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游疑惑不解的时候,甲板上又传来几声轻响,接着竟有轻微的说话声传了过来,而且说的话即不是汉语也不是高丽语,听着倒有点象日语。
陆游心中猛然冒出一个词来“海盗”这茫茫大海上,若不是他们还会有谁?据说这些人比强盗还要凶残,听说他们手下几乎从来不留活口的。
陆游再无暇细想,转身冲出房门,先推开梁再超和吴起的房间,叫起二人准备迎敌及照顾好两个丫头,这才返身来到贞贤郡主的门口,轻轻敲了两下。他也不敢大声说话,怕外面的海盗发现。只有以不变应万变,出奇不意先发制人才有翻身的机会。
谁知房内的人却并不领情,先是油灯亮起来,接着那个侍女大声道:“干什么?深更半夜还让不让人睡了?”随着她的说话声,外面的海盗一下静了下来,显然他们的人手还不够,不然恐怕就冲进来了。
门一开,陆游闪身跳进去,刚要说话,却见贞贤郡主“啊”了一声后,手忙脚乱地穿起衣服来,后背一片白花花的肌肤却仍落在陆游的眼内。
不敢在看,反手捂着侍女的嘴低声道:“不要声张,船上有海盗,一会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去,听见了吗?”说完不理这主仆二人有什么反应,抬腿又跳了出去。
船舱通往甲板还有道门,陆游抽刀在手,悄悄来到门后,侧耳倾听,却发现门外也传来一阵轻微的喘息声,知道对方也在象自己一样观察着动静,或是埋伏在门后等着里面的人出去好一刀砍倒。
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那些水手如果被他们找到杀掉,无人驾船,自己就不用再想回家了。仔细辨别一下门外海盗的位置,然后用刀隔门对准海盗的位置,猛地用力推出,刀身无声无息地刺穿木门,刺在门后那名海盗的胸口上。那名海盗哼都没哼一声就翻身倒在甲板上。
陆游听的真切,知道自己一刀得手,立刻打开门闪身跳了出去。一出舱门不由吓了一跳,只见甲板上已经陆续跳上数十名海盗,黑压压的,而且已经开始逐个角落搜索,不过见到有人提刀从船舱跳出来之后,立刻就有人怪叫着挥刀冲了上来,显然是知道他们实力已够,可以明目张胆地抢劫了。
陆游知道现在不是手软的时候,抢步上前,挥刀将一个舞刀砍向他的海盗的手臂带着胳膊砍了下来,在那名海盗的惨叫声中,第二名海盗的脑袋已经飞上半空。
陆游更不做丝毫停留,纵身跳入海盗群中,指东打西的狂杀起来。让他如此痛下杀手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听出这些海盗说的是日本话。前世在做梦的时候都在杀鬼子,现在终于有机会杀几个小日本,他还能放过这机会吗?片刻间爬上船来的海盗就被他放倒一大片。
众海盗平时打劫过往商船,都是只有他们砍杀别人的份,那有遇到过什么有力的抵抗,而且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抵抗,简直就象他们主动送上门让这个人杀一样。再又被陆游砍倒两人之后,终于有人忍不住怪叫一声,反身跳下船,而下面也早有等着接应他们的小船,在有人跳下去之后,小船立刻划走,转眼就消失在黑漆漆的海面上。
这通砍杀过后,陆游的刀都卷刃了。俯身拾起一把东洋刀,找到刀鞘后插入自己腰间。
这时船上的水手早已经惊醒,只是从未见到如此疯狂的杀戮,都吓的躲在舱里不敢出来。
陆游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返身回舱叫出梁再超和吴起,要他们检查一下还有没有活口,然后把水手叫出来,让他们清理甲板,海盗的尸体一概丢入大海,让他们也尝尝喂鱼的滋味。
回到船舱正准备换衣服休息,贞贤郡主推门走了进来。船上灯光昏暗,不过还是能看出贞贤郡主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除了高兴、羞涩之外,竟还有一丝淡淡的隐忧。
因为在无意中听到她的话,陆游心中对她的好感已经淡了很多,心说“你若有事对我说,我一定会全力帮你的,现在意图用感情美色来利用我,那就另当别论了”
扭头看了她一眼后,淡淡地道:“海盗已经被我赶跑了,天也不早了,郡主还是早点休息吧!”
