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闵昊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对这个小丫头出现这种舍不得的心疼,而小小却也因为季闵昊之前的话深深刺痛了心!
她怔怔的望着季闵昊,心颤抖不已,不是因为身上的冰冷,而是因为季闵昊的那些话,她受伤了,的的确确收到了心灵上的伤害,一时间,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所处的境地有多尴尬,只是那样怔怔的看着季闵昊。
小小突然的愣神让季闵昊心里一阵迷糊,他不知道小小为何会这样看着自己,停下手中的动作,手指轻轻推了一下小小的肩,“怎么了?丢魂了吗?”
季闵昊的动作力度不是很大,但是小小单薄的身子却随着他的动作后退了两步,不过只是脚步后退了两下,木光却一直没有变过,依然是那样看着季闵昊,甚至连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这样的小小让季闵昊再次想起了八年前,却又与八年前有所不同。
八年前那一次小小是带着倔强与叛逆,是因为好朋友的消逝而触及了她的心,但是这一次,还是那样紧紧相盯的眼神,却少了一种犀利,多了一份犹如似水柔情一般的娇柔,眼神中似乎还有一种雾气,借着浴室朦胧的光线,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迷离。
见小小不说话,季闵昊微微皱眉,“怎么了?刚刚说过你为什么不回答,现在又想要这样做忤逆我的意思吗?说,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小小看着他,只说出一个字,却又摇了摇头,“我不能说。”
“为什么?”季闵昊愕然的看着小小,这是她公然的第一次对自己这样回答,而他也破天荒的面对这种回答问出为什么。
“这……”小小挑起眉心将眸光再次锁定,之前她的确是在看着季闵昊,却根本没有看清他的面容,因为她的神经在恍惚中、在游离中。
“说。”季闵昊漠然的口气命令道。
“我不敢。”小小摇头回答。
“哦?‘不敢’两个字居然回答的这么快,小小这不像你一贯的做法。”季闵昊两根修长的手指轻挑起她的下颚,不是那种用力的捏痛,而且轻轻托起,自私的端倪着,像是不认识小小一般,又好像在欣赏一幅艺术品一般。
他微眯着双眼、唇角微微勾起,“现在要不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拒绝回答我?”见到小小还是一脸害怕的模样,季闵昊唇角的笑意更浓了,此时的他已经觉得,其实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小小,要远远比用冷漠与暴力让她害怕更简单、更有趣,心情更好。
小小身子随之一颤!她了解季闵昊这样的口气意味着什么,这是一种隐含的威胁,如果自己再不回答,说不定下一刻……小小的视线不由得在浴室环视着,没有见到平日里季闵昊所用对付自己的皮鞭,因为这里是浴室,但是她看到了季闵昊腰间精致的真皮黑色皮带。
小小轻轻舌忝舐了一下干涸一般的嘴唇、然后用力的咽了一下口水,她害怕,此时她回答似乎更危险,不回答,也逃不开危险的结局,这样的的局面,似乎是小小已经把自己逼入了死角、骑虎难下,额头渗出一层冷汗,支支吾吾,不知道应该怎样说。
“病了么?”看到她双颊一阵白、一阵红,这时额头又渗出汗,季闵昊想起小小的衣服还是湿的,于是抓过挂在身边的厚厚棉绒浴巾,将小小的身子围裹成一圈。
“不……我……我没病。”小小连忙摇头否认,“季先生,我……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她决定说出来,虽然季闵昊已经将话题岔开,但是小小在话题岔开的同时就感到了后悔,为什么她不能直接坦言?
也许,失去这次机会,她就再也不能够从季闵昊口中听到关于他如何看待自己的事实,即便是像过去说她是傀儡也好,起码小小知道,季闵昊那样的禁锢也是因为在意自己,如果他不在意,完全可以将她撇离身边,用着仅存的这丝心理安慰着自己脆弱的心灵。
面对小小的疑问,季闵昊居然想也没想的回答:“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吧。”说出这句话,不仅小小眸光一怔,就连季闵昊自己都感到万分诧异!
渐渐收回自己惊诧的表情,小小颤抖着的双眸带着不确定看着季闵昊,“呃……那个……季先生,我……我想问你,我……是不是不算是个女人?”
