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枫,但愿朕的猜想是客观正确的,但愿你不是一个为了爱情可以伤害无辜的人。レ?燃?文?レ”
冷雨寒回到凰瑞宫,看到慕容秋涟坐在桌前盯着烛火品茶一动不动的背影,察觉到了男子身上那抹陷入思绪里含内如海,外阔无垠的低度深沉。
“秋涟?”
冷雨寒破开荒亲切的喊起了慕容秋涟的名字。
“大胆!谁敢直呼孤王——”
墨眸回首,冷雨寒近望观之。
这男子,一对眸子深邃遽然的黯淡渏泊,俊美细致的五官冰冷如地狱无常,尊贵张扬的透着狠辣狂傲的帝主本色,他的身上无一处不散发出夜幕下野性追杀的危险气息,不失优雅,却绝非善类。
看清屋内的来人和满室的装摆,男子身形一震,薄唇张了张,合不上的僵住。
“呵呵,是朕!帝君,这些日子你骗朕骗的可还舒服?”
一个名字而已,就试探出他的痴傻?
冷雨寒坐在慕容秋涟的对面,言语带着笑吟吟的问候。
“娘亲,你回来啦?涟儿等你好久,没意思就对着镜子学唱剧的话戏!演得像不?涟儿是不是很有君王的驾势?”
僵住的嘴唇忽的收起,慕容秋涟迅速敛退眸内的千古寒渊,恢复日常的傻笑,拿起桌子上的对戏本子,迎上来。
“”
这么烂的补救借口?
慕容秋涟当她是三岁的孩子?
学话戏?有剧本导演没的?他有那个当演员的天赋木有?
“娘亲你看,这是戏里的花师写给我的文词,讲得就是一个皇帝被奸臣残害成痴,后来有时会说出一些他自己的语言喔。涟儿刚刚学的就是这个皇帝突然回想起以前的段子,学得像不像?”
两人之间一步便能走到的距离,慕容秋涟非要连跑带跳,身体幅度夸张到大摇大摆的蹦到冷雨寒的面前,小孩子一般的蹲到和冷雨寒差不多的高度,翻开对戏本子,指着里面的内容给冷雨寒看。
“”
冷雨寒看到了,戏文里的确有慕容秋涟刚说的这句话。而且戏文上面还非常明确的标好了说此段台词需要的心里状态,面部表情,甚至连说话该用什么样的口吻都记解的相当详细深刻。
冷雨寒莫名的沮丧了,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慕容秋涟在皇宫里不是故意扮傻的?
那自己所有的猜想,不都设错了方向?
“娘亲,你不称赞涟儿吗?涟儿演的不好吗?”
慕容秋涟见冷雨寒对自己的问题一点反应都没有,眸子失望的眨巴眨巴,抽着肩膀站起身,坐到旁边的位置上,自我反省中:“是眼神没演好?还是说话的声音不够?”
冷雨寒盯着慕容秋涟入戏严重的跑到铜境前咳嗽几声,站直身板抖抖衣袂的对着镜子自我审视的表演着,口中一次次的重复着那句“大胆!谁敢直呼孤王的名姓?”的台词,还不时的调整站姿,眼神扬起的角度,沉默了。
不可否认,此时冷雨寒的心情,相当悲哀!
可怜的慕容秋涟如果就这么傻了,还傻得透顶,就真的有点可惜了。
“你从哪来的戏文?宫内今日有请戏班么?”
鸢碧菡的死祭,皇宫里的幕戏?
是谁这般无礼,触动皇室声威?
“呃没有啊!涟儿出去抓鱼,碰到戏庭里的宫侍在梅林子里请教皇宫里的戏花师教戏,就跑过去和他们一起玩啦。那位花师说涟儿天生就是当皇帝的料耶!”
说起下午的奇遇,慕容秋涟兴奋的手舞足蹈学着宫侍们表演花戏里的绕袖姿势,站在铜境面前摆好踏步。
“娘亲,涟儿给你表演一段喔!”
男子襟袖一叠,右手扣腕轻转,掌心朝上指尖朝后旋身一摆,视线着眼于袖端,顺势右手弹腕指尖向前挑去,掸摆在身侧,举眸望月,神盼生辉,十指挽出美丽的兰花,身形缓缓弯垂,犹如仙女凭栏吊玉钩,衣袂飘飘,绝离出尘埃的鸿姿清色,慕容秋涟,美的不食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