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大军,在这个晚冬的早晨没有任何阻力地进入了京城之中,迅速地包围了烈风国的皇宫……
烈风国三皇子的皇帝之位终于坐到了头,现在,他已经成了孤家寡人,除了皇宫的禁卫军在保护他外,其他的大臣们都一边倒地投靠了二皇子。
在皇宫的朝堂之上,风子衿终于见到了半年多未见的弟弟,杀了自己的父亲当了皇帝以后,他倒是见胖了一些。
“你为何要这样做!”风子衿看着弟弟风子佩冷声问道。半年前,他或许会带着满脸的不可置信和满心的沉痛来面对这个弟弟,可是现在,他的脸上只有淡淡的寒意,眼中只有冷冷的眸光。
风子林哈哈一笑答道:“你何必明知故问?自古以来,哪个皇子不想登上皇帝之位?你不要说你不想,你若是不想为何还会带兵反叛!”
“这都是你逼我的!”风子衿愤怒地说道,“就算你想当皇帝,也不能杀了父皇!”
“哈哈哈!”风子佩疯狂地大笑起来,“谁让他想立你为太子了,那个老东西整天吃着我给他准备的仙丹,心中却想着让你当皇帝,我怎么能让他得逞?”
风子衿闻言剑眉紧锁,脸上一片寒冷,他大声对守护在风子佩身边的禁卫军喝道:“你们都看见了,这个皇帝只是个弑父杀兄的篡位者,你们若是还执迷不悟守护他,就别怪我对你们无情了!”
众禁卫军听到此言,不禁面面相觑,心中害怕起来,拿着刀的手也变得无力了。
风子佩见状,突然拔出佩刀一刀斩杀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卫士厉声道:“谁敢背叛我,我就先杀了他!”
但是,他的这个行为不但没有唬住那些本已犹豫的士兵,却更加把他们推向了风子衿的一边。顿时,便有不少士兵放下了武器,跑到了一边。
风子衿冷笑一声慢慢走近风子佩道:“你看你,现在已经是众叛亲离了,你的皇帝之梦已经做到了头!若是你想死后能体面一些的话,就自己了断!”
风子佩见此情景,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二哥,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就饶了我!求求你!”刚才还高高在上的皇帝,现在竟变得卑贱不堪。
风子衿冷哼一声,看着弟弟的眼中没有一丝情感:“我们的兄弟情谊早在你派去的人一剑刺入我的心脏那一刻就断了,现在你只是我的杀父仇人,对于杀父仇人我是绝不会饶了的!”
风子佩的脸上留下了懦弱的泪水,他苦着脸道:“既是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只是希望能用父皇的那把剑了断自己的生命,也算是为他偿命了。”
风子衿缓缓解开自己腰边佩着的剑来,走近风子佩递给他道:“我就成全你的心愿。”
风子佩伸手接过剑来,眼中凶光一露,突然便暴跳而起举剑向离他不远的风子衿直刺而去。这一巨变发生得是那样的突然,让所有的人猝不及防,甚至是靠得最近的禁卫军都来不及阻止。
寒光闪闪的长剑,直刺而去,眼看就要刺进风子衿的心窝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殿中响起一声急切的惊呼“公子”,接着一个灰色的身影如箭一般飞射而出,直扑风子衿的身上而去。
剑“噗”地一声刺入了软软的身体之中,鲜血霎时染红了河女的衣衫。河女忍住背后的剧痛,回转过身去,手起刀落,将近在咫尺的风子佩砍倒。
风子佩虽然已死,却仍然紧紧地握着那把剑,随着他身体的倒下,那剑又“兹”地一声被拔了出来。河女痛呼一声,只觉一股热流喷上了后脑,便晕了过去。
风子衿看着瘫软在自己怀中的河女,手上触着的是温热的鲜血,只觉一阵感动涌上心头,他打横将河女抱在手中,大声叫道:“快叫太医!”便飞快地往寝宫方向而去。
鲜红的血滴沿着河女垂着的手臂滴落下来,在皇宫的地上形成一条慑人的血线,指引着众人跟随而去。烈风国最出名的将军,二皇子最得力的助手,为了救人受了如此的大伤,他们这些与他有着袍泽之谊的人,如何能不跟去看看?
待北侯带着众将军进了二皇子的寝宫之时,太医已经在为河女止血了。她的背部着,骇人的伤口旁是雪白的肌肤。众人看了不禁均是一怔,而这时,二皇子却已经发了怒。
“谁让你们进来的!”风子衿朝着一干人等大声吼道。
众人又是一愣,他们的二皇子一向是温文儒雅的,在朝夕相处打仗的日子中,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大声的吼过!他们不敢多问,连忙鱼贯而出,只留下了胆子大的风童。
“风童,你出去跟北侯说,让他暂时将朝中之事管一管,过一会我再去。”风子衿转头对风童吩咐道。
风童领命而出,三皇子才刚死,尸身还在朝堂之上躺着,他需要去处理。另外,还有那些支持三皇子的臣子,也需要有一个合适的处置。
风子衿转头看着风童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缓缓地将视线调到河女那雪白的脊背上。背上那个触目惊心的剑伤还在往外流血,似乎没有见好的迹象。看到这里,风子衿不禁有些烦躁起来,他大声问太医:“血什么时候才能止住?”
太医忙答道:“下臣已经给将军上了最好的外伤药,相信慢慢就会止住了,二皇子不要太着急了。”
“我如何能不急!她是为我受的伤,到现在了也没有醒!”风子衿剑眉紧皱着,一想起她奋不顾生扑上来救他时的样子,心就禁不住地有些疼。
“二皇子请放心,将军只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等血止住了,定然就会醒转的。”太医惴惴地瞥了风子衿一眼,答道。
风子衿点点头,用一双带着冷意的眼睛盯着太医道:“你一定要保证帮我把她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