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的恶梦!
蓝沫翻身坐了起来,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真的是太恐怖了!
她梦见什么不好,偏偏梦见齐泽奕输给了夜珲,而且梦境里是那样的真实,她眼睁睁地看着齐泽奕被夜珲绑在城墙上,任由那些士兵一刀刀地刺进他身体里……
他满身,都是血……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她不是一直都相信齐泽奕有那个能力对付夜珲的吗,难倒是因为心底还是在为他担心,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才会做如此恐怖的恶梦吗?
蓝沫忍不住浑身发抖,身上裹着的棉被也不能给她丝毫温暖,她卷缩成一团,低低地哭泣出声:“奕……”
她好想他,想念他温暖的怀抱,想念他疼她宠她时的温柔模样……
许久不曾流过的泪水,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在她眼里泛滥成灾,她该怎么做,才能摆月兑心里的恐惧,才能不这样为他担心?
“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还会选择和他回来吗?”
就在蓝沫伤心抽泣的时候,屋子里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她吓了一大跳,十分戒备地抬起头看向层层纱缦外。(请记住我w)
“阿南,你的武功退步了哦,连我进来都没有发现!”那声音再度响起。
蓝沫怔怔地望着纱缦外那抹颀长的红色身影,有些难以置信,他,不是该在关外的喀昌国吗,怎么会来这里?
“怎么不说话,莫不是见到我,太惊喜意外了?”阿亚轻佻地调侃出声,斜倚在桌子前,黝黑的双眼也望向床銮内的蓝沫。
“你…你怎么会来京城?”而且还闯入了守卫深严的将军府,看来他的胆子还不是一般的大。
阿亚拂唇浅笑,“如果我说,是为了你而来,你信吗?”
蓝沫下了床,撩开纱缦,正面与他对视。也正是这么瞬间,让她赫然想起,奕和丞相爹爹被冤枉与敌国勾结,而这阿亚王子又正好出现在京城,莫非这阿亚也是和夜珲一伙的?
“怎么不回答,难倒见了我,你不高兴?”阿亚轻缓出声,迈出步子走近蓝沫:“本以为你回到他身边会过得幸福,没想到他却休了你,让你一个人在这默默流泪……”
说话间,他伸出去手,欲挑起她的下颚。
意识到他的动作,蓝沫往后一退,并拍开了他的手,冷声问:“你和夜珲,是一伙的吗?是你和他连手,冤枉齐泽奕和我爹爹的,对吗?”
阿亚微愣,俊脸上露出颇为受伤的表情,委屈地道:“原来,你这么不信任我!为什么不怀疑我的哥哥阿炎,偏偏要怀疑我,就因为我出现在了你面前?”
“因为你是敌国的王子,你完全有可能和夜珲勾结!”蓝沫十分笃定,浑身散发出戒备的冷意。(请记住我)
阿亚惨淡一笑,转身坐在凳子上,答非所问的说:“知道一年前,你们朝兴国的皇帝为什么会让我把你送往关外吗?”
他不提起这事,蓝沫倒还忘记了,而且这事也是她一直没弄明白的问题。
“为什么?”她问。
“因为,我和皇帝达成了协议,只要我帮齐泽奕打败太子夜珲,并夺得皇位,那么,朝兴国就会出兵帮我征服喀昌国,让我从大哥的手里得到统治权!”
阿亚说完,似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又道:“所以,我和齐泽奕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又怎么可能和夜珲勾结,这次齐泽奕和丞相之所以会被冤枉,完全是夜珲和我大哥搞的鬼,我来京城,也是为了帮齐泽奕!”
蓝沫将信将疑地望着他,是在思考他所说的有几分可信度。
“我凭什么相信你?”她戒备地问道。
阿亚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信与不信,都是你的权力,倘若你认定了我是坏人,那我也无话可说!”
蓝沫沉默了,自认识阿亚以来,他也没做过什么坏事,而且她以前也住过喀昌国的军营,也知道阿亚和大王子的关系不好,或许,她真的该尝试着相信阿亚一次。
收起心里的警惕,蓝沫幽然开口问:“那你有什么办法帮奕?”
“办法嘛,暂时不能告诉你!”阿亚卖了个关子,笑得意味深长,让人捉模不透他现在的想法。
蓝沫不悦地嘟了嘟嘴,“不说拉倒,只要你不伤害齐泽奕,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过问!”
阿亚沉了脸,戏谑她:“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处处为他着想,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女人!”
“我就是傻怎么了,我乐意!”蓝沫哼声吐出一句,并赏了他一记白眼,转身回到床銮坐下,自从怀孕以来,她就总觉得四肢发软,站久了就特别没劲。
阿亚也不在惹她,慢步走近她的身边,十分认真的问:“阿南,他不要你了,那么,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蓝沫瞬间愕然,这家伙怎么还没死心,之前在边关的时候,已经和他说得很明白了啊!
