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天气很是爽朗,特别是在吃过一场免费的早餐之后。
许文轩走在街道之上,身边到处是愉快的人群,特别是那些三三俩体俩的少男少女们,他们欢乐的笑语似乎也要将他感染了。
原来今天是周末。
漫步在人民广场,感受着这里特样的欧洲建筑的风情,特别是人群之中,不时可以看到金发的俄罗斯的美女,这些国外的女人,作风一向大胆,超短的热裤、蕾丝花边的裙子,然而泽川的妹子们似乎一点不比这些女人差到哪里去,她们也在空上晴好的天气里,穿着单薄的衣衫,露着修长的大腿,还有白皙的胳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似乎这才是生活啊。
许文轩的步伐似乎也变得轻快起来。
他在京城的圈子是单调而空洞的,除了参加一个又一个的社交派队,过着二世祖的生活,玩着千奇百怪的游戏,似乎没有任何活力,除了钱、权,还是钱权!
部队的生活更是日复一日的高强度训炼,执行任务,挥洒关汗水和流淌着热血,似乎在每一次生与死的边缘才能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童年更是孤僻地长大,在那个大院子里,除了自己的妈妈,他找不到任何的温暖——谁让他妈妈的出身那样的微寒,甚至说卑怜!一个交际花和自己老头子一夜风流之后而怀上的孩子,他的出身本能就是一个奇迹,然而这个奇迹的诞生注定就是为了反抗而存在!
许文不会因为家族的荣耀而自豪,更不会因为母亲的出身而自卑。
那年从楼上一跳而下的母亲用淋漓的鲜血只向他证明了一件事情——既然逃避不了,那就反抗吧!
母亲的反抗就是选择去死亡,或者她是不甘心的,然而受尽千夫所指,归于平静也未偿不是一件好事情。
自己的反抗呢?青春期的张扬?然后一怒之下去当兵?还是从回家里后的纨绔生活?也许来这儿只是为了争一口气——一口当年倔强的自己冲着老头子在喊,即算你不是我老子,我也会活得好好的?
许文轩带着淡淡的笑意,往事如同片断一样,忽而快、忽而慢地划过心田,直到有人在惊呼:“城管被打了!”
人群随着这声巨大的叫声,纷纷向前涌去,他们好奇着,向来只有城管打人的份,怎么可能有城管被人打?
许文轩看着前两激动地争辩的两个青年,心中微微一笑,暗道:“城管又不是洪水猛兽,被人打又有什么稀奇的?哪有压迫,哪就有反抗!”
许文轩继续向前走,正好也是人潮涌过去的方向,这样一来,没过多久,前面就水泄不通了。
人墙内传来了一阵嘘声,然后就听见一个中年妇女的叫喊声:“我就不搬,你能拿我怎么样?”
“还请你多多配合我们的工作!”说话的男子声音很轻,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我就不配合!我要是配合了你们的工作,那谁给我钱啊?你给吗?”中年女妇并不为之所动。
“你这样的行为是违反城市管理条例的。你在这儿占道经营,不但影响了人民广场的整体环境,更加带来了严重的公众安全的危害性,特别是你这个煤气瓶,若是发生了泄漏,更严重一点或者说是发生爆炸,人民群众的人生安全将得不到保障!”那个普通话的男子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
“老公,他居然诅咒咱们的煤气瓶而要爆炸,这是存心让我死呀!”中年妇声的声音徒然又大了几分。
“小王八糕子,别以为你穿着一身蓝皮儿我就怕你,你去打听打听,我刀疤子可曾怕过你们城管?看来刚刚给你的一巴掌还你是没有醒吾,非得在这儿找不痛快是吗?”粗声粗气的男人叫道。
人群内有人唯恐不乱地叫道:“再打这个城管呀,你打了他,我们拍一下,然后往微博上一贴,你刀疤子明天顿时成全国皆知的英雄了……”
如此一来,起哄的人更多了。
那男城管急道:“还请大家不要如此围在这儿,我这是依法办事,依章处理,还请大家不要围观!”
“你这是怕我们发帖子吧?还是想让我们走了,你要叫一大帮子人来欺负人家夫妻两个呀!”依旧是那个唯恐不乱的主儿,在人群内蹦跶。
男城管连连否认:“不是的,当然不是的。我们的工作也是要按照规章来办事的呢,并不是大家想的那样……”
“还说不是,你分明……哎呀!”这唯恐不乱的主儿刚想再挑拨事非,却不妨身后伸出来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脖子,就将他提出了人群,“哎哟,你谁啊,找死是不是?小心我弄死你这瘪三……哎——你居然敢打我……”
许文轩一把将这家伙扔到一边,喝道:“再说一句,我还抽你大耳刮子。”心中却不由得鄙视眼前这个穿着黑色的皮夹克、看似有几分力气的男子:“这家伙怎么就是这么一个不安份的主呢?每次都是第一个跳出来挑头儿!打你一耳刮子算是轻的了,老子就讨厌搬弄是非的人了!”
