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兑月兑满脸乌黑,战场上的硝烟弥漫。
月兑月兑:“怎么样?到底怎么回事?”
嫣儿:“女儿亲自去大都催要粮草,粮草官说,今年北方大旱,他们自己都没粮食了,让我们自己想法子,女儿听说,皇室和大臣们早就将财物和家人都转移到大漠去了,都做好了撤退的准备。”
月兑月兑眼睛一黑:“什么?天啊!这是天要亡我大元!”说完向后栽倒。
嫣儿和众将:“父亲,大人。”
众人喊了半天,月兑月兑方才悠悠的醒转,猛的喷出一大口鲜血。
嫣儿泪如雨下,紧紧的篆着父亲的大手。
月兑月兑:“我没事,我这把老骨头没有这么容易死!众将听令!”
众将一起跪倒:“是!”
月兑月兑:“今夜子时!全体给我冲出去,去向陈友谅抢粮!每个人都去,不要留人!抢不来粮草,大家就是逃也没有力气!”
众将:“是,大人!”
众人散去,月兑月兑虚弱的对嫣儿道:“嫣儿,你自幼丧母,如今父亲也命不久矣,就算这里还能守住一段时间,也应该不会太久了,你还是先去蒙古老家吧,那里还有你的伯伯和叔叔们。他们会照顾你的。”
嫣儿:“父亲,您为这该死的朝廷付出了这么多,却落到这般田地,我恨这个朝廷,我已经是朱亭又的妻子了,我要去找他。”
月兑月兑叹了口气:“随你吧,不过听说他已经死了。”
嫣儿:“不会的,那些都只是传闻,我一定能找到他,就算他死了我也要找到他的尸骨。为他守寡。”
月兑月兑颤抖着从身上取下一块玉璧交到嫣儿手里:“你和他的婚事本来是一场政治婚姻,是父亲自私,想利用朱亭又的实力来剿灭叛匪们,既然你自己幸福,爹爹也不再说什么了,你已经是大人了,有权力选择自己的生活,这里是块玉璧,是影魔聂震远的东西,爹爹年轻时和他有过一段交往,后来入士为官两人才断了联系,他说过只要用这玉璧求他一件事情,他就一定会去为我办到,父亲没有什么希望,只是希望你能幸福快乐,现在这玉璧你带上吧。”
嫣儿:“父亲,我不会扔下您不管的。”
月兑月兑摇摇手对嫣儿背后的简文楼和霍环山道:“二位先生,常年照顾小女,老朽感激不尽。”
简文楼和霍环山恭敬答礼:“相爷对我们两兄弟曾经有重恩,我两人早已打定主意要终身报答大人。”
月兑月兑感激道:“能相识两位先生真乃我父女二人的福分,老朽谢了。请两位先生保护小女速速离开,先去济南找朱亭又的部队吧,我下过手令让山东供应他们的军需,那是一只很有实力的部队,去那里也好打听朱亭又的下落,我这边你们不用担心了,我能坚持几天,这雁门关就能存在几天,等我不行了,你们留在这里也是徒劳的。”
嫣儿哭道:“父亲,我怎么舍得走。我又怎么能够走。”
月兑月兑怒道:“真不像我月兑月兑的女儿,你自小和我在军中长大chéngrén,怎么还是和一般无知妇孺一样?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你亲眼看着我死,懂不懂?”
嫣儿不停的抽泣着。
月兑月兑示意简文楼和霍环山带嫣儿先下去准备,晚上冲陈友谅营地的时候,趁乱走。
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坐靠在太师椅子上的月兑月兑老泪纵横,这是他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一部分在离他越来越远。
入夜,夜sè昏暗。
月兑月兑:“全体冲锋!”
关上的二十万守军如cháo水般涌出,人人奋勇当先,杀声不绝。
睡梦中的陈友谅正搂着一个美人,鼾声大作。
陈理冲进大帐。“父王!不好了,元军来劫营了。”
陈友谅:“怎么回事?他还敢出来?给我杀回去,趁机全歼元军!”
