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黑袍男子伸手止住了还想上前的棕衣男子,冷喝一声:“降格!”
被唤作降格的棕衣男子听到他的喝止,只得愤然退后,一脸不平。
若谷转过头,待看清来那一身黑衣的男子正是那次在殿堂内见过的人,记得巫主曾经对她说过,这人应该叫巫灵罢?
看他们几个人的样子,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难道这些战争,他们没有参与?
正疑惑不已,那巫灵已上前曲腰,对着她恭敬的低头道:“圣女,请把巫主交与我们。”
“大哥!”他身后四个男子同时惊呼,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若谷这么恭敬。
若谷淡然看着他们,嘴角有一丝冷笑:“巫山山主巫灵、蛊山山主蛊龙、降山山主降格、鬼山山主鬼伏、冥山山主冥魂,你们五个来这里,想要带走落卿,究竟想干什么!”
五个男子眼底各有一丝惊骇:这女子怎么会得知他们五山各山主的名字?还这么详细?
巫灵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弯腰姿势,道:“按照惯例,巫主每次闭关出来,或者血祭之后,都要进行一次大补的,更何况这次他还与那入侵者大战了一场,伤了身子,所以更应该进行补祭的。”
若谷皱着秀眉,低头看着巫主俊瘦而苍白的脸颊,轻叹一声:“补祭?那是什么?”
“这……”巫灵回头看了看用黑色绸布遮掩起来的东西,欲言又止。
若谷早已注意到那两个不明物体,此刻见到巫灵的模样,疑惑更重,但又见巫主此时的状况,只得无奈的道:“行了,你们去吧。”
若谷站在破败的殿堂内,任由几个男子小心翼翼的抬走巫主,消失在她的眼界内。
虽然有一些担忧,但想着那五个人是巫主亲手扶持起来的下属,她也稍稍放松下来。
转头愣愣看着地上那几条整齐有序的划痕,若谷清秀的脸上有一丝凝重。
似想到了什么,她出了殿堂,随着五位山主消失的方向追去。
**一路上经过的地方都有或多或少的打斗痕迹。
有些地方原有的绿草树木被什么高温物体烤过,留下一片焦炭。
还有些地方的建筑似乎被什么阴邪东西给碰到过,被腐蚀之后留下狰狞可怖的印痕。
到处都还有没有清理干净的血渍,散发出腥臭难耐的气味。
若谷的身子有些支撑不住,她虽然一下得到了柔儿强大的灵力,可是对于身法方面,由于她身体的原因,她无法支持很长时间。
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若谷站立在一个应山而建的廊道上,有一丝焦急。
放眼望去,全是一条见不到尽头的廊道,以她这种速度根本不可能追得上他们,可如果运用灵力,使用柔儿记忆中的‘瞬转’,她的身子又有些吃不消。
靠近廊道边缘,向下望去,全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根本见不到山底有什么。
若谷定了定神,如果说从这里跃下,只要在落地之前找到一个支撑物使用一次‘瞬转’,就可以轻易到达山峰底部。
深吸一口气,若谷轻身跃起,站立在廊栏上,坚定的纵身一跃——她相信自己!
强烈的劲风吹着她的发丝和衣袂,丝毫没有任何恐惧感,她只觉得全身心都放纵在这一刻,心中的愉悦让她想放声大喊。
这一刻,她是感谢柔儿与巫主的。
有了力量,她心中一直停留着的无助感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能俯瞰天下的自信。
巫主,这个男人不管是因柔儿的原因,还是她自己的原因,她是绝不允许他有半分闪失,所以她一定要赶到,亲眼看着他补祭!
至少她给自己的理由是——巫主只能由她亲手杀死!
*终于到达山底,惊心而小心翼翼的借助一颗参天古树停止下滑,稳稳的跃下站立在全是枯叶的地上,齐若谷缓缓吐出一口气:她真没想到这座巫山会有这么高!
当初巫主拥着她从巫山跃到另一座山峰,似乎根本没有用到这么久的时间。
左右四处观察,除了密密麻麻的参天古树,和一地的枯树叶,还有偶尔从远处传来的野兽嘶吼声,她未发现什么,正疑惑自己所处什么位置,而巫主他们又在何方时,前方突然传来几个惊恐的呼叫声,惊得齐若谷紧皱眉头,缓缓上前。
待靠近人群之后,若谷屏住呼吸,跃身而起站在一颗树叶繁多的参天古树上,居高临下的观看着下面所发生的事。
“你们这些贱民,谁让你们擅自闯进巫山灵界的?来人,给我拿下!”为首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指着六个被巫士围圈在一起,吓得浑身颤抖的男子喝道,他衣袍左肩处还绣有一个紫色‘巫’字。
若谷看他们的服饰,可看出是月氏国或者匈奴国的子民,可是他们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因为这里的结界被打破,外面世人已发现这块荒原上的异样?
若谷还在分析着外人能知道这个地方的原因,却听得一声凄历的惨叫,惊飞了古树中许多鸟儿。
只见那六个平民中的其中一个已身首异处,一颗头颅翻滚在另外五个平民脚边,鲜血直直向外溢出,惊吓得他们痛声呼唤,惊恐不已。
若谷皱了皱眉,这种血腥场面她有些承受不了,更何况对方还是手无寸铁的平民。她本来对这些巫士心存憎恨,此刻见他们又残杀平凡人,不由得想起脑海中最深处的那痛苦记忆,让她瞬间失去理智,从古树上一跃而下,落在人群的前方,冷冷的注视着几个巫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