“你说什么?”季闵昊没想过小小居然问自己这种问题,而且她问的如此直接,季闵昊并不是傻瓜,他当然知道小小话中的意思,回想了一下刚刚他所说过的话,自然明白了小小是因为什么而这样在意、露出之前那样的神情。
似乎没有得到季闵昊的拒绝,也没有得到勒令自己闭嘴的要求,以及季闵昊之前怕自己着凉的、还算是温柔的举动,小小的胆子变得大了些,“季先生,我……我想知道,在你的眼里,我是不是还只是一个未长大的孩子?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季闵昊更加诧异了,小小今天的话很反常,而这几句更加反常,季闵昊怎么可能承认小小是个女人,首先,她虽然已经十八岁了,但是却充满了未成熟的孩子气息。
那种成熟与她平日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同,而是在男女之间的接触上,似乎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小小的成熟与表现得与同龄人不同,完全是因为她知道只有听话、少说少问,才能够不被惩罚,才能不被季闵昊所讨厌,尽管他平时也没怎么喜欢过自己。
面对小小的询问,季闵昊在心中深深的沉了口气,然后收回眸光,冷言冷语道:“你自己是不是孩子还不清楚吗?女人是什么样,难道你都没有概念吗?小小,你的记性应该很好的,出现在我身边的女人,你其实也见过不少,只有哪一种,才能被称为女人,明白吗?”
季闵昊这样说,为的就是要戳伤小小心中的那丝可怜的期盼,因为此时她心里所想要得到的答案就是希望季闵昊能够说一句,其实季小小也是一个完美的小女人,虽然没有那些女人妖艳,但是她的确有着一种天生丽质的清新淡雅、超凡月兑俗,完全不同于那些胭脂俗粉。
对于小小,似乎不应该用完整来形容,因为她未曾经历人事,也从未用那些能够讨好男人的本领与娇柔,但是她却可以用完美来形容,只有完美才能够恰当的、却很笼统的形容小小,看着她那张酷似那个女人的脸,这个年纪,这个身材,没有一处不是那个女人的身影。
他恨那个因为她的孕育而害死自己母亲的女人,但是季闵昊却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恨小小了,她虽然与那个女人极其相似,却又有着完全不同的特质,看着小小,季闵昊的心中泛起一丝丝涟漪,而那丝涟漪是因为小小,见到她,涟漪会化大,不见到她,紧张会将季闵昊吞噬,而这种紧张也已经将让他意识到了一种可怕的念头存在着。
因为季闵昊的回答,小小眼中的雾气愈来愈浓,最后居然哭了起来,任凭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她抽噎着,似乎在诉说着自己内心,对于小小这样的举动,季闵昊明显感觉到以及自己出现了一种怜悯之心,但是具体心的跳动异常与心痛、辛酸,只有季闵昊一个人明白。
眼看着自己的心在一点一滴土崩瓦解、冰川融化,季闵昊沉了沉气,伸手打开热水去,然后对小小交代着:“快点把衣服换下来,不然我还要准备给你请医生来看病。说完转身离开了浴室,只留下小小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
“季先生他……他果然只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他……”小小神情落寞,拿开围在身上的浴巾,面对镜子,缓缓的解开衣服扣子,月兑掉,但是在月兑掉时,小小想起了昨天夜里。
之前在承山别墅,季闵昊也对小小做过一些看似玩笑、实则邪魅的很的举动,而这一次,却是心中带着疑问。
衣服终于在缓慢的进行中被月兑掉了,慢慢抬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半身镜,一个面目清秀、带着一丝忧伤的女孩、正全身不着一丝衣服的站在那里。
“小小,你醒一醒,怎么会让自己愈陷愈深呢?”小小在心中不停地骂着自己,眼看着浴盆里的水接的差不多了,小小专设难走上台进,站在浴缸边,微闭起双眼,“一、二、跳!”小小在心中自己给自己加油,全然忘记来这里不是观赏游乐场的,也不是来到这里玩的。
好在季家的一切都很宽敞都很大,就连小小这件小卧室内的浴室,浴缸也是做的如此完美,所以小小一进入浴缸,就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水中。
季闵昊并未离去,他站在浴室门外,同样也惊讶于小小的转折,居然在没有听到自己开门、关门的声音时,就这样月兑上的衣物站在那里。
“小小,你不会明白我为何要这样对你,其实,我并不希望你明白,因为那样的真相,就算知道了,也未必会让你过的比现在心情舒畅,所以,你还是不要知道,不然的话,我真的怕自己忍不住,用我的着双手结束掉你原本不该降临的生命。”
季闵昊的眸光在这样的黑夜里显得异常狠毒与黑暗,他没有离开,而是就那样依靠在浴室门外的墙上,远处,墙壁上的石英钟滴答滴答的前行着,一切都那样的寂寥与黑暗,现场气氛十分压抑,窗外肆虐的暴风雨,正犹如此刻季闵昊忽上忽下、摇摆不定的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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