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远远地听着那沉重的钟声,身边的白鸽都因为这样的震动而受到惊吓,飞散开了。
“褚蔷”叶宇墨面无表情地坐在天台的高地上,他看着远去的白鸽,平静地开口,“你毁掉了自己最后的机会”
“是呀”无所谓地勾起了嘴角,褚蔷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接下来自己的处境。
“从一开始,你就是这样决定的吧”叶宇墨勾起的嘴角,笑容却显得有些阴沉,“你一开始,就只是想为褚薇报仇,而并不是完成boss交代的任务”
“随你怎么想”褚蔷依旧是那副无知无觉的样子。反正你们这些人从来都想过,那个被困在冥道,永远都回不来的人的感受吧。“如果你想杀我,就动手好了”
“我为什么要杀你?”叶宇墨抿着嘴笑了笑,侧过头望向了褚蔷,“我们的信条,不就是绝对不伤害同类吗?”
“言瑾,我可从来就不觉得你是那样的善类呀…”褚蔷一副轻松的模样,双手插入了裤子的口袋里。“难不成你还和黎子晨他们一样天真吗?”
“好好珍惜你剩下来的自由时光,应该不多了…”叶宇墨也不生气,只是扬起嘴角笑了笑。
“你不抓我回去?”褚蔷疑惑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是以叶宇墨的模样出现,他却清楚的知道他的内里是那个残酷的灵魂,在共事的这些年岁里,褚蔷不止一次地见识过言瑾的手段,除了残酷无情,他想不出别的词语去形容他,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没有心的,他有太多太多的办法,可以让人生不如死。现在,他更是不相信言瑾会轻易地放过自己。
“你弄脏了boss的祭品当然逃不过惩罚很快就会有人来找你了…”叶宇墨走到褚蔷的面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类似朋友之前简单的举动,褚蔷却突然感觉到强大的压力,看向叶宇墨的时候,他却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虽然你违背了boss的意思,可是却做了一件我赞同的事情…”
“你…”褚蔷似乎明白了过来,“你为什么那么恨欧阳翎?”
“恨吗?你知道的,我没有心,我不会恨任何人…”叶宇墨越过褚蔷,向天台的出口走去,“只是碰巧…不太喜欢她而已…”
与其实说是恨,不如说是嫉妒吧,与其说是不喜欢,不如说是太过在意了吧。
叶宇墨在想着这些的同时,已经回到了他来时的地方。这个冰冷的宫殿里,算是他的家吗?他应该从来就没有家吧。欧阳翎,比起我,你已经幸运太多了。
依旧是那冰冷的冰室,送黎子晨和欧阳翎离开之后,言绪依然还留在那里,静静地凝视着冰棺里的女人,似乎是在等待着她的苏醒。
女子的周身泛着耀眼的红光,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终于睁开了眼睛,美丽的双眸看向面前高大英俊的男子,却在那一晃而过的欣喜之后,被悲伤和愤怒取代。“言绪…”
“你终于醒了”言绪勾起了嘴角,眼里却是凛冽的神情,“欧阳鸣儿…”
“小翎在哪儿?”即使身体在沉睡,欧阳鸣儿的意识依旧可以清楚地感知四周的一切,那是她与生俱来的大地之灵。
“欧阳翎很好,分离了战灵的元神以后,我给了她一个全新的身体”依旧是那无懈可击毫无破绽的笑容,言绪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望着欧阳鸣儿,“当然,那样她会失去所有的记忆”
“你”吃力地坐了起来,欧阳鸣儿的身体依旧虚弱地随时可能再晕过去,“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言绪自嘲一般地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室内,显得有些突兀,“你应该知道,绝对不是对付女娲族那么简单”
“女娲族已经被你们灭族了连玄武族都被牵扯其中死伤无数…”欧阳鸣儿捂住自己的胸口,试图调整自己的呼吸,“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
“不是还有你和你的女儿吗?”言绪微侧过身体,英俊的侧脸面无表情,眼里却闪过一丝悲伤,“要我放过你们那你当初借由我想灭掉吸血族的时候,又何曾想过放过我们?”
“言绪那是天意…”欧阳鸣儿深深地望着他,眼里夹杂着无可奈何和连她都无法自控的情绪。“天意不可违”
“我才不相信天意”言绪又毫无顾忌地笑了起来,“我只知道,如果不是女娲族一直跟我作对我就不会失去这么多”
“言绪…”欧阳鸣儿无力地摇了摇头,“想不到过了一百年,你还是这个样子”
“不是你一手把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吗?”言绪靠近了冰棺,毫不怜惜地捏住了欧阳鸣儿的下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脸上却还是温和的笑意,“我们就一起看着这个世界,被你创造的圣魔之子毁灭吧鸣儿呀鸣儿…用你的眼睛,好好地看清楚吧我亲爱的大地之母”
欧阳鸣儿,在一百年前,带着被封印的战神和战灵,躲过吸血族的灭杀,逃出女娲族圣地,求助与四神之一玄武族。
凭她一人无力压制战神战灵嗜血的煞气,吞下封印以己之身为母体,诞下双生兄妹。
言绪重新出现在大殿的时候,叶宇墨早已等在那里了,只是不同于平日那精明睿智的眼睛,此时的他显得有些失落,言绪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安静地等待着他发现自己,“父亲…”
“言瑾…”抿着嘴笑了笑,言绪走上上座坐好,“你好像很喜欢现在的这个样子…”
“或许吧…”与其说是喜欢叶宇墨的样子,不如说是讨厌言瑾原本的模样。
也不再深究这个话题,言绪抬起手指向了冰室的方向,“鸣儿醒了…你想去见她吗?”
“不用了…没这个必要…”叶宇墨恭敬地鞠躬请求,“父亲,如果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
“嗯…”言绪点了点头,看着叶宇墨的身影消失在了大殿的尽头,然后缓缓地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