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卖糖葫芦咧……又香又甜的糖葫芦嗳……”卖糖葫芦的走街串巷地吆喝着,不断有小孩儿围住他买糖葫芦。
杨风的目光呆呆地看着这些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在他心底深处,最羡慕小孩子了,无忧无虑,每天快快乐乐的。
“快走,快点……”一个霸道的声音飘了过来。
杨风乃是修行之人,感官自然比常人不知要敏感多少倍,当那个声音出现的时候,他就立刻判断出是自己想要找的那个人。
凭声音,杨风准确地判断出声音发出的准确方位,他猛然转身,从人群中挤过,很快,他就看见了他要找的那个人。
杨风快步迎了上去,只见那人一直低头快步走着,一头撞在了杨风身上,“哎哟”一声跌倒在地上。
“你瞎了啊?长没长……”李二的声音渐渐小的听不到了,瞬间脸上写满害怕,继而有些爬满笑意,慌忙站起身,点头哈腰地行着礼。
“干什么去?”杨风双手抱胸,目光凌厉地看着李二,冷冰冰地问道。
杨风冰冷的语气,李二听了都忍不住的一哆嗦,结结巴巴说道:“我老娘……老娘病了,我给她请个大夫,请个大夫看病,看病,呵呵。”
“蹭”饮血剑鞘中出,露出红色剑体,散发着淡淡红光,映射在李二的眼瞳中。
杨风猛然间的动作,已是把李二吓得差点尿裤子,二话不说,哆哆嗦嗦,双膝一软,竟是“扑通”跪在了杨风面前,结结巴巴的把刚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众人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李二,眼中没有丝毫同情之色,反而大都带着幸灾乐祸地表情,悠悠然围着李二看笑话,没有一个人愿意管闲事。
“不说实话,那你就去死。”说着,杨风已是高高举起饮血剑,向着李二的脖子砍下去。
这几日,杨风被折磨的近乎精神失常,事儿发怒,如今好不容易撞到李二,他却不说实话,杨风心里大为恼火,若李二真不实话实说,或许下一刻,饮血剑定会看在他脖子上了。
“不要啊。我说我说。”被这么一惊吓,李二说话不结巴了,很是干净利索,但口中说的依然是请大夫为了救家中重病的老母亲。
李二的头低得更很了,不敢看杨风,慢吞吞说道:“我请大夫真的是为老母亲……”
杨风眼中寒光乍起,饮血剑手起剑落,没料到却斩了一个空。
谁能想到,李二忽的从杨风裆下爬过,快速地挤出人群,撒丫子没命地跑,不敢回头看一眼,他的身后留下了围观者的嘲笑声。
杨风不由得眉头皱在了一起,实没想到这人为活下去可以抛弃做人最基本的尊严,他冷哼一声。
只见杨风双足顿地,身子飘然而起,越过围观众人,向逃命的李二飘去。
追上李二只是瞬息间的事情,杨风双足稳稳踏在李二肩头,脚上发力,身子忽然重如千斤,李二“哎哟”一声再次跪倒在地,脸上挤满痛苦,想要挣扎,站在他肩上的杨风却像磐石般的牢固。
把略带温和的铁器与李二的脖子亲密接触,不用看,李二也知道是杨风手中拿的那把古怪的血红之剑,心顿时凉了大半截。
李二感觉自己的肩膀都快要碎掉了,而脖子有要命的东西,他不得不慌忙求饶。
“大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不跑了,再也不跑了。求求你饶我一条贱命吧……”李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
杨风冷哼一声,冰冷无情地说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为何人请郎中。”李二刚说一个“为”字,杨风脚上加力,淡淡道:“我此生最恨被人骗,你若再骗我,哼哼,休怪手中剑无情。”杨风再次提醒李二,贴在李二脖子上的饮血剑轻轻动了动。
李二似乎感觉到贴在自己脖子上的剑身有些激动,好像自行微微抖动着,难道它是活的?这个奇怪的念头刚出现,就被一身冷汗代替,因为杨风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还不愿说么?那我真的要送你上路了。”杨风脚下越发用力,李二有种要被巨石压碎的错觉。
“说说,我说。”李二再不敢迟疑,连连急道:“是给宋天破请得大夫。”
“记得昨日你们二人欺负张婆婆之时,他不是还好好的么?怎地只是过了一天,就病重到往家请大夫的地步了?”杨风继而提出疑问。
剑在脖子上紧贴着,李二不敢说谎,只好说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只是昨天晚上他突然受了重伤,大腿上被人砍出道一尺多长的伤口,小人这才给他请了大夫去家中疗伤。”
“哦……”杨风若有所思,想着什么,忽的,眼中寒光顿生,恨意油然而生,怒道:“带我去找他!快!”
杨风跃身下地,李二爬起来,目光与杨风接触的一刹那,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冷意盎然。
“去去,我去。”李二点头哈腰恭敬至极,李二想要站直身子,却是疼得不行,立马又低了下去。
弓着腰,像只大虾米在地上爬行一样,围观的人没有一个不是笑的,有的人笑得脸都疼了,只好用手捂住脸,强行让自己不再笑。
杨风压着李二走远,看热闹的人们渐渐散去了,偶尔剩下三五人围在一起笑说方才发生的大快人心的事情。
李二在前面慢腾腾走着,杨风心里着急,忍不住轻轻踹了他一脚,怒喝:“快走!”
时着急却是忘了这李二凡夫俗子不比修道之人结实,一脚竟是把李二踹出了老远。
李二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只叫,杨风听的不耐烦,上前一步,手中饮血剑血光乍起,不用杨风多说一句,李二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带着杨风向一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