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黑枭老公要收妖! 098 天上月,照地上有情人

作者 : 四翼

下午蚂蚁回来的时候,萧赫人依然烂醉在床上,没有醒来的征兆。夜色渐渐笼罩,萧赫人翻来覆去的动,似乎睡得极不安稳,恍惚中,依稀有一个轻柔耳熟的声音响在耳边。

睡那仲不。——“赫赫……或许,那年仲夏,我们的相遇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老天给我们开了一个可笑荒唐的玩笑。”

——“如果早知道结局是这样,当年,你一定不会走过去哄那个站在公园门口嚎啕大哭的小女孩了吧?”

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最后,萧赫人居然让步了,“走吧,陪我去一趟萧宅!”

为了安抚他心中浓浓的不安,所以他特地跑过来亲眼求证。否则,今晚他一定无法入睡。

只听见手杖重重敲了敲木质地板,发出沉闷厚重的声响,旧事重提,萧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的肌肉不停在晃动,矍铄的瞳眸射出两道狠戾绝冷的光芒。

在她离开之前,她想给老头留一些美好的印象,以后可能再没机会被他训斥、被他打手板心了。没有她在身边气他,老头一定高兴坏了吧。

乐遥遥俏皮的吐了吐粉舌,将目光转到满柜子令人咋舌的奖杯上,问道,“老头,这些奖杯都是谁的?我看你经常对着它们发呆呢。”

象棋是在学校补习班学的,偶尔兴致一来,她就会拉着萧赫人实战。可萧赫人可是拿过象棋比赛冠军的萧鼎言的儿子,棋艺自然不容小觑,就算萧赫人让她一半的棋子,她也赢不了。

他刚才没听错吧,老大说要去萧宅?!难道说,老大已经准备好面对少夫人了?这应该算是一个好现象吧!

他怕梦中那些近乎真实的片段真的会成为现实,他怕妖妖不在房间里,不跟他一声招呼,便偷偷离开了他。

蚂蚁耐着心解释,“老大,你是不是做梦了?这里是北岛酒店,少夫人她根本不知道你在这儿,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老大,你醉得太厉害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许是你心里一直挂念着少夫人,所以才会梦见她。”

萧赫人悄悄溜进萧宅,神不知鬼不觉,此刻已是凌晨时分,大宅一片安静,估计所有人都睡下了。

“对不起——”他轻轻蠕动唇瓣,用口形描绘着他的歉意,眼泛泪光。他颤颤的伸出手,朝她的脸颊探了过去,却在距离一公分处赫然停住,生怕冰凉的触感吵醒甜美人儿,那只大手就这么停放在半空中,不落也不收!

——“如果来生,你还遇到一个痛哭流涕的小女孩,一定要无视的走过,不要怜悯她,不要同情她,更不要……爱上她……”

妖妖,对不起,请原谅我只能以这种方式过来看你。对不起,不能在你生病的时候陪着你,连你出院都没有去接你。对不起,一声不吭的消失,害你担心、焦急……

萧老爷子愤慨激昂的说完这番话,脚步已然有些晃悠,慢慢撑着老弱的身子走到木质沙发上坐下喘气。

“还有,那是马术比赛第一名,跆拳道比赛亚军,游泳比赛冠军……”萧老爷子一一为她介绍那些奖杯的来历,口吻前所未有的温和。

————分隔线————

本来揪着一颗心等着挨揍的蚂蚁,猛然抬头,不敢置信老大会跟他妥协,嘴巴张得大大的,再一看,那道颀长挺拔的身躯已经迈了出去。蚂蚁立马回神,火速拿了车钥匙,匆匆追了出去。

恐惧感翻江倒海朝他袭来,他不停的摇头,猛然惊醒,厉声大呼,“不,不要离开我——妖妖——”

“老大,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听到呼喊声,在客厅处理地府琐事的蚂蚁一惊,慌忙冲了进来。

还是炎炎盛夏,她却感觉寒意侵袭,全身冰凉,如坠冰窖。

“老头,你的下午茶我帮你泡好了,还有松软的桂花糕哦,很香很好吃哦,我刚刚忍不住偷吃了一块。”

——“我会代我父亲赎罪的。一命还一命。”

嗬!这老头,看不起人是不是?

