果拥有那么强的法力可以在死后的千年里依然运作着,那她是否会有掌握穿梭时空的能力?如果有的话,他会是诛邪师搞来的吗?要知原来看到的那个巫女,也是女的,而且与已经当掌门的玄凤瑶芸仇恨很深,但是他又不理解,如果真是诛邪师的化体的话,为什么她要把自己丢入曾经?他真不懂了,他们的千年宿仇,又与他桂宝有什么关系?真的越想越不懂。
他渐渐有点线索,但不知是不是正确的,还是有许多的事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越想头脑越混乱。只有不想了。小玄凤瑶芸给他准备了一套碧玄宫师门的衣服,颜sè偏绿,人穿着就跟大白菜似的。他觉得果然碧玄宫的审美古来就是以翠绿为主。
玄凤瑶芸又对他道:“既已入我麾下,我得给你个新的道号尊名。你叫桂宝,这个名字适合小孩子,你是大人了。要一个好听点的名号。”
“不好意思,这是师父取的,原来有人叫我小桂子~”
“啊哈哈哈。这个更不行了。像看轻人的故意嘲笑。我想……就叫你桂芳吧,我们这里种满了桂芳树,大家的名字也多数以花树命名,桂芳,桂芳,显露显贵之芳华,为赞美的意思,你看如何?”
“师父……你不觉得这个娘了点吗……像女人用的名字……”
“但我喜欢啊!”
“好吧,你喜欢就好。”桂宝不想狡辩,只要看到她期待的眼神,就不想拒绝,自己是怎么了。
“那就这么定了,哈哈,太好了。有徒弟陪我了!你是为师我的第一个徒弟,我会好好对你疼你的。”玄凤瑶芸说的特开心,好像捡到宝一样,桂芳看着她激动的样子,也莫名其妙心情好了起来。反正就是看到她笑着就心底很舒服。眼睛移不开。
这天依然大暴雨,暴雨到实在太诡异了。不过玄凤瑶芸多了个徒弟,倒是不再只关心天气,变得更关心他,给他讲解功法,给他准备木片名牌,给他讲解许多碧玄宫的事,完全把他当自己人一般。
而且到晚上睡觉时,似乎更放心的枕着他的枕头了。还对他说:“徒弟,为师怕打雷,你记得打雷的时候,如果你还醒着,就帮我捂下耳朵。”
桂宝每当半夜醒来感觉到小女孩贴着他睡的特安稳的时候,他就突然明白了个道理:她是因为太寂寞了。现在有个徒弟亲人,是放心把他当靠枕了!也太没防备了吧!
不过有这么个又可爱又漂亮的小师父黏在身边,不喜欢才怪,渐渐喜欢她叫自己的名字,喜欢她老拉着自己一起研究术法武功,就是听着她说话看着她做事心情也好起来,桂宝发现了玄凤瑶芸的真实xìng格,她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其实很活泼。只是平时因为长辈在,被压抑着了。对陌生人很冷淡很规矩,但对自己信任的熟人亲人,就很放得开话很多,各种表情也很丰富可爱一点也不死板。所以现在渐渐热心起来的她,也对他完全的粘着,桂宝想:她真的是太寂寞了吧,压抑好久的样子,只要跟他分享自己的快乐都特满足。他渐渐开始心痛她,他想到了两百年后碧玄宫的没落,想到她两百年后,从来不笑的容颜又心痛了。只对她道:“希望你能一直有亲人伴随,不会一个人寂寞。”他不想想起两百年后的历史,那段时间碧玄宫听闻消弱到只有八个人不到了。她会很寂寞的吧。
“我有你在了。就不会寂寞。”这是她的回答,让桂宝内心难受。未来的事谁又知道呢?
第五天的时候,小玄凤瑶芸翻出了实体剑,还准备了好多干粮,背上包裹,带上伞,她拉着桂宝说:“我们准备好出门吧,师兄师姐们还没回来!我担心他们,我们去山下寻他们吧!”
桂宝心底也同样担心,但也感觉他们出去不保险,虽然这几天雨小了点,但还是不停的下,外面好多地方都泥石流了。这个岛全是山,一定有许多地方土壤松动,也有许多地方行路危险,他不放心一个小女孩跟他这么出行。桂宝还想阻拦下:“但是如果我们离开了。他们回头寻不到我们怎么办?而且碧玄宫不能没人看守吧。”
玄凤瑶芸表情难受道:“不行啦,等不及他们了。从来就没这么长时间扎无音信,我很担心,我们还是去找他们吧。碧玄宫你不用担心,本来就有术法保护,我锁上门就行,而且我也留了字条,如若他们错开了我们回到门派。看到我的字条也会明白。我们不走远,我们就去后山背面的山下去寻寻看,那边我记得有一个很大的村落,到那边去询问一番,如果没结果,我们就回来,好不好?可以陪我一次吗?”
“当然陪你,你一个人出行,我也不放心。既然师父你要出去,我一定陪你。”于是桂宝也准备起来,穿上靴子,背上包裹,借的剑还是门中不知哪位高人的,反正总要有一把真剑防身,他这点还是懂的。
然后与小玄凤都出了碧玄宫大门,锁上门,门口浮着宛如水波的光影浮墙顿时呈现,他明白这便是保护封印。
他其实这几天也有担心,想来那些人怎么还不上山回来,一行十多人一点消息也没有,实在诡异。又见山下许多泥石流滚过的地方有坍塌,他更担心,想别是小玄凤的师兄师姐们不幸被泥石流给埋死了。他不想看到她伤心。就是这样。
下山的路很湿滑,看到个小女孩背着一个长剑艰难的提起裙摆小心的走下巨大的台阶,桂宝一把提起她甩在背上,笑道:“师父我背你。”
“好,脚下小心。”被人背着的玄凤瑶芸笑的很纯然,她撑着伞,伞向前清晰给走路的桂宝挡风雨,远远行来,只见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年腰间别着剑手臂挂着包裹,身上还背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在雨中前行,小女孩很乖巧的给他撑伞与用袖子擦他脸上被溅到的雨水。行走烟雨纷绕的小雨林间,光光的微染青苔的石街小路折shè他们的倒影,说不出的一种奇妙的画面。
桂宝感觉心底某些地方又软化了。特别是觉察到她吹到脖子间的气息,还有那小小手的温柔抚模,心底也随着烟雨的天气,朦胧中萌生了一股莫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