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幽怜有些心慌了,他看向那一大一小,眉头一皱,厉声道:
“这是怎么回事?”
那流着口水的小孩子,眼睛骨碌碌转着,他自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抱着他的仆人则是一脸惶恐,抖着声音道:
“教主,这块坚冰已经被粉碎了,看来那至真至纯的眼泪是有作用的,至于这位姑娘为什么还没醒……,奴才就不知道了。”
“滚!”
一声暴喝从幽怜那薄唇中吐出,铿锵有力,吓得那男仆一个哆嗦,连同那怀中的皇子也再次哇哇大哭起来。
抱着孩子,那仆人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屋内便只剩下幽怜和冷无霜。
修长白皙的手指再次抚过女子安静没有一丝生气的容颜,刚才亲吻她的手时,那手袖便到了腕上,可以让人一眼看到她手上的那条蛊毒线。
粉色的线条在这时越发清晰起来,也标示着,她对某人的感情达到何种程度。
当幽怜将那袖口慢慢往上撸,看着那红线消失的位置,它已在她的手臂的上端,眼看着就要到达肩部了。
这正说明,她并不是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这个认知更是让幽怜那双黑眸里有了情绪变化。
非常好,炎烈,既然她对你如此有感情,本座必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将女子抱起,放到一边的床上,再看一眼那苍白的容颜,一脸冷漠的男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天庆国京都庸京,在那陋巷中,不知道这是炎烈第几次微服来到这里,不过前几次他已扑了空,希望这一次他的运气会好点。
没人知道,那个传说中老神仙的弟子,布吉,今天会不会在。
天空下着小雨,绵绵如针,连同身着黑色锦袍的红发男子,心绪也愁肠百结。
距离冷无霜被带走,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她的人是生是死,也无从得知。
但那天她替自己挡针的情景却历历在目。
炎烈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本想去帮她一把,却不料会反连累她。
那针的威力竟是那般大,瞬间就可让人的身上结上一层寒霜,那体内的寒气就可想而知了。
也不知道幽怜会如何对她。
炎烈虽然心急灵焚,却也束手无策。
他曾亲自去过那经由无数白骨和血肉堆成的山洞,可是那里早已没人了。
他不知道幽怜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去找寻他。
听说,冷无霜去替自己找解药的时候,和她同去的是布吉,还有黄莺,可是黄莺自从他下令,将冷无霜逐出天庆后,人也跟着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即使炎烈派出了密探,在天庆境内四处打探,但似乎都没有他们的消息。
对布吉,炎烈抱有最后的一丝希望,希望他能想办法替自己找到冷无霜,无论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也要把她带回自己身边。
曾经说过的要她离开,永不回天庆的圣旨,也在她替自己挡下那一针后,宣布作废,他只希望,自己还来得及把她带回。