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站在一旁,威凛的脸上若有所思,方才齐泽奕那样护着蓝沫,将对她的宠爱在众人面前表露无疑,只怕未必是件好事。(dUkankaN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于是,皇帝终于走上前对太后安慰道:“皇后说得极是,沫沫初来皇宫,很多规矩都不懂,如今玉瓷碗也碎了,她也受了罚,母后且消消气,改日朕请来工匠,再为母后做一套玉瓷碗!”
太后仍是不依不饶,冷着脸瞟了蓝沫一眼,目光炯炯含满犀利,“哀家气的不是玉瓷碗,而是她半都没将哀家放在眼里,如果不小惩以戒,日后哀家还如何管治整个后宫!”
气氛再次骤然凝聚,齐泽奕俊脸上浮现出点点冷厉,疼惜地将蓝沫护在身后,他绝不会再让她受到半点惩罚。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甜甜的话语:“皇女乃女乃,悠兰可以做证,刚才那玉瓷碗真的不是六嫂摔碎的,我和云飞都亲眼看见了,是那个宫女故意将六嫂绊倒!”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身着桃粉色的宫裙,乌黑柔顺的长发被盘成了漂亮的发髻,雅致玉颜似粉雕玉逐,红唇间漾着讨人喜欢的浅笑。
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同样大年龄的翩翩少年,温润如玉,俊美的脸上轮廓还没长开,就已经能吸引住别人的眼球,想必日后定会是个迷倒万千少女的美男子,看来他就是悠兰口中的云飞了。
悠兰浅笑盈然,不着痕迹地将皇后从太后身边挤了开,她抱着太后的胳膊,似有撒娇意味地甜声道:“皇女乃女乃,您真的错怪六嫂了,那宫女撞倒六嫂后就趁你们不注意溜跑了!”
闻言,太后沉着的脸上似有不信,唤来云飞严声问道:“云飞,你一向诚实,告诉皇女乃女乃,悠兰说的可是实话?”
云飞乖巧地应出声:“回皇女乃女乃,悠兰说的句句属实,应该受罚的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宫女,是她让皇女乃女乃您误会了六嫂!”
两个小孩的话,无疑是给了蓝沫最好的证明。(百度搜索读看看dukaNkan)蓝沫感激地对悠兰投以一笑,宫里有这般好心的人,只怕是不多了。
太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像是觉得错怪了蓝沫,面上有些挂不住,可又没有台阶下。
皇帝看出了太后的心思,于是主动道:“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朕自会派人找出那个胆大妄为的宫婢,现在母后不如移架前往青玄宫,朕吩咐御膳房备好午膳,奕儿和沫沫也一道去,化了这场误会可好?”
“是啊,皇女乃女乃您就答应吧,在这儿站了这么久,也怪累的,让悠兰和云飞陪着你去!”悠兰那张小嘴像灌了蜜似的,说出的话分外讨太后的喜欢。
只见太后终于不再发难,只是‘恩’了一声,算做回答。
然齐泽奕却并不想在宫中用膳,太后心中对蓝沫已经有了芥蒂,今天弄得这样不愉快,他哪还有心思吃饭。当下便淡声而语道:“父皇,儿臣有些乏了,先带沫沫回府!”
语毕,竟是不等皇帝有所回答,他就径直拉着蓝沫,快步地走出御花园。
太后再次愤怒了,指着齐泽奕的背影,横眉怒目地发着抖喝道:“皇帝你自己看看,这成何体统,娶了媳妇就不把哀家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今天这饭,哀家不吃了,摆架回永寿宫!”
她吼完话,推开了悠兰,愤然转身离去。
皇帝见状,无奈地叹息着,只好对悠兰和云飞吩咐道:“你们跟上去好好照顾着皇女乃女乃,若是有事,便来像朕禀报!”
“是,父皇!”悠兰和云飞齐声应道,两人牵着手快速地朝太后追了去——
恒王府的马车里,齐泽奕紧紧地拥着蓝沫,狭长的桃花眼看着她脸上手指的凸痕,心里闪过阵阵疼痛,都怪他刚才没护好她,才让她挨了太后一巴掌。
修长的手指抬起,温柔无比地抚着她的脸,眼里充满了怜惜的情愫,他沙哑着嗓音,低声道:“沫沫,对不起,让你受了委屈!”说话间,他柔软的双唇轻轻的将吻落在她火辣辣的脸颊上,想要以此安抚她脸上的伤,更是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心,以后不会再让她受半点伤害。
从他温柔的吻里,蓝沫能感觉到他发自内心深深的宠爱,不管受了多大委屈,只要还有他在身边,那也算不了什么。只不过心底再次闪过一丝刺痛,她恨这样的感觉,那点痛让她无法将自己内心对他的爱表露出来,心里一想着很爱很爱他,就痛到不行!
可现在她却忽略掉那点痛,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轻轻地说道:“发生这样的事又不是你的错,干嘛说对不起。而且皇宫本就是个充满明争暗斗的地方,既然我嫁给了你,就一定会适应这样的生活,而且今天还只是个开始,如果我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那岂不是不配当你的王妃了!”
闻言,齐泽奕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唯有将她拥得更紧:“皇女乃女乃也不知为何会故意针对你,肯定是有人在她面前说了什么。这段时间你就呆在王府,不要再进宫,等皇女乃女乃气消了,我自会去向她请罪!”
今天他这样惹了太后生气,只怕正是某些人所乐意看到的。从没乱过分寸的他,在看到蓝沫被打的瞬间,只想着要保护她,所以没有去想太多别的。
“奕,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像今天这样冲动了,太后是老人家,或许是被人怂恿才会针对我,但她毕竟是你的女乃女乃,而且我看得出来,她很疼你,你今天顶撞了她,让她没有面子,你请罪的时候定要好好哄哄她!”
“恩,皇女乃女乃是刀子嘴豆腐心,过几天自会没事的!”齐泽奕爱怜的抚着她的脸,心里不禁涌起一阵落寞,皇女乃女乃宠他,那样的宠爱,全都缘于对他母妃的歉意,如果当年不是太后有愧于他的母妃,他又怎么能得到太后宠爱!
唇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他用下颚抵在蓝沫的额头,十年前他没有能力保护母妃,以后,他一定要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最想宠爱的蓝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