两帮人马围绕着陈友谅的中军大营,杀的是昏天黑地。
陈友谅身边有神灵子保护,坐在马上观察战场形势,发现今天的元兵都一反常态,各个都像是不要了命一样,虽然损失了不少人马仍然死战不退。
陈友谅的营地已经是一片火海,这场激战持续了整整一夜。
嫣儿在长白二仙的护卫下,离开了雁门关,往南边的山东方向走,临走前看到父亲独自坐在城楼上,鲜红的帅旗随风摆动。嫣儿给父亲跪下磕了个头,含泪而去。
陈友谅以为月兑月兑会在天亮前鸣金收兵,月兑月兑却毫无收兵的意思,元军各个都像打了鸡血的魔头,浑身是血,宁愿抱着陈友谅的士兵同归于尽也毫不退缩。
元军竟然一路追击,直接赶上了陈友谅的后方粮草大营,陈友谅声嘶力竭道:“顶住!都给我顶住!没了粮草我们全得玩完!”
亲自仗剑在营门前指挥抵抗。
二十万对五十万,不眠不休的对抗,直杀的昏天暗地,又从早晨杀到了黄昏,月兑月兑望着下面惨烈的战场叹道:“可惜老夫无法再亲自上阵杀贼了,勇士们!用你们的鲜血告慰我大蒙古的先贤们吧,用你们的鲜血捍卫我大蒙古的荣耀吧!”
陈理:“父王,先退一步吧,这样打,牺牲太大了。”
本来双方是常规的攻防,陈友谅可以依仗人数上的优势,持续的消耗元军,现在明显元军是在求死一战了,陈友谅也颇踌躇,半天拿不出注意。
陈友谅让一半人带着粮草迅速后撤五十里,修筑新的大营,这里再给我顶住三个时辰,说完自己先撤了。
众将看陈友谅走了,又顶了半个时辰,实在无法压住元军拼命的气势,纷纷后撤,使得一小半来不及运出大营的粮草和辎重落到了元军手里。
小兵飞报:“相爷,我们截住了陈友谅军队的部分粮草,先锋将军问是否追击?”
月兑月兑:“鸣金收兵。”
小兵:“是。”
这一仗,元军只剩下了四万人马,大部分都阵亡了,还有两万多的重伤兵,由于缺衣少药,也基本没有生还的指望。
陈友谅一边也损失了十七万多的兵马,气的陈友谅捶胸顿足,号啕大哭,这一仗比中原大战的时候输的更加窝火,因为他已经得到消息,月兑月兑是由于粮草断了才来死拼的,如果他早安排后撤,可能这时候的雁门关已经不攻自破了。
陈友谅骑马直奔雁门关下,咬牙切齿道:“月兑月兑老匹夫!我干,你全家!出来再打!本王一只手替你!”
月兑月兑在关楼上笑道:“陈友谅,你没资格坐拥天下,即使元朝倒了也轮不到你,因为你太直,太不要脸,目光太浅,太狠毒,这些都是好的,也都阻拦了你的大业,懂吗?有时候退一步,实际上就等于进了一步啊,你看昨天我半夜劫营,你也不看形势,如果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怎么会让全军出动?你要么退的干脆,要么来抢我关隘,可是你都没有,你在那和我军拼消耗,正中了老夫下怀。哈哈哈哈……”
陈友谅:“老匹夫!别得意!我还有整整三十多万人马!你那点残兵败将如何守的住!快投降,本王包你继续当你的宰相如何?”
月兑月兑:“陈友谅,你太小看我大元的将士了,大元的朝廷不行了,但我大元的将士们不是孬种,我们即使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投降!勇士们,是不是?”
雁门关上的四万多剩余的蒙古军士兵齐声呐喊:“誓以关隘共存亡!誓以关隘共存亡!誓以关隘共存亡!……”
声威仍然震天动地!最后的呐喊仍然悲壮。
陈友谅:“哼!先收兵。”
陈理不解道:“父王,为什么撤军,我们不打了?”
陈友谅:“看不出来吗?这伙人已经杀红了眼了,如果硬拼,至少还要搭上十万将士的xìng命,我们飞出十万jīng锐从侧翼绕过雁门关,直接攻打大都!”
陈理:“父王高,实在是高!那,为什么我们开始不这样做?”
陈友谅耐心解释道:“开始元军主力尚存,如果绕道有可能全军都陷入敌境无法月兑身,懂吗?现在他顶多还有四五万人马,这么点人,如果出关,我们就全歼他,你带领大军在此等着,看他动静行事,为父亲率十万大军直捣大都!到时,这伙人不战自败!”
陈理:“父王真乃天人下凡,妙计也。”
陈友谅:“哈哈哈哈……”
坐在关楼上的月兑月兑望着陈友谅军队退下,长叹一声:“我大元气数已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