她出院回到家,又感觉家里充满了活力和笑容,面貌焕然一新,就连佣人们脸上的笑容都多了些,这丫头真是让人无法不爱。

乐遥遥泡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还准备了一碟松软入口的糕点,端着托盘小心翼翼的走进书房。

这一刻,她好想逃避,逃得远远的,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不想知道。

“放心,我不是要去喝酒。蚂蚁,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萧赫人虚弱的说道。

“蚂蚁,现在几点了?”喉咙好干,像是要冒烟儿似的。

“哼!怎能不恨?!我每一天都在诅咒那帮泯灭人性的畜生不得好死,他们为求财绑架我的儿子,我可以接受。树大招风,儿子被人绑架只能怪我自己没保护好他,是我萧荣天疏忽大意没有照看好儿子,才会让绑匪得逞。他们要多少钱我都给,只要不伤害我的儿子。”

“不,她一定来过。我分明听见她在哭,哭得好伤心,她还哭着说要离开我。她一定来过,你别想骗我,你骗不了我的。”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来就是人生一种痛至极处的悲哀。

学是学了,但没能静下心来学,充其量只学到点皮毛,勉勉强强可以把茶叶泡出味儿来。

幸好,这只是一场噩梦!

他不想将对乐伯尧的仇恨投射在妖妖身上,更加害怕妖妖知道这赤果果血淋淋的残忍真相。如果让她发现她从小相依为命的父亲竟然是毫无人性、贪婪无度、丧尽天良的人渣,她如何能承受?

黑色豪车疾驰在柏油路上,朝萧宅方向而去。蚂蚁专心开着车,等红灯的时候,往车后镜看了一眼,见老大正闭目养神,遂不敢出声打扰。

做了几个深呼吸,萧赫人屏气凝神,终于转开了那门把。就着柔和的光线,白色大床上的娇美人儿清晰的落入他深邃的眼眸,心中的不安这才渐渐散去。

“晚上十一点。老大,你已经整整昏睡了十二个钟头。”见萧赫人挣扎着起来,蚂蚁一怔,以为他又要起来灌酒,急忙过去相劝,“老大,你不能再喝酒了,再这样下去,你身体会垮的!”zVXC。

萧赫人眸子一闪,忽然想起新婚某天他亲手为妖妖下厨煮过一次意大利面,那次他也放了好多好多番茄,因为妖妖喜欢吃。

所有人都在告诉她,她的父亲乐伯尧如何的凶残无人道,如何的丧心病狂。他到底凶残到什么地步,她不想再了解了,真的不想。

赫赫,我也不想离开你。可是,“在一起”三个字太难,太沉重,我们之间牵扯了太多注定无法在一起的因素,这三个字所承载的幸福未来,不属于我们。

——“以后,你不要那么傻了,记得找一个全心全意爱你、愿意为你倾尽所有的女人,你才不会那么累。”

那是她的父亲啊,她从小相依为命的父亲,虽然这个父亲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可他毕竟是她的至亲,和她是血脉相连的。

男人的目光久久盯凝着沉睡中的甜美人儿,舍不得移开半分视线,待月色慢慢下沉,他才抬起早已酸麻无知觉的双腿,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的离开——

填充了肚子,力气渐渐恢复了些。

那一句细如蚊讷、近似哀求的“你一定不能离开我”,是的,她听见了。即使她没有睁开眼,也能强烈感受到萧赫人说那话时的心痛、悸怕以及不安。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全身在发抖,连同心都是颤的。

萧老爷子目光轻柔的看着奖杯,眸底尽是掩不住的骄傲与自豪,“这些是他们三兄弟从小到大获得的奖杯,我都替他们收着,这满满的奖杯,几乎有三分之二都是老三的。”

那一刻,她差点抑制不住内心满目疮痍的情感,痛哭出声,险些让自己的伪装破了功。

真正到了求证的这一刻,他又退缩了,无法轻易开那扇门,他怕梦里那不好的预感,怕推开门看见妖妖真的不在房间里面。房间里如往常般透着淡淡的柔和光芒,证明里面是有人的,可他为什么还是如此不安呢。

这间书房质朴怀旧,一眼望过去,几乎全是古董式的摆设,有老式的檀木书架、雕花桌椅,古董挂钟,墙壁上有几幅油画,房间里没有一件是现代化的办公设备,连最基本的电脑都没有。每个角落都散发着怀旧的气息。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让老大再碰一滴酒!就算被海扁一顿,他也要随身跟着他。

“老头,你一定很恨当年那些绑架我公公的人吧?他们毁了你最深爱的儿子,让你们父子俩阴阳相隔。”

萧赫人不理会他的劝说,固执的要下床,却因为刚醒酒,加上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导致全身无力,双腿踉跄了一下,多亏蚂蚁眼疾手快,扶住他的身躯。

天上月,照地上有情人。银辉透过阳台倾泻进来,投射在萧赫人身上,镀成一圈银色的光圈,他修长的剪影映在大床上,显得清凛而凄然。

——“如果你没有爱上我,该有多好……”