“对不起,阿亚,这一生,我的心已经给了他,再也装不下别人!”她再度狠心拒绝,因为感情这种事,既然给不了他什么,就要断了他所有的希望。
就如齐泽奕那般狠绝,断了她所有的念想一样……
“唉,没想到你狠起心来的时候,一点也不可爱!”阿亚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再一个人躲着哭了,知道吗?”
话到最后,含满了他心里对她的关怀和温柔,既然她喜欢现在的生活模式,那他也不再奢望什么了。
“阿亚!”见他要走,蓝沫叫住他,真心的说了句:“谢谢你能帮他!”
阿亚背对着她,轻轻地说:“没什么可谢的,大家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说完,他打开房门,消失在了将军府内。
翌日。
暖阳高照,天气十分好,蓝沫搬了凳子坐在院里晒太阳,看着沐珞在练剑,沐珂在叠她教的纸飞机。
“阿南姐姐,你看我叠得像吗?”沐珂像献宝似的,把那只十分漂亮的纸飞机递到蓝沫面前,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可爱极了。
蓝沫把她抱起来,笑着夸她:“恩,小沐珂真聪明,一学就会了,比姐姐叠的还好看呢!”
小沐珂高兴极了,笑得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她把小手放到蓝沫的小月复上,认真地说:“等阿南姐姐的宝宝出世,我也教他叠飞机,好不好?”
蓝沫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好啊,到时候小沐珂天天陪他玩,阿南姐姐就轻松了!”
这时,夏芷妍端着一碗银耳羹走了过来:“阿南,趁热吃,你还需要多补补身子!”
蓝沫放下沐珂,接过银耳羹,“谢谢夏姐姐,让你费心了!”
“跟我客气做什么!”夏芷妍笑道,并叫沐珂去找沐珞玩,这才又小声地问她:“听睿说,昨晚府里潜入了一个不速之客,可是那个缠着你的龙锦辰?”
蓝沫微愣,没想到府里闯了人进来,沐承睿都会知道,真是太厉害了。
“不是龙锦辰,是以前的一个朋友!”
“那就好,昨晚睿一直在你门外守了好一会儿,怕那个人对你不利!”
蓝沫心里一阵感动:“替我谢谢沐大哥!”
日子就这般无聊的过着,却不想半月后,再度发生了大事。
皇帝突然驾崩,举国服丧三日,而本该被囚禁在府的恒王,被解禁进了宫,而且当大家都以为太子会顺利登基时,皇帝跟前最信任的太临却说,皇帝留了圣旨,将在皇帝入殡下葬之时,揭告天下,谁才是坐拥皇位之人。
可是,等到圣旨气揭晓之时,没有半点悬念的,仍旧是太子夜珲登上了皇位!
夜珲登基,立国号为顺元,云诺为后,并设立左右相,左相为龙锦辰,右相则为相府家唯一没受牵连的蓝祁。
恒王齐泽奕仍被囚禁在王府中,有人传言,说夜珲当了皇帝,第一个要杀的,便是恒王。
蓝沫已经坐立难安三天了,如今齐泽奕身陷险境,她却无能为力。
“沫沫,恒王未必会死,现在予洛还没回京,他是唯一的希望,只要他能回来,一定能救下恒王的!”希瑶安慰着她。
蓝沫真的是急疯了,更是有些乱了分寸,“希瑶姐姐,派人去找予洛哥哥,让他尽快回来好不好,夜珲随时都有可能处死奕!”
希瑶有些为难,她不是没派过人去找予洛,可是每次派出去的人到后来都没了消息。
“阿南,我和睿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不如让我们去帮你找韩予洛!”夏芷妍也不想看她整日愁眉不展,于是便主动说道。
蓝沫有些疑虑:“可是,此去定有危险,我又岂敢让夏芷妍你们去冒险呢?”
“你放心,我们肯定会顺利找到韩予洛的,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和睿就出发!”夏芷妍去意已决,不等蓝沫否认,就跑去找沐承睿,和他说了她的决定。
第二天,蓝沫和希瑶亲自把他们送出将军府。
“夏姐姐,沐大哥,你们要好生保重!”蓝沫含泪而语,凭心而论,这些日子和他们的相处,已经让她有些舍不得他们离开。
夏芷妍拉起她的手,笑道:“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切莫再伤心,累了肚子里孩子,明白吗?”
“恩!”蓝沫哽咽点头。
小沐珂从马车里探出身来,把一颗糖果放进蓝沫手里,女敕声女敕气地说:“阿南姐姐,不哭哦,娘和爹爹说了,以后还会带我们回来看你的!”
她的懂事,让蓝沫收回眼泪,忍不住笑了出声:“恩,沐珂最乖了,姐姐等你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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