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道,老爷怎么会向皇上提出那样的建议,现在可好,那个女人倒是离皇上越来越近了。”梅儿嘟囔着说道。
徐兰馨白她一眼轻声道:“不可胡说,我知道爹的为人,他向来是对事不对人的,他一定是觉得那样安排她最合适才会提出那样的建议。不管怎么样,她好歹是为子衿哥哥立下大功的,该有个好的安排。”她嘴上虽这样说,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不是滋味。
“她是个女人哎,最好的安排就是皇上找个好人家让她嫁了,现在成了贴身侍卫这算怎么回事?”梅儿口没遮拦地说着,心中为小姐很是打抱不平。
见小姐听了她的话眉头皱了起来,她忙轻扶住小姐的肩膀安慰道:“小姐,你也不用怕,那个何男长得那么难看,皇上定然不会喜欢她的!”
徐兰馨脸上微微一红,道:“我怕什么,就算她做了皇上的妃子也没什么,皇上三宫六院不是很正常吗?”
“小姐……”梅儿正待再说,突然便闭了嘴。因为她听见外面尖细的声音唱道:“皇上驾临——”
徐兰馨闻言立刻站起身来,走到铜镜前整理了一下本就整齐的发髻,刚刚转过身来要往门口迎过去的时候,风子衿已经推开门大步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刚刚被封为贴身侍卫的河女。
看到河女,徐兰馨眼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她缓缓地向风子衿行了个礼,本来绽放的笑容微微的收了起来。
“朕是来请你搬回幽清宫去的,那院里弄残的花已经都重新移来新株植好了,现在幽清宫比那晚之前还要漂亮,朕保证你住在里面不再会想起那晚的事来!”风子衿温柔说道。
那晚刺客攻进幽清宫着实将她吓了一跳,他才会让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些天,只是为了等幽清宫院中的花草植好之后,他不想让那些惨败的花草让她重新想起那晚的血腥。他就是这样地保护她,从小到大都这样,但是,那种哥哥保护妹妹的情感跟男女之情又有着很大的区别。
可是,徐兰馨并不完全理解这种区别,在她看来,这种保护就是他爱她的表现。所以听他如此一说,她原本有些阴霾的心情立刻晴朗无比,灿烂的笑容重新挂上了脸颊,她走近风子衿的身边,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带着撒娇的语调娇声道:“谢谢子衿哥哥,我就知道你疼我!”她说着还感觉不够,轻轻踮起脚尖来,在风子衿的脸颊上印下轻轻的一个吻。
她的这个动作太过于大胆了,让屋中的人都怔了一怔,甚至连梅儿都不禁大大的意外起来。向来以淑女自居的小姐,今日怎么会当着别人的面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河女更是心中一酸,这时她才感觉到做他的贴身侍卫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即使他来跟他的妃子亲热,她也得跟着他,他晚上如果要临幸他的妃子,她也得住在离他最近的一个屋中!这对于爱他的她来说,是一个多么痛苦的煎熬啊!
她强压住心头涌起的心酸,微微低下头去,躲开了徐兰馨有意无意向自己投来的目光。从进门开始,她就感觉出来了,这个兰妃对她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那个吻,或许正是对她的一种挑衅。
想到这里,河女在心底自嘲的一笑,为徐兰馨那个毫无来由的挑衅感到可笑,她不过只是他的一个侍卫而已,还长得这么丑,怎么可能会对她造成威胁?
这时,梅儿突然对风子衿说道:“禀皇上,兰妃主子的衣物奴婢一个人搬不走,是否可以让何侍卫帮着拿一些?”她说完,带着明显的挑衅眼神瞪了河女一眼。
河女微微一笑,还没等风子衿说话便答道:“微臣不甚荣幸。”她又如何看不出梅儿眼中的敌意?既然她认为需要提醒一下她奴才的身份,那么她就如她所愿当一个没有威胁的奴才。她默默走到一边,开始帮助梅儿收拾兰妃的衣物。
屋中的空气一下冷了下来,一种微妙的东西在风子衿的心中开始滋生,他默默地看着河女的一举一动,忽然间对于梅儿的“没大没小”恼怒起来。这种恼怒迅速占据了他的整个心,将刚才徐兰馨轻轻一吻给他心头带来的微妙感觉瞬间掩盖。
虽然心中恼怒,但是嘴角却依然上扬着,只是那唇中说出来的话却带了一丝冷意:“你这个丫头休要蛮横,宫中有的是宫女,何故要用我的贴身侍卫?”他刻意加重了“贴身侍卫”四个字,让这原本略带调侃的话语变得严肃起来。
听了风子衿的话,梅儿还没有反应,徐兰馨却轻轻地抖动了一体。她是如此的聪慧,如何不能感觉出风子衿心中微妙的变化?他那没有笑意的嘴角,分明在说他是在乎那个女人的,就算说不上喜欢,至少这个女人在他的心中也一定有着一个位置,但是她不希望这样,她只希望他的心中只有属于她的位置。
这样想着,她强压住心头的不悦,故作亲昵地拉着风子衿撒娇道:“哎呀,子衿哥哥,就暂时用一下嘛,也不行?”
风子衿一怔,突然间没有办法了,从小到大只要她撒娇,他就觉得有必要溺爱一下这个可爱的妹妹,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河女将风子衿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看到此处,她心中又是一酸,她多么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这样拉着他撒娇啊!可是……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滚的波涛,她低声道:“禀皇上,何男甘愿为兰妃收拾衣物!”
风子衿将河女脸上的失落看进眼底,心头不禁一紧,忍不住想要对她说几句安慰的话。但是,话到嘴边却终究没有说出来,他轻叹一口气道:“既然如此,就这一次!”
在那一刻,他的心中有着一种莫名的纠结,那些安慰的话似乎是发自内心忍不住要说的,可是理智却又让他隐隐地觉得不该说。如果是以前那个二皇子,那些话或许早就冲口而出了,可是现在他是烈风国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