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童大声叫着,眼中瞬间盈满了泪水,紧紧地抱住了风子衿……
抱了一会,他开始上下打量风子衿,因为激动声音中有抑制不住的颤抖,“你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河女说你已经死了,但我一直就不信!这下好了,你终于回来了!”他说着,眼角流下泪来。
风子衿微微一笑,轻轻帮他拭去泪水道:“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风童这才止住泪,笑起来,注意到了一直站在风子衿身后的河女。“这位是?”他问。
风子衿一把将河女拉到风童的跟前笑道:“多亏他救了我,还把我一路送到了这里。”
河女朝风童微微一笑,却见风童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她的面前,她吓了一跳,刚想上前去拉起他来,却见他朝她“嗵嗵”地磕了几个头,一边说道:“风童替公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河女连忙将他拉起来道:“不要这样,我与你一样,都愿意追随公子。”
风童微微一笑,搂住她的肩道:“那好,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一起追随公子左右!”
河女也笑,刚想回答,却突见一个约莫五十岁的男子大步走进门来,一把拉住了风子衿的手。
“子衿,你终于回来拉!”他激动地说着,拉住风子衿的手微微颤抖着。
风子衿眼眶也是一红,唤了一声“舅舅”,跪在了他的面前。屋中顿时弥漫着亲人重逢的喜悦气息。
待彼此心情平复了一些,大家坐下来说话。
“子衿,那时风童回来告诉我说你被刺死了,我都不能相信,当时是怎么回事?”张迁问风子衿道,他问的问题正好也是河女想知道的。
风子衿深吸一口气道:“我确实差一点就死了,只不过,上苍似乎特别眷顾我。”他说着缓缓解开了襟口的纽扣,露出了胸膛。
在那苍白而消瘦的胸口,心脏的部位,赫然有一个圆形的疤痕,大概是愈合的时候没有好好敷药,新长的肉翻着像一条粉红的肉虫匍匐在伤口周围,让人看得触目惊心。“这便是刺中我的那一剑。”风子衿缓缓说道,“原本受了这一剑,任谁也活不了,只不过,我的心却与一般人不同——”他说着指了指自己胸膛的右边,“我的心长在右边,所以才会侥幸逃过这一劫。”
听他这么一说,河女不禁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祷告起来,多亏了河母保佑才能让他不死啊!
这时只听张迁继续问道:“那后来怎样了?”
“他们将我抛进了渭河之中,我便顺着渭河流到了陈月国,被当地的一个渔民给救了。”风子衿答道,轻描淡写地将在陈月国的遭遇一笔带过,“后来,便被这位何兄弟给送了回来。”
听他这么一说,北侯看着河女的眼光也有了不同,他朝河女微微一点头道:“多谢这位小兄弟了。”
河女忙道:“没什么,在下将会继续追随二皇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迁点点头,想了想对风子衿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风子衿淡淡道:“我能怎么办?现在似乎全国都是想要追杀我的人,也只有舅舅这里能有我的一席之地。”
“你绝不能就这样妥协,舅舅会帮助你去获得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张迁站起身来愤愤地说。可是,想了一会,他又有些泄气了:“只不过,自从三皇子登基后,为了怕我帮助你,已经用各种借口削去了我不少的兵权,我现在手下的兵力是远远不能跟他抗衡的。”
“我们可以联合东侯和西侯一起发兵!”风童插口说道。
张迁摇头道:“他们跟我的处境相差不了多少,就算我们联合出兵兵力也还是不够啊。不过,我想只要二皇子登高一呼,他们一定会站出来支持的。”
“要不,我们借兵?”这时在一边没说话的河女突然插口道。她也不知自己如何有了这个主意,可是就是这样不能控制地说了出来,“我们可以向邻国借兵,跟他们达成同盟。三皇子登基后,残暴好战,常常骚扰邻国边境,我想他们也会希望二皇子能够夺回王位,只要我们向他们承诺达成和平协议,他们应该会帮助我们。”
张迁轻轻点头道:“这未尝不是一个好主意,不过,就怕引狼入室啊。”
“主力当然还是我们的军队,他们只需配合我们在边境发动攻击就可,只要不让他们深入我们烈风国,便没有太大的问题。而且,我们不要只寻求一个国家的帮助,可以同时找好几个国家,那样,彼此可以有个制约。”河女缓缓说道,让张迁不禁向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可是,他们会帮助我们吗?”风童不禁有了疑问。
“那就要看说客的本事了。”张迁答道。他托腮想了一会,又说:“我可以亲自去一趟上云国,我的领地与他们比邻,彼此间关系还算不错,边境上两国多有贸易,我想我大概能够说服上云国的皇帝,让他派些兵帮助我们。”
“那还有陈月国和南燕国呢?”风童不禁问道。
“西侯与南燕国一向交好,我想他定能说服南燕国国王助我们一臂之力。倒是陈月国,他与我们烈风国接壤土地最多,而且距离烈风国国都也最近,需要找个人好好地去说。”张迁答道。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风子衿突然问河女:“你跟他不是结拜的兄弟吗?”
河女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微微一笑答道:“是的,公子,那就由我来走一趟,我一定会尽力说服大哥让陈月国皇帝发兵帮助我们的!”
风子衿朝她淡淡一笑,拉住她的手道:“那就辛苦你了。”
他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仿佛要将他的信任传递给她,让她的心不禁泛起了阵阵涟漪,守护和追随他的决心更加坚定起来。至少他是信任她的,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