这家伙阴影不定地盯着许文轩,然后像是认命地一样,低下头,溜溜地正想从一旁走了,却不妨又被许文轩叫道:“正住!”
这家伙扭过头来,露出一丝强装的笑容问:“又怎么了,大哥!”
许文轩一指地上的灰色钱包道:“你的东西掉了。”
这家伙脸色大变,就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抬脚就想飞快地离去。
许文轩心中狐疑之情大增,想也没想地跨前一步,一把抓住这家伙黑皮夹克,只听“哧”地一声,衣服裂了一个大口子,五颜六色的皮夹掉了下来,这下子不用想,这家伙也是一个三只手了。
许文轩没想到自己这样子也能逮到一条“赃鱼”,冷哼一声,一脚将这个三只手踢到一旁,大脚毫不情地踩在对方的胸口,嘿嘿笑道:“小子,当小偷也要低调一点啊,看吧,刚刚风头同尽了,现在就土了。”
被踩在地上的男子恨恨地望着,威胁道:“棒槌,你可知道我的大哥是谁?”
许文轩刚想说“我管你大哥是谁,也得送你去派出所”,那男子面露喜色地叫道:“强哥,救救我……”
许文轩一听,乐了,原来同伙在这儿,顺着方向望去,一个膀大腰圆的光头,脖子上戴着一条金黄色的像栓狗的链子一样粗的项链,身上穿着一套灰白色的运动服务,前胸那个大大的“adida”标志十分的明显,这不就是大前天自己刚来泽川的晚上,遇到林南平的时候出手教训的那个光头强子?
“原来你这厮就是这小扒手的靠山啊!”许文轩冲着刚想走过来的强子说道。
强子先是一怔,然后再看清楚许文轩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这可印象深刻啊,吃了一顿打,进了一趟医院,不但一分钱没捞着,还让自己倒贴了一大笔兄弟们看伤的医药费,本想找回场子,但却一直没有找到许文轩的人,哪知道在这情情况下会面了,但强子很快就知道自己的处境,今天本就是出来玩的,兄弟不在身边,现在自己可不是对手,三十六计还是先走为上!
躺在许文轩脚下的小扒手傻眼了,想不到在江东一代素有名气的强子哥居然跟这个欺负自己的家伙打了一个照面,便头也不会的逃了,还亏自己平日里没少孝敬,差点直骂娘!
“看,这就是你口中的大哥?”许文轩低下了头,不屑道,脚下稍稍用力。
这小扒手顿时惨叫了起来:“杀人了,杀人了!”声音凄凛异常,就像一只折断了脖子的老母鸡。
这小子不愧是挑拨观众情绪的高手,这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喊,楞是将好多人的眼睛给吸引过来。
“这不是我的钱包吗?”其中有人叫道。
“那是我的……”
“我的……”
……
人群中有人抢先跑了过来,有人带头,正在自检物品的男女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的时候,纷纷拥了过来。
许文轩一看,这小扒手模来的钱包一共也不过九个,而这跑过来的人至少得有五十多号,谁是真正的失主?
这个念头刚起来,许文轩立即强先一步,将所有的皮夹都收到了怀内,回来一看,那个小扒手倒是机灵得很,立即顺着空儿,跑到了人群外面去了,并且一刻都不做停留,飞奇离开。
“还我钱包!”
“还有我的!”
“那红色的是我的,里面还有我的身份证……”
……
许文轩望了一眼将自己包围起来的人群,到现在,他都分辨不出哪些到底是失主,哪些也是丢东西,但却不在自己手中这九个范围之内,还有哪些是混水模鱼之流……
许文轩望着越来越激动的人群,刚刚他们看热闹,跟自己的利益并不太切身,所以只围观,不动手,只是眼下,若是再遭到有人挑衅一下,只怕人群还不把自己给撕碎了。
许文轩自是不怕这些人的,再多个十倍于他而言也没有任何的区别,只不过是人多人少而已;他怕的是自己一不不心,失手将这些人弄受伤了。
于是他看了一下,身后不远处正好有一个高高台子——这台子离这儿大约有十来米,一台又一台的阶梯,差不多有五六米的高度,正是平日搞活动商演的地方。
这会儿,正好没有活动,台子上面空荡荡的。
许文轩也不多想,转身道:“大家安静一下,我知道大家丢了东西心里都很着急,但是这儿只有九个皮夹,一会我到那高台上面,我会打了每一个皮夹看,如果里面有你的身份证,我会直接报你们的名字,到时候你只要告诉我里面有什么就可以拿走属于你的皮夹了;至于没有身份证的皮夹,我会说出它特殊的地方,到时候你们只要谁告诉我里面有什么,一样可以拿去;至于这样还没能让皮夹找到主人,那么我会将其交给警方处理。好了,为了表示公证,我想请一个人跟我一起,来监督我执行!”
顿时有好事者举手报名。
许文轩一指人群外围个还在劝导摆摊夫妻的城管说道:“就让他监督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