“老大——”蚂蚁又是一皱眉。

那碗面,刚好是意大利面,上面铺着几片番茄。

萧老爷子笑着睨她,爽快说道,“好,你说让哪些子?”难得她今天心情见好,之前生病还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逗她也不笑,还真让人担心。

他蹑手蹑脚的靠近连接着卧房和阳台的那匹玻璃门,大手搁放在门把上,一颗心跳得紊乱不安,莫名的,他在害怕。

萧老爷子忍不住被她那鬼灵精的模样逗乐,很给面子的品了一口茶,评论道,“嗯,确实没喝出啥水平。”

此刻,萧老爷子正站在柜子前,浅笑淡淡的凝望着这些被擦得闪亮亮的奖杯,眸光隐隐闪动。听见声响,他偷偷拭干微湿的眼眶,恢复往日的严肃、古板。

“少啰嗦,把车钥匙给我!”萧赫人皱起眉头,语气不悦。

吃完,嘴一抹,萧赫人朝蚂蚁大手一摊,“给我车钥匙。”

萧赫人眸光灿亮,焦急的问,“蚂蚁,你告诉我,妖妖她是不是来过?”声音里带着急切。

乐遥遥嘴一张,满口自夸的词儿冒了出来,一点都不懂得谦虚为何物。夸张是夸张了点,不过她并没撒谎,她是去茶馆学过泡茶的技术,因为乐伯尧爱喝茶,她是为乐伯尧去学的。

蚂蚁又是一怔,脸上满是担心,“老大,这个时候你要去哪儿?”该不会又要出去酒吧喝酒吧?

阳台玻璃门关上的那一刻,床上的甜美人儿便睁开了水亮的眸子,只一眨,晶莹的眼泪如珍珠般滚落而出。

妖妖哭着说要离开他,这仅仅是个梦,不是真的!幸好,是梦!

最特别的要数进门对面靠墙的一个大玻璃柜,足有五米长,几乎占了一半的墙面。玻璃柜子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奖杯、奖章,每一座奖杯的背后似乎都承载着一个努力拼搏、挥洒汗水的感人故事。

他的眼里似乎只看见那碗意大利面,不假思索,果断端起面狼吞虎咽起来,三两下便吃了个精光。那彪悍的吃相,看得旁边的蚂蚁目瞪口呆。

他推开玻璃门,拿出一座圆球水晶奖杯,炫耀道,“你看,这是老三上初一时参加全国青少年象棋大赛得到的冠军奖杯,那时候的老三棋艺已经十分了得,连我跟他对弈都很是吃力。”

萧老爷子转身,皱眉看她,鄙视道,“你泡的茶?能喝吗?”

车子刚在萧宅门口停稳,后座的男人已经迫不及待下了车,只朝蚂蚁丢了句“在这儿等我”,只一晃眼,他的身影便消失在蚂蚁的视线之内。

可是为什么,那些离别的话语一句一句刺痛着他的心,响彻在他耳际。如果是梦,却又那么的真实,让他无从分辨。“别人都说老三天资聪颖,各个方面都极具天赋,所以每次总是轻而易举的获得成功。其实他们错了,这世上哪有轻而易举的成功,再有天赋,不努力也是白搭。老三做每一件事情都比其他人付出好几倍的努力和汗水,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老大和老二经常说我偏心,没错,我就是偏心,谁更努力、更有才干,我就偏向谁。”

妖,我会想出妥善解决这混乱局面的方法,在那之前,你要乖乖的在这里等我,一定、一定不能离开我身边。

“妖,你一定不能离开我——”情不自禁的,他轻声细语的把这句话念了出来,听得出来声音里夹杂着满满的担心和不安。

乐遥遥内心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冲了上来,立马倒了杯茶,端了过去,杯缘上缓缓冒出热气儿,空气中依稀闻得到淡淡沁脾的茶香。

泪越落越汹,湿了枕头,她毫无睡意,就这么睁大眼睛淌着泪,看着窗外逐渐黯淡的月亮一点一点下沉,直到东方大白——

听见他想吃东西,蚂蚁欣喜若狂,连连点头,“是,我马上去。”蚂蚁嫌点餐太慢,干脆自己跑下楼,去餐厅拿吃的,速度快得像是在飞。

“可是,这帮畜生竟然出尔反尔,拿了钱还撕票,还用刀插眉心那种极度残忍的手段杀死老三,简直是丧尽天良、丧心病狂!我萧荣天发过誓,这辈子一定追查真凶到底,我要将那罪大恶极的凶手千刀万剐、用他的血祭奠老三!”

真的、是这样子吗?

