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长法说,躲几天也好,前面的事情还没处理干净,等彻底处理干净了我就通知你回来。长法说,前面那件事情估计没什么大问题,主要是这次,傻逼小钱再“逼裂”我也得防备他点儿,没有什么动静我再回去。我问,你是怎么处理的小钱?长法嘿嘿地笑:“那可真是个傻逼呀……我跟你的伙计电话联系了以后,没跟他们照面,直接让他们走,我就去了他们租的那间房子。小钱不认识我,还以为我是个好说话的主儿呢,一个劲地求我放了他,他要给我一万块钱。我没跟他叨叨,拿出刀子就挑了他的两个脚筋。这小子竟然直接昏了,裤裆里那个臭啊……哈哈,我没管他,坐在旁边抽烟。这小子醒过来以后,连哭都不会了,直央求我别杀他。我告诉他,我暂时不会杀你,但是你胆敢再去折腾蝴蝶,我随时会来杀了你的。他彻底‘放躺’了,跟他妈汉奸跟鬼子表决心一样,躺在地上赌咒,我要是再敢动这个念头,你杀我的全家我都没有怨言。血淌多了,我怕把他淌死,就背着他丢到了医院门口,自己走了。”
“好,很好,”我想了想,“这样,你好好在外面躲着,我派人回没什么事儿我就通知你回来。”
“我想好了,在外面不错,跟他妈老鹰似的,真潇洒,暂时不回去了,闯荡一阵再说。”
“别这样啊,”我有些着急,他走了谁来帮我处理那些棘手的事情?“玩几天尽量回来,我很需要你。”
“远哥,这样吧,”长法顿了顿,“你有什么需要我办的,我回去给你办就是了,钱呢,到时候再商量……”
“去你妈的,”我笑了,这样也好,“你想当职业杀手啊,第一笔生意跟我做?”
“没那个想法,嘿嘿,”长法笑得很无奈,“我做的事情太杂了……算了,不说了,就这样吧。”
我让他别挂电话,正色道:“长法,你随时开着机,最近可能让你帮我个大忙,钱好商量。”
长法哦了一声:“是不是处理孙朝阳?行,我豁出去了,一是为钱,二是为情,你尽管吩咐就是了。”
暂时还抽不出时间来,没法吩咐,我说:“你随时开着机就行,到时候我跟你商量。”
挂了电话,我躺着抽了一根烟,很快就睡着了,脑子空荡荡的,一夜无梦。
醒来的时候,金高和我爹正坐在外屋的沙发上说话,见我醒了,金高笑道:“你行,睡得跟个死猪似的。”
我爹看了金高一眼,疑惑道:“小金没睡?你们这是干什么?”
金高连忙回答:“我哪儿敢睡?浙江那批货要来了,等了一宿呢……老曹真扯淡,说好了又没来。”
我爹放心了,边喊我弟弟起床边说:“别光为了挣钱忘了身体,身体最重要,你睡我给你们听着消息。”
金高打了一个哈欠,边伸懒腰边进了我这屋:“我睡会儿,你和春明‘值班’。”
“睡”春明也起来了,捏了捏受伤的胳膊,“麻了,我操……远哥,你该忙就忙你的,我在这儿。”
“那好,”我叠着被子对春明说,“估计大白天的不会出什么事情,留点儿心就行,我回市场”
“别叠被啊,我还没睡呢,”金高直接躺到了我的床上,“盖上盖上,觉觉喽。”
我把他从刘梅家带来的被子给他盖在身上:“这是你的,让你享受享受我老婆的温暖。”
金高蒙着脑袋吸了两下鼻子:“真香啊,女人跟男人就是不一样,你的被子太臭了,香,这个觉睡得肯定好。”
我没有心思跟他开玩笑,转身出门洗脸刷牙去了。
我弟弟正蹲在厕所里玩水,我刷着牙蹲在了他的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我弟弟好象没发现我,一把一把地从脸盆里往地上洒水。我抹了一下嘴巴,用牙膏沫把他的眉毛涂成了白的:“哈哈,白眉大侠,威风啊。”我弟弟慢慢抬起了头,我发现他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哥哥,你不喜欢我了,你整天不在家陪我……别人说我没有哥哥了,我哥哥是个坏蛋,我哥哥当过犯人……”我漱了口,拉他站起来,一把抱紧了他:“都怪我不好……你哥哥不是坏蛋,你哥哥也没当过犯人,你哥哥当的是管犯人的警察……二子,你给我三天时间行不?三天以后我带你出去玩儿,你说上哪咱就上哪,你当我的哥哥,我当你的弟弟,让爸爸当咱们的小兄弟,咱们一家三口游遍全国,你说好不好?”