贞贤郡主明显感觉到陆游语气中的冷淡和距离,微微怔了一下,眼泪瞬间涌入眼眶,不过还是强忍了下来,转身就要出去。
陆游看到她的眼泪,心中冷笑,还在和我装?开口叫住她,冷冷地道:“贞贤郡主,有句话希望你记住,陆某最不喜欢被人利用,有什么话还是说在当面的好,免得误人误己”
贞贤郡主虽没有转过来,陆游看出她的身子明显地震了一下,显然听出陆游已经知道了她的伎俩。
陆游此时心中也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淡然道:“好了,郡主请回吧!在下要休息了”
贞贤郡主终于无法忍受陆游这种态度,闪身快步跑了出去。
无心再理她,可躺在床上陆游却也无法再入睡。
“大海茫茫,海盗从那冒出来的?而且他们还能在夜色下从容逃走,这说明附近一定有他们的船只或是基地”
想到这,脑中不由浮现出电影里,海盗劫持船只时,往往会使用大炮之类的远程武器。后背顿时冒出一层冷汗。
“我杀了他们这么多人,他们肯善罢甘休吗?如果一会或是明天他们又打过来,不问青红皂白一通大炮,鲨鱼可就又有吃的了”
虽然已经想到事情的严重性,陆游却也一筹莫展,这茫茫大海上,如果海盗用大炮来攻,除了给人当靶子,根本就无路可逃,这可怎么办?
小雨不知什么时候停的,随着太阳从海平面跳起,黑夜终于悄悄溜走了。因为有雨水的冲洗,甲板上几乎没留下什么搏斗痕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四周海面也是静悄悄的,看不到半点船帆的影子。
陆游却不敢掉以轻心,叫过船长,问起这附近是否经常有海盗出没。
船长点点头道:“这附近是经常有海盗出没,大都是来自东瀛扶桑及中原一些因战乱逃出来的渔民,不过他们也不是很凶,一般只劫财不害命,不过要是有女人就另说了”
陆游没出过海,对这种事也不是很了解,不过他才不信有那么好心的海盗,恐怕是这船长没遇到罢了。
又问及他们都有什么武器,船长却回答不上来了,估计他也没见过真正的海盗,都是听别人说的。
这个危险的地方,不用陆游吩咐,水手们已经把锚拉上来,打开船帆,迎风行驶起来。
陆游一颗悬着的心总也放不下,始终站在甲板上观望着远处的情况,不知是被他的手段吓怕了,还是掂量力量不足以在行劫,海盗们始终没有在出现。
眼看天已经过晌午,陆游见海盗没有再来,心稍稍放下一半,正想找个背阴的地方避一下毒辣的太阳,忽见贞贤郡主头蒙轻纱向自己走来。
想起相识以来贞贤郡主一直对自己深情款款,陆游心中也有丝悔意,是不是自己对他说的话过重了些?她一个弱女子为了国家以身相就,也够难为她了,自己何苦再刺激她呢?
贞贤郡主上船以来一直没有再蒙面纱,今天不知为什么又蒙上了。缓步走到陆游身边,还没开口,陆游却先说话了。
“郡主见谅,昨夜陆某的话可能是重了些,希望郡主不要往心里去,请郡主放心,我一定会在万岁面前力争为贵国争取到援助,不过郡主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因为我朝在对阵契丹的时候也是战败的一方,所以能不能说动万岁派兵援助只能听天由命了”
贞贤郡主深吸了口气,缓缓地道:“妾身没有对大人说实话,是妾身的不对,但也请大人相信,贞贤对大人之心,天日可表,大人若是再不肯相信,贞贤唯有以死来表明心志了”语音虽然轻柔,却透着无比的决心。
陆游吓了一跳,忙道:“郡主万万不可,陆某可当不起郡主这样相待”心说“咱俩狗屁关系都没有,你为我死算怎么回事啊?”
感受到陆游语气中的距离,贞贤郡主不知是真的要表明心迹,又或是心存委屈。呆看了陆游一会后,突然纵身从船舷上跳了下去。
陆游那想到这个看上去柔弱的女人性格竟如此刚烈?慌忙喊了一声停船后,也纵身跳了下去。
陆游是绝对能对得起他名字中那个游字的,到了水中就犹如一条游鱼般,转眼就游到贞贤郡主跳水的地方。而此时由于海水的浮力,贞贤郡主已经从海面浮了上来,不过她却不会水,双手不住的扑腾着。
陆游是又气又急,游到她身边,伸手将她的腰抱住,反身向船上游去。而贞贤郡主此时似乎也感受到死亡的可怕,双手不管什么,只是牢牢地抱着不肯撒手。
此时已经是盛夏,海水虽然很凉,可两人身上穿的衣服却都不多,再加上被水这么一泡,简直同没穿差不多,两人又是紧紧地抱在一起,贞贤郡主也并没有失去知觉,挣扎过后,两人同时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暖,心中都是一荡。
不过陆游却无心享受这种温存,一只手拉住梁再超丢下来的绳索,一只手抱住贞贤郡主的蛮腰,嘴里高喊道:“向上拉”
绳子很快在船上众人的拉动下向船上升去。贞贤郡主人虽柔弱,意志却甚是坚韧,双手抱着陆游的同时,眼睛却紧盯着陆游的眼睛,像是在告诉陆游“你看我能不能说到做到?”
搂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少女身躯,陆游那还敢看她?眼睛向船上看了一眼后转向远方,随即眼睛就再也移动不开,失声道:“有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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