每次经过书房门口,都会瞄到老爷子站在柜子前,或者在擦拭奖杯上肉眼看不见的细尘,或者干脆就静静的看着发呆。这些奖杯对他有很重要的意义吧。

一进门,乐遥遥那清脆欢快的小嗓门便嚷开了,活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破坏了书房的宁静。

忽然,卧房里的灯大开,满室明亮如白昼,萧赫人眯了眯眼,一时不太适应这晃眼的亮光。

萧赫人沉着脸,一双深邃的瞳眸冷冷凝视着不拿他的话当一回事的蚂蚁,眼前这个最忠心的下属,竟然敢跟他唱反调!

乐遥遥又是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当然是让双车双马双炮啦!”

今晚的乐遥遥哪里睡得着,一直在伤心的哭,当阳台上传来熟悉的细微声响时,她知道,萧赫人来了。只有他才会爱做这种半夜翻墙而入的事。

萧赫人目光凶狠,厉声呵斥。梦中有一些模糊的片段,可他拼凑不出具体的画面。

睡梦中,这些奇怪的话语一遍一遍的冲进他的脑海中,一点一点唤醒他的意识,他仿佛听见乐遥遥含泪在跟他说再见,画面感那么真实,那么令人心痛——

乐遥遥注意到,萧老爷子谈起老三萧鼎言的时候,神情动容,眸光里有骄傲,有感慨,有怀念,还有淡淡的悲痛。

而乐遥遥则是被“刀插眉心”四个字雷击在原地,满脸惊骇,惨白无血色,弱小的心脏再一次被重重打击,重创得体无完肤。

蚂蚁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有些懵然,摇摇头,“少夫人她没来过啊!”一直都只有他在。

萧赫人拖着疲累的身子走到客厅,一连喝了三杯水,喉咙里的那把火才稍稍降了些。跑去浴室洗了把脸,冲了个凉,无意中看见镜子里的人,吓了一条,憔悴、落魄、毫无血色、眼窝凹陷,颓废无比。

“老大你现在这状态不适宜开车,太危险,你要去哪儿我载你去吧。”这是第一次,蚂蚁没有听从萧赫人的命令,勇敢的坚持自己的主张。

为什么知道得越多,真相就越残忍,血淋淋的让人窒息。这残忍,早已超出她所能承受的范围。

说话间,乐遥遥已经动作火速的摆好了棋盘,“会啊,不过你得让我几个子,赫赫每回跟我下都让我。”她说得理所当然。

“我乐遥遥泡茶的功力可是能媲美专业师傅的,功夫茶我都学过,这区区一壶龙井,实在显不出我的水平。”

——“赫赫,答应我,以后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再受伤了,好不好?”

——“对不起,你的幸福我给不了,也不应该是我……你一定要把我从脑海中格式化,忘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好几次都要碰触到她白希滑女敕的脸颊,眸光一紧,终于还是缩了回来。

拼命忍住眼泪,收敛情绪,乐遥遥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转了个轻松的话题“老头,别再提这种不开心的事了,要不我们一边喝茶,一边下棋,好不好?”

乐遥遥眼神有些飘,眸中快速闪过一丝痛楚。

一提下棋,老爷子顿时来了精神,再次用怀疑的目光看她,“你会下棋?”

黑眸圆睁,四周昏暗的光线将他吞没,他猛烈的粗喘着气,满脸布满豆大的汗水,头痛欲裂,里头像是要炸裂开来。

为什么他会听到妖妖在他耳旁流着泪说话?为什么他如此强烈而真实的感觉到妖妖触模过他的脸庞?

这里是哪儿?

萧赫人抬起手,按了按发疼的头际,想起他已经好些天没跟妖妖联系,他确实每分每秒都在记挂着她,越是想念,越是不敢去见她。

亦如前两次那般,萧赫人再一次从阳台上攀爬上去,熟门熟路的模回三楼的房间,以发出不易被人察觉的细微声响。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正好蚂蚁推着餐车回来,满满一车的食物,有饭菜,有面条,有汤,有粥,因为不知道萧赫人想吃什么,所以一口气准备了各式各样。还有一杯蜂蜜柠檬水,解酒的。

得知乐伯尧是绑架他父亲的主犯之后,他就没有勇气去面对妖妖。他怕,他怕面对妖妖的时候,他会表现得不自然,让她瞧出端倪。

她的呼吸浅浅的,细细的,很均匀,看起来睡得很安稳。萧赫人紧紧凝视着这张生过一场病之后有些清瘦的娇颜,细看之下,才发现她的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珠痕迹,许是睡前哭过,男人眸底闪过一丝痛楚和纠结,眼角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下,隐隐有些湿润。

萧老爷子脸一沉,这丫头还真敢开口,“萧赫人每次都这么让你?”

她摇头,俏皮甜笑,“他还让了我四个卒。”

无语,叹了叹气,萧老爷子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这丫头的赖皮、任性全是被萧赫人给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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