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小翎…”黎子晨发现了门口的欧阳翎,走过去笑着牵起了她的手,温柔地开口,“这么早就起来了?”
“嗯…”欧阳翎轻轻地回握住了黎子晨的手。“子晨,你在做什么?”
“这一副画挂地太久了…”黎子晨拉着她走到壁画前,指了指还放置在地上来不及挂起来的画,“我准备换这一副上去…”
“这是?”欧阳翎这才注意到下方的那幅画,那是一片温暖的地域,腾飞的lang花追逐着彼此,不远处的天空有海鸥划过,一个女子微抬起头,微笑着望向那山与山之间镶嵌着的彩虹,她没有认错,也不可能会认错,那是证明他们相爱的那一片海。
“这是你呀…”黎子晨故作委屈地嘟了嘟嘴,“前几天你都不理我,我想你,就只能把你画下来了…”
“对不起…”伸出手模了模黎子晨的脸,两个人相视而笑,“可是那天,我没有看到彩虹呀?”
“我的梦里面有呀!”温柔地将欧阳翎拥进了怀里,黎子晨靠在她耳边柔声地说着,“小翎,等你再好一点,我们就再去那里看看好不好?”
“好…”欧阳翎也紧紧地拥住了黎子晨。
给过什么也不强求拿到什么,你最知道我在混乱时候,关心不如沉默。
看着你就想抱你在怀里,你温柔的背后是心情的曲折。
初冬在一场大雪之后呈现出了另一个世界,银装素裹,静谧安宁。
开着暖气的室内却是热闹非常的。
“先放油…”吴宇恒把一碟猪血往锅里倒,“多炒一下再加盐…”
“哦。”陈晏旻接过铲子炒了几下,看着锅里噼里啪啦乱响的东西手忙脚乱,“宇恒呀!”
“我在…”吴宇恒有些好笑地应了一声,握住陈晏旻的手继续一步步的教她,“等一下就不会溅出来了…可能是有水混在里面…”
“加盐!”陈晏旻拿起调味瓶,看都没看就往里面洒,洗洗菜什么的她倒还好,做饭这种事情一直都是吴宇恒和黎子晨在做,她只会烧厨房,“这样够不够?!”
“够了够了!”吴宇恒笑着止住她倾倒的动作,虽然不是第一次教陈晏旻煮东西了,她却能每次都给自己不同的‘惊喜’,“不用再加了…”
“哦,那还要加什么?”陈晏旻很勤奋好学地侧过头问吴宇恒,“糖?!胡椒?!味精?!”
“不用别的了…”刚才的盐已经多了,再加多别的,吴宇恒不知道会变成什么状况,“还是我来吧。”
“不行!我答应要做给小翎的!”陈晏旻猛地摇头,这个黎子晨自创的‘秘制猪血’是欧阳翎这些天吃的最多的一样东西了,吴宇恒早就学会了,她也一定要学会!“乖!下一道你再做吧!”
“开饭啦!”陈晏旻端着自己满意的作品冲进了欧阳翎的房间,“小翎,我特别做给你的!”
“是什么?”黎子晨扶着欧阳翎坐了起来,看向陈晏旻手里的东西,已经黑得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了,“这个…可以吃吗?”
“当然可以!”陈晏旻不满地瞥了黎子晨一眼,“我这么辛苦做出来的!”
“这道菜…”欧阳翎看着陈晏旻期待的样子,不忍心浇熄她的热情,夹起一块有些艰难地咽了下去,“好奇怪…”
“怎么了?”黎子晨也吃了一块,脸色一下子难看了好多,“晏旻,你…不用放这么多糖吧…”
“糖?!”陈晏旻疑惑地也拿起一块,真的好甜,甜的猪血再加上糊掉的味道的确是相当奇怪,“我明明只有放盐呀?!”
“连糖和盐都分不清楚…”吴宇恒端着另外一盘东西走了进来,叹息着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有这么‘贤惠’的老婆?”
阿布嗅到香味也跟着他跑了进来,然后嫌弃地看了看陈晏旻手上的盘子,“大狐狸…你以后还是不要下厨了……”
“我我我…罐子都长一样的!”陈晏旻窘迫地支支吾吾了半天,红着脸憋了憋嘴,她的一世英名就被一盘猪血给毁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小翎…难吃的话就不要吃了。”吴宇恒无奈地摇了摇头,浅笑着把自己手里的盘子递给了欧阳翎身边的黎子晨,“还是吃我做的吧。”
“什么叫难吃呀?”陈晏旻皱着鼻子地看向吴宇恒,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欧阳翎却突然又夹了一块她做的,放入空中仔细地咀嚼起来,陈晏旻开心地趾高气扬起来,“还是我们家小翎最懂得欣赏!”
“小翎…”看得出欧阳翎的表情不太自然,黎子晨一问出声,吴宇恒和阿布也都担心地看着她,“怎么了?”
“我尝不出味道了…”淡然的语气,却重重地打在几个人的心上。
原来老天真的是公平的。
他给了你永恒不灭的生命,也给了你永世不忘的痛苦。
他给了你过人的天赋,却又要你永远地失去这些。
老天给谁的,真的都不会太多。
和他们猜测的一样,吴宇恒几乎可以肯定,欧阳翎的确就是女娲族的后裔。
“战灵应该就是女娲族之神,即使她现在不在了,她也曾经生活在小翎的身体里…”陈晏旻最后的诊断,将大家仅剩的希望打破,“女娲神族的血液,是不能与僵尸血共存的…”
两股强大的力量在身体里对抗,欧阳翎的五感会慢慢地失去,最后灵魂会完全封在身体里,无知无觉,长睡不起。
“开什么玩笑!那岂不是会变成睡美人!”只是睡美人,会有被王子吻醒的那一天,但是欧阳翎,却等不到那一天。阿布沮丧地低垂着眼睛,他好难想象以后的日子,欧阳翎再也不会开口跟他说话,再也不会调皮地跟他做鬼脸,再不会拉着他的耳朵叫他笨蛋小狐狸。
“嘘…”黎子暮按住阿布的肩膀,指了指欧阳翎房间的方向,示意他小声一点,“阿布,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糟…”
永远,到底有多远?
这或许,永远都是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