我突然发现弟弟长高了,他几乎比我还高了半个头,他一把推了我个趔趄:“少糊弄我,你整天撒谎。”
我想过去抱他,一时没有了勇气,一下子觉得他是个大人了,我不敢像对待小孩那样对待他了,怔在那里。
我弟弟蹲下继续玩他的水,我站在他的头顶上说不出话来,不知道应该怎样跟他解释。
我爹进来了,模我弟弟的脑袋一把:“起来,出去吃饭去,大远,今天还去市场吗?”
我点了点头:“要给大伙儿发工钱了,我得去一趟,可能的话中午回来吃饭。”
我爹很高兴,顺势搂了我弟弟一把:“听见了吧?你哥哥说要来家吃饭呢,赶紧吃,吃完了跟我出去买菜去。”
“别……”我刚想拦他,转念一想又笑了,“好啊,多买点儿好的,我跟大金他们中午喝点儿。”
“这就对了,”我爹推着我弟弟出去了,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酒你买,菜我买,亲爷们儿帐目清。”
“哈哈,这就跟我算计上了?不瞒你说,你儿子的钱顶你一百倍还多,我给你买了四瓶洋酒,中午就带回来。”
“洋酒不好喝,我在你丈人家喝过伏特加,一股子尿臊味,不过你买了就拿回来吧,我把你丈人也喊来……”
“别叫他来了,”我不敢肯定中午能不能回来,“我腼腆,不好意思见丈人。”
我爹不理我,催促我弟弟吃饭:“就这么定了,吃点儿饭赶紧走吧,没时间跟你罗嗦。”
我弟弟正因为一根咸菜在跟春明生气,一脸怒气:“哥哥,你看这个人,他咬过的咸菜给我放碗里了。”
春明笑岔了气:“嘿嘿嘿嘿,二子真好玩儿,吃饭不让我看他,一看就不吃了,跟个小姑娘似的。”
我把弟弟丢在桌子上的咸菜吃了,模他的头皮一把:“真讲究啊弟弟,以后咱们不吃咸菜了,天天吃西餐。”
我爹站在旁边惬意地笑:“那好啊,小康了啊,咱们家走在了时代的前列。”
我随便扒拉了一口饭,捏了春明的肩膀一把,春明跟着我走到门口。我对他说,一会儿老爷子要带我弟弟出去买菜,你在后面跟着,别跟丢了。春明说,你放心,我是侦察兵出身,这点儿小营生难不住我。我回头打了一声招呼,走出了院子。小吃部开着门,几个兄弟坐在里面吃油条,我问一个叫曹杰的,花子呢?曹杰说,花子刚走,说是回冷库安排一下马上回来。我转身上了车,倒车的时候,油门加得大了点儿,差点撞到我家的院墙上,我骂了自己一声,慌你妈的什么慌?忙着去找死啊。骂完了,心里莫名地泛起一股空虚,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要把车往哪里开。
在车上我给林武打了一个电话,让他马上回来,去胡四饭店等我,我要跟他和胡四商量点事儿。林武说,什么事情这么紧张?不挣钱了?你不知道咱这生意好到什么程度了,连当年胡四都没有这个起头呢。我说,钱没有命要紧,你马上回来,孙朝阳差点儿把我杀了,我必须跟你们商量商量下一步怎么对付他。林武在电话那头大声喊,老七,你他妈把个逼脑袋伸出去咋呼什么?不怕对面来个车把你的逼脑袋削了去?接着传来老七的声音,武子哥,给咱兄弟留点儿面子行不?瞎嚷嚷什么嘛。林武笑了,杨远你听见了吧,这小子不听我的指挥。我说,那你就把他一脚踹车底下去。林武咋呼道,老七,杨远说让我把你一脚踹下去,接着啦!我听见老七哎哟了一声,你真打呀,好,好,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林武说,我回家办点事儿,给我跑好了啊,“黑”我的钱我回来割你的蛋子,说着挂了电话。
回了市场,大昌正站在他办公室的门口跟一个卖鱼的小老板说笑,见我来了,气哼哼地晃了一下头:“天塌下来也没你什么事儿啊。”转身进了办公室。小老板不明就里,尴尬地冲我笑道:“大昌这小子真没礼貌,怎么敢这样跟远哥说话?”我知道一定是又发生了什么,没理他,直接进了大昌的办公室:“怎么了又?皮痒痒了?”
“你那个把兄弟太不象话啦,”大昌倚在沙发上忿忿地说,“昨天可能是喝了一宿酒,今天就开始耀武扬威……”
“别着急,慢慢说。”我坐在他的对面,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为什么总是到了关键时刻他就来添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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