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长公主”让河女微微的有些意外,她不自禁地扭头去看云寒烈,却见他的脸上挂着一幅波澜不惊的表情。
长公主燕若冰高傲地点了点头,脆声对南守彦道:“南将军不必多礼,您是父皇的老臣,按理说我向您像个礼叫一声伯父都不为过。”她这句话说的彬彬有礼让人听了颇为受用,可是接下来却话锋一转变得犀利无比:“但是,父皇如今卧病在床,您却带着重兵把守他的寝宫,不让母后和我们这些他最亲近的家人去服侍父皇,这是何道理?”这话说到最后竟带上了一丝诘责。
“公主言重了,老夫并没有不让您来看皇上啊,只是为了皇上的安全多派了些人把守而已。”南守彦缓声回答。
“既是如此你就让开,让我进去看父皇!”燕若冰不等南守彦再说,高声说着便往寝宫里走去。但是,走到门口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我终于知道你姓什么了,燕姑娘!”云寒烈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说道。
“怎么是你?”燕若冰的语气虽然平淡,但眼眸之中还是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讶异,刚才光顾着跟南守彦说话,根本没有注意其他人,突然见到他心中除了讶异还多了一丝微喜。
“我们真有缘啊,竟能在宫中相见。”严寒烈继续展示他无敌的魅力。
“你怎么会在宫中?”燕若冰警惕地问道,扭头看了南守彦一眼,初见云寒烈时的那一丝喜悦顿时变为满月复的猜疑。
南守彦忙上前解释道:“这位是上云国的太子,本是来拜见皇上想要缔结两国盟好之约的,适闻皇上龙体抱恙便主动上山请了世外高人来帮皇上诊病。”
“你是上云国的太子?”燕若冰对上云寒烈的双眼,语音上扬显然有些意外,但是语气却和缓了不少。
“怎么,在公主看来我不太像是吗?”云寒烈的笑容越发灿烂迷人,“但是,当我看见公主的时候就知您一定是位高贵的女子。”
英俊的男子连恭维人的话说得都那么好听,让人心中很是受用。燕若冰淡然一笑道:“听说过上云国太子仪表出众,没想到话说得竟也这么好听!”
“在下最擅长说的便是实话,别人自然觉得好听。”云寒烈微笑着答道。
“我看未必吧,难道云太子没有听说过,往往实话才最伤人,谎话才最好听吗?”燕若冰微微笑道。
“公主的话确有道理,只不过有些话一听就知是不是实话,就比如在下刚才所说的,公主确是南燕国最高贵的女子,不是吗?”云寒烈越发贫嘴,跟燕若冰之间的对话倒带上了一丝调笑的味道。
一看见云寒烈这样和燕若冰说话,河女就如吞进了一颗酸枣,从口酸到了心,脸色也不由地沉了下来。幸好这时燕若冰突然间想到了自己的正事,重新恢复了严肃的神情。“这么说,你请来的神医现在正在给父皇诊病?”只听她问云寒烈道。
“正是。”云寒烈悠然答道。
“那好,我正好进去看看父皇。”燕若冰说,等待云寒烈让开挡在她面前的高大身躯,却不想,那身体根本没有给她让路的意思。
“你还不快让开,让公主进去!”燕若冰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还没有发问,旁边的丫鬟倒是先急了,朝着云寒烈大声叫道。
对于丫鬟的无礼云寒烈并不生气,他挂着一贯的迷人微笑对燕若冰道:“公主难道不觉得这个贴身丫鬟跟你的高雅有些不符吗?恕在下直言,这个丫鬟显得有些过于粗俗了,不像是高贵的公主会有的丫鬟。”
“你!你才粗俗,你尽会说些好听的废话!”听云寒烈在公主面前这样诽谤自己,丫鬟急了,禁不住指着云寒烈喊道。
丫鬟的越礼行为让燕若冰原本微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扭过头去对自己的丫鬟轻声斥道:“不可无礼!”转过头来,美丽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冰冷看着云寒烈问:“你为何不让我进去?”
“公主也知道,神医正在屋内给皇上诊病,不适合受到打扰,等诊病结束了,公主再进去如何?”云寒烈微笑道。
“这是何规矩——”燕若冰的话刚说半句便被屋中一个痛苦的叫声打断,听到这叫声,燕若冰的脸色不禁大变,声音突然间变得焦急凌厉起来,“快放本公主进去!”她的话音甫落,旁边那个丫鬟的掌风便扫到了云寒烈的脸边。
那丫鬟果然武功不弱,身手也颇为敏捷,但是却并没有一击得手。只见云寒烈仿佛有着防备一般,轻轻松松地一侧身便躲过了丫鬟的袭击,用一只手抓住了那丫鬟击打过来的胳膊。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南将军,你把我父皇怎么了!”燕若冰厉声喝道,眼神顿时变得凌厉无比。
“公主不要着急,那是屋内的神医在给皇上逼体内的毒物!”南守彦连忙上前解释。
“毒!你说什么!你说父皇中了毒?”燕若冰诧异地大声喝道。
“具体的细节还是等神医出来再说吧!”南守彦答道。
“不行!本公主此刻一定要进屋去看看父皇!”然而,燕若冰却并不放心,坚持道,与南守彦对视的眼神充满了戒备。
“公主此刻进去对于皇上的病情毫无益处啊。”南守彦有些着急了,不能让别人去打扰师弟发功,但是也不想跟公主发生冲突。
正在这个当口,寝宫内匆匆走出一个男子来,他便是冷轻书。他额上有着薄薄的汗珠,脸上却挂着欣喜的笑容道:“行了,你们别吵了,可以进去了。”他的话宣告了这场争执的结束,云寒烈才刚刚侧了侧身,燕若冰便匆匆地从他的身边走了进去,甚至在看见往外走的冷远山时都没有顾得上多问一句。
“多谢师弟了!”南守彦见到满头汗珠的冷远山忙欣喜地说道,看见师弟的表情他便知道,皇上定然是没事了。
冷远山冷哼一声道:“他没事了,只是他的女儿竟如此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